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一]

大鹏

2024年9月12号金秋，我从兰州再次踏上河西之旅；考察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悲壮历史里程！目的地—临泽县境内、永昌县、红西路军纪念馆、烈士陵园、战役遗址、战场痕迹等 （1）途中 　　乌鞘岭海拔3562米，位于甘肃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年均气温-2.2℃、有着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的记载，我在想当年没有这么好的路况，红西路军要在冰天雪地的大西北；十一月份进入河西走廊！携带简陋装备、前有堵截、后有马家军追兵！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多么凶险！ 　他们中的将士多数来自南方，在气候恶劣、没有根据地，毫无后勤保障的异地作战、长途远征；有太多的困难在等待着他们… 乌鞘岭四号隧道 刚出隧道就遇到这天气 　　武威高速公路服务区就餐 　山丹县境内的明长城和汉长城遗址 当晚住张掖市华源公寓甘州大道280号附1 9月13号我抵达甘肃临泽县中国工农红军、红西路军纪念馆。 （2）西路军烈士纪念碑、烈士公墓 　　纪念馆大门口处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战斗序列]1936年11月10日，中共中央电令渡过黄河的红军组成“西路军”，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副总指挥王树声，参谋长李特，政治部主任李卓然，政治保卫局局长曾传六。下辖三个军：@.五军军长董振堂，政委黄超，参谋长李屏仁，政治部主任杨克明，辖2师4个团，3000余人，枪1000余支，平均每枪子弹5发。@.九军军长孙玉清，政委陈海松，参谋长陈伯稚，政治部主任曾日三，辖2师6个团，6500余人，枪2500余支，平均每枪子弹15发钱。@.三十军军长陈世才，政委李先念，参谋长黄鹄显，政治部主任李天焕，辖2师6个团，7000余人，枪3200余支，平均每枪子弹25发。机关、医院、剧团、伤病员及勤杂人员约5300余人，全军计21800人。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总部，奉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命令；率所属五军、九军、三十军、及骑兵师、妇女独立团、回民支队等直属部队共21800余人。 于1936年10月下旬从甘肃靖远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计划》后因局势变化、渡河部队根据中革军委指示：组成西路军挺近河西走廊，打通国际通道；取得苏联外援这一战略！此后的五个月西路军广大指战员转战甘肃西部：景泰县、古浪县、永昌县、山丹县、临泽县、高台县、肃南、肃北、安西等地…。由于孤军深入，寡不敌众；兵败祁连山。 徐向前 李先念 作者@@老薛 　讲解员介绍：1936年12月30日，中国工农红军，红西路军进入临泽县时官兵已减至一万六千余人；（古浪、永昌和山丹一带作战损失五千多人）在临泽七十余天、发生四十多场鏖战；从梨园口突围撤退到石窝时已不足三千人…（西征188天，浴血拼杀153天、在临泽县70余天、血战40多场）主要战役有：临泽县保卫战、血战倪家营子、激战三道柳沟、梨园口突围战等。其中有陈海松、熊厚发七名军级干部，七十多名团级干部和六千多名西路军战士牺牲在临泽。 1936年12月12日发生西安事变，国共达成“第二次合作”中国开始了全面抗战！1937年8月21日：中苏签订互不侵犯条约。1937年11月苏联政府开始对华援助。《而1936年11月11日中革军委批准成立西路军架构至1937年3月14日西路军兵败祁连山，那个时间节点要去苏联获得援助不符》1941年4月13日：苏日签订中立条约苏联政府宣布承认：满洲国的合法性同时停止了对华援助。日本政府宣布承认：外蒙国独立，同时加大力度侵华战争。加剧了中国抗战困难局面…[当时]在苏联国土的西部面临希特勒虎视眈眈。在远东日本关东军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 　@进入临泽县时约一万六千人，在临泽县境内牺牲了六千名西路军官兵，从临泽县，倪家营镇；梨园村山上的梨园口突围！ @突围撤退到石窝村短短76公里，已不足三千人，这么短的路途还有七千多名西路军官兵是战死、战伤、被俘、逃逸？[注明：红石窝会议遗址，位于甘肃省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康乐镇红石窝村] 　　中共中央最终确定要从甘肃，新疆方向打通国际路线；这条路径与西路军的形成和失败具有内在关联… （部分学者研究西路军失败原因） 　　我认为：打通国际通道的战略，为了获得前苏联援助；自身存在弊端。 邵烈坤：27岁，时任30军89师师长；牺牲在梨园口。 张文德：36岁，时任30军89师政委；牺牲在临泽县。 杨朝礼：年龄不祥、时任9军25师政委，牺牲在梨园口。 陈家柱：26岁，时任9军27师师长；牺牲在南柳沟。 陈佟矩：29岁，时任9军27师政委；牺牲在河西走廊。 张卿云：27岁，时任30军政治部、组织部部长；88师政治部主任，牺牲在石窝山。 叶永松：39岁，时任30军88师供给部部长，政委；牺牲在临泽县城。 俞荣华：28岁，时任30军政治部宣传部长；牺牲在石窝山。 王透：年龄不祥、在西路军总指挥部工作、牺牲在临泽县倪家营镇。 黄思彦：26岁、时任西路军九军政治部宣传部长、牺牲在临泽县梨园口战役中。 董俊彦：年龄不祥、时任西路军骑兵师师长、牺牲在临泽驰援高台途中。 秦道贤：25岁、时任西路军骑兵师政委、牺牲在临泽驰援高台途中。 李彩云：29岁、时任西路军骑兵师参谋长、1937年3月被误杀。 李庆雍：24岁、时任西路军骑兵师政治部主任、牺牲在临泽驰援高台途中。 刘静生：年龄不祥、曾任西路军司令部四局局长、牺牲在河西走廊作战中、不幸被俘遭敌杀害。 李春霖：年龄不祥、时任西路军政治部秘书、牺牲在河西走廊作战中。 袁光焱：38岁、曾任红四军第十一师政治部主任、牺牲了河西走廊作战中。 李有庆：30岁、时任西路军九军教导师政治部主任、牺牲在梨园口战役中。 吴富莲：女、25岁、时任西路军妇女先锋团政委、牺牲在祁连山作战；负伤后不幸被俘遭敌杀害。 马有明：回族、曾任国民党新编第二军骑五师工兵营长、1936年11月在古浪县土门堡带领200多人投诚、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时任西路军回民支队副司令员、牺牲在临泽县梨园口战役。 吴永康：37岁、留学日本、时任西路军政治部地方工作部部长、牺牲在祁连山白泉门。 曾日三：35岁、时任西路军九军政治部主任，牺牲在祁连山区战斗中。 郑义斋：36岁、时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委员、供给部部长、牺牲在石窝山区战斗中。 孙玉清：27岁、时任西路军九军军长、石窝分兵后在肃南观山河被俘、牺牲在青海西宁市。 陈海松：23岁、时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委员、九军政委、为掩护西路军总部，牺牲在梨园口。 熊厚发：23岁、时任西路军三十军副军长兼八十八师师长、在三道柳沟激战中负重伤、随李先念支队西进新疆；途中牺牲在祁连山。 黄超：32岁、时任红五军政委、西路军工委会委员。1938年牺牲在新疆迪化（乌鲁木齐）。 李特：36岁、留苏（莫斯科东方大学、列宁格勒军政学院学习军事）时任西路军参谋长、西路军工委会委员、（曾任红军大学副校长、教育长）1938年牺牲在迪化。 杨焕章：时任红五军参谋长、1937年临泽战役中牺牲。 李屏仁：29岁、时任红五军参谋长、永昌战役中负重伤、牺牲在祁连山。 工作人员特意告诉我，这是正在建设中的纪念馆、梁柱上的红五星、佩金色双麦穗系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专属标志…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总指挥部纪念馆 　　玻璃橱窗存放有六本书 1937年3月14号石窝会议作出几项重要决议：部队分散突围。1.李先念、程世才、李天焕率三十军1500余人为左支队继续西征。2.王树声、朱良才、杜义德率九军剩下300多步兵和100多骑兵为右支队东返。3.毕占云、张荣率特务团一部，伤病员、妇女团余部及总部干部为一个支队；就地坚持游击战。西路军工作委员会随左支队行动。徐向前、陈昌浩离开部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情况，由警卫排长肖永银率28名精干红军战士负责保卫。（途中历经磨难，多次化险为夷、二人分手后结局迥异） 走出临泽县城红西路军纪念馆，心情沉重 　望着这片丰收的农作物松弛了许多… 2024年9月14号我来到了临泽县，倪家营镇；汪家墩村 （3）汪家墩战场遗址、碉堡、纪念碑和公募 　驶入乡间村道，老天似乎知道我要来祭拜先烈，绵绵细雨飘洒飘洒… 一段光辉战斗史 　沿着指示路牌，经过一片枣树林；猛地看到土褐色的汪家墩碉堡矗立；经过岁月侵蚀、它低矮了许多… 　在这滴水成冰的寒夜里，我们夜行晓宿。几天后，各军都到达了预定的地点。从高台到倪家营子约有100多里，恰恰又是一条长蛇阵。“二马”抓住我军分兵把口的弱点，集中全部兵力，迅速赶来与我决战，企图将我军各个击破。高台失利，像晴天一声霹雳，震动了全军将士们，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中。西路军三只拳头丧失了一只，各军不得不紧缩一步，都集中到倪家营子来。 —摘自程世才回忆录《血战河西走廊，作者时任三十军代军长》 　1937年1月红西路军血战倪家营子，因该墩较高、位置前突；被红西路军作为前沿阵地。当时由红30军88师263团营教导员周纯麟带领9连130多名战士在此坚守。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9连战士英勇顽强；用步枪、手榴弹、大刀、石块等打退敌人的数十次进攻。打死打伤敌人400多人，到第二天黄昏，兄弟连队接防时，英勇的9连只剩下9个人、其中4人负伤。1986年时任南京军区副司令的周纯麟，应邀去新疆出席陈谭秋、林基路烈士纪念碑揭幕式；未等会议结束、便专程回到了汪家墩。凭悼与他一起战斗牺牲的战友！老将军手抚碉堡、思绪万千；久久未说一句话。 　广场纪念碑塑像，屹立着红西路军将士不朽的战斗精神场面。 　　绕过广场呈现一座四合院，“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总指挥部”（院门铁将军把守） 　西路军烈士纪念碑广场 红军烈士纪念碑广场 位于倪家营红西路军总指挥部旧址；由“四清”工作组于1964年带领当地群众修建。 大门口 汪家墩红军烈士公墓 1964年春，倪家营公社来了“四清”工作组，组长叫王洋。听当地老百姓讲述了西路军的战斗事迹后，深受感动。于是，他立即组织带领党团员和贫下中农，将散落在倪家营各处的部分西路军烈士遗骸迁葬于此。并在红军坟的基础上用土坯砌身，石灰抹面，建成了高8.8米、宽1.6米、厚1米的纪念碑。 　　体会、铭记、继承、发扬 　我来到倪家营党群服务中心，希望讲解员介绍一下西路军光辉战斗历程；工作人员回答：要提前预约、可能还要收费！ 　2024年9月14号接着赶往梨园村、瞻仰西路军梨园口突围战场遗址、祭拜中国工农红军、红西路军烈士纪念碑和公墓。 （4）梨园口突围战场遗址、纪念碑、公墓 　　梨园口战斗遗址位于临泽县，城南18公里处。它是通往祁连山腹地的山口；两边的山高低起伏、连绵不绝，自古为军事重地。1937年3月12日清晨，西路军为了摆脱敌追击，在梨园口与敌展开殊死搏斗。九军政委陈海松，军政治部宣传部长黄思彦、二十五师政委杨朝礼、等两千多西路军战士壮烈牺牲。 　　映入眼帘四个大字“西路军魂” 1937年3月4号在三道柳沟，西路军总部致电中革军委：恳求派兵增援、保全西路军。目前已弹尽粮绝！最近发生的战斗主要靠白刃格斗…。敌四周封锁，日夜被迫血战；每次伤亡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已发生个别军连级干部逃离） 战斗经过：1937年3月12日凌晨，红西路军从三道柳沟突围，沿着祁连山北麓山坡向东南方向的梨园口转移，马家军紧随其后追击。12日，红30军利用梨园河东岸河床坎坡构筑阵地阻击，红9军占领梨园堡西北面两公里处的南山梁，居高临下阻击。红9军24岁的政委陈海松，带领部队抢占山梁两侧的小山包。但经过长期恶战，战士们已疲惫至极点。9军每个团只剩下200—300人，子弹每人几发，经过激战，终因兵力不足失利，总部调30军88师两个团接替、妇女独立团也加入。下午17时狂风裹挟黄沙扑来，不辨人马。敌停止进攻！此战红9军政委陈海松，25师政委杨朝礼，军政部长黄恩彦，73团团长孙汉言，81团长政委两千名战士牺牲。 我绕到公墓后面的山上 　临泽县，新华镇、新柳村、三道柳沟距临泽县城约20公里。 1937年2月27日，西路军各部从倪家营镇突围；（3月1日晨抵达三道柳沟）转战至三道柳沟，与敌恶战11天之久；西路军伤亡严重！决定于1937年3月12日凌晨向梨园口转移进入祁连山… 　　久久注视四个大字“西路军魂” 西路军最后一战 西路军将士最终统计：战死者7000多人被俘12000多人被俘后惨遭杀害者6000多人回到家乡者3000多人（逃逸）营救回到延安4500多人流落到西北各地者1000多人西进新疆星星峡420人（李先念支队）东返回到延安不足10人（王树声支队） 西路军兵败祁连山，军魂永远铸在了这里。 　步战车和火炮，为西路军将士守灵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烈士们永垂不朽！ 　离开时偌大的广场只剩下两台车 　返回途中陷入沉思 　车行此，驻足远望、似红军将士音容宛在、冲锋号响；英勇不屈、壮哉！泪水湿巾，许久驶离。 　　山脚下美丽的梨园村，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在梨园口突围战场遗址、距此地大约四至五公里。 —缅怀先烈，珍惜当下— （9月15号我去了金塔寺） 　2024年9月16号我驱车将近两百公里，来到了永昌县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永昌战役纪念馆] （5）烈士陵园、公墓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于1936年11月18号进入永昌，21日占领县城。1936年12月27号撤离永昌，在永昌县境内停留40天贯彻党中央指示：积极括红、筹资、建立根据地、成立苏维埃基层组织，宣传抗日等。问：西路军战略目地是打通国际通道，争取苏联外援？还是要在永昌建根据地、扎根？（事实证明：因西路军在永昌滞留四十余日，导致马家军聚集了更多的甘青民团和当地反动武装；围剿西路军。且建立根据地条件不具备！因滞留时间过长、错失了宝贵的快速西进而陷入敌重重包围中） 中革军委的命令，指示、朝令夕改、战役指挥权受延安把控！造成了战场上被动局面。西路军面临国内通道要与甘肃军阀马步芳，新疆军阀盛世才作战；胜算几成？。距苏联国境线有三千多公里路程，西路军一路作战主要靠步行，物质装备、弹药兵员给养损耗、去那里补充？伤病员如何安置？一系列问题都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最终导致西路军悲惨之命运。 　　古浪战役失利后，西路军奉中革军委命令停止西进！要求部队在永昌、山丹创建根据地。红九军布防永昌东十里铺、至二十里铺一线，在永昌外围防守与敌苦战二十余日。25师师长刘理运等500余人壮烈牺牲；至此西路军由出发时2.18万人减员至1.5万人！红九军不足四千人。 　这些公墓基本上都没有留下姓名，（墓碑上刻有罗罗湾无名烈士）因为年代久远，隔了半个多世纪才想起来；开始启动、挖掘、整理这项工作！有些当事人早就不在世了！遗憾也。 缅怀. 追思 　　安息吧，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全体遇难烈士！ — 大鹏编辑制作2024.9.17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