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中国四极 斯木哈纳——中国西极第一村

LHT

在新疆旅游，两句话印象深刻 。

不到新疆，不知新疆之大；不到新疆，不知新疆之美。

北疆看风景，南疆看风景。

最具新疆维吾尔民族特色的人文风景主要在集中在南疆。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古称“西域”，地处中国西北，位于亚欧大陆腹地，是距离海洋最远的地方；面积166.49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陆地总面积的六分之一；周边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8国接壤；陆地边界线长5700多公里，是中国陆地面积最大、交界邻国最多、陆地边界线最长的省级行政区。我国的古丝绸之路就是经由这里进入中亚进而延至欧洲腹地。

南北疆以天山为界，天山以北为北疆，包括哈密、乌鲁木齐、石河子、克拉玛依、伊犁、塔城、布尔津 等广大地区，自然风光独特；南疆则民族人文特色浓郁，有喀什、克州、巴州、和田、阿克苏等地。

新疆之大，新疆之美，走进新疆才会有切身的体会。

全疆东西跨度达2000公里，相当于从北京跨越冀豫鄂湘粤五省到广州的距离，南北宽约1600公里。总面积166.49万平方公里，相当于3个法国或5个意大利。

那么中国的最西端在哪里？

如果不是这次实地探访，我会想当然地回答： 西藏的墨脱、新疆的霍尔果斯或是红其拉甫。

然而都不是。

我曾数次入疆，但均在北疆活动。2019年6月，首次走进南疆。在喀什住宿的酒店，旅行社的宣传广告引起我的好奇心："伊尔克斯坦口岸、西陲第一村斯木哈纳，中国落日余晖最晚的地方"。

打开百度，始知中国的最西端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乌恰县吉根乡斯木哈纳村。其地理坐标为东经73゜98'，人称"中国西极"。

斯木哈纳，源出于柯尔克孜语"堆放铁丝的地方"。1952年，中苏两国在此建立边贸口岸，口岸的另一端吉尔吉斯斯坦是当时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口岸在这此堆放铁丝，便有了"斯木哈纳"的地名。

此番西行，缘起于当年5月在哈密的一次援疆公益活动。活动结束后，大队人马返回内地，我自己取道吐鲁番奔赴喀什，第一次踏上南疆的土地。

新疆哈密，人们往往容易联想的是香甜的哈密瓜，然而其丰富的物产和历史文化远不止此。

在地理上，若以天山为界划分，哈密属于北疆；若以东西方位来划，则属于东疆。由此向东即进入甘肃境内连接内地，是中原入疆的重要节点。

在哈密期间，除工作外，我们先后参观了当地民族特色浓郁的回王府、哈密博物馆、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林、国内唯一允许人进入的无人区大海道……所看景点与内地及沿海风格迥异，颇为震撼，让人耳目一新，久久难以忘怀。

在哈密的城市公园里，我们看到，每天早晨和晚上，当地群众载歌载舞，尽享着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幸福。

在吐鲁番，我们游览了由古典名著《西游记》闻名于世的火焰山、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筑城市交河古城、凝聚古人智慧的地下水的工程坎儿井、瓜果飘香的葡萄沟，处处给人带来惊喜。

喀什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塔里木盆地西缘。西汉时张两次出使西域，沟通了喀什同中原地区的联系；东汉永平三年，名将班超出任西域都护，在此设西域都护府，喀什作为西域的一部分，正式列入中国版图；唐代高僧玄奘西天取经时，也曾在此留下足印。它是中国最西部的重要边陲城市，丝绸之路上的商埠重镇，是东西方交通的咽喉枢纽和东西方经济文化和文明的重要交汇点。

喀什地区是维吾尔族聚集区，其它还有汉族、塔吉克族、回族、柯尔克孜族、乌孜别克族、哈萨克族、俄罗斯族、达斡尔族、蒙古族、锡伯族、满族等。由于远离中原腹地，这里较完整地保留了民族地区的文化历史风貌。有言称：北疆看风景，南疆看风情，喀什是南疆的代表城市。喀什古城、中国最大的艾提尕尔清真寺、充满传奇故事的香妃园、喀什老城中的高台民居都是知名的旅游景点。

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喀什古城的开城式，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举行一次（旅游高峰时还会在中间再加演一场）。先是主持人走出，尔后身穿古代服装的演员登场，他们分别扮演在新疆历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张骞、班超、香妃等历史名人分别致辞，欢迎世界各地的游客们光临。随后是一段是富有民族特色的文艺表演。

高潮出现在最后一段。一群身着华丽服装的姑娘们跳起欢快的民族舞蹈，并邀请在场的游客们与之互动联欢。音乐激越高亢，舞蹈优美欢快，在欢声笑语中，大家一起涌入喀什古城。

6月5日早上10点（这里比内地晚很多，10点钟是正常上班时间），怀着急切的心情，我和当地朋友吴师傅驾车从喀什出发，奔赴中国西极——斯木哈纳。

新疆的公路大多好走，道路平坦而车少。我们又格外运气，当天时逢当地维吾尔族的开斋节，高速公路免费通行。我们沿着高速公路转309国道一路西行。

路上车不多，但是跑不快。公路限速，时而100，时而80甚至60公里，比起内地120公里的车速令人心急。我们打开手机导航，林志玲那温柔的声音时刻提醒我们——限速、转弯、上坡、下坡，不用问路便可直达目的地。

山路弯弯，缓慢盘旋，路上一种带拖挂的集装箱运输车，当地戏称"一拖二"，在内地已很少见。司机吴师傅告诉我，这是吉尔吉斯的车辆。牌照黑白相间，比起我国的车牌略小一点。载重车队在崎岖的山道上逶迤前行，发出强烈的轰鸣。而让我们感到自豪的是，车队中最多的车型是中国产的"东风天龙"和"陕汽重卡"。

不料想忙中出错，犯了一个低级性的错误。过了乌恰县城，当我们走到一处边境检查站时，看到前面排得长长的车队等待查验。我们车停路边，走进边检站询问。执勤战士告诉我们，这里是边境地区，不管是个人徒步还是自驾车辆，还需要去乌恰县城办理边境通行证。于是我们拨马而回，按照导航走进了乌恰县城。下午两点，找到了边防大队。但工作人员刚刚下班，下午四点半上班后才能办理。

于是悻悻地离开这里，找到一街边小店，要了两盘羊肉水饺，饱餐一顿。

就餐期间，百度一下乌恰县，人口5万多人，不及内地一个乡镇的人多，柯尔克孜族占比高达73%。县城里整洁清静，车辆稀少 ，街头不时见到戴着毡帽、礼帽的柯族老人就餐或购物；开车巡游，10分钟便把整个县城逛了个遍。

边防大队楼上的国旗和公安警徽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分外醒目。下午四点半，办公窗口开启，我们将身份证递过去，告诉说我们到木斯哈纳自驾旅游。几分钟后，我们拿着边防证折返西行。

下午七时许，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在内地该是华灯初上、央视新闻联播开播的时候，而这里天还大亮。

跨过斯木哈纳大桥，从斯木哈纳村边过去，便是伊尔克斯坦口岸，一辆辆货运车辆在此排队通关。

出发之前，曾设想当晚住在口岸或村里，感受一下太阳余晖最晚落日的那一刻。但是我们未能如愿。

在海关、边防、管委会集中办公区域的广场上，没有酒店，没有餐馆，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农家乐"。在一家商店和一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攀谈，听到他讲话的内地口音很是亲切。一问才知他是山西人。他自我介绍是这里管委会工作人员，已在乌恰工作20多年。他说，来这里旅游，所能体验的主要是国家主权的象征意义。这里是中国最西端的口岸，斯木哈纳是最西端的村庄。

我问能否看看第77号界碑？对方答道：离口岸还有10多公里。但我们的边防证过不去，需要护照才行。

又问，在这里可否拍照？他说，可以。然后我们就在空旷的广场上，以口岸为背景拍下几张照片。

广场的一侧，是武警边检的驻地，门前的石碑上书"西部雄风"四个大字。从碑文中得知，这里所处海拔2960米，是1997年7月国务院批准的一类口岸。边检站1999年5月挂牌成立，隶属于武警新疆公安边防总队。

此处的地理坐标为东经73°98'、北纬39°07'30"，而首都北京天安门则为东经116°23'17"，北纬39°54'27"。两地相距4000多公里。

站在中国西极，看到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和庄严的国徽，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各种情感一起涌上心头。

跨过海关，便是吉尔吉斯共和国，1991年脱离苏联成为独立国家。国土面积19.9万平方公里，比河南省面积稍大，但人口只有600多万人，不及内地一个地级市，经济不是很发达。

该国国语是柯尔克孜语。其语言、服饰和生活习俗，与我们国内的柯尔克孜民族相同。吉国与中国友好，边贸活跃，中国造的汽车上满载着中国商品一路前行，这让我们平添了几分自豪。

回到斯木哈纳村，村头两位执勤人员能够听懂部分汉话。当得知我们是来自少林寺的故乡，还就势比划了几个动作，其中一个穿制服的小伙子顿时来了精神，用磕磕绊绊的汉话和我们交流。我把身份证、边防证给他们验看，对方破例让我们开车走进村子。

村头一个漂亮的幼儿园，墙上还有"常州援建"的字样。这才想到，这是江苏省对口援建的克州辖区。

沿着村道前行，房子是都是统一的模式： 平房，小院，栅栏门，院内散放着一些小型农机农具，坐北朝南，很是安静。从自己观察看，村里大约有几十户人家。

村东是一片河谷，绿树青草，蓝天白云，河水潺潺，几头牛悠闲地吃草。

村里还有一个电商服务点，货架上有方便面、火腿肠、毛巾、洗化用品等。店虽不大，但日常所需在这里便能解决。

站在村头环顾四周，雄伟的帕米尔高原积雪终年不化，远远望去晶莹闪亮；蓝天映照下，白云在缓缓流动；村子里的白墙红瓦，令人赏心悦目；河谷两岸水草丰美，绿树茂密，植物和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

和海拔高度相适应的，是这里的凉爽。我们离开喀什时，当地温度是31度，乌恰县城24度，而在斯木哈纳，此时只有10度左右。为我驾车的小吴师傅穿着短袖T恤，一下车便喊冷，我把一件备用外套披在他身上。

在村口的值班室，有一个老者和几个年轻人，半说半比划中告诉我们，这里的村民都是柯尔克孜族，多靠养羊、养牛、养驴为生。充足的日照使他们的皮肤呈现古铜色。

年长的那位老人跟我们说，村里的年轻人多数都到"下边"去了。他们所说的"下边"，就是他们的吉根乡、乌恰县城或更远的地方。现在村子里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语言交流不畅，无法获知更多的信息。但从他们平静的神态来看，生活应该过得不错。

我向他们提出想在这里居住一晚，实地感受一下西陲第一村，感受一下中国大陆最晚的落日余晖。但他们摇头拒绝了：这里还不是旅游区，不具备食宿条件，目前还无法满足我们的愿望。

不能住宿，有些扫兴。地处西极，夜里11点才能黑天，又虑及行车安全，我们只得抱憾而归。

未能等到落日余晖的到来，便没了来时匆忙赶路的急切，反而让自己平静了许多。

我在想，旅游是什么？旅游为什么？旅游不只是匆匆忙忙所要赶到的景点和美丽风景，更重要的是追寻美景的一种体验、一个过程。在我们急匆匆赶往斯木哈纳的行进中，却忽视了欣赏沿途的另一种风景。

返程时放慢车速，换一种心境，车窗外的风景便显得可爱。

车子在天山和昆仑两个巨大的山体中间穿行，景致不停地变换。山体的颜色，时而青时而灰时而黄时而黑，白的如雪，红的似火。近距离地感受到山的隽永与雄伟，山的奇特与险峻，山的原始与纯真，体验世界屋脊万山聚合的震撼；海底贝壳、鱼类化石，向我们诉说造山运动的鬼斧神工；路边悠闲行走的牛羊和牧人，忽而闪现的林草与植物，无不昭示着生命的顽强与倔犟。

我们晚8点16分离开斯木哈纳时，天色依然很亮。11点回到喀什，夜幕才刚刚降临。

此次入疆，是我游历时间最长的一次。前后20天时间，从新疆的最东端哈密横穿吐鲁番、喀什、克州到达最西端，所到之处一派祥和。

就在这一年，在我完成了中国西极斯木哈纳的旅行之后，又分别前往东极抚远、北极漠河、南极徐闻，走完了中国大陆四极。事后曾将四个端点作一个比较。与其它三地相比，西极的斯木哈纳旅游资源开发不足，基本的吃、住、行条件有待完善，尤缺一个标志性的建筑。

转眼五年多过去，其间有更多的旅友前往西极探访。从网络媒体上看到，几年间当地的旅游资源也在逐步开发，沿线旅游标识不断增加，斯木哈纳村农家民宿开门纳客，更有新建的“中国西极”标志碑。心中甚是欢喜，于是在此从网上“借”来美友的图片以补缺憾。

再过几天，我们将迎来新中国成立75周年。看着图片上红旗招展的动人画面，心中更是平添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今日以此文致敬那些卫国戍边的官兵，祝福斯木哈纳村的各族人民幸福安康，祝福我们的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部分图片采自网络，谨致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