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和她的男人们(三.被卖青楼)

大黄（黄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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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黄（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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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夜谈，皆大黄原创，天马行空，切勿对号入座。离开了贡府后，陈沅沅回到了吴江陈舅家里。陈舅很是高兴，他是人财两得，于是陈沅沅被送回的消息传开了。陈沅沅过了几个月少奶生话后，又回陈舅家生活，她也不可能去邹府了，只有在陈舅监控下练艺，浣纱，等待陈舅把她再次卖出。当陈舅为了最高卖价联系并对比买家时，陈沅沅遭到劫持，又神奇获救脱身了……

一天傍晚，陈沅沅在家前撗塘浣纱时，突然窜出俩个强人捂嘴，挟持上准备好的航船向太湖驶去。也巧，这一幕被一邻居看见，急忙通知了陈舅。陈舅大惊，马上一面登快船追赶，一面求人报官。盗船已驶出两三里，好在当时闷热无风，全靠桨划，橹摇，陈舅久住水乡，知小快船此时追寻最好，高价租下一快舟，几名精壮船工，带上鱼叉，快速划桨，赛比龙舟，不一会，已见到匪船黑点，虽远，但已在视控内了。匪船见追船渐渐逼近，欲转舵撞击小舟。就在匪船转舵掉头时，忽生一卷狂风袭绕匪船，匪船倾翻搁浅，而快舟无事，不在卷风威袭内。此风极怪，匪船倾翻即逝。船中数匪落水，水渐进仓。小舟赶到，船工登倾船，见沅沅被绑在船仓中柱不能动弹，到也不至落水，幸运获救。陈舅顾的几名船工都是水上，船上好手，下水抓获两名绑匪，有两匪窜进芦荡逃走。此时官家捕头也赶到了，绑了匪人，沅沅获救，莫非有天助？几日后，陈舅从捕头处打听到匪人已放，此案后台乃是太湖霸”黑狗鱼”江泽。这江泽原名江冲，是浙军中一个小校，在大军北戍满夷途中带了几人开小差逃回南方。见太湖一带富裕，就在湖荡藏身并开始抢劫鱼户，及过往客商。苏州府尹派提刑尉指挥使李啸鹏追捕，没多久，江冲被抓。李啸鹏亲审江冲：“你可知罪？是斩是囚，你小命全在老爷手中！”，冮冲是走南闯北的兵痞，见李啸鹏问的是活套话，知道是索财，无贿金必被斩。江冲说：“老爷饶命，小的在太湖小岛隐处有财银若干，愿全数奉上，只求放过小人……小人不才，愿为大人効犬马之劳……”，李啸鹏说：“见你是条好汉，懂江湖规矩……”。李啸鹏接受了江冲买命银钱，私放江冲，随便寻了个无苦主的流浪疯子，顶江冲名斩首交差。

江冲奉李啸鹏之命要改名，原因命中缺水，起名江冲，可能“冲”字仅两点水，运气不达，所以此次改名江泽，“泽”字三点水，又是大泽，丰水之地，果然改运。从此江泽混迹太湖水匪中，成了李指挥使的眼线，凡不受李啸鹏控制的水匪，江泽都密报李啸鹏剿灭。江泽心狠手辣，没几年在李啸鹏暗中支持下，成了太湖一霸，在太湖暗收买路钱，与李啸鹏分成，在湖心洞庭岛买地，盖豪宅庄园，洗白匪名，自称冮府。最近风闻陈沅沅佳名，知沅沅被贡府送回，根本不想出钱买花，只想暗中抢夺享用……

陈舅听捕快密言，知脚踩黑白二道的江泽是幕后黑手，胆战心惊，再不敢留沅沅在家，马上把沅沅卖给了苏州城里的“姑苏楼”。

“姑苏楼”是江南闻名的青楼，青楼同妓院还是有差别的，一般卖艺不卖身。青楼姑娘个个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是基本技艺，若能才貌双全，技艺超人，气质超群，必然会引来公子哥儿，富商文人的追捧。有人问，卖身“姑苏楼”，就不会再被江泽之类脚踏黑白二道的恶霸抢夺了吗？要知道，古代能在一地开青楼妓院，赌场之类营生的，绝对是被当地政府或明或暗罩着保护的，政府是通吃黑白二道。象北宋汴京的“李师师”，青楼名妓，连皇帝来玩也是要掏银子的，否则就坏了规矩，不成社会了。当然乱世又另当别论了，金兵攻陷汴京后，“李师师”也逃不脱亡国之苦。明末，从上到下醉生梦死，比宋末有过之无不及。古代文人的正妻基本是包办的，要门当户对，所以没“恋爱”感觉，文人去青楼主要想亲近那些多才多艺，貌美如花的女优，过一把谈恋爱的心动！当然只有花得起银子，才上得了青楼。青楼的“妈妈”们深谙此理，所以舍得投资在“钱途无量”的姑娘身上。

青楼妈妈看准了陈沅沅，对她进行高级调教，定向的培养，精细的饮食，十岁多的沅沅不负期望，三年后，不仅戏艺天分大大提升，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溶于其身，出落得人面桃花，兰心稳沉，颐亭玉立，气质优雅，已入江南“秦淮八艳”之列。陈沅沅演唱昆弋二腔早已名扬江南，现在弄筝操琴，拨挑琵琶，自弹自唱更是名冠花界，当时官府酒宴，豪门喜贺，士子中榜，无不以请到陈沅沅献艺为荣。

明末清初著名诗人吴伟业，号梅村，是明崇祯四年进士，曾任南京翰林院编修（明代南北二京各有一套班子），江苏太仓人。吴伟业某年过苏州，府尹特设宴招待，请来陈沅沅献艺。沅沅登堂即明艳出众，游刃于戏文中潇洒自如，歌喉莺声呖呖，一步一摆，似云出岫，众宾客凝神屏气，入迷着魔，吴伟业顿时为她倾倒，称她有名士大家风度，色，艺，质，独冠当时。吴伟业一见沅沅之后，同贡若甫一样日思夜想。吴伟业回程至昆山县，知县久慕吴伟业大名，欲宴吴伟业，求他留昆山一日，请教诗赋。吴伟业向知县提出，须请沅沅赴宴，才肯应允留昆山县一日。知县立即遵命，请来沅沅。吴伟业宴上求赎沅沅为妾，沅沅笑说：“久闻吴大人文彩名震江南，小女有一联不知吴大人能否对上，如能对上，小女允大人为奴赎身。”，吴伟业当即应允，求上联。沅沅轻启朱唇，说出上联：“酒坊通河无不利”，这是以昆山城内酒坊桥，通河桥，无不利桥，三桥名连成。吴伟业是太仓人，与昆山近邻，当然知道这三挢，但一时语塞，下联无出，不禁对沅沅的内秀聪慧大加赞赏。此时沅沅已近破瓜之年，成熟多了，因听传闻，知吴伟业与秦淮名妓汴玉京相好，对吴伟业不甚满意，所以求下联为名，文雅婉拒了吴伟业的色求！

十多年后吴伟业应清帝召赴北京入仕，再过昆山，无限思念已是平西王妃的陈沅沅时，发现昆山城内有“果老弄，管家弄，东太平弄”等地名时，才想出十多年前未对出的下联“果老管家东太平”应对，但此时已改朝换代，是大清顺治年了，他情思泉涌，当夜写下了著名传世的歌行体诗《圆圆曲》。

吴伟业虽被婉拒，但他始终关注陈沅沅的行踪，安危。他劝邀沅沅赴南京（金陵），介绍了自己相好，“秦淮八艳”之一的汴玉京与她相识，沅沅感其心诚，应邀在青搂妈妈的陪伴下到秦淮河畔与汴玉京共同生活了相当时间，此后，沅沅就姑苏，金陵两处行业。

秦淮长街傍秦淮河而生，酒楼丛生，烟花如云，“夜泊秦淮近酒家”一诗，就唱出了十里秦淮繁华，消耗男子汉“壮怀激烈”的胭情脂气。秦淮河对岸就是江南贡院，众多求功名们的仕子来来往往，与秦淮烟花演出了一幕幕男女痴情喜悲剧，从唐代到明代，最后由秦淮八艳和她们的相好文人的人生结局谢幕……

当时东林人物冒辟疆是名震天下士子，花楼栁巷的魁元，他在吴伟业介绍下与陈沅沅演了一段才子佳人的恋爱戏，欲知其详，且听大黄下集续来！

古稀翁黄惕曾己亥年九月十四于沪书房，寒露已过，今日吾友苏齐坤周年祭，天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