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故乡

陈小娓

　　昨日在电视里看到一访谈节目，叫做“追梦故乡”，邀请的嘉宾是席慕容女士―――作家、诗人兼画家。席慕容出生在内蒙古，是蒙古族，但由于早年的漂泊生涯，使得她从未在家乡的土地上认真地生活过。如今的她已经66岁，越发怀念故乡，每当她听到蒙古族的音乐和歌曲，听到那低沉而略带忧伤的马头琴声，她都会激动不已，以至于泪流满面。看了这档节目以后，不知为什么，我也始终被一种“乡愁”的情绪萦绕着，几分感动，几分缠绵，几分惆怅。故乡不仅仅是一个空间，还应该有一段时间的积淀，它不但是你本人，而且还是你的父辈、父辈的父辈乃至你的整个族群世代繁衍生息的地方。我的祖籍是陕西，但是我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在我50多年的生命历程中，也曾有过漂泊，但是在北京生活的时间相对较长，在我的心中，北京就是我的故乡。总是忘不了儿时生活过的大酱房胡同和龙王庙。在外地上大学时，常常会有孤独感，有时这种感觉甚至还很强烈，但思念的不是具体的我的那个小家，而是怀念北京那个诺大的城市中宽阔的马路，宏伟的天安门广场，以及故宫、北海、天坛、颐和园、长城那厚重的历史文化气氛。直到现在，我仍然眷恋和酷爱北京的胡同，那紫藤、古槐、四合院，那高高的前门、那灯火阑珊的什刹海、烟袋斜街……。这大概不能算是“错把他乡当故乡”吧。(顺便说一句，那“前门情思大碗茶”和“故乡是北京”两首歌根本就不应该选李谷一来演唱，少了京腔京韵，不够味儿！)

对于陕西我也是有感情的，毕竟是我的祖籍，并且我在那里生活了8年，纯朴的乡音总是让我感到很亲切。前段时间从表哥的博上看到了他拍摄的故乡的旧居老屋的照片，还有那古老的街巷，我母亲幼年和青少年时期曾经在那里生活过，每每看到这些图片，都会让人心生感慨，那一座小院，半间土屋，充满了岁月的沧桑，表哥留言说旧居让他看到了他老父亲的身影，读至此，我只想流泪。这老屋幸亏被表哥留下了图片，否则连个念想都没有了。借助这 “乡愁”情结，我又找来了季羡林老先生的散文“月是故乡明”和余光中的“乡愁”来读。此时此刻，在此种心绪下，甚至再读徐志摩先生的“再别康桥”，也感觉有几分“乡愁”的味道。人只有经历过漂泊才会强烈地感受到故乡的亲爱，漂泊之人就象没有根基的草，最终是总要寻找根基，要落叶归根的。所以，好好珍爱在故乡的热土上生活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吧。

今年的清明节，在母亲的墓前，我又想起了余光中的“乡愁”。母亲把生前自己的墓地选在了她的故乡----西安，我们虽然觉得这对于我们日后的扫墓有些不便，但是最终还是遵从了母亲的意愿。叶落归根，这也是一种乡愁，是母亲灵魂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