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牙山

行行重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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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山位于山东邹城市峄山镇，与邹鲁名山峄山东南相望，海拔374.6米，是一座独立的小山头。静卧峄山旁边的牙山，远看既不雄伟也不险峻，极普通。然而山不可貌相，信息时代的牙山，是一座网红名山，吸引周边驴友竞相前来打卡。今番，我们也是二次前来，吸引我们前来的还是该山的崖壁和怪石，一座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山，的确需要用心去解读。

　　距上次前来已经两年半多了，再次站在牙山脚下，如同老友相逢，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浮云悠游山河依旧，回眸旧踪我心如初。不同的是，上次是初春，这次是金秋；上次万物初萌生机待发，这次秋风送爽丰收在望。相比文人墨客悲情渲染的秋天，现实中的秋天却是美好的，“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面对沉甸甸的果实和丰硕的收获，谁不喜欢呢？虽然早已四体不勤，五谷难分，但置身丰收在望的田野里，总会不由自主的充满愉悦感。

　　牙山虽小，却如同一本厚重的书，书中载满自然变迁的历史，沧海桑田的变化都写在这里。山上，每一块石头都是远古的记忆，悬崖峭壁和怪石巉岏是它的特产。如同不远处的峄山，这座山也是“怪石万磊，络绎如丝”。不止如此，附近几个山头也都是这种地形，放在别处，这都是地质遗产，但在峄山的鼎鼎大名下，它们只能默默无闻甘作陪衬，千百年来无人问津，好在，还有一帮同样默默无闻的驴友，始终钟情它们。

　　这次进山我们换了个路线，从南面上山，途中经过一处桃园。春天，这儿一定灿若云锦，“桃花点点山中雨”，桃花环绕的牙山定会更加迷人。可是桃花的花期是如此短暂，这种景象总是可遇不可求。桃园路边，一株枝叶婆娑的枇杷在孤独的生长，这种南方佳木怎么流落到北方了呢？在桃园里它如鹤立鸡群让人一眼入魂。这是一种个性十足的水果，秋冬时节，万木凋零，它却凌寒花发，正因如此，虽素昧平生，却一见钟情。看来，这个桃园的主人对枇杷也是喜爱有加。

　　登牙山不需要绕来绕去，下车，开门见山；到山脚，直接攀爬；我们从南面那道大崖壁开始。崖壁上有一巨大的丹书“佛”字，一看就是今人手迹，写的形神具废，让牙山失色。这道崖壁坡度大约70度，说险不险，说不险有点难，对老驴来说可尽享攀爬乐趣，对新手是练习登山好去处。

　　爬上这道崖壁后，附近一块巨石上有一汪净水，这就是驴友们所说的牙山“天池”。池中长有香蒲、水白菜、眼子菜等水草，水里有鱼有蛙，在山顶之上形成一个微型生态系统，甚神奇。看来，古诗中的“高山种芙蓉”，也不是不可能。

　　继续往上走，需要在巨石和崖壁间不停的攀爬，幸亏带着绳索，要不这些险处还真不好克服。抓着绳子似乎是“命悬一线”，其实这种方式最为安全，不过对初次尝试者确实是一个考验。这种攀爬主要考验你的信念，信念越大，脚下的路就越踏实，就视绳索为无物。一旦你失去信念，越是害怕，就越不敢往上爬，就越可能往下滑。所以，任何时候做任何事，信念必须坚定，坚定的信念可以激发你的潜力和勇气，帮助克服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爬山，就是增强信念的最好方式。

　　此山虽不高，攀爬却颇费周折。但是一路怪石林立，让人横生妙想，不时停下脚步，与这些奇形异状的巨石对语。牙山之所以网红出圈，凭的就是这些奇石。这些奇石，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经历宇宙间无数个轮回，见证天地间巨大的变迁，是牙山亿万年历史的无言述说者。奇石是牙山的精灵，尤其是那些栩栩如生者，更让人着迷。有的像沉思的人头，沉思在宇宙洪荒；有的像跃跃欲试的蝗虫，被称为“蚂蚱石”；有的像锋利的刀刃，是为“刀片石”；有的面目狰狞；有的憨态可掬……这些大自然的天雕艺术品，会感染每一个登山人，这是人与自然的共鸣。

　　登上山顶，入眼不是群山连绵、一览众山小的景象，这里的山互不相连各自独立，散布在平畴间，仿佛大海中岛屿点点，其中海拔582米的峄山是这里的老大。从牙山眺望，高高矗立的峄山神似泰山，有它在，牙山及附近小山自然逊色不少。

　　相比上山时的崎岖艰险，牙山之巅却相对平坦，是一座平头山，这跟山下眺望时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山上几乎没有土壤，树木多在岩缝里生长，照样郁郁苍苍。逆境中的生命就是这样，只需一点土壤、些许雨露，给点阳光就灿烂！

　　牙山虽小，但是站在山巅仍然能够感受自然的伟大和人类的渺小，散布在山上，人类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点。“登山则情满于山”，这些年，在与山的交互中，越来越敬佩山的伟大与包容，回头想想以前说过的“山登绝顶我为峰”之类的话，就觉是对山的不敬。只有敬畏自然，才能真正了解和认识自然，才能更好的与自然和谐共处。今后，要敬畏登临的每一座山峰。

　　站在山巅，360度视角里，富庶的邹鲁大地尽收眼底：丰收在望的田野、屋舍俨然的村镇、四通八达的交通、秋水盈盈的水面……无不拨动着你的心弦。此刻，想起了北宋诗人王禹偁的《村行》，诗云；“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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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行行重行行

视频：难得糊涂

图：行行重行行、远方、青风剑侠、微凉之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