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市博物馆（二）尘外千年：静志寺、静众院塔基地宫珍宝

云中良寄锦书来

第一单元塔基地宫塔基地宫是指建在佛塔地面以下塔基中的地下室，其建筑规格、规模和形式因各时代不同情况而略有不同，用以安置和供奉舍利、经卷以及各种法物。静志寺和净众院塔基地宫宝物分别秘藏瘗封于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和北宋至道元年（995),至今已一千余年。一、静志寺塔基地宫静志寺塔基地宫位于定州贡院院内。静志寺隋代已经存在，经过唐武宗会昌灭佛后，寺院毁废。宋初新建地宫。地宫出土的舍利经过北魏、隋、唐、北宋四次瘗埋，使用了内外七重葬具。在地宫4.7平方米的面积内，绘有恭迎佛祖升天的壁画，出土汉代至北宋期间金、银、玉、石、瓷、木、铁器及丝织品等文物700余件，战国到北宋的钱币共27000余枚，珍珠22克。 封门砖唐武宗会昌年间（841-846)灭佛，静志寺毁废。唐宣宗复法后，重建新塔，改造隋代的竖穴式地宫为横穴式。宋太宗重瘗舍利时继续沿用。北宋开宝九年（976)开启唐代地宫，太平兴国二年（977)重葬舍利后将地宫封闭。这是北宋封闭地宫时所用的封门砖，上有施舍人墨书题记。 静志寺塔地宫北壁壁画——礼拜图10个僧人双手合十，站立在写有“释迦牟尼真身舍利”字样的灵位两侧，神态严肃悲戚，画面均衡又富有动感。 静志寺塔地宫西壁壁画一一帝释礼佛图帝释为佛教护法神之一。画中帝释头戴宝冠，上穿大袖衫襦，下着绛纱长裙，雍容华贵，状若贵妇。帝释前由侍女捧桃引路，旁有二童随从，后面侍童身后有莲座木牌，上书“帝释”。 静志寺塔地宫东壁壁画——梵王礼佛图梵王指佛教中的大梵天王。画中梵王头戴宝冠，身着大袖宽袍，肩披绿色帔帛，足蹬翘头履，形象威武。前面侍童手捧莲花引路，左右侍童扶持，后面侍童身后有莲座木牌，上书“范王”。 静志寺塔地宫南壁壁画一天王图券门两侧各画天王像一副，画中天王全身戎装，西侧者右手持剑，东侧者右手持剑、左手托塔，足下踏有夜叉，形象挣狞。 二、净众院塔基地宫1969年12月，原定县城关镇兴无街大队的社员在平整土地时，发现碎砖下有一道单砖平砌的墙壁。沿着砖墙向地下深挖1.5米后，出现两扇用大铁锁锁着的石门，推开石门，彩画满壁，定窑白釉刻莲纹龙首大净瓶等文物赫然直立于石函之上，地宫内出土银器、瓷器、石刻等文物106件，是继当年5月静志寺塔基地宫面世后定州历史上又一次考古大发现。在塔基西部6米处又发现了一块宋代石碑，碑额铭文云“创修净众院记”，碑文为四六骈体文，文末刻“大宋端拱元年（988)岁次戊子六月丙辰朔九日甲子午时建雍熙三年（986)十月十日奉□□净众院额”。碑文记载的净众院位置与此塔基一致。经探测，塔基西部有砖石旧基，并发现铜铃一枚，可能是悬于大殿檐下或塔角上的。推断此处为净众院原址。根据碑文得知，净众院在北宋初年曾是居民李敬千的菜园，后施舍给僧侣，在仙林寺讲经沙门义演的主持下在此处建寺院。北宋雍熙三年(986)由宋太宗赵光义赐名为“净众院”，在端拱元年（988)建成。另外，据石函铭文记载“时大宋至道元年岁次乙未四月丁丑朔八日甲申时葬刱修院功德主讲维摩上主经沙门义演”，此塔基是北宋至道元年(995)为葬义演等人创建净众院而建的。安葬时，定州的上层人物都有施舍，善心寺等寺院也随葬了一批器物。 第二单元舍利舍利，是佛教至尊至贵的崇拜对象。根据佛教文献记载，佛陀释迦牟尼涅槃火化后，遗骨形成许多结晶体，称为舍利。这些舍利被分成八万四千份，在世界各地建塔加以供奉。静志寺和净众院塔基地宫均有舍利供奉。一、静志寺地宫舍利的埋葬依据出土文物研究，静志寺塔基地宫的舍利于北魏大代兴安二年（453)初次瘗埋，隋大业二年（606)建地宫时二次埋葬，唐大中十二年(858)、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又经过两次重葬。地宫出土了舍利石函、盖形石志、鎏金铜函等外三重葬具，铜函内放置的鎏金银塔、银塔垫底的银碗以及内置绿白相套的两个玻璃瓶为内四重葬具，“上下累叠，表里七重”，是研究中国古代佛塔地宫和舍利瘗埋制度的重要实例。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北魏文成帝大代兴安二年（公元453年）石函函盖、身一体，盝顶，一侧开龛，龛口两侧阴线浅刻佛说法及僧人坐禅等形象，背后一面刻写铭文“大代兴安二年岁次癸巳十一月□□朔五日癸□”等铭文，为目前中国境内出土的最早有明确纪年的舍利石函，北魏兴安二年（453)文成帝复法时制作。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唐昭宗龙纪元年（公元889年）石棺白石质，分棺盖、棺身。棺前高后低，前宽后窄，盖呈弧形，棺身一侧有铭文，为唐龙纪元年再葬舍利于佛龛下的题记。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石志上所记开宝九年（976)十月宋太祖驾崩后，“于佛殿东讲堂西筑石塔基三间，旧基取土又掘得石函一所。”中的“石函一所”当指此物。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唐代石棺盖身相合，前高后低。盖为拱形，盖面雕刻牡丹花叶纹，盖四角各有牡丹纹饰，棺身一侧为迦陵频伽捧持果盘供养佛舍利，对称一侧刻《无常偈》。棺正面装饰一方形假门，尾端刻莲花香薰，棺身有彩绘，已脱落。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年）石志 白石雕刻。铭文记载了唐代建造静志寺塔、五代时寺庙被毁、重葬舍利于塔下地宫的经过，并详细记录了当年重启地宫时获得的唐代以前的物品，以及新葬入地宫的物品，是研究静志寺塔及地宫出土文物的详实资料。 静志寺塔基地宫七重棺一·“大隋大业二年”铭舍利石函盖上铭文“大隋大业二年”，为第二次瘗埋舍利时所用。函身一面有墨书，为太平兴国二年（977)瘗埋时书写。 静志寺塔基地宫七重棺二·盖形石志正中为隋代铭文，四个坡面为唐宣宗大中十二年(858)再次瘗埋舍利时加刻的铭文《唐定州静志寺重葬真身记》，讲述了唐大中三年（849)发现北魏、隋代舍利石函以及大中十二年新造佛塔重葬舍利的经过。 静志寺塔基地宫七重棺三·鎏金錾花铜函隋大业二年（606)制，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重新葬入塔基地宫。通身鎏金，表面阴刻菩萨像、天王像、狐狸、夜叉、朱雀、天马、金翅鸟等纹饰。外壁刻铭80字，函盖内顶满布墨书题记。记事自北魏经隋、唐至北宋，详明准确。 静志寺塔基地宫七重棺四·隋代鎏金錾花银碗为内四重葬具之一，大业二年铜函铭刻中提及的真金宝碗即为这件银碗。 静志寺塔基地宫七重棺五·隋代鎏金錾花银塔《唐定州静志寺重葬真身记》铭文中记载的银塔即指此物，是目前所见时代最早的舍利银塔。塔由四部分组成，珠形宝刹，坡面饰瓦纹，出檐，角饰花式风叶。塔身正面两扇门，门钉三排，门环上配有锁和钥匙。门侧以毬路纹为地錾飞天。束腰仰莲状塔座以承托塔身。 静志寺塔基地宫七重棺六、七·蓝绿色大腹敞口玻璃瓶、银莲花盖方形玻璃瓶为内四重葬具的最内二层，白玻璃瓶内装舍利。《唐定州静志寺重葬真身记》铭文中“银塔内有琉璃瓶二，小白大碧，两瓶相盛，水色凝结”，“琉璃瓶二”指此两件琉璃瓶。隋代蓝绿色大腹敞口玻璃瓶 隋代银莲花盖方形玻璃瓶 舍利23颗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唐代錾花银棺北宋太平兴国石志记载“于塔身内取得银棺子一所小银瓶子一所内有舍利九粒。”中的“银棺子一所”当指此物。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唐代鎏金铜棺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唐代鎏金铜棺床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唐宣宗大中十一年（公元857年）錾花刻字银塔塔上刻铭记载，会昌年间灭佛，于大中二年重置。北宋太平兴国二年石志记录，打开唐代地宫时得“银塔子一，琉璃瓶二枚，又得舍利九粒。”即指此塔。刻铭：“静志寺会昌六年毁废，佛像俱焚，宝塔全除。至大中二年再置，兴功修建，舍利出兴，离合分明，随人心□，□寺僧众与城隍善交同造银塔子，再安舍利，伏愿法界清泰，业海长鋗，一切有情，□会真记。大中十一年四月八日比丘□真定方铭□于记”。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北宋建隆元年-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60年-公元977年）鎏金錾花银塔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宋太祖乾德三年（公元965年）阿育王铁塔此塔是吴越国王钱俶效仿印度阿育王铸造的八万四千塔之一。塔身有佛本生故事画面，底座四周并坐众护法神。四角的山花蕉叶上有佛陀诞生等16幅佛传故事画面。塔底阳铸铭文4行23字，推知铸塔时间为乾德三年（965年）。钱俶朝觐宋太祖时将塔携带至中原。阿育王铁塔铭文：“吴越国王俶/敬造宝塔八万/四千所永充供/养时乙丑岁记。”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五代-北宋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07年-公元977年）金漆木雕阿育王塔 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北宋太平兴国二年錾花金棺 金棺是装殖佛舍利所用的最高级葬具。此棺为纯金锤打焊接成型。盖上堑珍珠地缠枝牡丹花纹。棺首刻门，棺尾为珍珠地“佛出双足”图案，表示佛祖灵魂不灭。棺体两侧錾刻弟子哭丧场面，众弟子悲哭不已。棺床周边镂饰壸门，纹饰富丽，是北宋初期定州金器之精品。石志记录当年新施舍小金棺子三，即是这三件金棺。 鎏金錾花银棺 银质鎏金，由棺床、棺身、棺盖三部分组成。棺床底部出沿，四周镂空，设护栏一周，栏上缀饰宝珠，并镂刻卷草纹。棺身前高后低，一侧錾刻龙纹，龙首高昂，利爪伸展，奔腾于祥云之间；另一侧錾刻虎纹，虎昂首张口，四肢伸展，作行走状，周围饰云气纹。棺身首端饰假门。棺盖弧形隆起与棺身上下扣合。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鎏金錾花银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