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怀疑和确信

若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我离开北方家乡的时间别说用手指，就是加上脚趾算也不够用了。从小在北方长大的我这次回来惊恐地发现我的大脑在低于赤道温度时会频频出状况，以下两件事可以证明。

一、透风的墙

这次回国恰是秋冬交替的时节，气温在十几度和零度左右之间摇摆。我妈的新房子在八月中装修完毕，我妈在九月尾入住。我发现此房虽有千般好，但就有一样不好——漏风。每当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总是时不时地感到有风吹来，我第一时间怀疑的对象自然是窗户，当然门也被我怀疑过。

以前的北方，不管是我读书时，还是我教书时，每年入冬前，在学校糊窗户缝可是件雷打不动的大事，所以漏风就怀疑窗户一点没毛病。有一天我姨家的孩子来看我妈，站在窗前也感到被风吹到了，就对我说：“姐，这屋的窗户不严实，漏风。”

偶尔吹进屋里的风就像按了门铃就跑的孩子一样故意捉弄人，让我动不动就伸手在窗户缝边试探。虽然没发现窗户的漏风之处，但一有风我就在思维的惯性下继续怀疑它。一天晚上，躺在沙发床上的我明显感到又有寒风吹到头上，心想看来不戴个帽子这个觉是没法睡了。起身后的我又一次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窗户，以确认风的出处。

沙发靠的那面墙上方有个拳头大小的洞，我从没怀疑过它。实在找不出一星半点的原因，我站在沙发上极不情愿地把手伸向了那个洞，没想到此举一下子让窗户昭雪了。

第二天一早，喜欢专研的我踮脚站在沙发上想看看那洞到底什么情况能让风吹进来，没想到我的目光竟然直接和外面的亮光对接了。

我知道“世上没有漏风的墙”，但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此话里的“墙”也指真墙呢？

注：打电话问装修商，人家说洞是建筑时给安装空调预留的，他们忘给堵上了。

二、可视电话的屏幕

可视电话是儿子特地给姥姥买的，平时屏幕上会显示时间和温度。

漏风的事解决了，但天也一天凉过一天，于是供暖的日子就成了我最大的期盼。从我到家的这些日子，可视电话屏幕上白天显示的温度大多是十几度，晚上显示的是4、5度。有一天早上显示屏上竟显示着零下一度！这让怕冷的我对在这个房子里过冬的老妈有些担心。我把这种情况说给我姨家的孩子听，她直呼不可能，但我确信我没看错。

11月1号是北方开始供暖的日子，早上一睁开眼我就赶快看可视电话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温度是五度，顿时我对供暖公司的不满就拉满了，确信他们没给好好烧。屋里地热的水管冰凉冰凉的，于是马上报告我姐，她说可能屋里地热的阀没打开，我一看她真说对了。

供暖第二天，地热水管依旧冰冷，于是我压着气打去锅炉房说明情况，他们一查，说此户还没给开栓呢，马上派人来开。

开栓后屋里的地热水管摸上去有了微温，我想晚上显示屏上应该是两位数了。可是天黑以后，屏幕显示的温度不升反降，又降到4、5度了。我和我姨家的孩子说，她又说不可能，因为她家以前没有交取暖费的时候，即使屋内没有供暖，温度也没有这么低。

供暖第三天，一整天心情都很郁闷，看一次显示屏上的温度，就生一次气。供暖了屋里屋外温度还一样，能不让人生气吗？想着再观察几天，如果还是这样就打电话投诉他们。

供暖第四天，屏幕显示的温度依然 差强人意，特别是早晚。和我姨家孩子又说起这气人的事，她说看看显示屏是不是有毛病。我说不会呀，并立刻拍照显示证据。

就在我坚持己见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显示温度的不一定都是温度计，人家可视电话显示屏上显示的温度就是外面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