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摩旅故事之挺进珠峰12(上)

颐养天年

<p class="ql-block">  在藏胞家里茶足饭饱后,大家都有了困意。在主人的安排下,我们在沙发上一字排开,刚好睡下我们四人。每人发一床轻飘飘的晴纶被子,大家和衣躺下。我们都知道就这个条件,无法有更高要求。能够遮风挡雨,还有铜灶取暖,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几分钟没有人说话,就都进入了梦乡。</p> <p class="ql-block">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吵醒。原来是睡在我近处的摩友达子,半躺在那里,一副痛苦的表情, 不停地在呻吟。立即意识到他肯定发生高反了,小声问他咋了?他回答我“出不开气”,又问有药吗?回答“没有”。我心里非常着急但只有干着急,实际上什么忙都帮不了。之后就大家都沉默,他继续呻吟。我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发生高反,很容易死人的。因为附近没有医院更没有120。如果他坚持不了,我们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断气,谁都帮不了谁。我们结伴同行的摩友最后的义务就是通知他家人来处理后事。</p> <p class="ql-block"> 又过去20分钟,摩友没有了呻吟声,我担心他真出问题,经过仔细观察,确认他是进入了梦乡。解除了担忧,可弄得我没有了睡意,于是拿出数码相机翻看白天帮三位摩友在冰湖上拍摄的若干照片。</p> <p class="ql-block">  白天在来古“冰湖”上,三位小伙子别出心裁,要在巨型冰块上拍摄裸体照,留下美好纪念。他们三人轮番上阵,我充当摄影师,用数码相机为他们全程跟拍。每人从脱衣服开始,然后摆出各种造型,完了穿衣服上岸,各人留下几十张珍贵照片,个个对拍摄效果都满意、高兴、还自豪。看完照片,仍然毫无睡意,居然回忆起自己童年时期经历过的与裸体相关的几件小事。几十年来时常浮现在脑海深处,我想有必要分享给我的同龄人。(以下内容与摩旅无关,且儿童不宜,请慎入。)</p> <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是凉山北部山区,海拔高度在2100米左右。我的祖先是“湖广填四川”时期移民到海棠古镇定居的,这是二百多年前的真实历史事件。当然祖先们还是有远见有经济头脑的,因为海棠古镇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他们主要以经商为生。爷爷那一代有六弟兄,还有两个姑奶奶。后来我的爷爷又移民到了二十公里外的清溪峽口——坪坝,比海棠镇规模小得多的重要驿站。我们这里从古以来就是雅安至西昌的交通要道,古时候这一段被称为“零关古道”,皇帝南巡都要经过爷爷的家门口。交通发达,经济文化就繁荣,我幼年时就发现,那些目不识丁的大爷大妈居然能讲述古典名著里的重要故事。爷爷一家经商为生,没有发大财,但在当地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p> <p class="ql-block">  新中国成立后,在共产党领导下,全国人民大搞社会主义建设。我们甘洛县境内,先后修通了几条公路,再后来又修通了成昆铁路。但无论公路还是铁路都没有从家乡附近通过,从古以来的交通要道变成了山高皇帝远的不毛之地。家乡是乡政府所在地,距离甘洛县城、越西县城、汉源县城、石棉县城一样远都是50公里左右。出门全靠步行,运输只有人力或者畜力(主要是马),交通闭塞,自然就阻碍经济文化发展,庆幸的是老乡们思想观念不落后。</p> <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我们生产队有四十多户人家,由于世世代代联姻,大家都是亲戚,至少是沾亲带故。但不知什么缘故,父母比他们的同龄人高一个辈分,自然我也比同龄人高一辈。不同辈分的亲戚之间一般不能谈恋爱和嫁娶,也不可以乱开玩笑。辈分相同就没有什么清规戒律,开玩笑也是无原则无底线。我有一群年龄和父母接近的婊姐婊嫂,她们无视我的儿童身份,经常与我乱开玩笑寻开心。</p><p class="ql-block"> 记得当年县上经常派一名姓佟的老中医来我们村送医上门,说老实际上也不怎么老,就五十上下,中等身材,五官端正,算得上帅哥。佟医生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医药箱,正面有个红十字那种。药箱里就装三样物品,一只听诊器,一个黑黢黢的把脉用的软垫子,还有一个半大的搪瓷碗。佟医生只要来我们村,婊姐婊嫂们就围上来,争先恐后地找他把脉。主要是佟医生把脉从来不收费,但婊姐婊嫂们一般要回馈他一碗奶水喝。不知道佟医生咋个那么喜欢喝人奶,当时人们不懂人奶的金贵 ,婊姐婊嫂们甚至还认为自己的奶水是给儿子喝的,你佟医生要喝就给你喝,好像占了佟医生大便利而不是相反。所以只要碰上佟医生,立即让他把搪瓷碗摸出来,挤出满满一碗奶水递过去,佟医生“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还用舌头舔舔碗边。有几个大方的婊姐婊嫂挤奶水时还不用背过身去,直接当佟医生的面挤,看得他眼睛都大了,喉咙里不断吞口水。佟医生为婊姐婊嫂们把脉也不含糊,特别认真,处方的字也写得很工整,可她们都不识字。挨个耐心地为她们讲解,说她们没有大的毛病,就一些无关紧要的妇科病之类。佟医生把脉一人需要五分钟左右,可是给其中一位婊嫂把脉时每次都需要耗时二十分钟以上,不是婊嫂有什么病,而是医生不舍得放手。那是因为此婊嫂实在长得漂亮,她是外地嫁过来的,高挑的身材,长长的双手,长长的双腿,不圆不方的脸蛋粉里透红 ,说话温柔,声音悦耳。这位婊嫂常常被臭男人们色迷迷的眼神包围,所以佟医生的举动不觉为奇。</p> <p class="ql-block">  春耕生产是各级政府和生产队的大事件,男女老少、童弱病残全体动员,劳动场面热火朝天!我们当地的主产是玉米、洋芋、苦荞,春天首先播种洋芋。工地上分几条流水线作业,一条流水线的人员配置是:两位打窝的,这是重体力同时也是技术活,一般由身强力壮的婊姐婊嫂们承担,工具是明晃晃的板锄。一名丢洋芋种的,由中年妇女担任,工具是一个撮箕吊在身前装上洋芋种。一名传洋芋种的,由有劲的年轻人担任,相当于战场上送弹药的民工。一名丢豌豆种的人 ,就是由我这样的儿童担任,也是每窝丢一颗豌豆,工具是把母亲用粗布手工缝制的单肩书包里的书本掏出来,装上豌豆种像背书包上学一样斜挎在身体上。其余还有丢草粪的,工具是一个大撮箕绑在腰上,双手左右开弓,几下就丢完一撮箕,所有必须配三个传粪的年轻人,当然草粪是早就运到工地存放好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盖窝,全由老弱病残担任,往往给劳动进度拖后腿的就是这道工序,原因是磨洋工的太多。</p> <p class="ql-block">  工地上没有厕所,社员们方便是一个大问题,生产队从来不考虑解决这个问题。有些人劳动中为了解手走出去老远,当然也有趁机磨洋工的人。婊姐婊嫂们倒好,需要小便很简单,看看离大部队较远时,把手中的锄头一丢,亮出大屁股就进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至少没有把我当男人。虽然不懂非礼勿视,可男女有别还是知道的,虽然好奇还是只好把脸转向别处。短暂的“嘘”声过后,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小坑。前后不出十秒钟,婊姐婊嫂们又抓起锄头继续作业了。</p><p class="ql-block"> 收工回家,晚饭后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大家纷纷议论这件事。原来都有同样遭遇,胆大的小伙伴还给我们描述谁的最大,谁的最白,谁的最圆,真羡慕他们看得那么仔细。</p><p class="ql-block"> (由于篇幅原因,本集分上下两部分发布,请关注下部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