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7月31日)离开长岭去镇赉。长岭到镇赉约260公里,汽车班次很少,乘坐不便。火车班次较多,但其车站在西部的太平川镇,离县城有70多公里。好在现时开通了长岭至太平川的6路公交专线,票价9元,还算便捷。我们11点40分到长岭客运站门口的6路始发站,上车购票,12点发车时,车上已坐滿乘客了。公交车走G334转s106,沿途起伏农地多为玉米等作物。鲜见其它农作。途经的村镇皆以数字命名,如六号、七号、前七号、西十一号、十五号等.。后查资料,始知1907年沈阳人包显庭包揽长岭县西北部放荒,用马步丈量法把土地分块,每块约长宽各6华里。这些地块按编号出售,他自已也选择在七号地块建房定居。这些地块随着人口繁衍渐成屯落,地块的编号也成了屯子的地名。</p><p class="ql-block">2时左右抵太平川,今天是长岭入夏以来气温最高的一天,午后达32度。烈日下镇上的道路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行人。在车站北侧的一家吃吃看饺子馆要了一盘饺子和凉菜,饺子一般,凉菜拌的非常可口。店里没有其它顾客,60开外的老板很高兴有人和他聊天消磨时间。他抱怨现在生意清淡,疫情后又伴经济下行,人员流失严重。原来有数万人的太平川镇,现在人口锐减,街上行人稀少。</p> <p class="ql-block">下午4时坐上成都至海拉尔的K995,6时20分到镇赉。想不到硬座车厢如此拥挤,车厢连接处及过道挤满了无座的乘客,行走都十分困难。大约这几天北方大雨,不时有列车为保安全停运,导致尚能运行的列车挤满了急于出行的旅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到达镇赉天色尚亮,站前广场上已有吃完晚饭出来跳广场舞的大妈。打的到庆余路上的东方宾馆,是当地友人推荐的。宾馆装修时间已乆,略显陈旧。但房间宽敞,设施齐全,交通方便。含双早仅120元间,价格够实惠。在宾馆刚安顿好,双喜与明道即上门,陪着我们去吃晚饭,非常感谢他们的热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镇赉(2024年7月31日)</p><p class="ql-block">早上起来天气阴沉,不一会儿下起了雨。窗外马路上可见雨势不小,温度也降了下来,路上行人已有穿上两用衫。趁此机会在宾馆休息,只是在雨势渐小时去了附近的一家生鲜超市逛逛。超市商品种类陈设与南方相差无几,价格相对较低。食品制成品柜台的大饼子、千层饼是东北特有,让人有亲切感。而且顾客在此柜台驻足购买的不少,很受欢迎。</p><p class="ql-block">中午双喜做东在一中旁边的老磨坊大众莱馆聚餐,除明道夫妻外还有几位在镇赉避暑的绍兴知青。中午酒店生意兴隆,大堂包厢人挤人。客人都是来参加升学宴的,许多是附近乡村的农民。酒店消费水平不高,一般人均40元左右即可。但当地人的消费频次不低,各种应酬极多。晚上还是这些客人,由明道做东,仍然在老磨坊聚会。</p><p class="ql-block">下午天空云层仍厚,但雨已停了下来。我来到街上。县城街道宽敞整洁,尤其人行道留得很宽。与刚走过的长岭县城比,长岭街头显得拥挤杂乱,不似这边安静有序。镇赉县还有个特点,街道特别干净,许多地方可以用一尘不染形容。</p><p class="ql-block">半个世纪过去了,县城里的房子、道路都翻新了好几遍,老房子荡然无存。但我还想找一找当年停留过的地方,在这些原址上,寻找留驻在脑海的往事记忆。</p> <p class="ql-block">永安西路上的县委县府大院是这个县城五十年变化最小的地方。虽然政府大院由平房改成楼房,门前有了宽敞的广场。政府大院对面的楼房外墙标着电商中心,20多年前,这里是政府招待所,镇赉宾馆。而在我插队期间,县“五.七办”似乎在这里办公。1973年冬,我曾经被借调到“五.七办”,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五.七办”主管知青和下乡干部,当时有五、六位工作人员,包括主任韩景文和副主任王云成。我们借调人员主要是为县第四次知青代表大会作筹备。但我报到时,筹备工作还没开始。于是,我睡在办公室的土炕里,白天帮着同事裁玻璃、锯炕沿,准备建房材料。当时国家对知青建房有一定补助,“五.七办”把建房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当年就建了100多幢房子让知青入住。有时候还和大家去县城外的工地挑土,这是县里的引洮济洋工地,各个部门都分配了任务必须完成。当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时,照例同事们能去饭店聚餐,而平时我的一日三餐只能四处打游击解决。</p> <p class="ql-block">这里是记忆中五七办的旧址</p> <p class="ql-block">从政府大院向东走到正阳南街,这是县城最具烟火气的一条街。两边人行道上有许多流动摊贩,大多卖些时鲜的蔬莱水果。沿正阳南街向火车站方向走,过凌云路在路西有一个久富商贸城。在这家商贸城的地方,当年是一家名叫东方红旅社的旅馆。旅社应该算是这个县城规模最大的旅馆,是除了县委党校外县里安排会议代表住宿最主要的场所。旅社门面朝南,进去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客房,面积不大,每间大约七、八个平方。房间里放着两张狹小的床,除了两床之间的一张桌子,房内没有其它傢俱。当地人调侃,说“镇赉大旅社,走廊长,床铺短”,非常传神。</p><p class="ql-block">1973年冬县里开第四次知青代表会,会议代表都被安排住在这里。而我们作为会议筹备组成员,早早就入驻这里。县里对开好这次大会十分重视,先提前十天开调讲会。调讲会在保卫部礼堂召开,要在大会上交流的代表及工作人员40多人参加。地区“五.七办”的王主任及北京知青芦勤也到会。芦后来成为国内知名度颇高的儿童问题教育专家,我也常在电视台的一些节目看到她作为评委出现。调讲会后又让材料员根据修改意见对材料进一步打磨,会务组的人员则印制名册,准备锦旗奖状。</p><p class="ql-block">那段时间待在旅社的知青有10多人,有借调人员,也有准备大会交流的知青。离开会还有一个多星期,有些人无所事事,比较散漫。北京知青王光根据大家的提议,把知青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临时集体戸。王光下乡10年,已在农村成家,是扎根农村的典型。王光很有亲和力,是知青中的大姐。早上,她组织临时集体户的知青学习,让大家交流学习体会。集体户里的北京知青是老三届,阅历丰富。来自皇根城下,大多自我感觉良好,学习讨论时争相发表见解,能言善语。相比之下,我们浙江知青比较内向,内敛,讨论时只能当忠实听众。知青代表会结束后,“五.七办”的领导也是在旅社给我们这些借调人员开会,肯定大家前段时间的工作,也对今后如何走好自己的人生道路作了睿智的教诲,让人记忆深刻。</p> <p class="ql-block">东方红旅社旧址</p> <p class="ql-block">出了旅社沿正阳街向南,在下一个路口,大约是现工商银行的位置,是一家国营饭店。记忆中县城里的饭店仅此一家,别无分店。饭店里卖什么菜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有馒头和千层饼出售。2两一个的白面馒头我在食堂吃过饭后还能吃三、四个。千层饼又称草帽饼,在集体户是过节才能吃到的美食,饭店里每天都有售。当然,印象中都很贵。后来我在翻阅日记时看到自己在泰来上饭店记下的价格,面条每碗3角、饼3角多一斤、炒莱最便宜的茄子也是3角多。镇赉的饭店定价应该和泰来差不多。1972年我们生产队的劳动日值只有3角5分,可见知青在多数情况面对美食只能咽一下口水。</p><p class="ql-block">双喜说饭店后院是大车店,对此我毫无印象。因为嘎什根离县城太远,我们一般不会坐马车进城。但是,我去过泰来和坦途的大车店,想来大车店格局大致一样。诺大的院子,一侧停满了胶轮大车,另一侧长长的马厩拴满了拉车的牲口。车老板卸车后,首先要让马饮水,然而在马槽里撒上自已带来的草料,拌料喂马。客人住店十分简单,一长排土炕,每人分得一套薄被褥。长年累月不洗,被褥黑乎乎的。客人在炕上吃饭、喝茶、聊天、睡觉,早上起来用同一盆水洗脸。东北这个地方并不缺水,但当地人洗脸习惯用同一盆水。用双手将水往脸上撩泼搓洗,再用干毛巾擦干。许多人还爱在洗脸时用香皂,而下一个人对继续用浑浊的肥皂水洗脸并不介意。</p> <p class="ql-block">原开设国营饭店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继续往南,到嫩江西路后西行百余米又是一条十字路口。当年镇赉电影院就建在路口的东南角。县里没有其它会堂,规模较大的会议都放在电影院召开。1973年1月,镇赉县第九次团代表大会也在这里举行。我们公社参加团代会的代表有10余人,由公社团委书记马占海带队。15日报到,傍晚在驻地党校刚吃过饭,县青工组的同志让我们去几个人帮忙布置会场。她带我们去政府院子取物品,穿过县革委会的两幢平房,到了后院的青工组办公室。在这里,我意外地见到了正在忙碌的北京知青杜学芳,并和她寒喧了几句。我们将会场所需的伟人像等搬到电影院,当时正在放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让我们饱了眼福。第二天团代会开幕,我才知道杜学芳是这次会议的秘书长,团县委副书记候选人。三个多月前,杜还是作为套保公社太平小丰生产队的政治队长,在县第三次知青代表大会上介绍了她改变农村面貌的事迹。看来会后不久,她就奉命上调,开启了她的从政之路。杜后来是中央委员、国家机关党工委领导,是北京知青中的皎皎者。</p> <p class="ql-block">镇赉电影院旧址</p> <p class="ql-block">电影院向东不到2里,是镇赉县党校。党校也是我在这个县城留下最多记忆的地方。但是,党校究竟在县城哪个位置我已没什么印象。不过双喜告诉我党校的位置一直在原地,是镇赉少有的办公场所没有迁徙的单位。晚饭后在返回宾馆的路上,双喜带着我们来到嫩江东路,指认南侧一处掛着“镇赉县党校、镇赉县行政学校”招牌的大门,说这里就是党校。当然,党校原来的平房早改成楼房了,原来由于周边没建筑而宽敞的大门现在挤在两幢楼之间,看上去有点逼仄。从党校到县政府大院有1千多米,印象中似乎也没那么远。</p><p class="ql-block">1972年10月初,下乡已有三个多月。我正在二力把参加修水利挑壕,接公社通知去县里参加第三次知青代表会。那几天正好冷空气南下,道路湿滑泥泞。我先一步一滑地走了20多里回集体户,第二天一早又在寒风细雨中步行10多里去公社。谁知到公社后说报到推迟一天,让明天再来。第三天,又是这样湿漉漉地在泥地中跋涉,到公社报到。下午坐从供销社借的大车去坦途,50余里摸黑才到。晚上九点多坐火车到县城,在党校报到。公社由常文学书记带队,参会代表有大队、生产队干部及贫农户长和知青代表。</p><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党校在一条土路的南侧,周边十分空旷。这条土路大约就是现在称为嫩江东路的道路。土路在漫长的冬季冻得硬梆梆的,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不适。但在春夏季节,弱点就暴露出来。春季冻土层融化,道路泛浆,有些路段会变得泥泞不堪。夏季则最怕下雨,由于道路没有排水沟,大雨过后路中间会形成大大小小的水坑。有些留在路中间的大水坑,好几天都不会退水。当地有好事者说镇赉是“马路软,饼干硬”,当时县城多数道路都与党校门前的道路一样,确实是烂泥路。</p><p class="ql-block">党校里面都是平房,一排排地排列。房间都很大,朝南的窗下垒着一排长炕。我们和丹岱公社的代表10多个人同住2号房间。</p><p class="ql-block">第二次去党校是在次年6月,正是紧张的夏锄季节。那些日子,我们早出晚归,一天有十多个小时都在苞米地里铲地。县里通知举办团干培训,各大队的团总支书记或副书记参加,为时20天。我们大队团书记是徐来,但领导让我参加,给了自己难得的学习机会。让马驮了一袋苞米想去公社換粮票,被告知我们屯有马出现传染病,禁止马匹出屯。还是汤忠用生产队的返销粮指标帮我換了粮票。背着行李去公社,由团委副书记孙桂芝带队,包括那林孙宝太、嘎什根王占民、二力把孙桂荣以及汤万有、陈海等七、八个人。培训班听报告、学习讨论、大会发言交流,安排很充实。学习期间,杜学芳陪一个比她个高及壮的女青年看望大家,说是王琴华同志。后来得知王也是北京知青,时任团省委常委,白城地区团副书记。王说话细声细气,说自己是地委借调在镇赉调研知青工作,在岔岱待了不少日子。培训班后面几天分三个组去基层学习、劳动,我们组60余人去青山公社黎明大队。青山位于白城附近,原野上林带纵横交错、郁郁葱葱。农田水利设施完善,渠道清水流畅。作物密植,茁壮的苞米呈现墨绿色。这里虽是北国边疆,但没有那么粗犷,宜人清秀的风光能让人感受到社会主义新农村欣欣向荣的景象。</p> <p class="ql-block">参加培训班的嘎什根公社和五棵树公社团干合影。绝大部份人的姓名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尚能认得的有后排左二王占民,二排左二孙宝太、左四孙桂芝、右一孙桂荣。本人前排左二。</p> <p class="ql-block">1974年7月又一次到党校参加理论骨干培训,这是公社参加人员合影。本人在二排左一,其它知青有二排右一莫衍中,后排左一陈阿英。</p> <p class="ql-block">嘎什根(2024年8月1日)</p><p class="ql-block">今去嘎什根六家子,又是双喜开车送我去。出县城向北,我们走的是最早的白齐公路,现在编号为X103,成了县道。县城到嘎什根有73公里,公路不宽,但路面状况很好,路上车辆稀少,开车坐车都很舒适。但当年这条通向县城的主要公路道路状况并不好,印象最深的一次是1973年冬知青集体回家探亲,从嘎什根坐车到县城乘火车。我坐在大客车后排,在经过坎坷的路面时,经常会被从座位上颠起,头部甚至会撞到汽车的顶板。这条路让人感到另一个变化是道路经过一些乡镇时,出现了红绿灯与交通警察。无论是莫莫格、五棵树还是嘎什根,都有东西向的公路交会,乡镇附近车流人流也会密集许多。</p><p class="ql-block">车离前英台不远时,我从地图上看到有一条向西的道路,可以经姜家洼子、腰混都冷到前六家子。这条村道与经嘎什根、全围、后围到六家子,能近10多公里。双喜按我的提议开车离开县道向西转入一条小路。但经过姜家洼子后,前面道路似乎不太平整。我们有点犹豫,便下车向路边一农家的妇女问路。果然,她告诉我们腰冷那边的路让大车压坏了,汽车没法过,去六家子只能走大道。无奈,我们掉头返回仍按原路行驶。</p><p class="ql-block">经过后英台村、那林村,路左侧有嘎什根酒厂,马路右边是嘎什根中学,漂亮的教学楼引人注目。到乡政府前的公路左转,过全围转入村道,10多分钟就到了后围子村。</p><p class="ql-block">车到村里时,约是上午十时。屯子静悄悄的,路上没看到村民。村委会办公室和旁边几间房子的门都紧闭着,里面空无一人。附近没有村民可以打听,不知道是村委的人外出办事还是村委本来就无人值守的。后围子是我原下乡的六家子大队所在地,现在的村书记据说是六家子李德海的儿子。我对李德海没有印象,但他兄长李德生我是有记忆的。当年李德生住屯东,个子小小。那时他已娶了媳妇,应该比我们年长几岁。老书记郑光全还健在,但他没有居住在这里,听说在城里。其它的大队干部多已谢世。在后围子也没什么熟人,只有当年后围西的队长贾洪贵还健在。但时间紧张,我决定不再逗留直接去六家子。</p><p class="ql-block">六家子在后围子西南6里处,下乡时只有一条大车道,顺着道路走即可到达。也可以从草甸和庄稼地的毛道过,那是过往路人踩出的羊肠小道,更加近便。但现在村道多了,我们出后围屯后一直往南走,没留意向西的岔道。后感觉不对头,下来向一位放牛的姑娘问路,才知又走错道。向南走前方是腰冷屯,六家子须在岔道处拐弯。掉头往回走,当小车从架在灌渠上的水泥桥通过时,我知道六家子屯到了。</p><p class="ql-block">昨天已和林财联系过,他是我在这个屯子屈指可数的认识的人了。林是我们老队长林桂同的儿子,我们下乡时他是14、5岁的半大小子。那时他也许已经缀学,能下地干活挣工分。对我们插队期间的一些事,他还有许多记忆。</p><p class="ql-block">2012年下乡40周年时我曾到过六家子,一晃已经12年了。屯子似乎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应该是屯内的道路。从前从屯中间穿过的大车道很宽,象小山一样的土粪堆就在屯中部的大车道旁。站在道路中间,视线开阔,村庄前后左右的房子似乎都一览无余。但现在从屯中穿过的道路改成了水泥路,路窄了许多,最多容两辆小车交会。以前只有一条大车道,现在屯内道路除了中间这条,南北各多了一条东西向路。另外,原来每户农家园子的院墙是用泥垒的,现已全部替换成了铸铁栅栏。</p><p class="ql-block">村道两边都种了李子果树,我觉得这是六家子屯最惊艳的风景。李子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完全熟了,现在正是挂满枝头、硕果累累的时候。我们摘了一些长在果树上部成热较早的李子品尝,口感很好,甜度足,没有酸味。但就是这样品质很好的水果,主人说没人釆摘去市场销售,基本是任其成熟后掉落一地。</p> <p class="ql-block">林财的三间泥房已变成砖房,屋顶铺着红色的铁瓦。他有一子一女,儿子家就在隔壁,家里的地由80年出生的儿子打理。坐在屋内聊天,主人抱怨现在种地的成本太高。种子、化肥、农药、浇水及请帮工,到处要化钱。但我们同行的朋友也为他算帐,他们有十多垧地种稻,减去成本,年纯收入应该还可以。农民的生活环境也大有改善,现在家里取暖使用电地暖,自来水由村里管道输送。农业生产大量使用机械,大大减少了劳动力的使用。</p> <p class="ql-block">12年前林财住的泥房</p> <p class="ql-block">现在三间泥房已变成砖房</p> <p class="ql-block">林春雨是林财孙子,12年前还是个一脸懵懂的小学生。那时我们曾经搞了几年结对助学。现在的林春雨已是20多岁的壮小伙子,在内蒙古的阿荣旗学美发。这几天在家的春雨本来要返回内蒙,听说我们要来,特意在家多逗留一天与我们相会。现在种地只需很少劳力,青壮年只能流向城市,寻找就业机会。林春雨说阿荣旗的经济形势比镇赉好,当地人着上去较有钱。林财的女儿一家因土地不多,一家三口包括外孙,这几年也都是在浙江、山东打工。</p> <p class="ql-block">2012年与林家孙子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六家屯现在有40多户人家,我们下乡那年是51户,人口与半个世纪前相差不大。但我当年认识的人全都走了。生产队长汤伯支三四年前走了,更多的人,如会计隋光才、运输队长林发、民兵排长曲生、记工员汤中、车老板曲昆、汤发、李德生、替集体户做饭的汤福,10多年前就已走了。还有汤奎、汤百会、隋光学、汤才等等,许多是同龄人,也都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屯子里没有认识的老人,也没有记忆中的场景。土路、泥房、马厩、场院、轱辘打水、磨房碾面、秸秆烧炕,这些半个世纪前在东北农村司空见惯的场景,都随着岁月流逝湮没,只能在梦中追忆了。</p><p class="ql-block">中午,林财招待我们一行去乡里吃饭。显然,农民的生活方式与城市里越来越接近。来了客人就去饭店,村民都有车出行也方便。中餐安排在乡政府以西101县道北面的精华美食城,菜肴丰盛与城里的酒店没什么两样。</p> <p class="ql-block">和林财夫妇、儿子、孙子合影</p> <p class="ql-block">回县城我们走X101到坦途,再从坦途走231国道约50公里到镇赉。从嘎什根到坦途公路两旁都是浓密的行道树,透过树林,视线所及是一望无际正在抽穗扬花的水稻田。50多年前,我们坦途下车转乘汽车去嘎什根也走这条路。但当时公路两旁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路旁的地里苞米稀稀拉拉,耷拉着叶子,只有1尺多高。还有许多寸草不生的碱疤拉地和沙丘,散布在农地之间,全然没有想象中北大荒土地肥沃、庄稼茂盛的景象。</p> <p class="ql-block">坦途是镇赉县最北面的一个镇,下一站就是黑龙江的泰来。我们下乡那年是坐火车到坦途站下车,再分赴各公社。坦途火车站是平齐线上承办客货运业务的四等站,当年我们在坦途站上下车,领取家乡寄来的包裹,托运行李,留下很多记忆。不过随着客流量减少,坦途站的客运业务已经停办。现在这座建于1926年有百年历史的老站,站房进行了整修,已作为一个观光景点供人们回望历史。</p> <p class="ql-block">坦途火车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