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厂”的那些记忆

瑜伽老师章春琴

<p class="ql-block">  10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抽空逛了一趟新鲜出炉的“九动梦工厂”。</p><p class="ql-block"> 开始我以为“九动梦工厂”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原来的九江动力机厂改造而成所得,找度娘咨询,发现全国很多城市有这样的场地。</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全国工业狂潮之下,兴建的一批厂矿(几乎每个厂区都拥有独立的职工宿舍、医院、学校、商场车队等配套,占地面极其宽裕),后随改革开放,国营老厂体大难改,设备逐渐陈旧,工人慢慢老去,技术无法更新,从盛极一时到最后破产。有的被私人企业收购;有的被房产开发商开发成商业楼盘;也有些继续破旧的摆烂在那,陆陆续续被打造成有怀旧情怀的旅游产业,有个共同的名字“九动梦工厂”。</p><p class="ql-block"> 我们几个人匆匆在那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在两个时代的时空中穿梭,有点蒙圈的状态。但在后面的这几天时间里我大脑里总有想为“某某厂”写点什么的念头冒出。</p> <p class="ql-block">  我生活的小镇,在没有成为工业小镇之前,是一个靠农业支撑,有点地方文化的小镇。而这个农业经济来源绝大部分得益于镇旁边的一个大型国有造船厂。那个年代,我们都是住平房、瓦房,去集体的自来水龙头那排队买水挑回家存在水缸里慢慢吃(也有家里条件好的在自家门前挖一口井,隔壁邻居也能占点方便),洗衣洗菜都要去那集体的水塘里,好不容易放暑假我想睡懒觉,总是被父母打打骂骂的赶起来去占位置洗衣,很是痛苦。而那个大厂的职工们住的是我们眼中很洋气的楼房,一家一套,厨房卫生间都有自来水可用,想什么时候洗衣洗菜就什么时候洗。</p><p class="ql-block"> 大人的农产品靠厂里的工人消费,我的零花钱也得靠他们,我总是在寒暑假时到菜地里割些能够再生长的韭菜、空心菜等去到那个厂的生活区路边卖,卖的钱上交一点再偷偷留一点。</p><p class="ql-block"> 那个厂的职工们只有小部分是我们当地人,绝大部分都是外省过来的,特别是那个子弟学校的老师们,听说都有北大清华毕业的,师资力量特强。在我高三毕业的那年,我们镇中学只出了一个应届本科生,还是考美术,上的我们本省的师范大学。而那个子弟学校年年都会有考上名校的大学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读书年代是只要考上大学,就能分到正式工作,就不用再顶着太阳,扛着冷风去摘棉花,守路边摊卖菜。于是就有复读几个高三的坚守者,记得我身边有个读了8年高三的学姐,终于考到了一个中专学校,分工时分到了我们县的那个金矿工作,没几年就下岗回家在我们镇开了家卖小孩衣服的小店,不过她在那个厂矿收获到了她的爱情和家庭,也算是有点纪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前面提到的那年唯一的一个应届大学生的同学,毕业分到制氧机厂,没干两年在那谈了个媳妇,就跑北京去打拼得风生水起;另一个同学复读大学毕业后分到仪表厂子弟学校,也在那收获到一枚漂亮媳妇就参加公务员考试进到政府机关,仕途顺畅步步高;还有一个小时候的邻居哥哥大学毕业分到仪表厂厂办,娶了媳妇生了娃,后听他家里人说离开厂去了杭州那边安家置业,幸福满满; 我刚到新闻单位工作时接触到的,当年从风光无限的上市企业九江化纤厂里走出来的,那几位能写会摄的帅小伙,也去到不同城市的新闻行业展示着各自的不同风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扳着手指头数不完的厂,当年有多红火,后来就有多落魄。但每个厂都走出了大量的有用人才,至少我认识的那些,都是非常优秀和能干的。</p><p class="ql-block"> 但其实我说的最多的好像是他们都是收获到媳妇丢了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