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直以来,就想去看看荚边沟。2024年9月21日,终于如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荚边沟在酒泉市区三十公里外,地处祁连山下的荒漠戈壁之中,面积约200多平方公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57年10月至1960年底,荚边沟关押了约3000名“祐派”人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无论冬夏,劳教的“祐派”人员几乎天天被安排超体能的繁重农活,每天劳动12小时,甚至16小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劳累加之每天不到7两的定量口粮,短短三年间,3000“祐派”在吃尽能吃和不能吃的东西之后,累死饿死的最后只剩下不到400人——那是一场“人间炼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随后的20多年间,当年被草草掩埋的众多尸骨,频频暴露于荒野,引发了当地农牧民的持续不满和反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00年,甘肃籍作家杨先惠,在经过长期、大量访谈当事人,获得第一手资料后,发表了纪实体小说《荚边沟记事》,一段已几乎被淡忘的历史浮出水面。</p> <p class="ql-block">其实,到荚边沟并不容易,因为它的资料又已经凤毛麟角。21号,车至一个热闹的乡镇,我们突然见到了这块地标,眼前一亮,心中窃喜:荚边沟就在眼前!我们的路走对了!</p> <p class="ql-block">三墩镇沿乡道继续往里走,在一家小超市前,这位热情的老乡为我们找到荚边沟给予了很大帮助。他说,你们就找荚边沟林场,它就是过去的荚边沟XX农场了。</p> <p class="ql-block">这些乡镇公交路牌,或村委会牌之类都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兴奋,荚边沟林场该越来越近了!</p> <p class="ql-block">路边的这块路牌,一边往荚边沟村,一边往荚边沟林场。片刻判断,我们要去的当然是荚边沟林场!</p> <p class="ql-block">临近荚边沟林场,一块块林场的路牌从我们的车前掠过…</p> <p class="ql-block">终于见到林场场部大门,并走了进去。那天,是个什么假期,场部内空无一人。</p> <p class="ql-block">场部门口的一个玻璃橱窗内,有概略介绍林场沿革的文字,既准确,也避实就虚。</p> <p class="ql-block">如今的场部办公楼,不大。但院内绿化很好,也干净整洁。</p> <p class="ql-block">走出林场场部,我们徘徊在偌大的沙枣林遍植的林场区域内,希望找到当年“祐派”们住过的窑洞或其他丝珠马迹。</p><p class="ql-block">但这最后的寻找过程似乎最难,也麻烦,问了能见到的当地老乡,有的说:“没了,没了,现在啥都没了”。有的倒是热情,但很浓重的口音,让我们和她的交流太过困难,太成问题。</p> <p class="ql-block">今天林场农舍的周边的环境仍然显得脏乱差,似乎留有“从前”的影子。</p> <p class="ql-block">终于,我们克服语言障碍,在临近农户只言片语的确切指点下,在林场场部及一排农舍的背后,找到了荚边沟XX农场的核心遗存——“祐派”们当年住过的十几孔土窑洞!那一刻,我们正在走进历史!</p> <p class="ql-block">窑洞大小不一,有些进去可以站直,有些不行。但进洞时,都必须弯腰才能进入,稍不小心就会把头碰得生疼。窑洞有大,有小,大的大概可以住十几人,小的只能住几人。窑洞内有独立的,也有相互连接,可以互通的。去的那天,大概许久没有下雨了,洞口和洞内都铺有一层极厚的黄土,踩下去,尘土飞扬,满脚满身全是沙土,当年的境况可想而知。</p> <p class="ql-block">窑洞内外,均有这些祭奠物摆放,记得有野花、饼干、白酒瓶、黄瓜、西红柿、点燃但未燃尽的香烟什么的。西红柿都没烂,是近日有人来过摆放的。我们很欣慰。</p> <p class="ql-block">窑洞内外,我们也留下了自己的照片,是关于从前和此行的两种“纪事”。</p> <p class="ql-block">酒泉一带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多是用河西走廊一带盛产的祁连玉制成的。在荚边沟林场内,我们捡到完整的祁连玉原石一块,背回了家,写上了字,仿佛死事纪念碑,无言诉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