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那一起长大的朋友

我是魏小七的萩

<p class="ql-block"> 致我那一起长大的朋友</p><p class="ql-block"> 好久好久没有失眠了,今夜辗转难眠,以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浓浓的黑眼圈。忽然感慨岁月易逝,人易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到了以前不愿提及的岁数。身边的朋友也在悄无声息的远离,有的离开是永远不再会见面。</p><p class="ql-block"> 一起长大的小褚老师自杀了,很震惊,很不解,为什么呀?孩子还那么小,父母都还在,有多大的事情过不去非要上吊自杀?得下多大的决心啊!得经历多绝望的时刻!得挣扎过多久啊!那个瘦弱弱的少年似乎又浮现在眼前,我努力的想知道为什么呀?可是很多的时候我们能解释的也只有“抑郁”了。</p><p class="ql-block"> 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可是好像只是有些恍惚!</p><p class="ql-block"> 翻开以前的日志,忽然很悲伤,他曾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文字中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我梦里的发小们!【2023年10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最近只要一睡着总是没完没了的做梦,不知道这是不是新冠后遗症。昨夜,楼上的邻居战争一直持续到深夜,总算安静下来,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但又好像没睡着,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发小,看来我是真的睡着了,梦回了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在二中上学的两年里每天一起来来回回的朋友,一个姓丁,叫丁峰,按辈分来我要喊他叔,一个姓李,在家老三,我叫他建飞哥,还有一个叫褚雁的男孩,他爸也是老师。因为当时上学的早晚,他们三个都比我大挺多的,加上我小时候怎么也不长个头,升初中要靠考试,女孩考上的不多,我又侥幸考上了!所以我就像他们尾巴一样,每天早上和晚上都顶着星星和月亮跑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那时候一般不骑自行车,全靠跑。每天都是丁峰从村子最后面先到我们家后面扯着嗓子喊,然后我斜跨上书包撒腿就跑,经过褚雁家,站在门口再扯着嗓子喊,等他跑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到最东面的建飞哥家门口,再扯着嗓子喊。等四个人汇合后先跑一阵,如果感觉时间足够,经常还会偷偷地抱来人家堆在地头的玉米杆烤上一会,然后在一路笑一路闹一路追过程中,七八里外的学校就到了。 放学就不用担心迟到了,我们可以优哉游哉的晃,几乎每天都要搞个恶作剧吓唬一下路更远的回家女生。有时候悄悄埋伏在路边的草丛中,等她们到跟前猛地跳出来吓得她们一边尖叫一边跑。有时候点燃烟雾,等她们到了就猛地点亮电筒发出恐怖的声音,然后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他们仨拉上我就跑。她们是不敢追的,因为更多的黑暗只能让她们感受更多的恐惧。只要我们屏住呼吸悄悄躲起来,她们肯定找不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搞恶作剧之前,我们就分好了组,谁负责帮我挎书包,谁负责拉我跑。丁峰最壮实,是帮我挎书包最多的,一边斜挎一个,正好平衡。褚雁脾气最好,总是负责牵我跑。建飞哥个子不高,特别灵巧,干坏事的时候他执行力最强。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那时候的天特别冷,雪经常都是下到膝盖,因为班里有远路住校的学生,所以每天我们包里装的几乎都是吃的,冬天的时候,我们还会在包里装上到教室里穿的棉鞋。我妈经常把棉鞋带子一系,向我脖子上一挂,书包一斜挎上,再戴上手套和帽子,然后我就像胖熊一样出发了,遇到下大雪,几个伙伴肯定是要把我挂在身上的东西接过去背着的,要不然就是有人拉着我也跑不动。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那时候经常有露天电影,经过有个叫蒋场的村子的时候,幸运的话我们还可以偶尔看会电影。有一次他们看得太入迷,我在电影幕布的后面石台上睡着了,他们一直找不到我,还是我爸看我怎么那么晚没有回家,就到放电影的地方去找,才在不远处找到我。多亏那天我爸回了家,要不然几个不靠谱的真把我丢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当时的红光中学每到晚上都有一群荷尔蒙无处发泄的男生在打架,天特别黑,也没有路灯,我一度怀疑他们能看清谁是谁吗?万一打错了敌友不分咋办?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结果,我太好奇了,有一次忍不住了,非要拉他们看看到底打架的时候能不能看清,于是我拉他们硬挤进人群,结果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敌是友,却被打架的人狠狠踩了一脚。当时就疼得哇哇大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从那个时刻开始我是深刻体会到了。几个人奋力把我拉出人群,最后是一人一会把我背回了家,整整一个星期,脚肿成了猪蹄子,关键还不敢跟家长说是因为好奇看人打架给踩伤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那个时候我怎么也不长高,一直在教室第一第二排徘徊,是老师一生气抓领口就给捞起来的那种,所以小短腿整天跑也跑不快,后来终于长高了,变成了大长腿,可是依然跑不快,看来是基因的问题。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后来等我要上初三,我的发小们也初三毕业了,于是我转到了爸爸的学校,从此再也没有人拉着我撒丫子跑,再也没有在月夜里搞过恶作剧,再也没有点燃过人家的玉米杆,再也没有因为穿越田野把人家的田地跑出一条隐约的小路而被人追。我们都长大了,然后到不同的学校上学,在不同的城市工作生活,听说建飞哥留在了南京,褚雁留在了台儿庄当了老师,就丁峰当了赤脚医生,在老家开了诊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想起来为什么会梦到丁医生他们了,因为白天看手机里说特殊时期是赤脚医生战胜了新冠病毒,丁医生肯定也在这次战役中出了不少力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从小到大,我们有过很多朋友,但一路走一路丢,其实他们一直在那些美丽的岁月里,从未离去,只是我们一路向前,一路遇到。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不难还有再见的一天,如果那一天不是很遥远,如果我们再见面,是否会一边落泪一边笑,一边谈论起年少的种种傻傻的样子!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变化,无论生活有了怎样的变化,无论容貌怎样变化,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可能见面,无论距离多么遥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其实见与不见又能怎样呢?只要知道我们都好好的,就留在生命的深处,留在生命的最初何尝不可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但是,我真的想他们了!或许我想念的是那段一起长大的时光,或许是想念那段纯洁无瑕的友情,也或许是想念那无忧无虑的一群傻傻的小少年。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如果还要做梦,就让我再次梦到他们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二】一别永远!朋友与岁月!【2020年1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下了一夜的大雨,楼下积满了水. 到处湿漉漉的,天阴沉的厉害.今年的雨总是特别的照顾我,昨天从学习班回来,正好遇到了闪电雷鸣,打着伞也依然是眼毛滴水.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竟然就想到了下雪的日子. 记忆中雪下的最大的那年,我正好上初一,和一群男孩子每天都跑校,每天很冷也很早的凌晨,我收拾好等他们在楼后大声地喊我,然后拎着包就冲刺出去和他们汇合.天真早也真冷啊,很多的时候还是满天的星辰.我们一路小跑,有时候还要漫过东村的田野.事实的真相不是因为怕迟到,不是因为赶紧到学校去学习,更多的是害怕关于路上那几个特殊地方的种种恐怖的传说. 面房就是其中的一个,每一次从那个地方经过,我们都要屏住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能惊动鬼神.然后加快脚步,一溜烟的小跑冲过去.直到接近村庄才慢慢的平息.每一个早晨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战争.真的有那么一次,我们被它吓着了,因此很长时间不敢走面房门前,而是都从田地中通过,终于有一天,东村的人追我们来了,说地都给踩出来一条路了,(也太夸张了)一定要逮住我们好好教训一番.在一次逃脱追捕后,于是我们的近路梦也破灭了,被逼无奈下,只好绕远路上学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下雪的日子特别多,每天早上穿上防水的鞋子,然后妈妈把棉鞋的鞋带一系,向我脖子上一挂,我就和几个男孩出发了,到学校把鞋子换上,晚上再把棉鞋挂在脖子上带回来,想想真傻,干嘛不把鞋子放在学校呢,可能当时住校的学生都在教室里排桌子住,怕鞋子被偷了吧,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把鞋子放下.初一那年的冬天就整整地背了一个冬天的棉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每一个早上和晚上一定要干的事情就是烤火.不知道田野地头是谁家的玉米杆没有拉回家,很大的一堆,一个冬天我们似乎在完成固定的仪式似的,从那燃烧的火苗中取得温暖和快乐.直到有一天,不知道谁听到了"内部"消息,说村里最近少东西少的厉害,组织了巡逻队,每夜都要巡逻.看看一大堆的玉米杆的确少了不少,我们决定放弃这项快乐,不过也不止一次的嘲笑过这家人也是大笨蛋,自己的东西被烧掉了,也没有发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终于要放寒假了,期中考试的时候正好是抽考,那夜的雪下得出乎意料的大,等早上按时去上学的时候,才发现雪深到了膝盖,行走太难了,更不要说小跑了.等我们终于跋涉到了学校的时候,学校静悄悄的,刚探头探脑的进圆门就被语文老师给拎住了,他有些气急,手里拎着个凳子,直接把还是小不点的我提到了楼上,安放在抽考的座位上.好在于语文不是弱项,要不然真不知道我的下场会是什么,至少被语文老师骂个狗血喷头,回家再被骂个狗血喷头。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四个人中,就我是女孩又是最小的一个,迷你型的又总不长个儿,小腿又短,为了让我跑得更快一些,他们常常帮我背着书包,拉着我冲刺.那个时候是我最快乐的一年,因为天真,因为单纯,因为总是被呵护着,因为上学、放学的路程是最快乐最期待的,又充满了惊险和刺激。后来我转了学,再也不要跑校了,再也不要和想象的恐怖战斗了.但那么多年过去了,想起的时候,连雪也变得温暖,只是却很少很少再见到他们,天南海北,不知道在累了倦了的时候他们也是否会怀念那段足以温暖一生的历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只是,记忆中的雪好大啊!温暖又快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和我一路相伴的三个男孩,一个在老家做了医生,一个在山东当了老师,一个可能去了南京,自从我转了学,然后上了班,离开老家,好像就失去了联系,不记得再见过。 原来生活中你认为很重要的人,也会忽然从你生活中消失,就像毕业的时候大家都说每年都要聚聚,都说要到家里去玩,但离开校园的那一刻,对于许多的人来说就是永别。一别永远! 所以我们总是一路走一路丢,丢的越来越多,捡到的越来越少,但愿捡到的都是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难道我是老了吗?还是要过年的缘故?总是回忆起好多往事,想念往事里的人,然后莫名的感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真的很想他们,在我幼稚的少年生活里,他们一直那么温暖的存在。</span></p> <p class="ql-block">  摘出来这两段文字,忽然泪奔。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们啊!</p><p class="ql-block"> 十几年前去台儿庄到过他的学校看过他,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留在我印象中的还是那个瘦弱弱的、文质彬彬的样子,那么多年,他有变化了吗?是否头上也长了白发?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很挣扎?</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要悲伤呢?又不是意外,如果摆脱了负累,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一种自由,一种充满勇气的选择。只是作为旁观者,我们觉得他还太年轻,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有没有完成的责任。</p><p class="ql-block"> 还应该有太多的舍不得啊!</p><p class="ql-block"> 希望逝去的到天堂过上自由自在、开心快乐的生活。找到自己想要的,轻轻松松地活着。</p><p class="ql-block"> 希望活着的要好好活着,不做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