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霜降摘柿子》

河南 旗开得胜

　我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饥饿是那个时代的成长烙印，于是，灯笼似的柿子就成了那时不可多得的美味和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

　　

　　柿子不仅给人们带来了物质的实惠，摘柿子的过程也是收获甘苦的一种乐趣。一般在霜降过后，闲下来的人们挎篮、持钩出现在柿子树成长的地方。站在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的柿树下，大家有说有笑，把身边伸手触及的柿子都收获入筐，但悬挂枝头的柿子却需要下一番功夫才能摘到。于是，上树摘柿子成为考验人们耐性和毅力的“试金石”。

　　

霜降过后，在冬日湛蓝的天空下，凡是有柿子树的地方，就有忙碌的人影，他们或三五成群或携手并肩。摘柿子不同于别的工作，它需要密切配合或者合理分工才能提高工作效率。一个人伸手弓腰沿着树干向上攀爬，另一个人站在树下等待。

　　这时，树上的人斜跨在柿子树的枝杈间，一手持扭钩，一手扶树杈，两眼盯着眼前枝头上成熟的柿子。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用扭钩把柿子套牢，然后轻旋钮钩，随着轻微的“咔嚓”声，悬挂在枝头的柿子就脱离树身，从稠密的叶隙间急速坠落。

　　此时，树下的人双手持简易的软搭，必须眼疾手快上前几步，坠落的柿子则稳稳躺在软搭上。树上的人和树下的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转眼间一棵果实累累的柿子树，马上变得稀疏。有时趁着歇息的时间，他们会捡起熟透的柿子张嘴、入口，浑身的疲劳顿时在美味的享受中很快消失。

　

　　树下的人把地上的柿子，去叶装筐，树上的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辛苦工作。稠密的叶丛中，寻找漏网的零散柿子是一件烦琐而费神的事。此时，要花费的力气大于刚才的数倍。这些零散的柿子高挂枝头，孤芳自赏，而树上的人不仅要忍着双臂的酸疼在摇曳不定的枝头中寻找目标，还要提防脚下踩空、坠落的危险。“柿子好吃果难摘”是很多人的体会。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北宋文学家范仲淹脍炙人口的《江上渔者》：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柿子虽然味道鲜美，但是摘柿子的过程和江中捕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母亲总会嘱咐我们，摘柿子总要留下十几个给越冬的鸟雀食用。这种心生慈善的做法看似微不足道，其实包含着做人的道理。摘柿子尽管是一件烦琐的事，却能体会到劳动的艰辛和生活的不易，如此才能对追求美好生活更有信心。

(文图/梁明才)

　　

作者简介:

梁明才 笔名：九尾狐 1970年5月1日生，河南渑池县人。1990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乡村风情》等文学作品集。其小小说《家贼》获首届“法治三门峡”征文大赛优秀奖，《故乡的春天》获“大昌杯.家在义马”散文作品一等奖。曾供职于某新媒体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