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熟了》

淡听细雨声(李桂英)

<p class="ql-block">  姥姥家正屋的门前有一棵枣树,从我记事起,就有这棵枣树。每至金风送爽的季节,这棵枣树上就挂满了枣子,这枣叫灵枣,脆甜爽口,枣子不大,枣核儿也很小,成熟的枣子红艳艳的挂在绿叶的枝头,有的还会长出一些裂口,如今,超市里的枣子也是流光溢彩,可是我再也品不出那种爽甜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每至农历八月初二,是我姥爷(外公)的生日,我母亲连同四个姨妈便携家带口齐聚到姥姥家,于是,姥姥家的小院便热闹起来……</p><p class="ql-block"> 舅舅扛起一根长长的竹竿照着挂满枣子的树冠猛打,噼里啪啦,红彤彤的枣子落了一地,我和一群表弟表妹们便争着捡枣,不一会便捡了满满一大竹筐,还带着鲜绿的叶子,等用清凉的压水井水一冲,格外脆甜,不过,我们大低是等不急用水冲洗便直接塞进了嘴里……</p><p class="ql-block"> 这一边,姥姥在厨房里开始做饭了,大锅里蒸的白面馒头,小锅里炒菜、炖鸡,舅妈忙着切菜,年轻的四姨帮着剥蒜,姥姥踏着一团青烟走出厨房,一边呵斥着调皮的小表弟。灶堂里的火正旺,饭菜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小院……</p><p class="ql-block"> 开饭了,父亲和四位姨夫陪姥爷坐在正房,他们是要喝点酒的,母亲和四位姨妈坐在小堂屋,(正房最西面的一间房,单独有一个门),她们不喝酒,大概是在谈论各村的新闻,或者唠家常,像联合国开大会,几乎要把房顶掀起来。年幼的晚辈们(表弟表妹们)坐在院子里,露天一个小方桌,更是热闹非凡,筷子不够用了,有的去棉柴垛(棉花的干棵)折两根棉柴,有的去秫秸(高粱杆)堆上折两根秫秸箭当筷子,粉条本来就滑,秫秸箭也滑,夹菜怎么也夹不住,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小院子里飘荡……</p><p class="ql-block"> 正房里,姨夫们饮酒正酣,有两个姨夫喝醉了,话语便多了起来,四姨夫脸红的像关公,说话也就不合逻辑了,把“姨夫”说成了“姑父”,被四姨跺了两脚,一边还帮着纠正,“是姨夫,不是姑父。”觥筹交错,堆杯换盏,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姥爷大概就是那个“醉翁”吧……</p><p class="ql-block"> 岁月变迁,沧海桑田,阡陌繁花随风去,往事如烟随梦远,如今,再忆往昔岁月,亲人音容宛在,(姥爷,姥姥,父母亲,二姨夫均去世)却已泪水潸然,只是姥姥门前的枣树依然,树上的枣儿依然是那么酥脆爽甜……</p><p class="ql-block"> (2024.10.1)</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