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与王民斌先生相识相会的过往

桃子

王民斌先生是我们伊犁一位资深摄影师，他用相机拍下了无数张老伊犁的沧桑岁月、人文景观和历史遗迹，是留给边陲伊犁历史长河中不可多得的一份厚重的珍贵史料。10月20日早晨打开手机，看到民斌先生去世的消息，心中难掩悲痛。脑海中便不停地闪现出与民斌先生相识相会的种种过往，那一张张快乐的留影，瞬间便凝固成了一帧帧难忘的记忆！ 第一次与民斌先生相见，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温文儒雅、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不乏幽默的一位老大哥形象。虽然知道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但相见时，我没有以“先生”“老师”尊称他，而是很随性地用“大哥”称呼了他，感觉他就是失去联系很多年的一位邻居好大哥！ 民斌大哥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因病致两耳失聪，我们都是在微信上打字交流。见面时，我们用手机打字，他直接语音交谈。有时，不等我们打字，他的眼睛已读懂了我们的唇语。在后来的交往中，我还知道了我在十五小上学时的音乐老师——王民文，是民斌大哥的一位双胞胎哥哥。因此，我们之间好像就又熟悉和亲近了一些。 在老故事里，民斌大哥拍摄的老照片，自不用说，尤其老伊犁人看了，无不赞叹、感叹和惊叹！还有老故事的前任秘书长黄瑜前辈，也是老故事的知名作者，因其《我在汉宾乡28年——从“盲流”社员到乡党委书记》一文，感动了许多读者，也因此而记住了他。在群里，民斌大哥和黄瑜前辈两人，常常玩笑逗乐，我们也都喜欢和他俩互掐几句，乐此不彼。 2017年2017年3月，我的《补碗、套鞋、馕坑子》和《忆在人民电影院和伊犁剧院的快乐时光》，相继在“伊犁老故事”上发表，受到了许多读者的关注和点赞。5月，受王红涛总编相邀，加入了老故事编辑队伍。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文学爱好，所以我与总编夫妇、民斌大哥、黄瑜前辈，还有老故事的前任副秘书长、写过《老汉人街的春节记忆》的周宝凤前辈，写过《我家住在汉人街电影巷子》的徐宁大姐等等多位编辑、作者都成了手机里未曾谋面的熟人与文友。特别是黄瑜前辈，其大哥黄鼎先生和我父母都是失去联系多年的老同事、老朋友。因为我和黄瑜前辈都读了彼此的文章，让我们彼此有了了解，使得双方的老人才又重新有了联系。 2017年6月，许久没有回伊犁的我，再次回到了伊犁。黄瑜前辈得知后，6月18日特意做东邀请了总编夫妇、老故事的部分编辑、作者与我相见。当日，黄瑜前辈一早约了我、民斌大哥、周宝凤前辈，由董平大哥（老故事现任监审）开车，先前往七十团去买我们在群里早都说好的、那里名声在外的大包子。初次与这些令人敬仰而又平易近人的长者，以这样的方式相见，让我倍感亲切，没有局促不安的感觉，且十分愉悦。 在七十团公园里的合影。左起：李炬弢、周宝凤、黄瑜、王民斌。 中午赶到老八中处的“川菜世家”餐厅，我又见到了令人尊敬和敬佩的总编夫妇，还有多位未曾谋面的手机里的文友老熟人。 黄瑜前辈为大家敬酒左起：王民斌、黄瑜、王红涛 聚会结束，合影留念。前排左起：王民斌、王红涛、黄瑜、张新亚、董平、黄瑜夫人。后排左起：郭笑婉、潘景芳、徐宁、李炬弢、孙树萍、张彩虹。 6月19日，我的一位朋友牛慧萍大姐（父亲牛树泰曾任水定县委书记、伊宁县委书记、伊宁市委副书记等职务），还有她的朋友朱伊存，她们都是“伊犁老故事”的热心读者，十分敬仰民斌大哥和黄瑜前辈。牛慧萍大姐特意做东让我邀请他们两夫妇在解放路“老回民餐厅”共聚午餐。席间，民斌大哥特意给牛慧萍、朱伊存赠送了他的那本《伊犁回忆》，两位大姐十分高兴。 聊着《伊犁回忆》里的老照片，大家开心相聚。左起：牛慧萍、朱伊存、黄瑜夫人、黄瑜、王民斌、王民斌夫人。 牛慧萍大姐给王民斌夫妇敬酒 牛慧萍大姐给黄瑜夫妇敬酒 6月20日，徐宁大姐邀请部分编辑和作者去她家在伊犁河南岸的大院子里聚餐。民斌大哥总是面带微笑，时不时为大家拍几张照片。 徐宁大姐家漂亮的院落 文友们围坐一圈，快乐相聚。 参加这样的聚会，民斌大哥也十分开心！ 到了10月份，老故事总编王红涛、潘景芳夫妇和王民斌、周豫新夫妇结伴赴莫斯科旅游，在参观克里姆林宫时，民斌大哥突然倒地昏迷，后经莫斯科第一医院专家、医护人员的抢救，民斌大哥住院治疗十余天后，安全回到乌市。先期回到乌市的总编夫妇，相约原副总编孙守为和我一起，于10月19日一起去克拉玛依东街北巷，看望了王民斌夫妇。一见面，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说，这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哥俩重逢，万分喜悦。 两位夫人重逢，也激动不已。 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着民斌大哥在克里姆林宫突然晕倒时的情景。 王红涛总编亲自示范民斌大哥晕倒时的情景。 2018年2018年8月我回了伊犁，8月16日民斌大哥召集了多人，相聚在解放路“老回民餐厅”，他对大家说，今天特意为远道而来的毛桃编辑接风洗尘，听了此话，让我脸红不已。他比我年长许多，又是那样一位有成就、有身份的人，而为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接风洗尘，令我十分惭愧，亦十分感动，也让我再一次看到了民斌大哥十分亲民、淳朴的一面。聚会结束后，他还把合影照放大过塑给每个人都免费赠送一张，令人感动不已。 聚会情景 民斌大哥给每人都赠送了这张他写了字，并放大制作好的图片。前排左起：邹学普、周宝凤、尚耀武、王红涛、王民斌。后排左起：蒋晓华、徐宁、孙树萍、潘景芳、周豫新、李炬弢。 2019年在上海定居的老故事作者万军大姐，在2018年5月曾不辞辛苦、热情地接待了一同前往上海游玩的我、尚耀武夫妇、孙树萍和徐宁大姐五个人。2019年7月，得知万军大姐回伊，我便前往伊犁。7月27日，我与徐宁大姐一同做东，邀请了部分老故事编辑和作者，为万军大姐接风洗尘。除了主心骨总编夫妇，黄前辈和民斌大哥是不可缺少的，他俩也是从不缺席的。 民斌大哥致欢迎词 全体文友合影留念前排左起：尚耀武、黄瑜、朱玉仙、周宝凤、王博、王红涛、王民斌。后排左起：孙小梅、徐宁、李倩、李炬弢、万军、陈遂本、潘景芳、周豫新、张彩虹、孙树萍、韩新生。 在与民斌大哥未曾谋面之前，他就给我寄来了一本他的《伊犁回忆》，里面全是那年月伊犁的老照片。看了后，让我爱不释手，如获至宝。遗憾的是，里面没有民斌大哥的签名字迹。所以，此次回伊，我特意带上了这本书，请民斌大哥为我签了名，留作永久的纪念。 7月30日，徐宁大姐再次做东，说前天的聚会人太多，我们都没有好好聊一聊，故又请了黄瑜前辈、民斌大哥，另有老故事作者、原新华医院眼科医生张光辉大哥，在红旗路“月光餐厅”，我们五个人相谈甚欢，笑声不断。 黄瑜前辈告知，他自己耳背，和民斌刚好是一对聋子。说有一天他坐了民斌的三轮摩托车，到了地方后他在后面使劲地叫喊着让停车，可是这个聋子死活也听不到呀！黄前辈还逗乐地说，差一点成为民斌的妹夫，只可惜有缘无分。黄前辈年长民斌大哥几岁，虽然如此，黄前辈依然如妹夫般，三哥长三哥短地叫着，令我们开怀不已。 亲密的老哥俩 聚餐结束后，在“月光餐厅”门外合影留念。左起：李炬弢、黄瑜、王民斌、张光辉、徐宁。 2021年2020年，因为疫情我未能回伊。2021年7月终于解封，立即购票前往伊犁。7月20日，与徐宁大姐相约，一同去位于西公园附近民斌大哥的住处，看望他们夫妇。民斌大哥的夫人周豫新老师，因病卧床不起已经许久了。见了我与徐宁大姐，周老师已不能相认，且不能言语。见此情景，我俩心里很是难过，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民斌大哥家，我们三人的合影（民斌大哥的孙子拍摄） 民斌大哥送我们从他家的后门出来，正好是西公园里。我们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又聊了许久。民斌大哥还指着不远的地方告诉我们，说前两天他正在那里拍摄一个听说将要拆除的旧房子，因为耳朵听不到，所以他没有任何感觉，一棵粗壮的大树就突然倒在了他的身旁，稍有偏差，他将命不保矣！民斌大哥还说，他在2005年9月，在伊犁师范学院附近还经历过一次车祸，浑身多处受伤，左腿骨折，差点儿也完了。我和徐宁大姐都说，您这是命大福大造化大，一次次地大难不死，必有好多好多的后福呢！ 坐在西公园的椅子上快乐聊天。 临别，民斌大哥把我们送出好远。 2022年2022年10月17日，老故事上刊发了我的《游山玩水在伊犁（一）》。很少给作者文章写留言的民斌大哥，给我写下了一段评价很高且有趣的留言：有特殊才华的人都被说成有“两把刷子”，今观此文才知，咱们的毛桃那是有三把刷子的才女：作家、诗人、摄影家。刷刷刷，样样精彩！我知道，他这是逗着乐地、夸张地夸奖，但更多的应该是对我这个小辈的真心鼓励。 与民斌大哥相识的这几年里，我们彼此信任，友谊加深，如同老朋友一般。他写了许多篇老照片里的伊犁故事，我也为他编辑了许多篇。其中有一篇《趣话我的“特异功能”》，他发来信息特意提了个请求，希望也像我的几篇故事里一样，在每段结束时，帮他也写上几首相得益彰的小诗，给文章添个乐趣。虽然自己水平有限，但承蒙民斌大哥抬爱，期望难却，遂按要求一一写出。文章刊发后，民斌大哥看了非常满意。 在编辑这篇文章期间，民斌大哥的夫人周老师，在2022年的最后一天去世了。 2023—2024年2023年10月，从群里得知，民斌大哥生病，来乌市医学院住院治疗。10月14日，我去医院看望了他。见到我，他很高兴，我们的聊天，还是我在手机上手写，他动嘴说。聊到高兴处，我俩还“咯咯”地笑两声。 与民斌大哥在病房合影（王民斌女儿拍照） 2024年10月20日，早起打开手机，一则民斌大哥去世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帘，心里难过至极，又难以置信，总觉得民斌大哥好好治疗，总是能好起来的，不会离我们而去。 他给我和徐宁大姐说的那棵倒下来的大树，还有那次车祸、那次在莫斯科的突然晕倒，都没有要了他的命。他应该是个命硬的人呀，几次都大难不死，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让他健康长寿、安享后福呢！实在是令人悲不自胜、哀思如潮！ 在得知民斌大哥去世的消息后，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与民斌大哥相聚时的点点滴滴，互相逗乐时的美好情景，还有为他抓拍的那些开心快乐的美好瞬间。所有这些都如同视频一般，一遍遍闪现，久久不能忘却！ 别人喝交杯酒，黄瑜前辈与民斌大哥是绕着胳膊啃羊棒骨。他俩啥时候见面，都给我们带来许多快乐！ 呜呼哀哉，世上再无民斌大哥，从此你长眠，我们常念！惟愿天堂里的你，再无病痛，平安吉祥，依然开心快乐！ 2024年10月22日搁笔于北京 读者留言曾淑慧：毛桃，拜读了你怀念王民斌先生的美篇后，在我内心掀起波澜。你情真意切，你是用心在怀念和追思，而不是表面文章。你娓娓道来，某年某月某地，某些人参加聚会等都如数家珍，我看美篇时在佩服你的细心和用心对往事可能都有记载可查。再细想这些细节更显示了你对同志，文友的真情和实意，这更是难能可贵，千金难換，是现今社会难觅的品德。我不是吹捧你，而是我真正的感受，谢谢你的启迪！民斌先生是品德高尚，有事业心的人，遗憾未能相识，失去受教机会，只能发文悼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