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八、看望接兵班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3年王参谋从黄岛油库工地(民工),跑回诸城参加了公社组织的当兵体检,因为过于紧张血压升高,带兵班长郭龙章再三协调武装部、医院大夫,复检到第七次,大夫才在体检表上签字。这张决定着王参谋人生命运的体检表影响了他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入伍第一年分配在寺河山部队农场劳动,因为表现突出当年入党,这在部队是十分罕见的。回到机关,其政治觉悟、工作能力得到了党委的高度评价,第二年就提干了,这在这个军级单位的历史上更是绝无仅有的。在总后西安基地指挥部援藏物资大运输期间,作为住拉萨指挥参谋,全天侯克服着高原缺氧的生存困难,调度着十几个汽车团的物质进藏,立功受奖、总后级别表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军队院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总后勤部上海华东物资局正团职授衔军官,转业上海徐汇区国家公务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它是一个有情有义知道感恩的人,不管是在哪里,每次与他聊天时,他总是动情地说,“我的今天要感谢党的教育、部队的培养,更要感谢我的带兵班长,没有那张决定着人生命运的体检表就没有我的今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0月21日,会议安排参观镇海吼沧州铁狮,镇海吼铁狮子,铸于后周广顺三年,是享誉世界的非遗文化遗产奇迹之一。因为会议时间有限,我们遗憾的放弃了这项活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深秋的清晨虽有些清冷,但天宇间却湛蓝的出奇,燕赵大地伸出了温暖的大手欢迎着八方来客。从宏泰酒店启程去河涧看望老班长的有东营市的常学忠,上海的王参谋,天津的戴佩利驱车前往与我们在河涧汇合。以上三位都是郭班长把他们带到的部队。我的前往更有深层次的意义。因为我们两个在他家庭发生不幸的时候搭过“班子”,我是班长他是副班长,我陪着他度过了他人生历史上最痛苦的岁月。结下了深厚的友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班长家是郭村乡驻地,郭村乡位于河涧市西北11公里处。在导航的引领下顺着中心街往北,不多时导航提示终点到了。我们迅速跳下汽车向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者迎去,见老者戴一顶泛黄的帽子,弯曲粗壮的大手僵硬的放在胸前,面容憔悴,目光呆滞。他的脸黄里见黑且被岁月刻满了皱纹,它嘴唇干裂,一口低廉的假牙,嘴里低声嘟囔着我是郭龙章啊,这时王德明迅速的跑上去,喊着老班长……老班长。二位分别半个世纪没有见面的的战友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离开。此时王德明哭成了泪人。岁月是把杀猪刀,但也不应该将人雕琢得脱去本相啊。如果我是四川美院的罗中立老师,我会绘就一副新世纪的“老父亲”,继续引发了人们对中国农业和农民问题的关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郭龙章1971年入伍,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当年底就去了连部当文书。条例上说,“文书管理军械,一般由上级机关任命”,可见他的优秀和才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间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的的1974年,他的家中传开噩耗,老父亲悬梁自杀了,郭龙章与大哥、二哥先后回去处理后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父亲郭宝山,三生产队的队长,千百年来生产队长恐怕是中国历史上最低级别的官员了。那一年该地区开展了县与县对换工作组的批林批孔运动,运动升级后,作为生产队长也被盐山县工作组定为死不改悔的走资派开始了长达几个月的隔离审查、残酷迫害,几天几夜不让睡觉让其交代问题。失去尊严、目不识丁的老农民冤屈得走投无路,寻短见自杀了。人死了,工作组逃离村庄的那天,老母亲躺在了汽车轮子底下要个说法。工作组拖开了老母亲开着车逃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班长家中的惨剧发生后连队非常重视,两次派电台副台长吕同学、摩托班技师黄小留来村里调查了解老父亲的定性问题,被公社、大队一顿搪塞、或避而不见。他复员回家了,从此他的政治生命就这样活生生的断送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阅读过一本书《活着》,当县长的春生上吊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是忍受不了红袖章们没日没夜的毒打。集灾难于一身的老农民富贵,身边死去了几个亲人的他几乎处于麻木状态,稀里糊涂的活下来了,午夜了有老牛和他对话,白天是老牛陪伴着他劳作,……。老班长回来后也是《活着》,他的躯体活着,他的精神已经被那场浩劫无端抹杀死了。面对运动带来的悲欢离合、家破人亡,他作为一个复员军人成了畏罪自杀的狗崽子被歧视,想讨个说法,一场文攻武卫立即降临,在村里没白没黑的劳作他的公分种的最少,因为他是狗崽子。东临西舍躲着他怕惹祸,亲戚朋友不来往了怕影响孩子后查三代,就连一声痛苦的呻吟也要压抑在心中不能发出,他如是说“我上学的时候我爹指望我光耀祖宗,他算是看错人了,我啊,就是这样的命。面对这场浩劫为了有个家室,为了让老母亲活着,我就这样熬过来了,一直熬到你们来看我”。这一席话不就是一幕十年残酷历史的真实写照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九、欢送宴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1日欢送宴会上,大家依依不舍的互诉友情、表达祝福。我与高祀忠老战友一起参加过不少的集体活动,只要是在823部队老兵面前,他总是低调再低调的恰到好处的烘托着活动的气氛。可是这一次本连队的聚会,当老司务长刘东松宣布请连队走出去的唯一的将军高祀忠发表感言时,他没有推辞,他洪亮的声音,朴实的感言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他说“让我们战友们保养好身体,再过十年一个不少的在这里聚会”的一席话,让大家热血沸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十、挥别沧州西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华北大地朔风吹了,沧州的树叶黄了,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又是一个伤感的霜降。二十二日中午在沧州“驴肉王”吃了千年名吃驴肉火烧、喝了当地出产的小米粥后。依依不舍的告别在沧州西站。十里送君终有一别,道一声兄弟珍重,牢记你打的洗脚水,他端的热汤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再次感谢沧州的的归洪武连长、刘东松司务长、于金荣排长、黄小留指导员,任英技师和沧州的所有的战友,你们辛苦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再见了沧州、再见了战友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