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研日志（九）再出发的岑城教育

远方无诗

一月 一月是很平凡的月份。但是对岑城教育来说，今年的一月很不平凡。12月30日----也就是元旦前夕我们还组织了一次以“致我深爱着的岑城教育”为主题的岑城镇教师文艺汇演，我全身心的投入到汇演的各项准备工作中去，对高层的各种人事信息我是一概不知道、也不打听的；当路边社热心人士在元旦过后某些天剧透说，你老板会退落来，问我知不知道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是对方言之凿凿并报以神之微笑，我信还是不信呢？当然我不敢问蒲主任；而且我是极不懂为官之道的。我告诉自己，该做的工作正常照做，尤其是期末工作繁杂纷呈。自然我也观察了蒲主任，他表现得一切正常，显示了成熟领导人不一样的格局。直到10号还是11、12号左右，蒲主任问我知不知道此事，我坦率地说7号8号的时候听人讲过不知真假，蒲主任说是真的，新的领导很快会来；听后我的反应是有点愤愤不平，蒲主任倒是很坦然，尽管还有近三年才退休，但是年龄确实是一个梗，不是你作出辉煌成绩就可以例外。听了蒲主任的话，我有点无话可说。 1月17日，文件下发，靴子落地。 1月19日，局主要领导亲自带新的岑城教育领头羊吴凯军来报到。按惯例开了一个会。程序自然是与新闻报道的模式一样，肯定前任→肯定成绩→说明换人原因→前任表态→后任发言→上级领导总结。他们说得都非常好。我和我的同事们校长们听得却是百感交集。 纵有千般不舍，但是万物的新陈代谢规律，都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回家躺床上的时候，脑海里有太多对健强同志的回忆，他的学识、魄力、厚道，尤其是他对我的信任以及一起为岑城教育奋斗的点点滴滴，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自然，还有对凯军同志领导岑城教育的憧憬。 20号是大寒。27日就放寒假了。气温不超5度，很冷。四个副主任当中，我年龄最老，对岑城教育也最熟悉，我们就商量如何让凯军同志尽快安顿落来。凯军同志说办公室和办公桌之类不用考虑，当务之急是在放假前走访一遍全镇学校。 全镇一共24所小学和一所公立幼儿园。其中12所垌面学校，12所山区学校。每天的行程安排很满。凯军同志最大的感慨是，想不到皇城脚下的岑城镇山区学校居然那么山。 走访完全镇学校，凯军同志给我两个印象，一是办实事的人；二是有教育思想的人，尤其是他每到一所山区学校的时候，都提倡“写好字，扫好地，做好文明礼仪”，很朴素的语言，却蕴含很深的教育真谛。他与蒲主任都是三十出头就当上了镇教办主任，是有原因的。回想自己三十出头的时候，每天就知道备课上课，课余就知道看书打球，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真是云泥之别。 二月 1月27至2月25是寒假。这个寒假没必要赋予太多的意义。但是，对岑城教育管理办公室来说，除了临近除夕和新年那么一周时间外，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毕竟，新的一年、新的篇章即将开始，都要谋划，都要思考，都要布局。凯军同志约谈了我几次，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担忧岑城教育那么辉煌，千万不能在自己来到的春季期教学质量出现断崖式的滑坡。我坚定地说，断崖式的滑坡绝对不可能。 岑城教育十多年来有着浓厚教育情怀的广大教师打下的厚实基础，赋予了我说话的硬气。 三月 都说三月草长莺飞春光明媚，其实岑溪的三月有时候冷得你怀疑人生。冷归冷，每一年周而复始的工作，熟悉归熟悉，总要根据形势的变化，理清思路。布局谋篇很重要。重头戏当然是六年级。15所学校有六年级，放眼整个岑溪14个乡镇，除了我老家诚谏，岑城教育也许是独一档的存在。什么皇城脚下的说法背后，是无数岑城教育工作者血汗拼搏出来的痕迹。特别是平均分指标，与一个乡镇一两个点、三四个点相比，提升起来难如登天。 好几年不给下面学校下发指标任务了。请示凯军同志今年要不要下发，他说你调研一下数据，再集中班子研究研究。研究的结论是必须下发指标。总体任务是在去年112的基础上增加一名，达到113。 开校长会的时候，我宣读了各学校的指标。下面校长的表情各异。我声嘶力竭讲完话的时候，只听到寥寥无几的礼节性的掌声。 接下来的两周，我拖住凯军同志，一所学校一所学校的召开六年级的教学质量提升研讨会。凯军同志的口才极好，讲话既有宏观的，也有微观的；我也极尽多年来备考之能事，根据每一所学校的实际，怂恿校长和教师完成凯军同志下发的任务。 初步评估效果是，下面学校像打了鸡血，精气神十足。 四月 四月很正常。我们聘请了一批镇兼职教研员。其他乡镇弄的是中心组。叫法不同，但是异曲同工。 忽然听说命题方式有重大的改变。教科所急匆匆地邀请了梁影等专家来岑讲学。我非常认真地聆听专家们的讲座，大为震惊。原来这些年我们一直闭门造车，比柳州、南宁、桂林、玉林、梧州都不知道落后多少年了。 一边听讲座，一边想岑城教育怎么办，这真的是个问题。情景式命题可以说是颠覆性的变革。 我的教研团队也都去听了讲座。返来后，我们会商的结果是，镇也召开一次有质量的语数英情景式命题研讨会，全面解读专家们讲座的精髓。研讨会开得很好。邀请了思英小学的陈缤主任作主题讲座，其他十几位镇兼职教研员也分别作了10分钟的发言。 我发微信给梁影主任，讨要她讲座的PPT,她二话不说立即发来。我心目中，梁影一直是大梧州大师级别的人物。其他专家的PPT，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弄不到。也罢，梧州只有一个梁影。她不怕你要PPT，其他人怕。这就是格局。 我的教研团队奔赴各学校，大力宣扬“情景式命题”，我预设的效果是，必须要每一名教师起码知道这么回事，作业、练习、检测，都要改变，尤其是理念。 我告诫校长们的是，快乐读书吧里面的图书学校有没有，如果没有，就立即采购返来让学生阅读；尤其是六年级的学生，要恶补。 得阅读者得语文；得语文者得天下。此话十年前我都信了，也提倡了；但是我推动得不实不细，这也许是十多年来我工作中一大失误。每每想起，深感惭愧。 五月 凯军同志在归义深耕十多年，成绩斐然；他说归义小学教育团队来岑城指导工作，客套之余，归义小学教育启立书记提出要与岑城弄一次六年级的联考，凯军同志一口答应了。说心里话，联考这个东西有利有弊。有时候是利大于弊，有时候的弊大于利。最难的是考务工作的衔接。为了协调联考，前前后后打了数次电话，也堂而皇之上了两次归义，白吃白喝了两次饭。启立书记他们非常热情，归义的米粉和白斩狗是列入舌尖上的岑溪名菜系列的，这让我有经常想上归义的冲动，就是找不到好的理由。 联考成绩很快出炉。我们的心里有底了。按照惯例，下面学校也组织了分析。思英成绩不达预期，朱校长有点急，我说急是对了，最怕是不急；我认为思英的老师无论学识和敬业水平都是顶级，底盘很稳，还有时间弥补。上奇和紫坭稳如老狗，甚好；城郡和其他村校不是很理想，引起了凯军同志和我们的警惕。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查漏补缺，就怕我们都无动于衷。教研团队和各学校师生有很多的工作要推动。 千头万绪中，管理中的一些问题，突发的一些事件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工作。关于学生心理问题我想问一问亲爱的同行，你能想象现在一小部分小学生的心理扭曲程度和复杂变态状况吗？这小部分小学生，缺少正确的三观，不敬畏父母，不敬畏老师，甚至不敬畏生命，视生命如韭菜，所做出来的行为，连我这个从事几十年教育工作的老同志也不敢相信是真的。归根到底，这个大环境确实存在系统性的问题，比如手机，比如游戏，比如西方文化的软侵略，比如家庭教育的缺失等等，都可以总结出若干个原因；而我最大的感受有两点，一是仅仅依靠学校教师的教育是远远不够的；二是教师这碗饭，越来越难吃了。一罚可能丢饭碗，一跳可能毁所有，教育之事，何时能真正上升为国之重事？ 大约20几号的时候，局领导到教办，问起紫坭城郡升格为市直学校的事情推进得怎么样了。凯军同志和我们都谈了一些建议。我们言辞之间总是站在岑城教育的发展和紫坭城郡学校教师利益的角度考虑问题；而领导考虑的是全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层面，站位明显比我们高了很多。毫无疑问，紫坭城郡两所小学的剥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们明确表示全力配合。但是隐隐约约感觉推进过程会非常艰难。 六月 都说六月如流火。六年级最关键的，就是六月。我们发现，各所学校都用尽方法在冲刺。我们按照计划组织了一次模拟检测。心里更有底气了。我对凯军同志说，今年制定的总目标有望实现。 我鼓吹默默工作吧，所有的非教学工作，都往后靠一靠。但执行起来很难很难。上面的大会小会都说这重要哪重要，做不好要问责，吓得下面如履薄冰。我有一位教育界杰出的校长同学多年来总结过一条铁律，就是从来没有因为教学质量不好而被问责下台的校长。我半信半疑。 局领导为了紫坭城郡上市的事情，连续到教办布置了多次工作。方案拟了又推翻；推翻了又再拟再补充。到月底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版了。岑城的教师有十几个想去紫坭城郡，紫坭城郡的有很多教师想返岑城，错综复杂不一而足，其中涉及到各层面的利益盘算。尤其是紫坭城郡的老师，面临这选择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大的纠结和煎熬。年轻老师除外，因为他们涉世未深，对乡补和职称无所谓。 七月 放假了。也放榜了。上奇超额完成任务。思英超额完成任务。城郡超额完成任务。紫坭超额完成任务。剩下的其他各学校有完成任务的，也没有完成任务的，统统都可以忽略不提。132，137，这是很难想象的数字。岑城教育上上下下都很兴奋，每一位教职员工都仿佛自己家里有喜。 我表面上当然有点小激动，但是内心很平静。这种小激动每年这个时候都有，重复了十几年，见惯不惯了。天道酬勤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健强同志带领下的岑城教育十多年来耕耘出厚实的底子，加上凯军同志又那么勤奋工作和措施得当，岑城教育的广大老师又那么能战斗那么爱岗敬业，这份成绩是他们赢得的和应得的。 放假前的总结会上，我提到紫坭城郡上市后的岑城教育，会有很多的隐忧和挑战。这种不合时宜的声音有点刺耳。但是很显然，凯军同志和同志们是听入耳了。 忙完杂事是20号左右，大家都疲倦了，进入颠三倒四的休假模式，有钱有心情有路数就出游；我啥都没，就在岑小溪这个小城梦游。 八月 八月桂花香。话虽然这样说，搜遍岑溪，我只发现经常去打球的新华书店球场旁边有一棵大的桂花树，以前刚刚去书店球场打球的时候香气四溢，但是近来去的时候香气感觉不太明显了，原因不明。但我内心还是感谢书店，感谢这个球场，感谢这些爱党爱国的球友，这些年繁忙工作之余给了我一个放松身体和灵魂的好去处，尤其是从亚冼球友身上学会了遇事不慌冇使怕的勇气，从群主身上学会了丢哪省的豁达；还有亚昌哥ye个事……非常感激这些球友带来的快乐。 这是真心话。 15号的时候，凯军同志对我们几个副主任说，你们自己外出放松放松吧。刚想构思去哪里的时候，紫坭城郡上市的事情又缠上来。紫坭城郡，两所学校2018年秋季期的时候，紫坭学生人数是559人，城郡是226人；2024年春季期分别是1068人和1348人。学生人数规模突飞猛进的主要原因是城镇化浪潮带来的必然结果。岑城教育为这两所学校的发展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就像两个咿呀学行孩子，好不容易培育成长为男子汉，刚刚想让他们为岑城教育增光添彩的时候，他们就离开父母独自上市了。说没有半点不舍是违心的；但木已成舟，我们也只能花费无数的精力投入到协助上市工作当中去。 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我和夏萍副主任以及其他同事、相关校长为此事度过了数个不眠之夜，终于在9月1日顺利完成。真的要严重感谢从岑城动员到紫坭城郡工作的20多位老师，他们牺牲了自己的利益，被上市了，对他们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心路历程；稍后几天，有几个动员去紫坭城郡的老师半夜三更发信息来，表达对岑城教育的眷恋和重返岑城教育承诺的期待。我只能安慰他们，叫他们相信领导的话，相信组织讲话会算数。他们问，万一不算数呢？我说不会的----说完后我内心也很忐忑，甚至发毛。 紫坭城郡上市后，我们重新对岑城教育进行了布局调整。探花和木榔明确接替紫坭城郡的位置。从校长、班子和教师，调整的力度有点猛。这种调整是为了岑城教育可持续发展必然做出的举措，也得到了局领导的大力支持。你想想，岑城教育原来有9500左右学生，紫坭城郡上市后不足7000人，体量变小了，我们再不改变，谈何教育强镇目标，就是发展也成了空话！ 前几天我去学区参加一次教研活动筹备会的时候，我诚恳地说岑城教育不会对市直学校构成重大威胁了。 但是岑城教育工作者会一如既往地努力奋斗。 这也是真心话。 九月 秋季期终于顺利开学了。凯军同志说今年教师节是40周年，按照逢五一小庆、逢十一大庆的不成文规定，我们今年有什么动作。我说我们岑城教育有那么多有着强烈家国情怀的优秀教师，干脆我们作一个系列宣传报道吧，他说很好。立即就干了起来，我和教办夏萍副主任牵头，两位教研员曾超燕、黄娟秀以及上奇的陈森梅副主任等等组建了一个创作小组，利用不够一星期的时间，精选了全镇19位优秀教师的先进事迹，以“致我深爱着的岑城教育----身边的榜样系列报道”为主题，9月8日起每天报道两位优秀教师，外单位反响我不清楚，至少对岑城教育来说，我们极大地鼓舞了广大教师的斗志，他们内心很清楚，小教党委和教办不会忘记他们，不会忘记他们的辛勤付出。 岑城教育十多年来取得的比较显著的成绩，就是这些默默无闻的教育工作者创造的。幸运的是，我见证了他们十多年来创造岑城教育不平凡成绩的艰辛历程。借他们的辛勤汗水，我前前后后以教研日志的形式，写了八篇文章，忠实地记录了这段历史。这是第九篇教研日志，应该是最后一篇了。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这个无与伦比的伟大时代，让我有机会与健强同志、凯军同志、黎伟同志、夏萍同志、一杰同志和岑城教育每一位老师一起同事，大家都为岑城教育做了一些有意义的基础教育工作。 我想，再出发的岑城教育，一定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