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在世上恐已所存无几。照片中的儿童,也应是年近八旬的老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1952年元旦,在南京拍的中国人民解放军24軍托儿所全体人员和部份儿童的合影,据分析是为送别父亲前往土改第一线留下的合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后排右侧第二人,正是时任托儿所所长的父亲,旁边站的女同志是指导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为人低调。籍贯山东省青州市(原益都县),1917年出生,贫农,三八年参軍入伍后,一直在山东莒县敌战区当侦察员和干后勤。只跟我说参加过孟良崮战斗,当时打得很惨烈,满山遍野是鲜血,甚至垒起敌人的尸体做掩护,继续阻击敌人反扑。最后,一个团只剩下百余人,远比电影上更激烈,是的,这毕竟是闻名中外,置之生死的《孟良崮战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去浙江省参加土改,又在上海搞“三反五反”后,就调到上海市公安局虹口分局派出所任职,1953年初,全家就随父迁住上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北战黄河渡长江 南征土豪进上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听党指揮换戌装 脱去警服征邪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56年底,响应上海市公安局的号召,首批奔赴安徽郎溪县参加筹建上海市白茅岭农场总场(分流分场域内)工作。当时仅有唯一的分流庙看守所,父亲是首任所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几个月后我们全家就从上海迁至总场,我在农场子弟小学就读五年级,全班才5个人。在农场曾先后搬住小墩岗、涛城分场,上海市白茅岭农场总场社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革命战士一块砖 那里需要那里搬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自力更生靠自己 艰苦奋斗永相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言归正传,这张照片只是在临去江苏省高淳县东坝镇读高中时,见过一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我已是𠆤青年,父亲告诉我,绿壳保险柜里藏着一把五四式小手枪,少许文件和几张老照片(父亲临终时由母亲转交我手)。告诉我不准外泄有抢支,一直到文化大革命初期,才归还公安局统一管理。当初,干警和劳教管制对象的比例是1:10,不脱警服,不加强枪支管理,何以安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 读高中时,父亲曾从小墎岗走二十几里路到过学校二次。他听说我学习进步快,入了团,还当上了班干部,很高兴。他告诉我,人不能忘本,要知道感恩,要与农村贫苦学生多学习,多沟通,别以为干部子女,就了不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 阶级敌人的亡我之心无时不在,阶级斗争也永远不会停止。他向来不允许我与农场劳教人员打交道,只当𠆤反面教员鞭策、告械自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 他还告诉我,当祖上第一个大学生,为秦家争光故然好,但更重要的是为国争光。心中有国,才解学到更多的知识和技术,进而报效祖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 我出身革命家庭,回农场工作、当机要兵、上大学等选择余地大。考量自身的条件,报考了南京大学地质系这个专业,虽然艰苦,但却是我喜欢的理科。选自己的专业,走自己的路,我永不后悔。我对得起党的培养和毛主席教导,会牢记为人民服务,续写人生新篇章。也会深谙习主席《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的教诲,与我们这一代老地勘人走好晚年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 1977年,父亲来队一次。老书记曾设家宴款待,老革命相见,分外热情。他告诚我,要尊重老一輩革命家,向工人阶级和退伍軍人学习。要感恩苦难,是苦难锤练了我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坚靭不拔的意志,固守其政的品格。从此,队上和农场涛城分场建立了联系,职工连续多年吃上皮薄肉嫩,水份多的上海香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83年,父亲第二次来队,听说我参加了梅山二期地质勘探总结报告的编写,非常高兴。随后,将在农场购买的蜜蜂牌缝纽机、凤凰牌自行车和上海手表送到家中,以资鼓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85年,担任队党委付书记后,由于工作忙,只回家操望过一次病重的父亲。他作为过来人,深感仕途险恶。他说山东人仗义,耿直、忠厚、老实,实事求是,却很容易得罪人。为人善良,易执政难撑权,从基础到中央有几个是山东人掌实权。确实如此,我的人生轨迹,也因病不能亲临第一线,干上了带兵搞后勤的行业。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86年6月,父亲病危,我在北京学习。接电报后向总公司地质局领导,审批五天假。到队后我没有向队上要车,而是自己返中央门汽车站买郎溪票回的农场,当赶到总场医院时,父亲己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眼中含着泪,便下意识拉着母亲的手,让她把几张照片交给我。他当时己经不能说话,母亲是个文盲,一时也没领会,他叹了口气,三个小时后就与世長辞了。为此留下终身遗憾的是,早到半天,可能就能听到遗言了,这照片终究成了一个谜。亦或是,照片中还邀请了团以上干部和其子女,共同参加元旦庆贺时的纪念照。否则,那来这么多工作人员为父送行,奔赴土改第一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看淡一切身外物 放下心结烦恼事 青山不老春常在 一代风流在人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曲 终 </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