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小花

人生视角

我养小花

/阿春

近几年，一改家里养花的习惯，开始养嫩芽小花。花棵的高度不超过盆体的一倍，这是近几年养花新的决定。过去养花养得越大越好，越高越好。有时候花养到遮天蔽日，遮眼蔽物，暗淡了室内某一角落的光线。老了有了自己养花的心思。我养花并不是为了给室内净化空气，装点家居。而是有了心往神驰情的驿动。

我买的花大都是老人站在市场或街头边边角角的地方出卖的花苗。她们从一株株幼苗开始养活的，花大都是栽在拳头大的塑料花盆里，有的栽在吃过的方便面盒子里，三五寸的高度，也许是一枝两杈，也许是一枝一蕊，也许有几蕊几朵盛开在小盆中，这样的小花，这样的盆具，一般是不被别人看上眼儿的。买这样的花恰恰是我的专属。扫过卖花老人的目光，大清早能卖出去几盆是他们脸上的渴望。每到市场，我都不错过这些卖花的老人和摆放在地面的那几盆花品。这些简栽粗养的小花大都一两块钱，三五块钱的要价。这些老人养活的小花苗小花华仔，我想不一定是为卖几个钱的事，也许是老人日子的守望，寂寞时心情的安顿，或心里的找乐或日子里的拾趣。这些花都不是什么名花。少有君子兰和兰花那样招人驻足入眼。然而他们从养育到卖出的过程。是不是有着像燕子妈妈巢穴里一口一口喂大的孩子终于有一天飞出了家门，又像母亲养大的孩子离家去寻找自己的归途一样的情愫。我想每一盆花一定是有老人栽养的心路历程。

我买这些小花大都一元两元最多花上五元拾元。前题一定是花的幼苗。回到家我会剪掉它们的塑料盆。再栽到我的小瓷盆里。幼苗小花便入住我的阳台或窗台上，每一盆花从清晨到傍晚就与我同情了。清晨第一件事我要一一向花儿问安似的走到他们面前俯身看一看，又长没长新叶子，又长没长小新杈，哪一朵花开始含苞了，那一朵花又即将开放了，我像接产的婆娘一样守护着每一朵花开，关注花儿美丽绽放。自打有了花苞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看见一片花片为了盛开而强力扭动着花茎，奋力的时候，花朵的第一片花片，第二三片花片，然后一片接着一片地张开的时候，也是我泪花盈盈的瞬间。我问自己花的盛开像不像待产的母子，母亲在奋力，孩子在着力，共为一场生命的奔赴。我常常看着蕊在花朵里，一根一根的从卷曲到伸直了腰，被片片花片簇拥着。花与蕊、茎与叶、枝与杈，就一心共存共荣了。当花朵全部张开怒放后，我为了保持它的盛花期。我会像侍奉月科里的娃娃。小心得适时浇水、护土、给养。每每站在它们面前看到它们挺拔的精气神和怒放的样子。心里不由张开了母亲养育孩子与生俱来的感受。好心情与幸福便一起徜徉了。

养育小花仔在我的眼眸里既有养花初始老人的温度与情感。也存储着我对这些小花守候中的爱戴。当然也有他们对我的陪伴。看这些小花仔的心情就如同看出生的婴儿。在心里有喜爱有盼头。而养大花就如同养老人。会让人不经意不待见；而校门口等待孩子都是父母有温度的目光；这种目光在老年公寓的门口是很少见到的。

花草植物都有生命，养幼苗花仔一定是比你养大花让你动情。看着花苗小株一天天地长壮长高，心里自然就有个盼头，有个念想，有某一种等待。守望美丽，仰望幸福，都在这养小花的寓意当中了。

今年冬天我不做候鸟，我要守着窗台上的那几盆小花。南方如春，北方有雪，室内有花。所有的生命在我眼里都活色着，心理丰富了，日子也就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