昼夜度春夏秋冬——记从腾冲到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

举予

从腾冲到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全程750公里，我们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们象度过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穿越了世界上最长最美的怒江大峡谷；翻过海拔四千多米的皑皑雪山；驰骋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领略了大自然的无限风光，饱赏了祖国美丽的大好河山。感受到了少数民族兄弟的质朴情怀。是我人生中一次最精彩的旅行。 。 　　2024年4月21日下午两点，我们从四季如春的腾冲出发，经保山隆阳区后，在怒江垻出口下高速就进入了神秘的怒江大峡谷。我们沿怒江而上，行驶在我国最美公路219国道线上。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带竟是热带气候。滔滔的怒江水滋润了这块古老肥沃的土地，这里盛产芒果、木瓜、释迦、荔枝、刺果瓜、百香果等等。过去我在上海、广州买释迦时，卖水果的老板告诉我是进口水果，我还信以为真。今天才知道释迦这种希有水果产在怒江边上。 我们在路边露天水果铺里买了几袋子释迦、芒果等。我的几个朋友也是第一次见到释迦这种水果。 　　我们到达泸水市依地坝时，怒江江面比较宽阔。沿江两岸植被翠绿，在绿色山坡上零星分布着一些民宅。盛开的三角梅和杜鹃花争奇斗艳，染红了怒江春色，迎来无数远方客人，也送走成千上万游者。 　　当我们经过了泸水市鲁掌镇后，已是下午六点多了。怒江逐渐变窄，山越来越高，越来越险峻，人烟稀少，一路走过几十公里没见一户人家。大家心里有点焦急，只怕天黑之前找不到住宿的地方。这段路况又差，弯多又急，有些地方汇车都困难。我们商定只要前方有旅店，哪怕是农家小舍，也要住下来，绝不能夜间行车。 大家目光紧盯前方，打量着公路两旁。又走过了几十公里，快到旁晚八点了，天还没黑，此时我们才知道这里比家乡要黑的晚一些。时差有近1个小时。这时我们已到达泸水市古登乡。 　　我们看见前面有快牌子写着“住宿”二字，我们下车顺着牌子箭头指引的方向走下一段陡坡路，来到一个低洼处的四合小院。可怕的是背后紧靠怒江，在院里就听得见江水的咆哮声。这时我心里想，若今晚住在这里下起大雨来了，涨洪水了怎么办？想到这儿不敢住了！我们开车又前行了一里多，看到一旅馆。这时夜幕降临，天色已黑，不管旅馆好不好，我们没有多的选择了，只有在此住了下来。 这个旅馆也在怒江的悬崖壁上，透过灯光看到下面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但江面离我们所处的高度足有百米以上，相对还是安全的。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们也可迅速撤离此地。 　　第二天，4月22日一早，我们又出发了。继续沿着219国道和怒江而上。怒江在峭壁山峰之间迂回辗转，变得越来越窄，最窄处只有几米宽，老虎一跳就能跳到江对面，故这个地方叫“老虎跳”。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棉古村，这时才看到怒江上的第一座铁索桥，该桥能过行人，不能过车。我们感慨:悬崖奇峰入云端，山高水险锁门关，氤氲雾蒙远不见，慢车绕过万重山。 　　上午九点，我们到达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贡县上帕乡知子洛村，这里有219国道的一个服务中心，这是我们在219国道行驶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服务中心，这个服务中心离江边很近，不到200米。江的中心矗立着一个大磐石，石头上面有一颗松，故称“江中松”。我们在服务中心附近小餐馆吃早餐，早餐店的老板是一个傈僳族姑娘，她长得眉目清秀，做事动作娴熟，一边给我们做吃的，一边向我们介绍前方的道路情况。她告诉我们:这里距县城有70多公里，县城边有一座大桥，你们要从桥上过，过桥以后就一直上坡…… 　　过了知子洛村后，怒江的河道变的更窄，两边的山陡峭如刀削斧劈，山腰以下根本没有人烟，只有山顶才看到一些房屋，但距江边和219国道很高，都在千米以上。这一带的交通很不方便，我们走过几十公里只看见一座铁索桥，如棉古村的铁索桥一样只能人通行，不能过车。 我们从进入怒江大峡谷已经走过几百公里了，很少看见稻田，尤其是从棉古村以后，没见一丘稻田。除了山还是山。不知道解放前这里的人吃什么？ 　　这段219国道上，有近一千米的悬空人行步道。一是作为旅游步行道，二是因国道太窄，行人在此通行很不安全，因而才修了一条悬空人行步道。 　　中午11点多，我们到达了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在这里我们才跨过怒江上的第二座桥到达县城。这个县城不大，沿怒江而建，县城街道长大概有两公里左右。 　　过了县城后，我们离开了219国道转到S318。沿着S318往德钦方向走。我们的车一直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爬行着，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之”字弯才到达孔雀山。 　　孔雀山海拔三千多米，横跨两个县。这里大概是孔雀山的山腰。地势稍微平坦些，这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色“经幡”，我们在这里歇一会儿，我仔仔细细看了这些经幡，这些经幡图文并茂，文字一个我也不认识，应该是藏文吧，因为这里快到藏民区了。图形主要是动、植物。我猜想这些经幡应该是介绍孔雀山的一些中草药吧。 　　这是我们上山以来穿过的第一个热水塘棚洞，这不是遂道。这段路很险，有落石，有雪崩，为了行车安全修的拦截落石、泥石流、雪崩的棚洞。 　　穿过热水塘棚洞就进入原始森林。这些森林大多是阔叶林，针叶少，常青树木多，落叶树种少。 　　这段路很危险，所以接连有几个棚洞。我们路过时也有落石滚下，让人很揪心。 　　你看，这清泉潺潺，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又急匆匆地往下，流落在乱石缝隙间。但它绝对是纯净无污染的矿泉水。若能把它收集储存运往山外，可就会创造无穷的价值。若人能长期饮用它，一定会健康长寿。 　　这段路遂道也多，这是德贡1、2号遂道。在这高原上开凿这些遂道实属不易，难怪老外称我国是基建逛魔。 　　你看！这些原始森林饱经千百年风霜雨雪，树枝都老如鹰爪，还顽强地守护着高原水土，这就是森林的力量。 　　这高山杜鹃漂不漂亮？她不怕高寒风雪，不畏艰难险阻，扎根在这原始森林深处独自芬芳。 　　你猜猜这棵高大挺拔苍老的树有多大年纪了？你只要看看它伤痕累累的树皮和断掉脱落的枝痕，你就会知道它不管暴风聚雨的袭击还是霜打雪冻，它都屹立在这高山之巅，象不象耸立在北京天安前的华标！ 　　你再看看这些皴裂的树杆和依附在它身上的苔藓，你就会知道它们历经岁月沧桑，战严寒，抗风雪，傲然挺立在这高原上，成为祖国南疆的无价之宝。 　　这张照片是我用元道经纬相机拍的，这里是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捧当乡，所处的经度是:98.738940，纬度是:28.052832，这个纬度处在地震带上，也是地球上最美的一带。照片反映的是孔雀山的一部分，远处是白雪皑皑，说明这里还是冬天。 　　这里叫玛雅贡，这里有多个棚洞出现，说明这个地方的地质结构非常复杂，也可以说是非常脆弱，容易发生天漰地裂。我们路过这里提心吊胆，别看我们风光，却不敢丝毫马虎。 　　这是孔雀山遂道的入口，全长2545米，这里还属于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我们到达这里已是下午1:54了。由于美景迷人，全然忘记了还没有吃午饭。 　　我们已经穿过孔雀山遂道，到了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这个孔雀山遂道就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与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的分水岭。 　　出了孔雀山遂道就是冰天雪地。昨天这时候我们还在温暖如春的腾冲，今天我们不就像在冬天了吗？这几年我一直在广州过冬，真的有好多年不见雪了。今日见到这皑皑白雪不由自主让我想起了少年时代打雪仗的情景。就在此时，有人向我发起了进攻，我本能地于以反击。原来是“冤家对头”老婆偷袭我。索性我们就来一仗吧！把旁边的几个朋友乐得哈哈大笑。 　　看看张校长粟老师这对恩爱夫妻，面对皑皑白雪，斯斯文文捧着白雪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情故事，也许又是在憧憬着未来…… 　　这张照片见证了张校长是多么地爱粟老师，是真情侣，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令人羡慕。 　　这张照片就反映了女人总想压倒男人，女人只想骑在男人头上作威作福，你说，男人难受不难受！ 　　出了这个棚洞，又是另一番景象，山花烂漫，红的杜鹃含苞欲放，紫色杜鹃怒放争艳，小球白花满树枝丫。一副迷人景色，宁静幽香。身在其中，令人陶醉！ 　　一条小溪从雪山涓涓而来，蜿蜒而下，它不怕道路崎岖，山岭阻挡，流过林间，象一条条银光闪闪的玉带环绕青山翠谷，装点了高原景色，滋润了森林小草，滋润了山间万物，养育了世代藏族儿女，造福华厦。 　　我们的车转过一个山坳，又见清泉涌流，奔腾不息，又把我们吸引。这里山高水好，泉多清澈。此时我们停下车来，我们漫步泉边，我情不自禁，双手叉腰，注视着泉水远流，思绪万千，心怀感激，大自然的馈赠，时代的美好，让我们悠闲自在，游山玩水，饱赏祖国山川美景，大好河山，能不幸福么！ 　　下山了，迎接我们的是一群可爱憨厚的牦牛。这里的牦牛比我在西藏高原看到的牦牛个头要大，可能这是牦牛的另一个品种。但这里的滇马矮小，个头比西藏高原和蒙古马矮了一截。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但可肯定的是，这是大自然的造化，也是为了适应自然。 　　看！这头牦牛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我们的小车，它怎么也不明白，今天来了这样一个怪物。也许它是第一次见到小车。也许又是看到我们这些远方来的陌生人，与它的主子完全不一样感到疑惑。 　　这里虽不是山巅，但它的海拔高度有4037.9米，按理说，这里的空气应该有点稀薄，但我们都没有什么反应。我记得2010年到云南丽江玉龙雪山时，那里海拔4567米，我高反了，吸了六瓶氧气才没发生危险。说来也奇怪，2021年我到西藏色季拉山口，那里海拔4897米，我没吸氧也没有高反。这次对我的身体又是一次检验，再次证明我的身体还行。为此，我感到欣慰，毕竟我已是70岁的老头了。在这里我邀大家一定要拍照留个影作纪念。 　　下午4点，我们到达德钦县城，这里的房屋建筑就是藏族风格了，有的商店、旅馆的门牌都标有藏、汉两种文字。街上的藏民是说藏语，我们听不懂，我们说话他们也听不懂。但店里的老板能听懂我们说的普通话。我们在这家乡间小味饭店吃中饭。 　　我们与店里的老板聊了一会儿，开始我们担心这天赶不到香格里拉，就打算在中途住一晚。后得知老板这天还要去香格里拉，我们才放心。 　　饭店对面是德钦县人民法院。这个县不大，法院还是修的有气派。 　　我们离开德钦县城两个多小时于下午六点多到达了白马雪山国家自然保护区。 白马雪山海拔5422米，雄峙于金沙江与灡沧江大川之间，与云南第一峰卡瓦格博遥遥相望。 　　白马雪山国家自然保护区面积一万五千多平方公里。区内群山莽莽，林海苍苍，雪峰耸立，银光映日，蔚为壮观。密林深处珍稀鸟兽，奇异花木，汇南北之精华，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这里有罕世精灵滇金丝猴，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它常常百十成群，嬉戏觅食于树冠之间。遗憾的是，今日我们来的太晚，不能去寻找金丝猴的足迹，看看这国有稀世之宝。 　　这里距梅里雪山也只有几十公里了。原本这次我是想去梅里雪山看看。因为那里海拔有7600多米，是至今未有人登顶过的一座雪山，肯定有它的神秘之处。但由于几个朋友另有远游计划，且已报名，我们必须在5月1日前返回。只有留下遗憾！ 　　我们就要离开白马雪山了，在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不甘心。因为我们刚踏上这快神奇的土地，还没看够这里的山，这里的景，这里的雪，更没看见这里的稀世之宝——滇金丝猴。我只有回过头来，望着渐行渐远的雪山，再见了…… 　　我们的车急速行驶在S318上，看看手表，已过八点了，太阳西下，羞答答地藏到雪山背后，落日余晖，如诗如画，象火烧云一般，染红了天边，留下一片温馨的柔光。 山顶的白雪透过黑色夜幕依稀可见。我仰趟在车上，合上双眼，昏昏欲睡，如痴如醉，沉浸在一天多来旅行中，江河、高山、森林、鲜花、清泉、牦牛、经幡、棚洞、遂道、雪山……一幕幕在脑海翻过，翻着，翻着。他们大吼一声，下车！把我叫醒，到了香格里拉……。 举予 2024年11月18日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