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笔记摘抄

So 简单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N年前买了这样一套书,龙应台的三部曲“孩子你慢慢来”“亲爱的安德烈”“目送”,那时读了前两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只对第一本有感觉: 母亲陪伴孩子的幼儿时光,耐心介绍新世界给宝宝,我好多年都记得那份美好的时光,后悔自己当初养娃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静心和对孩子的欣赏……第二本读了忘了,记得这第三本读不下去,总觉得怕怕的,尤其后面人到暮年的情景,阴森森的。今年闲下来重读这三本书,重温了幼儿时美好的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第二本青春期孩子的成长和自己的母亲观点的冲突,对管束的脱离…龙应台记录了真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第三本这一次比较静心的感受作者细腻的描写和感受,以及“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孝心,对待老去暮年的时光我已经能平静面对,和坦然的感受那份无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目送——你站立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两本存折——是的,我也有两个秘密账户,两本秘密存折。两个账户,都无法得知最终的累积或剩余总数,两本存折,记载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动,像高高悬在机场大厅的飞机时刻表,数字不停翻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我知道两件事:一个存折里,数字一直在增加,另一个存折里,数字一直在减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一天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这两本存折之间,是有斩钉截铁的反比关系的。你在那一本存折所赚取的每一分“金钱”的累积,都是用这一本存折里的每一寸“时间”去换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是的,是因为这样,因此我对两本存折的取用态度是多么的不同啊。我在“金钱”上愈来愈慷慨,在“时间”上愈来愈吝啬。“金钱”可以给过路的陌生人,“时间”却只给温暖心爱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十七岁——能够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等候一辆来自机场的巴士,里头载着自己十七岁的孩子,挺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他出来的时候,我不立即走过去,远远看着他到车肚子里取行李。十七岁的少年,儿童脸颊那种圆鼓鼓的可爱感觉已经被刀削似的线条所取代,棱角分明。他发现了我,望向我的眼睛既有感情又深藏不露,很深的眼睛——我是如何清晰地还记得他婴儿时的水清见底的欢快眼睛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爱情——老师跟我们说:“你们可不要相信这种“纯纯”的爱。事实上,爱情能持久多半是因为两人有一种‘互利’的基础。没有‘互利’的关系,爱情是不会持久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我飞快地回想十七岁的自己:我,还有我的同龄朋友们,是相信琼瑶的。凡是男的都要有深邃而痛苦的眼睛,女的都会有冰冷的小手和火烫的疯狂的热情。爱情是只有灵没有肉的,是澎湃汹涌一发不可收拾的;唯美浪漫、纯情而带着毁灭性的爱情,才是最高境界的爱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山路——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不)相信——理想主义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权利腐化;理想主义者要有能力,才能将理想转化为实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曾经相信过爱情,后来知道,原来爱情必须转化为亲情才可能持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什么——我们的同代人,大隐者周梦蝶,六七岁时被大人问到远大志愿时,说的是:“我只要这样小小一小块地(举手在空中画了个小圆圈);里头栽七棵蒜苗,就这样过一辈子”。梦蝶今年八十六岁了,过的确实就是“一小块地七棵蒜苗”的一辈子。是不是他早慧异于寻常,六七岁时就已知道“不可爱”、“不光泽”、“不可念”、“不称意”在生命本质上的意义,否则,他怎么会在城市陋巷的幽晦骑楼里,在那极其苍白又迷惘荒凉的五十年代时光里,写下这样的诗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所有美好的都已美好过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甚至眼泪也不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共老——我们走进中环一个公园。很小一块绿地,被四边的摩天大楼紧紧裹着,大楼的顶端插入云层,底部小公园像大楼与大楼之间一张小小吊床,盛着一捧青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我们从彼此的容颜里看得见当初。我们清楚地记得彼此的儿时——老榕树上的刻字,日本房子的纸窗,雨打在铁皮上咚咚的声音,夏夜里的萤火虫,父亲念古书的声音,母亲快乐的笑,成长过程里一点一滴的羞辱、挫折、荣耀和幸福。有一段初始的生命,全世界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譬如你的小名,或者,你在哪棵树上折断了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南美洲有一种树,雨树,树冠巨大圆满如罩钟,从树冠一端到另一端可以有三十米之遥。阴天或夜间,细叶合拢,雨,直直自叶隙落下,所以叶冠虽巨大且密,树底的小草,却茵茵然葱绿。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米,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合,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牵挂——这其实是个“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的电话——什么事都没有,扯东扯西,只不过想确认一下你还好,但是一句思念的话,都没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寒色——从上午就开始盘算晚餐的食谱,黄昏时,你一边炒菜一边听着门外的声音,期待一个一个孩子回到自己身边。晚上,你把滚热的牛奶🥛搁在书桌上,孩子从作业堆里抬头看你一眼,不说话,只是笑了一下。你觉得,好像突然闻到栀子花幽幽的香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回家——火车滑开了,窗外的世界迅急往后退,仿佛有人没打招呼就按下了电影胶卷“快速倒带”,不知是快速倒往过去还是快速转向未来,只见它一幕一幕从眼前飞快逝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我们都知道了:妈妈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递区号,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幸福——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最后的下午茶——房子静悄悄的,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我村——广场,像一个深谷的底盘,因为四周被高楼密密层层包围。高楼里每一户的面积一定是局促不堪的,但是没有关系,公共的大客厅就在这广场上。你看过鸽子群聚吗?香港仔的广场,停了满满的人,几百个老人家,肩并肩坐在一起,像胖胖的鸽子靠在一起取暖。他们不见得彼此认识,很多人就坐在那儿,静默好几个钟头,但是他总算是坐在人群中,看出去满满是人,而且都是和自己一样白发苍苍,步态蹒跚的人。在这里,他可以孤单却不孤独,他既是独处,又是热闹;热闹中独处,仿佛行走深渊之上却有了栏杆扶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在这一栋二十二层高的大楼住了三年,没有认识大楼里一个人。一层两户,共四十四户人家。如果把每一户人家放进一个独门独户篱笆围绕的屋子里去,四十四是个颇具规模的村子了,人们每天进出村庄,路过彼此的桑麻柴门一定少不了驻足的寒暄和关切。把四十四户人家像四十四个货柜箱一样一层一层堆叠成大楼,每一个货柜们都是关闭的,就形成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现代。作息时间不同,连在电梯里遇见的机会都不很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四千三百年——太疼的伤口你不敢去碰触;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你不敢去注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雪白的布——每到星期天,香港的酒楼家家客满,但是客满的景象不同寻常,到处是三代同桌:中年人扶着父母,携着儿女而来。星期天的酒楼是家庭的沙龙。桌上点心竹笼一叠一叠加高,参差不齐,从缝里看得见老人家的白发。我总觉得,或许是艰辛贫困,相互扶持的记忆,使得这一代的中年人特别疼惜他们的长辈?但是现在年轻的一代,那昂首阔步走过半岛酒店,走进豪华商厦,从头到脚都穿戴着名牌的一代——当他们是中年人时,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他们的父母呢?是一种被物质撑得过饱后的漠然?还是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的无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乡下的街道充满了生活的琐碎和甜蜜商店里琳琳琅琅的东西满到街上来,小贩当街烧烤的鱿鱼串、老婆婆晒太阳的长条板凳、大婶婆编了一半的渔网鱼具、卖冬瓜茶和青草茶的大桶,挤挤挨挨占据着村里唯一的马路。有时候,几头黑毛猪摇摇摆摆过来,当街就软软趴下来晒太阳。庞大的客运巴士进村时,就被猪群堵在路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