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见故人

雪琳

昨夜梦见十几年前的杨晓。

梦里我在老家。他去看我。凌乱的家，父母分别在左右两房的床上午休。我找衣服更换，这时表妹来了，小弟回家了，我找不见自己的随身携带衣物，穿着家服准备和他出去随便走走。弟弟不高兴家里总是这么凌乱，好像没人收拾过，说着对母亲的不满。杨晓坐在门口和表妹说话，我穿红衣服带了草帽出门，那是我下田干活的装扮。

我奇怪我们十七八年没见过面，没有相互同留联系方式，今天他能找到家里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担心他会不会影响我现有的状态，想到这些后脑勺开始疼痛，疼的不行，我们走过邻居家门前，看着即将收割的玉米杆和没收割完的部分田地，我头疼了，一时间疼醒来了

梦醒后是凌晨三点，外边一片寂静，随后听到疾驰的车辆驶过。我为一个久违的人头疼，他让我想起来什么，我不知道，或者在此时我不想回应现在的梦，它会牵扯出我们过去，愉快和不愉快的某个情景，我更排斥某个曾让我痛恨的决定会激起我的不良情绪。也是我们分别后不在续见的理由。

多年未见，期间我和他擦肩而过一次。有条街道上留下过我们走过无数遍脚步，几年前我从那里路过，有一个人像他，我停在路边的小吃店看着那个人从门口过。这个人是他，衣服头型走路的神态保持着以往的气势。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我们也是如此。彼此从人面前经过又回到自己生活中。像白天我在威海时碰见烟台时同一车辆的一对恋人，他们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在烟台山上游玩。时隔两日我们会在金色海滩偶遇。不动声色又都消失在威海公园。

杨晓是个什么人？这些是过去我对他的认识，现在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愿用十几年未见的情绪预想现在的他。一个路人也不为过，一个故人也算正常，正是那一眼的熟识确认他还是故人，在未来时期里，用平常心再次解读他，或许才是乐观的客观的回归正常的人的理性状态。

人性的卑劣和狭隘都是在相对情况下来自对对方的认识，而不是对自己的认识。这份迟到的醒悟此刻我想是真的，从心里产生的。

我想着年轻的心从不为自己的做法买单，也不会为过去的行为后悔，埋怨的多少是有一个不懂自己的人，这是不是少不更事的代价，或者曾经的执拗做出轻率的决定，至少有一份冲动是真的，那就是不再见他，太想做一回自己而已，是少年的我。也或许是少年的他。

我不知道他的出现是为了修复曾经的不告而别落下的隐疾，还是我一直未曾忘记我有过一个心上人，他伤我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