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我亲爱的父亲病逝二十四周年祭日,阴阳两隔,我不能再为亲爱的父亲捶背洗脚,只能肃立在父亲墓碑前,点燃三柱高香,仰望天堂,送去儿的心语:爸爸,亲爱的爸爸,您在天堂还好吧!人间的我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您。</p><p class="ql-block"> 父亲祭日念您恩,</p><p class="ql-block"> 真诚善良集一身。</p><p class="ql-block"> 坎坷受冤无怨言,</p><p class="ql-block"> 育儿成长天地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儿知父恩重如山,</p><p class="ql-block"> 自古忠孝难两全。</p><p class="ql-block"> 陪父守疆居边关,</p><p class="ql-block"> 天堂人间祈平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4年10月4日留笔</p> <p class="ql-block">巜我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我的父亲二十周年祭日,每年的今天,我都默默地肃立在父亲墓碑前心酸地重温父亲留给我心中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在我幼年的巴蜀故乡,年仅三十出头的父亲因刚正不阿,看不得社员和家人因吃大食堂挨饿而痛斥村主任蒙冤,为不受批辱,父亲数日躲在阴潮的地窖,母亲象做贼一样半夜用竹篮吊下点菜叶、红薯供您渡日。忍不了这飞来撗祸,父亲在地窖苦渡数十日后乘夜奔逃,背井离乡,投奔远亲,自愿援疆。父亲的远走,我未满三十的母亲就一人挑起了上要照顾双方父母,下要抚养我姐弟五人的重担,因劳累成疾,在我未满五岁时母亲就一口血痰阻喉病逝于故乡。一哥一姐,也因悲痛过度,营养不良前后陪母而去。剩我姐弟三人,年幼无力,谁能收养?无奈之举,远奔塞外,与父共同戍边建疆。</p><p class="ql-block"> 塞外边陲,父亲供职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二师红旗农场,辛劳做工,即父亦母,供养我姐弟三人读书识字,谁知“文革”运动,父亲忍不了那些“当权派”遭批斗的场面,以工人阶级身份做了些保护这些“当权派”的举动,被小人嫉恨,终因公厕的一张受污报纸残片强加为父亲所有,以此定父亲为“现行反革命”送入监狱八年。每当我观看电影巜英雄儿女》,王芳哭追她父亲囚车镜头时,我就想到父亲被小人所害,姐早早下乡投奔姨处,哥划清界限离家去姨家,我一人陪伴父亲天天挨批斗,公审宣判之日,父亲戴着手铐游街后,被押着回家取行李,四周围满观望的邻居,刚满十岁的我忍着泪水,默默地为父亲收拾行装,久久望着押着父亲的囚车渐渐消失在远方……</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人朴实,少年学艺,勤劳苦干,练就一手百姓厨艺,正因父亲精湛厨艺和朴实勤劳的为人,在平凡昭雪半年有余,仍遗留乌鲁木齐东戈壁监狱无人问津情况下,公安厅长下基层调研知父亲经历后,点名安置到公安厅机关恢复公职。</p><p class="ql-block"> 父亲宽厚善良,乐于助人,从不计过往恩怨。八年冤狱坐满始得昭雪平凡,因法院一纸平凡判决公文下发后,近半年不协调处理善后安置,我再多次上访申诉于自治区落办,一位恢复工作不久的落办领导多次接待我这个毛头小子后同情,当即出函让我以自治区落办工作人员身份陪伴父亲前往遥远的塔城中法督办。不足二十岁的我,为父亲鸣冤申诉近十年,一身怒火借此正想与冤整父亲的小人们理论一番,可是,父亲见到这些人却温和礼让,反复教育我不要计较时势所造就的恩怨。当时,塔城、额敏多地招待所住的大多是申诉落实政策的人员,凡是父亲得知他们遇到困难时,都要求我以自治区落办工作人员身份督办,在塔城、额敏等地对接处理父亲平凡安置事宜的二个多月期间,父亲指导我以落办工作人员身份,帮助数十人圆满解决了落实政策的相关问题。特别是八十年代初,父亲平凡安置工作两年后,坚持让我陪同回故乡再探望乡亲,客观说,我五岁多含泪离乡,故乡的乡亲没有给我留下太好的记忆,倒是父亲一生的坎坷起源于故乡,我姐弟落难后也没得到故乡人点点的扶助,这让我内心实在不愿回到这伤心的地方。但为见见故乡的村主任,我满足父亲再探望乡亲的心愿,把我不满十六岁下乡工作后仅节存的六百元也提供给父亲作为他回乡慰问乡邻的资金。而我则偷偷携带一把英吉沙小刀,拟面见村主任给他放点血了结我长久的仇怨。不知父亲怎么查觉到我的心思,回乡一步不离地伴我去见村主任,仇家见面父亲不但不计过去的冤事,却仍象待其他乡亲一样问寒问暖、送上慰问金,并始终压着我不让说一句泄怨的话。刚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我,理解不了父亲这宽宏大量的胸怀,一气之下一人提前离乡返回了塞外边疆。</p><p class="ql-block"> 父亲敬孝爱家,远涉塞外做工,月月不少的把微薄的工资如数寄回,我清晰的记得,母亲每月从乡邮处取回父亲辛劳的薪酬,都照父亲吩咐,及时把珍贵的现金分送给双方父母和亲叔各家。就是我姐弟三人来疆由父亲一人微薄工资抚养,父亲仍不忘月月挤出钱来邮寄给老家父母。为了节俭渡日,我清晰记得,父亲在滚烫的屠宰锅里搜取猪毛,在苍茫的田野挖洞夺取鼠粮,以补贴家用。就是父亲入狱成囚犯后,仍不忘求人从数十公里外的石河子大泉沟水库带回一米多长的野生鱼,给我兄弟俩增加营养……</p><p class="ql-block"> 父亲爱党爱国,刚正不阿,一生正气。自小父亲就告诉我,他生在旧社会,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十三岁就拜师学厨,看尽了穷人受欺负的苦日子,是毛主席、共产党带领劳苦大众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让他们这些穷苦人翻身得了解放。他告诫我,任何时候都要感党恩,听党话。父亲虽识字不多,只要在家有闲时,都会拿出他心爱的一本毛主席诗词,带着我一遍遍咏诵“北国风光,万里冰霜……”。我深深不忘,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年代的一个周日夜晚,父亲从农场付业连磨面房连续加班数天病倒,被同事送回家里就高烧昏迷不醒,我请来农场的赤脚医生救治,父亲苏醒后担心醒不来了,拉着我的手,告诫我的唯一就是“要好好学习,听毛主席话,反帝反修,永远跟党走”。也正是父亲的言传身教,让我接受不了小人们冤枉父亲诬蔑毛主席的罪名,这种纯朴的感情支撑我从父亲入狱的第一天起,以我小学四年级的文化水平开始,八年多没有间断为父亲申诉鸣冤。</p><p class="ql-block"> 父亲人生坎坷,少年学厨艺,青年避冤援疆,虽勤劳苦干,诚实忠良,爱党爱国,不惑之年仍难逃八年冤狱。终得平凡昭雪,但常年悲冤积累下的身体伤病,在我刚入不惑之年就卧病床九个月没留下半句遗言而逝去。我与父亲离多聚少,从我出生到父亲逝去,一起生活不足十年,父亲平凡安置到乌市,为照顾父亲,我按政策规定经友人推荐单位调入乌市,说是照顾父亲,但父亲总是要求我以工作为重,从不让我陪在身边影响工作。2千年元旦节,陪父亲一起在华凌宾馆欢渡跨世纪之夜后,本想留已退休的父亲与我们一起居住生活,但父亲总怕影响我工作非要回他自己老屋独居,谁想不出半月,父亲就中风手脚麻木,因不愿影响我工作拖延三天病情加重后才电话告我,我求助12O送入医院治疗,医院好友尽心医治,病情很快得到缓解,这时父亲反复强调身体没事了,有医院护理不用我陪伴。当时,我确也因工作加班繁忙,十几天没有顾上到医院陪护,谁知就这一时的疏忽,留下我敬孝的终身遗憾。当我忙了十几天加班工作再到医院父亲病房,父亲己不能吞嚼食物,更不能交流说话。就这样卧病在床九个多月,未给我留下半句遗言而逝去。悲伤之际,追忆父亲坎坷人生,我不知该如何为父亲盖棺定论,迫我坚持取消了单位送别时的悼词之言。</p><p class="ql-block"> 父亲来到人间坎坷渡过六十八年,因我坚持,逝去时只有单位同事和亲朋好友的无言送别,父亲的人生至今未在人间留下片言。时时想到这些,我都悲疼不安。值此父亲二十周年祭日,我含泪写下记忆中的父亲人生片段,让此文字留在人间,以祭远在天堂的父亲吧!</p><p class="ql-block"> 亲爱的父亲永垂不朽!</p><p class="ql-block"> 2020年10月4日深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