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岗村支前抗战纪事》—作者:廖本民

小米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秋季时节的一天,阳光正好。我去潮安区古巷镇锡岗村,采访一位年近百岁的老阿姆,听她叙述亲身经历了抗战时期日本鬼子进村来真实的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村委两位干部的陪同下,踏进了古稀之年的连玩真住宅,在厝边拄着拐杖晒太阳的连玩真阿姆,听了我们的来意之后,忙招呼着我们进屋去坐,叫着村干部冲茶接待了我这位“贵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茶是热,话渐凉……现年97岁的连玩真老姆跟我聊着聊着,眼眶子就红了……“记不得那个年庚,日子是农历初九上午,日本仔的飞机,飞得很低,向村里的老厝内、蔡氏祖祠投了炸弹,3个村民被活活炸死。我当时11-12岁,出来搬柴去厝内煮饭。被炸弹弹片击中手臂骨断折流血不止,疼痛得要死,至今留下了伤疤。这就是日本仔真害人的见证!之后,日本鬼子进村来,亲眼看到日本仔在光天化日欺负漂亮姑娘,抢走粮食、折磨村民,放火烧毁祖祠厝屋。真惨真惨喽。”</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39年6月24日,日军占领庵埠后,于6月22日至25日(农历初六日至初九日),连续派敌机轰炸铁路沿线、护堤沿线和各个主要山头,仅25日上午,日机在潮州城北郊的“蔡大人坟”、“竹竿山”、锡岗村等地投炸弹达93枚。云梯村被炸毁房屋13间,死3人,伤20多人。据连玩真老人回忆:锡岗村被炸毁房屋10多间,3人活活被炸死。她手臂骨被炸折。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时,潮州城里一片混乱,富户人家多已疏散到兴梅、江西、韶关等地,也有的疏散到县内农村。国民党的党政机关则纷纷向归湖一带山区撤退。国民党潮安县党部撤到梨树下村,县政府和科局机关撤到溪美村,警察局撤到仙洋村。独九旅旅部撤到田东的伍全村和黄竹径村,旅部的有关部门撤到附近的闪桥、西公寮等村。部队除留少数在铁路线进行一些阻击外,都撤到登塘、田东一带。保安团则撤到沙溪、凤塘与揭阳交界地区,洪之政的自卫总队撤到意溪、磷溪、铁铺一带,县自卫团则撤到归湖石陂村。</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39年6月27日(农历端午节)日军占领潮州城,潮州沦陷。随之而来日军抢占各个山头高地,筑工事,挖战壕,设防线,在古巷的锡岗村及周边村庄抓民伕,抢民女,烧杀掳掠,无恶不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39年7月下旬,中共潮汕中心县委书记李平,副书记兼潮丰边县委书记林美南等到西淇,同武装大队领导人一起研究,认为:游击队活动于日军和国民党军队之间,活动地盘狭小,容不下一个无名义的部队活动。为了取得合法地位和解决给养,以利开展活动,决定在保持自己的建制,保证党的实际领导和独立活动的原则下,接受国民党军队的番号,一致抗日。于是,潮汕中心县委会后派徐扬、罗林、王岷等人为代表到独九旅旅部与华振中会谈,取得圆满结果。独九旅接受了上述原则条件。汕青抗游击大队接受改编番号为“中国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九旅游击队”,并到独九旅驻地闪桥接受军事训练。</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谈判成功后,罗林等返回桑浦山,将情况向林美南、卢叨等同志汇报,然后带队伍前往集训。留下陈谦等同志在西淇开设汕青抗游击队后方办事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汕青抗游击队在闪桥接受军训后,独九旅委任罗林为队长,黄玉屏、冯志坚为副队长,王岷灿为秘书(内称指导员)。军训结束后,游击队开赴潮州城西郊的枫溪、西塘、锡岗一带,开展抗日游击战争。接着,揭阳、普宁等地青抗会一批人员赶来参加游击队,共100多人,编为4个分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潮城沦陷后,中共潮安县委机关在书记谢仰南带领下,也迁往文祠长背山村;组织部长钟声带领鹳巢党总支部部分党员和普宁青抗会员共60多人,撤入二区白水村。7月,为适应形势,上级党组织决定撤销潮安县委,把潮安分成两片:韩江以东属潮汕中心县委直接领导(中心县委书记李平,组织部长谢仰南,机关设在长背山村曾昭永家);韩江以西的铁路线各区归属新成立的潮揭丰边县委领导(县委书记林美南)。此时,因敌我形势起了变化,潮安党组织和青抗会的工作重点由前段的抗日救亡宣传转向建立武装,开展游击战争,因而相继成立了各种适应战时的组织机构,党领导下的锡岗村民兵组织也开展活动。</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0年3月8日,潮城日军分兵3路,一路登上云梯山、云里山,正面佯攻:一路从凤山经东埔、锡岗、孚中、长美与汕头日军汇合;一路从云步经山边山、白塔,逼近枫溪佘厝,形成对枫溪、西塘的围圈。这时守军已撤入登塘、白水。9日(农历二月初一日)凌晨,日军占领枫溪、西塘后,乘胜追至登塘,11日(农历二月三日),又退回枫溪。从此,枫溪、西塘一带陷落于日军之手。西塘村房屋600多间被烧毁三分之二,村里青壮年都逃光, 留下的老少50多人,全被杀死。枫溪镇内被烧毁房屋几百间,居民被杀多人。枫溪镇内先后被日军杀害734人,这次是死人最多的一次。白塔村被烧毁房屋281间,8人被烧死。此次日军大扫荡,守军主动撤走,伤亡不大,但人民却大遭殃。被烧毁房屋多达2000多间,被杀村民数百人。锡岗村民兵在得知日军进村来时,疏散村民们上山,日军在锡岗村烧毁房屋,抓鸡杀猪、强奸来不及疏散上山的妇女、破坏农作物 、闹得鸡犬不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日军占领潮州9个月后,第一次向腹地推进,潮安西部被占领的土地达150平方公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2年7月-1944年9月,在抗日战争进入最艰苦的阶段、国民党加紧反共、潮梅党组织停止活动的艰苦环境下,游击小队的活动就要碰到更多的困难了,这就要求斗争的方式要更隐蔽、更灰色、斗争艺术要更巧妙。</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时候的沦陷区内,有日军、伪军、宪兵、警察、联防队、密侦,各种势力互相勾结又互相倾轧,他们横行霸道,欺压中国人民。国民党的便衣队,土匪也不分昼夜潜入敌占区,打家劫舍,杀人越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处于无政府状态的缓冲区则更为混乱,日、伪、顽加上地方封建势力、土匪,犬牙交错。双方前阵地哨站林立,借检查之名,搜刮民财,真是“五步一乌青,十步一哨棚”,国民党地方团队有自卫团、挺进队、别动队,还有名目繁多的“便衣队”,这些人亦兵亦匪,群众称之为“乌青队”,他们白天是兵,公开搜查行人,敲诈勒索,夜间是匪,抓人绑票。这种黑暗混乱局面,被称为“三角天”,它给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但也给游击小队的斗争活动提供了有利条件,住在锡岗村内的游击小队以利用各种矛盾,机动灵活,进行隐蔽斗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敌占区和缓冲区,共产党领导下的一支战斗在潮汕的抗日游击队。游击小队如果公开用抗日的名义惩处汉奸并没收其浮财的做法,容易暴露目标,引起日伪注意,甚且过早招致各方围攻,如果利用当时混乱局面,用灰色形式进行活动,才符合潜伏隐蔽,保存力量的要求。人民武装就用灵活化装的方式,展开一系列的活动:用国民党便衣名义,枪毙勾结日伪的恶霸、地主、汉奸,并没收其浮财,假造日伪县政府手令,查办其属下区乡贪赃枉法行为和收缴国民党乡长家中藏存枪支,化装成日伪密侦进入潮州闹市捉拿经济汉奸,利用日伪、国民党各自的矛盾,化装这部分,打击那部分,甚至用义侠方式,收缴有日伪势力的为富不仁的富户财产。无论采取何种方式,打击对象始终对准人民群众最痛恨的、最反动的日伪、汉奸、官僚、恶霸地主和奸商市侩。这样既达到政治目的和解决经济困难、收缴武器等问题,又不暴露目标。游击小队活动的范围,仍然以沦陷区为主,也包括缓冲区和蒋管区边沿地带,这样回旋的余地就更大,也更容易迷惑敌人。隐蔽在锡岗村的游击小队和民兵,经常联合潜伏在各地的武装力量开展对敌斗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勿忘国耻,铭记抗战历史, 弘扬民族精神。锡岗村支书记蔡锡煌心情沉重地对我说:“日军发动侵华战争,在潮州、在锡岗村炸、烧、抢、杀,对潮州人民的财产和生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潮州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永远不会原谅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行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至此,潮汕人民的抗日战争胜利结束。锡岗村的群众同全国人民一样扬眉吐气,欢呼胜利的到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未经允许,不得进行搬运抄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