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市博物馆（二）：磁州窑瓷器陈列（1）

云中良寄锦书来

前言磁州窑是我国北方著名的民窑，位于今河北省南部的磁县和峰峰境内，因古代地属磁州而得名。目前漳河和滏阳河流域发现临水、观台、彭城等17处古瓷窑址。这里在北朝晚期初创青瓷窑场，隋唐为普通民窑，宋、金、元时期，磁州窑进入装饰陶瓷的时代，装饰品种、技法丰富多彩。金代制瓷业达到鼎盛，元代白地黑花装饰艺术兴盛一时，全国许多窑口都曾仿烧过磁州窑风格的瓷器，形成规模庞大的“磁州窑系”。明清两代，彭城为北方瓷都，仍以白地黑花为主要装饰技法，民间流传“南有景德，北有彭城”和“千里彭城，日进斗金”的赞誉。清末民国时期，白地黑花装饰技法日渐式微，彭城窑进行了瓷业改良，引进青花、五彩工艺，从胎质、釉色、装饰和成型等多方面进行改造提高。装饰题材继承磁州窑传统，如民间传说、戏曲故事、诗词谚语、山水风景，等等，内容丰富又贴近百姓生活，具有强烈的地方特色。晚清民国时期青花、五彩装饰艺术的繁荣，续写了磁州窑新的辉煌。磁州窑文化传承千载，生生不息，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文化遗产。举办此次展览，回顾磁州窑产生发展的历史，是为了更好的弘扬和继承磁州窑文化，使磁州窑精神永驻，窑火不熄！ 第一单元开篇序章：精美厚重的青瓷北朝时期，邺城成为中国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使得邺城西郊的漳滏流域开始生产瓷器，创立北方最早的青瓷窑场。这些青瓷胎体有粗有细，釉色青灰或青黄，半数口部有化妆土，器物厚重而精美。隋唐时期，瓷器多为以白瓷、黑瓷、青瓷为主的民用瓷，器物品种多而不单一。《元和郡县志》载：“隋开皇十年……置磁州，以县西九十里有磁山，出磁石，因取为名”磁州窑至此得名。一、贾璧窑址贾璧窑址最初于1959年由冯先铭先生调查发现，始烧于北朝，隋唐以后断烧。贾璧青瓷胎色青灰，釉色呈青褐色或青绿色，器型硕大，胎体厚重，外壁施半釉，产品有碗、钵、壶、罐、砚、高足盘等。二、临水窑址 临水窑位于峰峰临水村，始烧于北朝，跨唐宋直至元明清时期，持续烧造长达千年。青瓷产品有钵、碗、高足杯、矮足盘和高足盘。胎质细腻，釉色青黄。最突出的特点是半数以上器物口部施用化妆土，施化妆土部分釉色黄白。磁县贾璧窑址出土北齐青釉碗 磁县中国磁州窑博物馆藏高润墓出土北齐青瓷烛台 峰峰矿区出土隋代青釉兽面双系扁壶 1964年邯郸市新生砖厂出土唐代三彩兽足炉 隋代黄釉胡人顶灯 第二单元历史巅峰：白与黑的竞演磁州窑一千多年的烧造历史中，在宋金元时期达到了鼎盛。北宋名窑林立，磁州窑注重学习模仿，逐渐形成自己特色，成功地将中国绘画技法用于瓷画，形成了划花、剔花、珍珠地等装饰技法，并创烧了磁州窑精品——白地黑花。金代，磁州窑在战乱中生存下来，不断增加瓷器品种，丰富装饰技法，突出艺术特色，扩大生产规模，成为磁州窑系之集大成者。元代，磁州窑瓷器装饰品种减少，以白地黑花为主流，但内容极为丰富，此时，开始为皇家官府烧造贡瓷，并作为商品远销海外。观台窑和临水窑是宋金元时期磁州窑中心窑场。观台窑创烧于五代末宋初，元末明初衰落。临水窑在宋金元时期达到烧造的第一次高峰。产品有日用瓷、陈设瓷、宗教瓷和建筑用瓷，以民用瓷为主，品种繁多，制作精良，装饰技法多样，题材丰富。一、白釉器白釉器是磁州窑瓷器中数量最多的一个品种，伴随白釉器出现了各种胎装饰技法，白釉器的大量出现表明了制瓷工艺的进一步成熟，为彩瓷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二、胎装饰 胎装饰是指用尖状竹、木工具在施有化妆土的瓷胎上进行划、刻、剔、填等装饰，创造出划花、篦划花、珍珠地划花、剔花、剔刻填黑等装饰品种。北宋白剔花大叶纹花口壶 北宋白地篦划花碗 北宋白地篦划花碗 北宋白剔花牡丹纹盘口瓶 三、白地黑花在白化妆土的胎体上，以毛笔为工具，蘸“斑花石”颜料绘出各种纹饰，罩以透明釉料，入窑高温烧成。这是磁州窑装饰艺术的典型风格，为以后的青花、五彩等彩瓷的发展开辟了道路。元代白地黑花芦雁纹坛 邯郸建工局工地出土元代白地黑花龙凤坛 四、梅瓶 梅瓶是一种小口、短颈、丰肩、上腹较鼓、下腹内收的瓷瓶。因其口径小，仅能插梅枝而得名。明代以前，并无“梅瓶”一词。宋代被称作“经瓶”。梅瓶的实际用途是盛酒的容器。磁州窑梅瓶形体顾长，亭亭玉立，优美的曲线洋溢出高雅的情趣。宋金元梅瓶分期小口、短颈、丰肩、下腹渐收、圈足，瓶身修长挺拔，宛如绰约处子，后世以其造型秀美，且“口径之小仅与梅之瘦骨相称”而赋予其“梅瓶”的雅称。宋、金、元时期磁州窑生产的梅瓶多为酒器，故又称“酒经”、“经瓶”，造型端庄、纹饰丰富，是难得的艺术珍品。磁州窑宋代梅瓶小口、短颈、丰肩，胫部粗短，直收至底，容量较大，造型稳定，具有很好的实用性。这一时期的梅瓶主要以剔花、划花、珍珠地划花等技法描绘花卉纹进行装饰。 为适应游牧民族席地而坐的生活方式，金代磁州窑梅瓶较宋代趋于高大，胫部较为细长，造型挺拔秀丽，但球形的上腹部容量仍很大，为增强瓶体的稳定性，梅瓶的圈足变得厚实紧密，在美观的同时兼顾了实用性。金代是观台窑兴盛时期，因此梅瓶上剔、刻、绘多种装饰工艺并施，纹饰也较宋代更为丰富。 为增强稳定性，元代磁州窑梅瓶的胫部外撇，增大了圈足的着地面积，同时使外壁曲线更富变化，较金代梅瓶更为挺拔秀丽。元代磁州窑装饰技法中白地黑绘一枝独秀，因此这一时期的梅瓶上出现了大量绘制的花卉、文字、人物等纹饰。 元代白地黑花山水人物纹梅瓶 五、四系瓶 四系瓶是元代典型器物，小口，颈部有四系，腹部细长，胎体厚重，具有北方粗犷豪放风格。装饰以白地黑花为主，题材多样，有人物、花卉、龙凤、诗文、酒馆名等内容。一般作为盛酒器使用。元代白地黑花“仁和馆”铭四系瓶 元代白地黑花“八仙馆”铭四系瓶 峰峰矿区出土元代白地黑花双凤纹大四系瓶 六、盆盆是元代瓷器大宗器物之一，器型硕大、浑厚，有利于大面积的纹样装饰，以白地黑花装饰居多。盆内装饰题材有鱼藻纹、芦雁纹、龙纹等。元代白地黑花鱼藻纹盆 七、红绿彩磁州窑红绿彩是用红、绿、黄等颜料在化妆白瓷的釉上绘画，二次入窑低温烧、烤而成。该装饰艳丽悦目、艳而不俗、丽而不燥。盛行于观台窑第三期，即北宋晚期至金代，主要用于建筑构件和各种塑像。邯郸陈三陵出土金代红绿彩“长命富贵”文字碗 金代红绿彩执扇女坐俑 金代黄绿釉迦棱频伽像 八、彩釉瓷 磁州窑彩釉瓷是指运用丰富多彩的釉色，并结合其它技法进行装饰生产出黑釉窑变釉、绿釉划花、绿釉黑剔花、绿釉黑绘花、三彩釉、翠蓝釉、仿钧窑等装饰技法和品种。九、行炉 磁州窑行炉源于早期鹊尾铜炉，为礼佛时行香所用。《法苑珠林》载：“香炉有柄者曰鹊尾炉。”鹊尾炉造型源于西亚，后由印度传入中亚。鹊尾炉最早见于甘肃永靖县炳灵寺69窟西秦壁画中，甘肃敦煌莫高窟唐代壁画中礼佛供养人也多执此器，宋辽金时期仍使用此名，北宋苏轼诗云：“映山黄帽螭头舫，夹道青烟鹊尾炉。”现存出土及传世鹊尾炉较少，且多铜架和银架，纯金雀尾炉仅见廊坊固安一例，唐代皮日休有诗赞曰：“鹊尾金炉一世焚。”安西榆林窟发现的五代壁画“曹义金行香像”中，曹手持的行炉，是金属的，带长柄，炉身的形制与观台窑北宋早期流行的白釉行炉和棕黄釉行炉极为相似。大量行炉的出土也反映当时焚香礼佛之盛。北宋珍珠地黑彩缠枝纹行炉 十、磁州窑水路外运它们曾是漳河、滏水两岸的一抔青土，经过水的浸润、火的煅烧，仿佛如涅槃的凤凰般完成了华丽转身，因为融入的是代代人精神和心智的不断追求，它们把古老历史的片段铭刻在身上，永不褪色。它们随着漳河、滏水一路向北，身影遍布古老中国的广袤大地，更有的漂洋过海远到朝鲜、日本、东南亚甚至北非等异域国度，在当地受到热烈欢迎。时光转眼已是千年，然而千年后的我们仍能从南开河、沧州、廊坊、辽宁绥中、韩国新安等沉船中寻觅到它们—宋、金、元时期磁州窑瓷器的身影。20世纪以来，国内外发现多处运载瓷器的沉船和河道遗址，有河北磁县南开河沉船、沧州东光沉船、廊坊沉船、辽宁绥中三道岗沉船、安徽淮北大运河遗址和韩国新安沉船等等，出土瓷器中都发现磁州窑器物；另外，朝鲜半岛、日本、东南亚一带，甚至北非一些古文化遗址中也曾觅见磁州窑的芳踪。由此可见，古代磁州窑瓷器主要靠水路运输，并且宋、金、元时期，磁州窑已经通过海上陶瓷之路远销海内外。十一、茶文化 宋代流行斗茶，斗茶以厚胎黑釉茶盏最为时尚。磁州窑适应当时的饮茶风尚，仿造建窑茶盏烧成了油滴、兔毫、玳瑁等窑变釉器物。元代黑釉玳瑁盏 十二、文字艺术磁州窑瓷器上的文字受宋代书法艺术的影响，字体多样，有楷书、草书、行书、篆书等多种字体，文字质朴，少见书卷之气，表达出了自由洒脱的潇洒境界。北宋白地划花“忍”字碗 元代白地书“梨花白”大口罐 元代白地黑花“木香顺气丸”文字罐 十三、酒文化 宋元时期，磁州地区的酿酒业空前繁荣，有“风曲法酒”、“艾城酒”、“香桂酒”等品种。磁州窑酒具瓷器品种繁多，形体装饰将实用和美观相结合，造型富于变化，其中以宋金的梅瓶、元代四系瓶和玉壶春瓶最有特色。器物上书写酒名或酒馆名称的比较常见。元代白地黑花“无深巷”文字罐 十四、磁州窑瓷片装饰技法磁州窑独具特色的白地黑花装饰风格是一代代窑工不断摸索发展形成的，由早期的化妆白瓷到模仿金银器而形成的珍珠地划花，再到刻花、剔花、划花、印花，直至釉下黑绘工艺，种类繁多、变幻复杂，令人叹为观止。这里展出的瓷片虽已不再是完整器物，但我们仍能通过它们看到千年磁州窑装饰发展的清晰脉络。 十五、枕 枕是磁州窑典型器物之一，为一种寝具。造型多样，有亚腰形、如意形、叶形、豆形、八角形、扇形、虎形、卧婴形、妇人形、长方形等。装饰技法和装饰题材很丰富。（一）宋金元瓷枕分期瓷枕，曾是百姓家不可或缺的寝具，也是磁州窑工匠展示高超技艺、描绘日常生活、表达美好意愿的场所。咫尺方寸间各种剔、划、绘工艺并用，从花鸟鱼虫到珍禽瑞兽、从小桥流水到万里江山、从民谣俚语到诗词曲赋、从离人思妇到历代圣贤……大千世界、人间百态无不包罗其中，不论是抽象的白描还是精细的工笔，幅幅画卷俱是生动传神，并未随着千年的时光而褪色分毫。如今，它们静静地陈列在博物馆中，等待我们用眼睛和心灵去体味无言的历史。宋金元时期，磁州窑瓷枕的烧造种类繁多，各具特点，按照烧造技艺及画风，大致可分为三期：第一期宋代至金早期这一时期瓷枕以银锭、亚腰、八角、叶形等为主，多采取划花、篦划花、剔花等技法在枕面上划出简单的花卉、文字等进行装饰。 北宋珍珠地划花银锭形枕 观台窑遗址出土北宋白地篦划花牡丹纹叶形枕 第二期金代金代是磁州窑发展的鼎盛时期，瓷枕的种类和造型丰富，装饰技法多样，白地黑绘技法开始逐渐盛行，枕面主题纹饰题材较为广泛，一般是在枕面随形开光内绘制花卉、鸟兽、人物等较为简洁的图案。 金代黄绿釉模印花荷花纹扇形枕 金代三彩瓜瓞纹豆形枕 第三期元代这一时期瓷枕的型制基本固定为长方形，枕体较前代增大，白地黑绘工艺独领风骚，枕上的装饰风格也有了较大改变，除枕底外各面均有多层边框，内施开光，枕墙开光内以简单的花鸟、文字等图案装饰，枕面开光内多以细腻繁复的笔法描绘人物、鸟兽、山水等画面，更有以各种书体书写诗词曲赋，内容极其丰富。 元代白地黑花花竹纹冰枕 （二）文字枕 文字装饰是磁州窑瓷枕的一项创造，窑工把宋金元时期流行的诗词曲赋、民谚俚曲、规劝箴言、处世哲学、吉祥语等书写在瓷枕上，不仅有美化作用，而且增加了民间文化气息，又具有吉祥之意，深受百姓喜爱。北宋白地黑花“水簟堪为对”诗文豆形枕 北宋白地黑花“欲作高唐梦”诗文豆形枕 金代白地黑花“草色连云色”诗文八角形枕 元代白地黑花《红绣鞋》元曲长方枕 峰峰响堂寺出土元代白地黑花“常忆离家日”诗文长方枕 元代“渔樵”俚曲长方枕 （三）动物纹枕 动物纹枕是宋元时期常见的瓷枕类型，枕面寥寥数笔绘出动物形象，生动活泼，不仅有生活气息，又不失典雅，是当时艺术风格的深刻表现。金代白地黑花双鸭图八角形枕 金代白地黑花花鸟纹如意枕 元代猛虎望月图长方枕 （四）人物故事枕元代盛行将人物故事装饰于长方形枕面之上。瓷枕多有“张家造”窑戳或“漳滨逸人制”等款识，这些戳印类似于当今的商标。这些人物故事枕的题材多以二十四孝、历史故事和元杂剧为主。观台窑遗址出土元代“鲍山行孝”图长方枕鲍山行孝，鲍山（宋金元墓中孝行图榜题多为“鲍山”误）实名鲍出，字文才，京兆新丰（今陕西临潼新丰）人。《三国志·魏书·阎温传》注引《魏略·勇侠传》记载，东汉献帝兴平（公元194~195年）中，三辅乱，出与老母兄弟五人家居本县，因饥饿，出与兄弟出外采蓬食，母被贼劫去，出奋勇夺回，因而客居南阳。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关中始开，出来北归，而其母不能步行，兄弟欲共舆之，出以舆车历山险危，不如负之安稳，乃以笼盛其母，独自负之。到乡里，乡里士大夫嘉其孝烈。 元代“僧稠分虎”图长方枕僧稠，东魏北齐时期的著名高僧。他先在钜鹿景明寺出家，后到少林寺拜跋陀为师，被赞为“葱岭以东，禅学之最”，后来在嵩岳寺讲经说法，影响很大。“僧稠分虎”讲的是僧稠禅师以禅杖解开相斗咬的两只猛虎，并向它们讲说佛经，从此二虎不再伤人，并跟随僧稠左右的故事。 峰峰矿区出土元代“时苗留犊”图长方枕东汉时苗赴任寿春令时，带着自己的黄牛前往。离任时他把黄牛产下的小牛犊留下，对百姓们说：“这个小牛犊是来寿春后我家黄牛产下的，它是吃寿春水草长大的，理应留给寿春的父老乡亲。让它给穷苦百姓出点力，这是时苗的一点心意。”从此时苗清廉名闻天下。“留犊”二字便成了为官清廉的代名词。 观台窑遗址出土元代“陈抟避诏”长方枕陈抟，唐末五代人，他是中国著名的道教学者，继承汉代以来的象数学传统，并把黄老清静无为思想、道教修炼方术和儒家修养、佛教禅观会归一流，对宋代理学产生了很大影响。陈抟避诏讲的是陈抟无意功名利禄，躲避皇帝征诏入仕的故事。 元代白地黑花山水人物诗文长方枕 十六、玩具 古代瓷窑烧瓷时常常会制作一些小器物放进瓷窑多余的空间，烧成后给孩子当玩具。这些小玩具有动物、人物、生活用品等，反映了一个地区的民俗特点和社会风貌。 第三单元北方瓷都：生机勃勃的彭城窑彭城窑元末明初成为磁州窑的烧造中心。民间有“千里彭城，日进斗金”以及“南有景德，北有彭城”之说。明清两代，彭城窑主要生产碗、盘、盆、缸等民用瓷，曾为皇家官府烧造瓶、罐、坛等大型酒器。这个时段的装饰仍以白地黑花为主，然而没有宋元时期的恢弘精致，但却更加简练流畅。一、酒坛磁州窑酒坛流行于明代中期至清代初期，因酿酒业的勃兴而长足发展。酒坛造型优美，以白地黑绘装饰为主。酒坛上的铭文最具特色，有广告、商标、吉祥语和诗词等类别，对研究明清时期的社会风俗和社会面貌有重要价值。明代白地褐彩“隆庆五年”酒海上肩部一圈文字：隆庆五年（1571年）二月韩氏吉造酒海。肩部八列文字：“贤良是孟姜，孝顺是王样。在家敬父母，何须远烧香。一女贤是孟江（姜）,二郎担山赶太阳。三人哭活紫荆树，王祥卧兵（冰）救亲娘。 二、磁州窑倒流壶倒流壶是一种奇特的器物，由于该壶逆反了传统的壶顶注水法，而是把壶倒过来，将水从底部注进壶里，放正后倒出，因此被称为“倒流壶”。 明代米黄釉模印花褐彩人物纹桃形倒流壶 明代白地黑花豆形瓶 明代白地褐彩人物纹罐 清代白釉褐彩山水纹葫芦瓶 清代白地黑花兔纹罐 第四单元推陈出新——青花五彩的兴盛清朝末期，清政府实行新政，采取振兴实业、奖励工商等系列新措施，对彭城制瓷业产生重要影响。随着瓷业改良的进行，彭城窑从胎质、釉色、装饰及成型、烧造工艺等方面都有较为全面的改进。此后，传统的工艺技法开始退出历史舞台，青花五彩代替了白地黑花，涵盖了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为磁州窑注入新的活力。一、丹青妙手 晚清民国磁州窑在烧造青花、五彩瓷器的同时，也培养出以王凌云、石泉、小泉、吴良斋、赵玉玺等为代表的一批瓷画名家。他们用瓷胎代替宣纸，以颜料作为徽墨，信手拈来的山水、花鸟、人物使瓷器熠熠生光，长期的重复劳动使他们技法娴熟。磁州窑成就了他们艺术的高峰，他们也创造了磁州窑一段新的辉煌。“南田老人”为清初画家恽寿平的雅号。恽寿平，又名格，字正叔，江苏武进人，生于明崇祯六年（1633年）,卒于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晚年号南田老人。他首创了兼工带写的小写意花卉绘画技法，磁州窑瓷绘艺人受恽体画风影响很大。王志轩（宣）,字凌云，邯郸县河沙镇西王庄人，生卒年不详。他自幼喜欢画画，青年时随当地民间艺人学习彩绘庙宇、纸扎等民间艺术，曾到北京拜师学画。辛亥革命期间，他再度来到彭城，以绘制青花瓷器为生。他以“静乐轩”为画行雅号，传授绘画技艺，促进了绘瓷艺人间的相互学习，使彭城绘瓷技艺水平很快得到提高，形成一种兼工带写的绘画风格。民国8年（己未，1919年）王志宣绘画青花题《陋室铭》山水图兽首衔环耳四方瓶 民国12年（癸亥，1923年）赵玉玺绘画青花“蒋干盗书”戏剧人物图兽首衔环耳瓶 民国元年（壬子，1912年）“紫衣祠制”款识王志宣王凌云青花花卉诗文六棱花盆 二、画行雅号清末民国时期青花、五彩器物的题记中常常书有“养性斋”、“静乐轩”、“进步轩”磁州窑画行雅号。画行职能：磁州窑瓷器的生产、销售等环节，解放前由各种行会管理，主要有商行、画行、小车会、烧窑行等。画行负责组织画工绘瓷，每个窑场生产的瓷器需要装饰绘画时，都要通过画行派出画工完成。养性斋静乐轩进步轩清末民国时期磁州窑比较知名的画行有养性斋、静乐轩、进步轩。其中养性斋、静乐轩是清末开办的，分别由绘瓷大师石泉、王凌云参与创办，大师张士彦（张美郎）、吴兴让（良斋）、赵玉玺（国珍）等都曾在此绘瓷；进步轩开办于20世纪20年代中期，伴随着近代磁州窑业的改良而起，具有明显的象征意义。民国22年（癸酉，1933年）“养性斋”款识吴良斋绘画青绿彩山水纹水仙盆 民国25年（丙子，1936年）“静乐轩”款识石泉绘画墨绿彩“石头计”双蝶耳瓶 民国“进步轩”款识青花墨绿彩猫蝶富贵图盖罐 画行大师画行中不乏著名的绘瓷大师，如石泉和王凌云是清末时期磁州窑青花画风的代表人物；而王凌云又和大师吴兴让、张士彦、赵玉玺同为民国时期五彩画风的代表人物。画行大师绘画风格画行里的大师们，在绘画题材上深深扎根于冀南民间，所绘山水、人物、鸟兽、花卉都是当地熟知而又喜闻乐见的内容。牡丹花、莲花是磁州窑最具代表性的传统装饰图案，自宋代伊始，这一题材贯穿磁州窑千年发展而不衰；山水题材气势雄浑、巍巍壮观，反映了大师们对家乡故土的热爱。三、生活用瓷 日常生活器具用瓷，有碗、盘、罐等。这些器物涵盖了当时生活的吃、住、用等方面，为日常所见所用之物，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民国墨绿彩“乾隆游湖”图喇叭口长颈瓶 民国五彩仕女图蝶耳瓶 民国青花龙首耳博古图六棱瓶 民国五彩“天官赐福”图蝶耳瓶 民国蓝釉开光五彩“取北原”戏剧人物图瓶“取北原”，京剧剧目名，讲述三国时魏蜀相争斗智斗勇的故事。 清末老妇枕 民国米黄釉粉彩贴塑杂宝六棱瓶 民国五彩“守士抗战”小放牛圆腹罐 清末青花文字“打虎”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