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很多人说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其实恰恰相反,脱口秀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谄媚的艺术</span>”,因为它所谓的冒犯,多数时候只敢冒犯自己,也就是“自黑”,或者是冒犯一个不存在的背锅侠“我有一个朋友”。</p><p class="ql-block">但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没人敢</span>真的冒犯台下的大众,就算是近期把京冬拉下水的那个女演员,她貌似在冒犯男性,但本质上却是在<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迎合</span>女性,因为多数男性对“普信男”这种言论根本不care,毕竟一个伟大的男性他的征程是酒桌、商K和水疗会所。</p><p class="ql-block">这位脱口秀演员与其说是在冒犯,不如说是在“<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表演冒犯”</span>,因为通过“表演冒犯”男性,可以<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收获更多</span>女性的共鸣,这是一种“两利相权取其重”的计算。毕竟大家都知道男性的消费水平不如🐕,所以脱口秀的本质并非是“冒犯大众”,而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迎合受众”。</span>就连“甩丢的鞋比你吃过的盐还多”的GDG,也最多敢冒犯一下谦哥的父亲王老爷子,至于冒犯观众,不存在的。</p> <p class="ql-block">去年倒是有个脱口秀男演员,真的相信了“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这句话,而且他真的去冒犯了。结局你看到了,就是你再也看不到他了。所以脱口秀不但不是冒犯的艺术,恰恰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迎合大众的艺术。</span></p><p class="ql-block">脱口秀是大众的嘴替,它<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深度洞察</span>大众的心理,<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精准拿捏</span>大众非常想骂,但是又找不到词的憋屈感。用荒诞的表演和大众<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达成共鸣。</span>它要达到的目的决不是冒犯大众,而是代替大众去<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体验</span>冒犯的快感。真正的冒犯不会只找男性话题这个软柿子捏,因为大多数男性除了对商K有要求,对其它早已“脱敏”。</p><p class="ql-block">如果真的想试一下冒犯的艺术,那么建议脱口秀可以冒犯一下互联网的三大禁区:中医、转基因、吃狗肉。我想任何一个脱口秀演员都<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没有这个勇气</span>,更不要说其它真正的冒犯话题了。</p> <p class="ql-block">为什么脱口秀不敢冒犯大众呢?因为文艺作品不过是一种<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商品</span>。如果说实体商品满足的是人们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物质需求</span>,那么文艺作品这个虚拟的商品满足的就是大众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情绪需求。</span>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一个为大众提供情绪价值的虚拟商品,怎么可能真的去冒犯大众呢?</p><p class="ql-block">在京冬事件中,冒犯男性的脱口秀女演员有责任吗?当然有,但是这只是她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言论自由</span>,只要她自己承担后果,比如信誉损失,商演取消等等。那么她完全有<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表达</span>的权利。</p><p class="ql-block">那些拉黑退订京冬的男性错了吗?更没有。因为消费者用自己挣的每一分钱去捍卫自己的价值观,都是天然正义的。那么唯一犯错的只有京冬,自己合作的女演员自己含着泪也要兜底,作为一个商业公司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这是市场的惩罚。</p> <p class="ql-block">但是京冬作为商业公司,有没有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合作艺人的权利呢?当然,也是有的,前提是京冬<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自己承担</span>商誉损失,承受市场的惩罚,这都是它天然的权利。不过精神正常的人一般不会这么干,所以从权利的角度分析,京冬事件并没有“权利”的僭越,而只有<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观念的对垒。</span></p><p class="ql-block">在这场观念的对垒中,各方都有表达自己价值观的权利,同时他们也要为自己的价值观承担代价。也就是说,人们的表达是否符合道德,和他们是否拥有这种“权利”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不矛盾</span>的。更重要的是,正是这种观念的博弈构成了自由市场,它让自由市场不仅仅是商品的竞争,更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观念的博弈,</span>这也是一种<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良性</span>的博弈。因为消费者用自己的钱包捍卫自己的价值观,而企业也会汲取教训,矫正自己的价值观去迎合大众,最终达到市场的平衡。</p> <p class="ql-block">回归正题。如果脱口秀不是冒犯的艺术,或者如果说大多数的文艺作品都是在迎合大众,那么“<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批判</span>”——这个文艺作品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终极使命</span>应该如何实现呢?</p><p class="ql-block">其实不要说文艺界,就算是在思想界,批判也不是我们的长项。邓晓芒老师说,我们曾经引以为豪的“百家争鸣”时代,其实百家的思想也并非在批判社会,而是在向各国的国君<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兜售</span>自己的思想,让自己的思想早点<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走进庙堂。</span>所以邓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的“百家争<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鸣</span>”不过是“百家争<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宠</span>”。</p> <p class="ql-block">那么西方是<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如何保持批评的独立性</span>的呢?一个主要的原因是,西方一直是“教会~国家”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二元结构。</span>在这个二元结构上神权和世俗权力保持着微妙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平衡</span>,形成了“上帝之城”和“尘世之城”<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两个概念是教父哲学家奥古斯丁的创造)</span>的<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对立</span>。</p><p class="ql-block">欧洲的知识分子之所以<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敢肆无忌惮地批判</span>国家,因为他们的知识分子并不依附国家。他们的背后站的是教会和神权。因为有了<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神权</span>的加持,欧洲知识分子基本上谁的脸都不给。比如斯宾诺莎,就算是饿得啃土豆也不给法国国王面子,他曾一口回绝了为法王的新书写序这个“无理”要求。</p><p class="ql-block">还有一点,欧洲的知识分子不介意吃软饭,比如卢梭、休谟、笛卡尔,他们都曾接受过名门贵妇的资助和保护。这碗饭虽然有点软,但至少不用依附于权贵,所以如果想要保持批判的独立和自由,捍卫艺术的冒犯性,要么就依附于超验的宗教,要么就吃点软的,这就是我给脱口秀的真诚建议。</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根据“思想史万有引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