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一一我们的1972

惠风和畅

<p class="ql-block">  一一写在母校南部中学的百年诞辰</p> <p class="ql-block"> 凡人小事,岁月里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那年那月,光阴里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 一,毕业证</p><p class="ql-block"> 1972年,在文革混沌的秩序之中,咱好不容易初中毕业啦!别说这张毕业证不值钱,但含金量颇高哦!</p><p class="ql-block"> 首先,这是文革时期,咱百万人口大县的百年中学的首届初中毕业生,且只有两个班。学生毕业的名额,远远低于如今高考这所中学升于全国重点名牌大学的人数。</p><p class="ql-block"> 其次,时代特征鲜明。不仅有鲜红的毛主席语录,而且有最文革的“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以后的毕业生,再没有这个待遇哈!再者,毕业证照片压有钢印,学生个人信息及存根联接缝处,由夫子老师用毛笔字迹手工填写,真的假不了。如今啥证都可伪造,这个东西是造不成的哦!</p><p class="ql-block"> 一件好事,在不被人看重时你看重了;人生的读书,在不提倡读书的时候你读书了。这是幸运,更是珍藏。</p> <p class="ql-block"> 二,文艺汇演</p><p class="ql-block"> 开春入学不久,我在长天井宿舍拉二胡,陕北民歌“高楼万丈平地起……”。恰逢刘明凯老师路过听到,声音还不怪呢!立刻把我掳到了校乐队。从此,一生与音乐结缘。</p><p class="ql-block"> 1972年,为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三十周年,全县举行汇演。我们的队伍,青春无敌,活力无限,在南部舞台大放异彩。刘明凯老师,黄家维老师,在五十多年前于嘉陵江畔,于凌云山麓撒播的文艺火种,源远流长,至今仍薪火相传。</p><p class="ql-block"> 五月份,学校停课两周放农忙假,学生们回乡抢收抢种,宣传队借此集中排练。那些天,享受了国家补助的汇演经费,每天可以去教工食堂用餐,时不时有肉吃,咱俨然摇身变为有饭碗的公家人。弦歌绕梁,饭菜飘香,那日子也太逍遥了吧!</p><p class="ql-block"> 人生一路有过很多圈子,或时光淡去,或功利折损,或境遇变迁,不少圈子已形消渐遁。唯独宣传队与音乐相关的圈子,反而在膨胀,在加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为告慰那段光辉岁月,今年又是一个五月,特地去了圣地延安。在宝塔山,杨家岭,枣园等地走走,以实现多年的魂牵梦绕。</p> <p class="ql-block"> 三,考试</p><p class="ql-block"> 有两件事情,影响了1972年的中国。一是头年秋天,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帅出事了;二是年初毛主席井冈山的战友陈毅逝世,老人家去参加了追悼会。文革闹腾了六年,预示各种秩序该走上正轨了。</p><p class="ql-block"> 开学两个月后,迎来了做学生最严格的第一次考试。监考老师王尚炯,他是本校民国时期的学生,文革前成为学校教导主任。他还算不上牛鬼蛇神,但也得撂到一边去卖饭菜票。这形势一松动,他又可以来教室了。他相貌气质与众不同,常常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如果去出演电影里的某地下党人,不用化妆,可直接入镜。</p><p class="ql-block"> 考前纪律宣布后,他让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拿下。为了放松一下紧张情绪,也想来点小作剧,我故意把鲜红的《毛主席语录》本留在桌子上。他走过来说:“收起来”!我说:“这是语录本的嘛”!他说:“也不行”!</p><p class="ql-block"> 我的天呐!见识了严谨较真的“教导主任”!这事如果放在前几年红卫兵时代,一顶顶大帽子扣过来,恐怕牛鬼蛇神的名号都还不够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四,作业本</p><p class="ql-block"> 1972年春天,自己几番心机及母亲的助推,并在校革委副主任陈尚炳老师的帮助下,我成功从农村转学到南部中学。不知道被班主任吴光朴老师看中啥?新来乍到,板凳还没坐热乎,很快被任命为副班长。</p><p class="ql-block"> 班长是一位女生,叫邱小兰。文革中读书比较混乱,但好老师的好品质,本色不变。我班同学的家长,从县领导圈的1号人物到N号人物都有。但吴老师最欣赏和表扬最多的,还是这位城里平民家庭的班长。</p><p class="ql-block"> 一天,我与班长一起给同学发放新作业本。发完之后,剩下我自己的没有了。两手一空,一下愣住了,但也只好悻悻坐下。接着,班长把她的作业本放在了我桌上。正要推辞,不想她先下了狠手,已在作业本姓名栏写下了我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来,帮助我的人和我帮助的人都不少,其份量绝对远超一薄薄的作业本,但许多却已淡忘。虽然1972年毕业后再也没看到过这位女生班长,但纯真年代的纯洁友谊,却是人生无价的珍藏。</p> <p class="ql-block"> 五 ,夜半炊烟</p><p class="ql-block"> 1972年冬,男生宿舍在长排楼。一天半夜,有三个同学心血来潮,在宿舍架起搪瓷缸钵,找来铺床的稻草,篾片和桌凳木腿等生火做饭。滚滚浓烟过后,熊熊火焰燃烧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民国时期,南部中学砖木结构的教学大楼,万一着火了怎么办呢?这不年不节的闹腾,学校将成啥秩序啊?也并不是我有多么正义与高尚,但是现场唯一的班干部,必须管!</p><p class="ql-block"> 经大脑秒速评估后,做出最坏打算。即使他们要出手干架,也在所不惜。因为如果打架,三个中有一个不会动手。对付那两个,我还是有几分把握。</p><p class="ql-block"> 在强烈干预仍不管用的情况下,为避免冲突升级,随即夺门而去。夜深人静,一路穿过长排楼,长天井,进入教工宿舍大院子,敲开了班主任吴老师的门。当然,这场闹剧性的夜半炊烟,得以及时熄灭。</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番冲动过后,既没打架,也没记恨。日后同学们仍处一室,友好毕业,友好分别。毕竟,少年之心清澈纯净,都如山泉般透明无渍。</p><p class="ql-block"> 唉!青春年少,有谁没玩个心跳?又有谁没有过几次疯狂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