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识的知青人物（16）赵凡

江湖麻口

结识赵凡，是在成都。那是2003年，在成都由过去云南建设兵团举行的一个“感谢恩公赵凡”的活动会上。“恩公赵凡”可不是个平凡人，一个真正的老革命，结束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的关键人物。此次活动以原成都的云南建设兵团参与过1978年罢工请愿的主要人员组织的，牵头者是当时跪求赵凡的下跪队队长许世甫。我是因全国第一个注册“知青商标”，第一个成立“四川知青实业公司”，第一个推出“知青酒”产品，特邀我去参加，其实，其目的是向赵凡汇报及展示我们知青这代人“下岗不下志，失业不失志”的创业者身份去的，举荐人是武汉知青刘晓航。他告诉我，说是因撰写云南建设兵团知青进京请愿《我们要回家》纪实，他在北京专访赵凡时，介绍到了我创办知青公司推出知青产品一事，赵部长很感兴趣，认为这是知青又再迈征程的一条出路。当接到举荐邀请，我还有些犹豫: 因我不是云南建设兵团知青，更没参写进京请愿，去见赵凡，多多少少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搭了个车而已，不过，向赵凡汇报知青品牌创建并争得的支持，这个是非常必要的，是需要的。刘晓航一习话提醒了我: 赵部长要见的不是你官国柱，是要看看你推出的“知青酒”，怎么想创建“知青品牌”的，为宣传我们的“知青酒”，你都应当去参加。说的在理，我去了。 由此，去前我了解了一下赵凡。主要了解了赵凡与结束中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之事的有因有后果。赵凡（1916—2010），1916年2月出生于河南省鄢陵县，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晋察冀边区一分区地委秘书、宣传干事、易县工委书记、地委组织部部长和民运部部长，晋察冀五分区雁北地委宣传部部长，雁北地委常委兼灵丘县委书记、应县县委书记、雁北支队政委，北平市委宣传部秘书长、平民工作委员会书记，中共北平（京）市委办公室政治秘书、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公厅副主任、主任、机关党委书记，中共北京市委农村工作部部长、市委农村工作委员会副书记，中共北京市委常委、副市长、市委书记处书记、市农委书记，农林部党组成员、副部长兼国家农垦总局局长，农垦部副部长、党组副书记，农牧渔业部党组成员兼农垦分党组书记、农垦局局长，中国农垦农工商联合企业总公司董事长。2010年逝世于北京。1978年12月，时任农林部副部长、农垦总局局长的赵凡，受中央派遣到云南调查国营农场的知青问题，当时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国务院知青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1978年的云南则是一片躁动，要求返城的知青们阻拦火车、到昆明请愿。就在赵凡与云南省负责人赶到昆明的第三天，一个知青请愿团也到达了北京。赵凡带领的国务院调查组于1978年12月25日到达昆明，1979年1月28日回京。在此期间，他们以国务院知青办的名义向国务院上报了《关于处理一些地方知识青年请愿闹事问题的请示报告》，就解决知青问题提出了六条意见。除提高农场工资等内容外，报告建议：参照以往办理病退、困退的规定商调办理回城；城镇职工退休后，可以由其在农场当知青的子女回城顶替；城市招工时，允许到农场商调本市下乡知青；上海郊区到农场的青年，可以允许回原籍社队；等等。国务院很快就批准了这个报告，知青返城之门从此正式开启。1980年，中央书记处决定，从这一年暑假起，应届毕业生不再上山下乡，上山下乡运动就此终结。赵凡身为高级干部，临危受命，不是唯书唯上，而是从实际出发，推动了一项重大政策的调整，改变了千百万人的命运。2003年，赵凡受四川知青邀请到成都做客。知青们后来寄给他一本厚厚的画册，贴满他们在成都相处的照片。空白处写着敬语，第一条就是“建设兵团知青之父”。 我携“知青酒”到达现场，已有很多原云南建设兵团知青围绕着赵凡，千言万语对“恩公赵凡”问好，大多是感激之情。毕竟我不是他们兵团的，也无法插上话，只得在一旁坐着等候。我在场看得出，大家对“恩公赵凡”那种真诚，是从他们内心由衷发出的，一个个面对赵凡，那溢于眼曈的晶莹泪花，是那么流露出的是一种充满了感激。赵凡见到大家，那苍老面容中，对围着他的知青，表现出一个长者的慈祥和爱抚。一群曾经为“我们要回家”请愿下跪的知青，一个为解决棘手事件向中央讲出知青实情的高级领导，回眸1978年那件“罢工请愿风波”的往事，叙聊得十分热烈，各为感怀。当这泼问候高潮过去，许世甫向大家劝说，让“恩公赵部长休息一会”，围着的知青们才慢慢散开，赵凡被扶住坐了下来。说来也巧，其实是刻意安排的，刚好旁边是“知青酒”。赵凡先拿起玻瓶盒装“知青酒”，认真看了起来，对上面的图案、文字、标志等，看得非常细仔。好一阵后，又拿起“粪桶罐装型”的“知青酒”，更是翻来复去的看了又看，还解下盒顶那印有“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草帽，十分细心地瞧了又瞧，然后若有所思地品味着。向他随行人员，指指“知青酒”包装，说“这个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一会儿，赵凡叫许世甫到他身边耳语两句后，许世甫拉着刘晓航说了几句，刘晓航便过来喊我，说赵部长要给我谈谈。 我刚到赵凡身边，他完全是以一个长者的慈祥轻轻拉我坐下，即问: 你怎么想到搞这个知青酒的？你是什么时候下乡的？下乡在那儿？在农村待了好多年？说实话，当时我还有些成惶成恐的，毕竟眼前这位老人是一个响当当的老革命，曾经的部长级官员，大领导，知青心目中的“恩公”。说实话，这位长者“恩公”，也在我心里的是伟大的。旁坐的刘晓航为写《我们要回家》采访过赵凡，较为熟悉，他看出了我的局足，便鼓励我: 没关系，赵部长很和人的，你如实说就是。赵老主要想听听现今知青们的想法，知青们再干点什么事，从中，也是做调研，将知青的真实生活现状，向高层反应反应，看可否解决一些知青的实际困难。由此，我理了理思路，便将自己如何创建“知青品牌”推出“知青酒”想法讲了起来。知青上山下乡结束了，但知青的人生，知青们的生存，是没有结束的。前些年，社会上出了一些议论，说知青是颓废的一代，知青是垮掉的一代。对于这个议论，我是个知青，引发了我的思考，认为这是不公的，是偏颇的。但又感到，知青们老是去有悔无悔去感怀，是不行的，起码对下岗失业的严酷现状，无从改善。觉得应换一种方式，用面对现实创业的举动，讲述我们这一代知青的坚强。于是，就想到了创“知青品牌”，想到了推出“知青酒”。因为，我当知青时就烤过酒，对酒比较了解，泸州又是个产酒的地方，有这方面的资源。现在，国家全面改革开放，大力推动经济建设发展，这也给我们知青这代人提出了方向，随着国家大政方针的战略转型，我们知青也不能老是去有悔无悔，应当转变观念，将知青这个政治的，历史的，文化的，适应当今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转到经济的，市场的，商品的，切实体现出知青这代人的自强不息。知青们，知青这代人，不是在当下的市场经济中一贫如洗，而是有着庞大资源的群体，可以再产生作为的。我注册知青商标，成立知青公司，推出知青酒，就是一种抛砖引玉。赵部长，如果，全国人民每年一次一元消费知青商品，那就是十多亿元…赵凡听得很以真，不时的还点点点头表示肯定。也听完思索一会儿，给予了肯定: 小官，你这个想法，你这个做法，是对头的，是值得倡导的，是可以推广的……接着，我讲了我所在的一个大型国企破产，全厂两千多人整体失业，其中不少就是我们知青，这是必须走上创业这条路……赵凡回答说: 面对国际严竣形势，国家必须要痛下决心与国际经济发展接轨，这过程中，不得不改变一些过去旧的经济体制，为的是求得更好地经济发展。这个时期，你们曾经经历过锻炼的知青这代人，要体量国家，体量政府，积极战胜困难，做一些推动市场经济发展有益的事，自主创业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好路子…你创知青品牌，推出知青酒，就是一种很好的尝试，一个很不错的路子…以此展开话题，赵凡对围坐一块的刘晓航，许世甫，曲博，邹胜勇，结合上山下乡过程，以及结束的后知青时代，知青应如何在发展经济建设中起什么作用，还讲了很多，严然一个慈祥老人在与晚辈掏心掏肺地交流谈话。 席后，我向赵凡告别，他还叮嘱: 小官，你这创业路子方向是对的，继续做好做实…以后你创业知青品牌中，推出知青产品，遇上什么困难，可以来北京找我…我离开赵凡，还远远看到他向我挥着手，定格一位老人慈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