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浙博之江馆5 镇馆之宝越王剑

徐亚平

古越春秋夏商周时期的浙江ANCIENT YUEZhejiang during the Xia, Shang and Zhou Dynasties当黄河流域先后历经夏、商、周三个朝代的同期，浙江地区活跃着号称“先禹之苗裔”的於越人，他们水行而山处，善操舟楫，性情质朴又悍勇，有着精勤耕战的传统。於越先民开拓创新、敢于拼搏的精神，激励、影响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一代代后人。 百越翘楚A LEADER AMONO BAIYUE NATIONALITIES“百越”一词最早见于《吕氏春秋》，指的是先秦时期生活在中国东南和南方大部的众多民族。居住在江浙一带的於越是百越中文明化程度最高的支系，又被称为大越。他们主要生活在现在的浙江杭嘉湖平原和宁绍平原一带，依水而居，渔猎农耕，拥有鲜明的文化特征。 於越先民ANCESTORS OF THE YUYUE PEOPLE在中原王朝的眼中，於越人断发文身、锥髻结发、箕踞而坐、凿齿雕题，喜生食、善野音、重巫鬼，是生活在南方的“蛮夷”。然而，作为历史悠久的东南民族，於越人继承了良渚文化的文明基因，吸纳了中原文明的文化因素，拥有发达的稻作农业、高超的手工技艺和独特的文化面貌，引领区域文明的不断进步。 百越分布区域亦意图DISTRIBUTON MAP OF SOUTHERN CHNA 青铜鸠杖The Bronze Turtle-dove ended Stick• 春秋（前770一前476年）•浙江绍兴漓渚中庄村坝头山出士• 绍兴市柯桥区博物馆藏青铜鸠杖因杖首顶端立鸠乌而得名，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此鸠杖为春秋时期浙江地区出土的青铜鸠杖中体量最大，纹饰最为精美的一件。杖首与杖敏皆中空，应分别套于木质杖身的上下两端，杖首顶端铸立体鸠乌，短哆翘尾，遇身羽翼纹，作展翅欲飞状，杖镦底端跪坐的人物形象，头部蓄发至须前和耳部，脑后一锥警，两目圆睁，双手扶膝，通体饰纹，腰间系带，为我们了解两于多年前的古越风俗提供了实物依据。 瓷器之源ORIGIN OF PORCELAIN瓷器的发明是浙江先民对中华文明的重大贡献，是奠定中国“瓷国”美名的关键。夏商时期，於越人在探索中逐渐掌握了高温环境下的陶器制作技艺，烧制出表面拍印几何纹样的印纹硬陶和精美的原始瓷器。进入战国时期，越国的陶瓷生产技术进一步提升，一些精美的仿铜原始瓷器甚至发挥着与青铜礼器同等的作用，成为越国贵族墓葬重要的随葬品。 印纹硬陶STAMPED HARD POTTERY印纹硬陶是百越民族重要的发明之一。它起源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南方地区，发展于夏商时期，繁盛于周代。与传统陶器相比，夏商的印纹硬陶在原料和烧成温度方面都有了巨大改进，是陶器向瓷器发展的关键环节。器身拍印风格多样的纹饰，既有装饰作用，又能加强陶瓷胎体的强度，完美展现了实用与艺术的融合。 印纹硬陶罐Stamped hard pottery pot• 春秋战国（前770-前221年）1954年浙江绍兴 02|印纹硬陶钵Stamped hard pottery alms bowl• 春秋战国（前770-前221年）• 1954年浙江绍兴。出士 03|印纹硬陶罐Stamped hard pottery pol• 西周（前1046-前771年） 04|印纹硬陶罐Stamped hard pottery pol• 西周（前1046-前771年）• 浙江绍兴出士 05|印纹硬陶罐Stamped hard pottery pol• 春秋战国（前770-前221年）• 1954年浙江绍兴。出士 06/印纹硬陶罐Stamped hard pottery pot• 春秋战国（前770-前221年） 印纹硬陶匜Stamped hard pottery yi长兴出土 原姶瓷PROTOPORCELAIN原始瓷，又称原始青瓷，是在烧制印纹硬陶的基础上发展产生的。器物以瓷士作胎，经1100°C至1200°C左右的高温烧制而成，胎体基本烧结，吸水性弱，表面施有高温玻璃质抽。与一般陶器相比，原始瓷在胎泥的化学组成和物理性能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具备了瓷器的基本特征。 印纹硬陶与原始瓷质感对比CONTRAST OF THE TEXTURE OF STAMPED HARD POTTERYWITH THAT OF PROTOPORCELAIN 浙汇原始瓷窑址PROTOPORCELAIN KAN SITES IN ZHEJIANG已知号占復料盟示，為江省肉原始资址主要分布于言个地区：消Me消、红州商山通化和组上南西起、其中，以德美为中心的东岩温造先看时團系治最窗时、从夏商之际开始出现、黑营改国时，基本来国商板，是图内已知出现时间最早、持续时间最长，分布最为广泛的商周时期原始瓷窖场，代表着这一时期制瓷工艺的最高峰。 原始瓷常见纹样 原始瓷常见器形 原始瓷双系罐Protoporcelain pot with double tios•西周（前1046一前771年） 原始瓷带盖疊 原始瓷长颈瓶 原始瓷器座Protoporcelain receplacle•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原始瓷鼓座Protoporcelain Drum Holder江苏无锡鸿山越墓出土原始瓷炉Protoporcelain stove• 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青铜炭炉Bronze Charcoal Stove浙江诸暨次坞镇出土原始瓷炉Protoporcelain slove•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原始瓷冰酒器Protopercelain Wine Chiller江苏无锡鸿山墓出土原始瓷温酒器Protoporcelain wine warmer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原始瓷盏Proloporcelain small cup战国（前475一前221年）Warring States poriod (475 BC - 221 BC) 原始瓷卣Protoporcelain you (wine vessel)西周（前1046一前771年）• 1976年德清新联公社建校出土 02原始瓷尊Protoporcelain zun (wine vessel)•西周（前1046一前771年）• 1976年德清新联公社建校舍出土 镇WEIGHT《礼记•礼器》日：“天子之席五重，而诸侯用三重，大夫两重。”《论语》目：“席不正，不坐。”古人席地而坐，对于贵族来说，居必有席，否则就是违礼。为避免起身落座时折卷席角，要在席之四角压上镇，因此完整的席镇也大多是一组四件。越地出土大量仿铜原始瓷镇，是当时生活的真实写照。 原始瓷镇Protoporcelain paperweight•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02|原始瓷镇Prosperous ronson战国（前475一前221年）1955年绍兴滨渚西矿工地出士Warring Stales period (475 BC - 221 BO)From a mining construction site in Lizhu, Shaoxing in 195503|龙凤纹青铜镇Bronze paperweight with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s战国（前475一前221年）Warring States period (475 BC - 221 BC) 战国原始瓷句鑃●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原始瓷甬钟Protoporcelain bell•战国（前475一前221年）浙江省宁波骆驼公社出士 錞于CHUNYU (AN ANCIENT MUSICAL INSTRUMENT)战国时期受到中原礼制思根影响，越地开始大量出现原始瓷礼乐器，同期烧造的乐器有甬钟、铸钟、句鑃、编磬等，这些器物个体大小与中原使用的青铜礼乐器相仿，造型上也完全模仿实用青铜器。此类原始瓷礼乐器多作为陪葬之用。 原始瓷錞于Protoporcelain chun musical instrument•战国（前475一前221年） 邦国初兴RISE OF THE KINGDOM公元前6世纪，越侯夫镡（tán）之子允常“拓土始大，称王”，建都埤中，越国疆域“南至于句无（今浙江诸暨），北至于御儿（今浙江嘉兴），东至于鄞（今浙江宁波），西至于姑蔑（今浙江龙游）”。至越王句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越国历史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越国疆域图TERRITORY MAP OF YUE允常时期during the reigning period of Yunchang 越王世系表1.无余‌：（生卒年不详），禹以下六世夏朝君主姒少康的庶子，姒姓，越国的始祖。‌2.无壬‌：侯爵，《吴越春秋》记载的越国君主。无余建立的越国传了十几代，不能自立，沦为庶民。其中有个人指天向大禹墓说道：“我是无余君之苗末，我方修前君祭祀，复我禹墓之祀，为民请福于天，以通鬼神之道。”民众大喜，请他主持祭祀大禹，承继越君之后，后有君臣之义，号称无壬。无壬在位时期，越国中兴。3. 壬生无曎（shěn），曎专心守国，不失上天之命。无曎卒，或为夫谭。4.（前565年-前538年）越王夫谭：据《吴越春秋》死后，其子允常即位。（以上，表中未列出）5.（前538-前497年）越王允常‌：越国的君主，“常立，当吴王寿梦、诸樊、阖闾之时。越之兴霸自元常矣。”‌6.（前497年-前465年）越王勾践（句践、菼执）/鸠jiū浅jiǎn：允常的儿子，著名的“卧薪尝胆”故事的主人公，他在位期间致力于国家的复兴和强大。*（三家注史记·卷四十一·越王勾践世家》：句践卒，【索隐】：纪年云：“晋出公十年十一月，於粤子句践卒，是为菼执。”子王鼫与立。【索隐】：乐资云“越语谓鹿郢为鼫与也”。杨宽按：纪年用夏历，纪年的十一月即周历的次年一月，故勾践卒于前464年。）*7‌.（前464年-前459年）越王鹿郢/者旨于赐/鼫与/与夷‌8.（前458-前449年）越王不寿/盲姑/元北古‌‌9.（前449年-前411年）越王朱句/翁/州句‌‌10.（前411年-前376年）越王翳/不光/嗣旨不光‌11.（前376年-前376年）越王诸咎（诸咎粤滑）‌12.（前376年-前375年）越王孚错枝‌‌13.（前375年-前363年）越王初无余之（莽安）‌14.（前363年-前355年）越王无颛（菼蠋卯、王之侯）‌‌15.（前355年-前333年）越王无疆（公元前342年—公元前333年）‌：在位期间，越国被楚国所灭。 越人冢土TOMBS OF YUE PEOPLE据《吴越春秋》记载，夏代帝王少康因为担心越地的大禹宗庙无人祭祀，将自己的庶子分封到越，称为无余，这是有关越人祖先的早期记载。对于越国贵族墓葬的研究肇始于20世纪80年代，如今考古工作者在浙江杭州、湖州、金华、绍兴等多处均发现了越国高等级贵族墓葬。这些遗迹与遗存为研究越国文化提供了宝贵的物证。 浙江高等级墓葬群分布图 绍兴印山越王陵印山越王陵位于浙江省绍兴市，是一座由隍壕、封土、墓坑、墓道、墓室组成的竖穴岩坑墓，平面呈甲字形。墓室坑口长达46米，由规整的巨大枋木构筑，呈两面坡的“人”字顶结构，分前中后三室，中室放置一个由巨型圆木对剖挖制而成的独木棺。墓室底部铺垫木炭，外部包裹140层树皮和1米厚的炭层，再用纯净的青膏泥填满整个墓坑。印山大墓经早期严重盗扰，墓室内仅存玉石器、漆木器、残陶器等41件（组），封士与填土中发现青铜铎、青铜锄、青铜钁（jue）及木杵等遗物。 印山越王陵木椁结构全景Panorama of the wooden coffin from King of Yue's Tomb in Yinshan印山越王陵木棺椁现状The wooden coffin from King of Yue s Tomb in Yinshan 长兴鼻子山越国贵族墓TOMB OF THE NOBILITY OF YUE AT BIZI MOUNTAIN IN CHANGING长兴鼻子山越国贵族墓是一座带墓道的长方形竖穴岩坑木椁墓。墓上有长方形覆斗状封土，木椁力矩形箱式结构，椁外填埋青膏泥和木炭，墓外有专属的陪葬器物坑。墓室内出土陶瓷器、玉石器和料器等60件（组）。陪葬坑出士甬钟、博（bó）钟、钲（zhèng）、錞（chún）于、磬（qìng）等47件原始瓷或硬陶仿铜乐器。 出土原始瓷乐器PROTOPORCELAIN MUSICAL INSTRUMENT EXCAVATED 东阳前山越国贵族墓TOMB OF THE NOBILITY OF YUE IN QIANSHAN, DONGYANG前山土墩墓位于东阳市六石镇，是继绍兴印山越王陵之后又一座越国高等级贵族墓葬，由熟土浅坑、石室结构甬道和墓道、封士构成。出土玉石器近3000件（组），质地有玉、绿松石、孔雀石、玛瑙、水晶和萤石等，器类有樽、环、璜、觿（Xi）、玦、管、珠、花牙形饰、拱条形饰等，还见有剑首、剑格及部分块料和半成品。这批玉石器虽光素无纹，但器表处理极为细致，即使不足毫米的珠子，亦有钻孔，足见其娴熟的加工技术。 出土器物 EXCAVATED OBJECTS图上，左至右1.玉樽 Jade-Zun2.孔雀绿石玦Malachite Green Stone Penannu3.绿松石扣形饰Turquaise Clasp-shaped Omanent4.玉剑格Jade Sword Holder5.玉臂环Jade Armtet:图下，左至右1.冯瑙环Ele Pong2.玛瑙菱角形饰Ongx Dier3.玛瑙牙形饰Onyx Teeth-shaped Ornament4.玛瑙管Onyx Tabe 安吉古城遗址RUINS OF ANJI ANCIENT CITY安吉古城遗址位于越、吴、楚的交界地带，始建于春秋战国，沿用至汉晋时期，是太湖流域及浙江地区已知同时期规格最高、保存最好的城址。古城平面接近方形，四周有堆筑的城墙和护城河，东西长约600米，南北宽约550米，城内面积约33万平方米。考古发现的越国古城，还有与今绍兴城部分重叠的越国都城、杭州市萧山区的越王城（固陵城）、宁波市江北区的句章故城等。 安吉龙山越国贵族墓TOMB OF THE NOBILITY OF YUE KINGDOM AT LONGSHAN MOUNTAIN, ANJI安吉龙山107号墓，俗称八亩墩，春秋晚期王侯级越国贵族墓园。墓园总面积达35000平方米，由主墓、外围陪葬墓和隍壕三部分组成。主墓位于墓园中心的小山之巅，由人工夯筑的上下两层士台和墓上封士构成，土台外围铺设石护坡和整齐的大石坎。墓葬平面为东西向甲字形，包括西端的斜坡墓道、矩形箱式木椁，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的草包泥封门墙，椁室内发现已朽烂的独木棺。 衢州衢江孟姜村西周高等级士墩墓HIGH-GRADE MOUND TOMB OF THE WEST-ZHOU DYNASTY IN MENGJIANG VILLAGE, QUJIANG, QUZHOU衢江孟姜村西周高等级土墩墓2018年开始发掘，已发掘4座大型士墩。其中1座仅残存部分石床，破坏严重；其余3座均为甲字形人字坡木模星，蔡坑熟士堆筑，基室底部铺銎卵石，得外铺设木。墓葬出土大量青钾车马器、兵器、玉石器、原始瓷器阿器等随葬品，其中造型精英、纹饰独特的青钢车马器，为浙江地区首次发现。综合城址、土墩墓规模、出土器物及文献记取。衛江区高等级费族墓群极有可能是姑蔑国的王陵区。 陶纺轮，玉玦（jue） 玉镇 越民铸宝剑出匣吐寒芒 青铜矛BRONZE SPEARS青铜矛，为战国时期常规的进攻型长兵器，出土数量较多。矛头分为矛身和骹，骹口下端与木柄套接。常见矛身呈叶形，中脊凸起，矛刃狭长，前锋锐利，骹较宽作圆筒形，略扁，正面或有一半圆形系。部分铜矛器身还装饰有精美的花纹。青铜矛对于战争史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青铜戈BRONZE DAGGER-AXES青铜戈，盛行于商至战困时期，秦以后逐渐消失。其突出部分称为援，援上下都是刃，用以横击、钩杀或啄刺对手。为了能够在双方的斗争中更占优势，援部的形状在春秋时期向狭长的弧形发展，下方开始出现胡部并逐渐加长，穿的数量也开始增多，使文脂多检固地樂约在柄上，以满足征战的需求。 青铜剑BRONZE SWORDS春秋战因时期，吴越青铜剑闻名于世。研究表明，吴越青铜剑是西周时期自主发展起来的青铜剑系，浙江地区也是早期治铸青铜剑的重要区域之一。越国工匠在青铜剑的制作上独辟蹊径，创新出剑首铸同心圆、剑身饰菱形纹、剑脊与剑从使用复合金属三大制作技术。 青铜镞BRONZE SPEARHEADS青铜镞的形制至商代已基本固定，两翼带铤，居中起脊，两侧伸出扁平的双翼，翼外缘是刃，向前聚成锐利的尖锋，向后形成逆刺，脊下接有较细的铤，用以插缚箭杆。春秋前中期出现了新式的菱形和三棱形铜镞。战国时期，三棱形铜镞逐渐取代了双翼式铜镞成为主要的形制，镞头日趋短小，出现了不少长铤镞。 伎乐铜屋模型Bronze house model with figurines of dancers and musicians春秋（前770一前476年）• 绍兴坡塘狮子山 306号墓出土房屋模型平面作长方形，面阔三间，进深三间。南面敞开，无墙、门，立圆形明柱两根。东西两面为长方格透空落地式立壁。北墙仅在中心部位开一小窗。四角攒尖顶，顶心立一八角柱，柱顶塑一大尾鸠，柱身中空，但不与屋顶相通。屋顶、后墙均饰勾连回纹，八角柱各面饰S形勾连云纹。室内跪坐六人，束发裸身。二人双手相交于小腹，应是乐伎；其他四人或作吹笙状，或作抚琴弹拨状，或执槌作击鼓状，或执小棍作击筑状，当为乐师。 这件伎乐铜屋，正如青铜时代遍布华夏的光热里，那抹闪耀在南方的篝火，被誉为浙江博物馆的一件镇馆之宝。首先器型奇异，前所未见！目前考古发现仅此孤例，没有第二件。铜屋侧面铜屋高17厘米，面宽13厘米，进深11.5厘米，小巧玲珑，像一座复原精巧的宫殿，浓缩了2千多年前越国生活的日常，是迄今最早的青铜房屋模型之一。厅堂平面为3开间，南面敞开，东西铸造出长方格透空的落地式立壁，北墙则在中心打开一扇精巧的小窗。铜屋北面只见四角攒尖的屋顶下，是一片春光融融的歌殿。中央的八角柱装饰着S形的勾连云纹，顶端威风凛凛地立着一只大尾鸠。更精彩的在室内。室内裸身乐伎 昏暗的青色光线里，跪坐着6个人，裸着身体，束起头发，正如痴如醉地咏唱久远歌曲。其中2人应该是乐伎，她们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仿佛气沉丹田，口齿间正在流淌越国音符。另外4名乐师在一旁伴奏，他们或吹笙、或抚琴、或击鼓，乐声如山泉流淌，萦绕在这座定格千年的厅堂。回到2400年前的江南好风景，溪水融化坚冰，青草褪去素雪，越国都城的高台之上，氤氲花草香的歌声伴着音乐，如丝如缕，缠绕住听众双耳。而这缕音符虽已消逝于时光，但留下的这座小小铜屋，依旧带给今人无尽震撼的印象。从技术上看，这座立体的小房屋制造水平极高，可以说代表了春秋末到战国初青铜器的巅峰。无论是铜屋严丝合缝的构件，还是精细入微的铜人和乐器，如今普遍认为，当时越国工匠已纯熟掌握了青铜器分铸法。也就是说，千年前的越国人，先巧妙地分开浇铸屋顶、柱子和乐伎，随后铸造了铜屋的主体，最后用铜和锡作为焊接剂，将各个部分完美地组装在了一起。 谜一样的古代越人：断发文身，“撞脸”三星堆和三星堆等地域的古文明类似，越国覆灭后，曾经的文明沉入时间汪洋。所幸的是，伎乐铜屋像一部2400年前的照相机，留住了他们的容貌和生活。让我们拿起放大镜：越人都长什么样？和今人想象里肤白貌美的西施不同，真正的越人“断发纹身”。《史记》里就保留了这条目击记录：文身断发，披草莱而邑焉。首先，断发就是剪短头发。从铜人里唱歌的乐伎小姐姐能看出，和其他诸侯国长发飘飘的姑娘们相比，她的头发短短的，前额还梳着整齐的刘海儿，越发衬托一双眼睛硕大夸张。 虽然今天看来，这个发型并不特别，但在2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却是与天下主流背道而驰。当时中原人信奉“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比如孔子就感叹“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因此越人的一头短发带给其他诸侯国巨大的视觉冲击，甚至流传开一则“宋人贩帽”的寓言。庄子在《逍遥游》里记录了这个故事：一个宋国人（今河南商丘）要去越国做生意，他想当然地以为和宋国一样，帽子一定是刚需，结果发现越人都留着短发，对自己卖力吆喝的帽子看都不看。如此不做市场调查的商业项目，必定惨败收场。此外除了“断发”，“文身”不难理解，指的是“纹身”。就是把颜料刺入皮肤底层，画出图案和字体的花纹。 越王者旨於睗剑SWORD OF KING OF YUE INSCRIBED WITH CHARACTERS "ZHUJI YUSHI" 剑身中部起脊，刃锋犀利。剑格两面铸双钩乌虫书铭文8字，正面为“戉（越）王戉（越）王”，反面为“者（zhu）旨（j）於（yu）睗（shi）”，字口间镶嵌绿松石。剑茎上的丝质缠缑也保存较好，剑首装饰同心圆。由铭文可知，此剑为越王勾践儿子的佩剑。 剑格铸有：•睗於|者旨• • 戉王|王戉•为剑主人的名字，戉即越，戉王即越王。者[zhū]旨[jī]→越王的氏、於[yú]睗[shì]→越王的名，经各方考证已经确认，越王者旨於睗就是《史记》记载的越王勾践之子鼫[shí]与。 剑茎上的丝质缠缑 剑首，同心圆纹饰 剑首，纹有同心圆 专家解读越王者旨於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