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美食

空然山人

我喜欢文字，身边自然也有三两个拥有这样爱好的笔友。 在他们的文字里，对美食的钟爱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有人喜欢小干鱼、小干虾炒辣椒，早上来一碗玉米面稀饭，一块家乡独有特色“朝牌”，父辈很多人可能给一桌满汉全席，也不会去换。 有人喜欢豆腐卷，豆腐卷是面食，馅得用家乡的那种老豆腐，包裹豆腐的那层面皮，必须要手擀的，最外面那层还得要是被大草锅炕焦黄焦黄滴，那样的豆腐卷才会格外的香。 小时候没有超市，每天的想睡懒觉是不可能的。 村里拥有钟表的人家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闹钟了。 每天叫醒我的可能是隔壁邻居家的大公鸡，可能是母亲的那句:“起来推磨了”。 更多的还是卖豆腐大爷的“豆腐哦……”， 卖朝牌大娘的:“朝牌哦……” 馓子的叫卖声，就如那个年代里，小孩手中的糖，不经常见，却又馋的慌。 虽说对于那个年代来说，不管哪种叫卖声，对于清贫的我们来说都是奢侈的。 豆腐只有家里来亲戚了才能买一块，朝牌大忙时候，早上卖朝牌的过来，家家也会作为一天的干粮，提前备一点。 因为那时候没有收割机，没有电动车，连自行车也是少之又少。 每天往返地头到家，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大家就会选择在地头简单的对付一口。 不管饱没饱，最起码节省了时间。 馓子，用油炸的金黄酥脆，咸咸的味道，估计就是现在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沭阳人，也很少有人不喜欢。 昨天中午一个人在家，我叫的卷饼，还特意加了一块钱的馓子。 最起码我是喜欢的，从小到大，里里外外，认识我的人，都说有很大的改变，有人说的出，有人说不出…… 唯独对于口味方面，亦如往常…… 现在生活节奏快了，想吃什么没时间做，不是外卖就是快餐。 吃起来也没有当初的那种香鲜，更多的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前几天老板亲自下厨请大家吃中饭，相对来说那顿饭还算比较丰盛。 也许是遗传，也许是瞎矫情。 我对吃说挑剔也挑剔，说随意也随意。 没饭吃的时候，能填饱肚子就行，有可选择的时候，也会挑挑拣拣。 也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只不过我脸皮比较厚，敢于承认。 我从三个菜里挑了包菜，从小时候第一吃包菜开始，我就喜欢，可自己就是烧不好。 让同事给我来了两勺羊杂汤，老王同志口味偏淡，因此那天老板烧的羊汤在我这里也格外美味。 咸鲜，刚好符合我的口味。 第二天又馋那一口，就想着试着复刻了一下。 奈何，我的厨艺就像我的前半生，一波三折，最终却还是寡淡无味😂😂 老王同志看着如同嚼蜡的我，无奈的说:“别吃了，明天带你去羊汤馆喝，我就不相信了。” 看着我碗中“沙县大酒店”老板刚端上来的小馄饨，食欲全无。 我也才能理解“充饥和品尝”真的是有区别的。 “别，羊汤馆还真的没有老板烧的那个好喝。” 后来的好几天之内，我又试着做了两三次，最终得出结论，老板的羊汤可能是先把什么都煮了一遍，等所有食材煮熟以后，又重新起锅烧水，他的羊汤更多的应该真的就是味精和盐，因为以我的脑子，除了这样做，实在想不通为啥他的汤是清的…… 我试了两三次，不管煮几次，最后汤底始终都是白的。 不得不说，那个包菜烧的是真好，可能是过油的缘故。 吃起来却又刚好，不油不腻。这个我是不敢尝试的。 不是油腻就是硬，总归口感总是把握不好。 就连去小饭馆吃饭，即使我喜欢，一般我也不愿点。 回家我就压制不住的对老王同志说:“果然论做饭的天赋，男人还是要比女人更胜一筹。” 老王同志也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男人，当下就保证:“等着，哪天我给你烧牛肉汤。” 是啊，等着吧…… 我品尝过的美食很有限，没有赵丽蓉老师春晚里的蒸鹿茸蒸熊掌，但我喜欢南京的盐水鸭、上海的小笼包、南通的炸鸡翅、常州的面筋塞肉、南昌的瓦罐汤…… 用老王同志对闺女的话:“你将来出嫁了，你妈要是去你家，除了辣炒萝卜干，你什么也不要做……” 闺女就是坠一句:“是不是还得你们自己从老家带一大袋朝牌来？” “对对对，辣炒萝卜干必须要配朝牌才香。”每次只要提到萝卜干，就不由自主想咽口水，这一刻亦是如此。 “没事，吃什么不重要，只要有萝卜干，她都能吃八饱。”只要谈到我讳莫至深之事，老王总不忘来回提起，直到我完全放开为止。 例如傻子、小奶肉…… 萝卜干，也是独有的家乡味道，虽说身处中国，哪个地方都有。 可每个地方制作萝卜干的方法也是各有迥异。 我们这边老式制作萝卜干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快入冬前拔出地里的萝卜，洗干净，大的先切片，然后再切成一厘米厚的条，放到缸或者大盆里，一层盐三两层切好的萝卜，腌几天，在捞出来在太阳下晒，周而复始，直到收干水分，起盐霄才算成功。 吃的时候，洗掉外面的盐霄，可凉拌，可爆炒。 爆炒不能炒太久，先将切碎的花生米过过锅气放上切碎的辣椒、鸡精，再来点切碎的炸花生米，拌碗米饭，在我这里给肉都不换。 我对买衣服情有独钟，吃饭却可有可无，每天老王同志都会给我来点萝卜干拌饭，还不忘取笑一句:“一看到今天有凉拌萝卜干，我就知道，今天这顿饭又不需要愁了……” 闺女也会吐槽:“妈，你长这身肉真冤……” 冤吗？当然不冤了…… 饭量小，爱吃的又少，遇上喜欢的，巴不得一顿吃完三天的量，暴饮暴食几乎是我常态，不胖我胖谁……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人口多，土地又少，能吃饱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好吃的饭菜了。 为什么这么困难还养成了我爱挑食的毛病，只因为可选择太少，反反复复吃一样东西，哪怕吃到吐为了不挨饿，也必须要吃。 可我从小就是一个犟驴，厌恶了一样东西哪怕饿着也不愿在吃，就这样，饭量就越来越小。 比我小一大截的弟弟妹妹们都比我吃的多。 父母亲为此苦恼过，母亲说:“还是不饿，饿了自然就什么都吃了。” 方瓜，一种蔬菜，嫩的时候可炒菜可烧汤。 夏天的午后来碗方瓜手擀面，在那个饭都要吃不饱的年代里，哪怕吃了一身汗，也难掩对那份口齿留香的期盼。 再配上一筷头蒜泥，别提多美了。 就是这样一种美味，在我这里，后来直到现在，我都很难再喜欢。 方瓜，其他地方有叫南瓜，也有叫北瓜的，它的外形和西葫芦有点相似，但是老了以后，很多地方都统称南瓜，只不过只有圆的那种我们才叫南瓜，而我说的方瓜，它则是长方体居多。 家里粮食少，方瓜对生长环境又不挑剔，几乎是有地就能长，能长就能开花结果。 母亲几乎是把家前家后都种上了，早上炒方瓜，贴死面饼子，也就是现在的人心心念念的小鱼锅贴，边上的锅贴。 中午煎饼卷方瓜小干虾，煎饼也不是现在的机器煎饼，那是半夜三点就要起来，用石磨把掺了水的玉米，一勺勺舀到磨眼里，一点一点磨成糊，在用那种超大号，母亲说我们家的是最大号，12砚的鏊子，（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12砚代表多大尺寸。但是邻里之间，再也没有比我们家的大。） 晚上有时候方瓜面条，有时候方瓜稀饭，只要到吃方瓜的季节，不要想吃别的，从有三顿饭开始，一天三顿顿顿有方瓜。 玉米面煎饼、方瓜、还有老王同志的最爱豆腐，我都现在还是能不吃就不吃。 它们就像是我童年的噩梦，只要看到它们，我讨厌它们味道，更讨厌那段让我苦不堪言的岁月…… 横梁上行走的那个人， 你问他可幸福，他沉默了良久，轻轻调整一下，盘在腰间的安全绳，像是在低头思索，又像在凝视着几十米之下，那片灰褐色的土地。 身后刚穿透雾层的太阳，将置身高空的中年汉子，黝黑的面庞映衬得更加灰暗。 辨不清脸上是汗，还是初冬里的雾气。 身披一家老小期盼的眼神，一步一步，慢慢地艰难前行 你问他可幸福，中午有菜，汤里有肉，一碗大白米饭，要是能再来二两小酒，什么叫幸福？酒后一躺，梦里啥都有，有父母的欢笑，有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