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斗私字一闪念”的渊源和真实内涵

水煮沉浮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狠斗私字一闪念"是“文革”期间的纲领性口号,它是在教员提出的“要斗私、批修”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1967年在文化大革命发动一周年的时候,教员先后视察了东北,华东和中南,其间他多次提出要“斗私、批修”。同年9月25日,人民日报刊登了伟人视察工作的报道,首次公开发表了教员关于“斗私、批修”的指示。</p><p class="ql-block">1967年10月国庆讲话上,以及当时相继发表的几次社论,正式提出了“斗私批修”的口号,并明确把“斗私批修”做为文化革命的主要任务,要进行思想上触及灵魂的革命,“狠斗私字一闪念”被明确为指导“文革”的纲领性口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实,克服私心,抑制欲望是贯穿中国历史的自我修养的基本要求,是儒家学子孜孜以求的达到“内圣外王”理想境界的必由之路,而天下为公则是中国几千年来仁人志士对于社会公平的理想追求。从孔子提出的“天下大同”到陈胜吴广提出的“等贵贱、均贫富”,到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无不反映了以苍生为念,天下为公的社会理想追求。然而上千年的社会实践,无数人的流血牺牲,换来的只是历史的不断重复,一代又一代的王朝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台,依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不平等的残酷现实。</p><p class="ql-block">中国社会曾经在经历了两汉四百多年相对稳定的发展后,社会生产力有了较大发展。然而,稳定发展在政治上的副产品日渐突出,皇亲贵戚宠臣侫宦等,相继形成一个个豪族,它们兼并大量土地,把持教育权和从政通道,形成强大的世族和裙带政治关系,底层百姓越来越难以摆脱受奴役受剥削的命运,只能在“做稳了奴隶和做不稳奴隶”之间被动接受,毫无希望可言。</p><p class="ql-block">南北朝时期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入主中原,对汉族豪强地主和门阀势力产生了巨大打击,动摇了他们的根基。但是很快,这些依靠武力夺取政权的北方马上贵族便与中原士族勾结在一起,形成了新的豪强门阀阶层,底层百姓的上升通道依旧被堵死。</p><p class="ql-block">为此,目睹了政权更迭造成的战乱对社会所带来的巨大破坏,隋文帝杨坚为了巩固来之不易的政权,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他在朝廷官制的组织形式上推行了三省六部制,对权力进行合理分配和相互制衡,同时在用人选人上,又推行科举制度。科举制度有效地保证了政府官员来源的多样性,相对摆脱了以出身贵贱选用人的弊端,使得各阶层人民都有可能“唯才是举”。</p><p class="ql-block">然而,这些外在的制度建设,在皇权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之下,往往是脆弱的。各级官员的权力,只对皇上负责,它畏惧的只是皇上,百姓仍然只是“一芥草民”,是被“牧”的对象。他们的子弟“入仕”之后就成了统治阶级的一部分,低层老百姓的意见并不能影响到统治者的意志,往往只能等民怨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新的革命,社会进入又一个动荡周期。</p><p class="ql-block">这样,在不改变皇权绝对统治的背景下,如何让统治者心念苍生,体察民情,主动采取措施,缓和阶级矛盾,以利于统治的长治久安?统治阶级从皇帝到各级官员的个人修养,就成了保证政权的关键。这也就是所渭“内圣外王”的“内圣”一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梳理“内圣”的脉络,其实也是从先周以降至今,三千多年来是一脉相承的。从先周至西周的“上天无亲,唯德是辅”到孔子提出的“克己复礼”,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到宋儒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再到明代王阳明《传习录》的“存天理,灭私欲”“致良知”“狠斗私字一闪念”,其思想内涵不断丰富细化,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自我修养自我觉悟的理论体系。从实践上看,王阳明的龙场觉悟,具有革命性的启示。他说“破山中之贼易,破心中之贼难”心中有贼,养寇自重,自有剿不完的寇贼。王阳明经历生死极限豁然顿悟,彻底达到了无私的境界,他剿匪破贼势如破竹,以一介儒生成了所向披靡的军事天才,根本原因就在于心中无贼,山中自然无贼。</p><p class="ql-block">湖湘学派深得宋明理学和王阳明心学的传承影响,清末曾国藩左宗棠就深受王阳明心学思想影响,特别注重“知行合一”“格物致知”,以行动实践了“内圣外王”,他们对“狠斗私字一闪念”显然是不陌生的。</p><p class="ql-block">教员在青少年时代,也是深入了解过湖湘学派的。他在青年时代就精读了《王阳明全集》,并且非常认同阳明的“知行合一”的心学思想。他曾在学生时代写过一篇《心之力》的作文,明确阐述了他对“知行合一”的认同,强调了内心修养和意志力的强大力量。</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为经天纬地学冠古今的一代伟人,在领导革命胜利取得政权后,如何保证执政党政权的人民本色,破除历史上政权不断更迭百姓深受战乱之苦的周期律魔咒,一直是教员为之忧心的重大问题。</p><p class="ql-block">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面对苏联赫鲁晓夫大国沙文主义和修正主义化,肆意插手干涉华约组织国家内政,美帝国主义为首的西方阵营对中国社会主义政权实行封锁围堵,美苏两国不断对中国实行核讹诈的严酷国际环境,国内又遭受了连年自然灾害,面对困难,教员和一线工作的领导人在认识上产生了分歧。</p><p class="ql-block">他认为,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须保持定力,保证社会主义政权不变色、保证社会主义公有制不走样,公有财产不被侵蚀,就必须全面深入开展“斗私、批修”、从灵魂深处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触及灵魂的思想革命。对王阳明心学十分熟稔的教员,自然而然地将“狠斗私自一闪念”借用为这一的期的纲领性口号。</p><p class="ql-block">可惜的是,一场过于表面化的政治运动,并没有从真正从哲学高度深入触及这一理念的实质,而是更多地流于表面化的理解和使用。这使得人们对这一源自王阳明心学的重要理念,产生了相当程度的误解。</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