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是第40个教师节,昨天晚上和今天,我曾经带过的一些学生,给我发来微信表示祝福。明年的今天,我也在工作40年之后退休。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草成此文。</p> <p class="ql-block">回想起自己十年讲台的5000多节课,带过的上千个学生,闪回几十年来与学生的交往点滴,感慨无限。前几天遇到六中的老同事李银珠,他说:“你当年的大语文教学实践,正是今日中学语文教学的方向,你退休后,完全可以以你几十年的知识积累,造福学子。”</p> <p class="ql-block">1985年第一个教师节,在市区南街一招吃了一顿饭,发了100元。后来几年的教师节,也延续了会餐和发一百元钱的惯例。有一些学生送给我明信片、笔记本等,令我感动。但印象远没有第一年第一次深刻难忘。后来我在1988年底申请加入中国民主促进会时,知道是民进最先倡议并促成了全国教师节的设立。自己和教师节真是有奇妙的不解之缘。2019年教师节,都是我的学生的郭路霞、连小云夫妇专门登门致贺。2021年,张庆志给我快递鲜花,大篇幅刊登在《上党晚报》上。</p> <p class="ql-block">我14岁上高中,两年艰苦的平顺一中校园里,埋头学习,不善交流,不喜言谈。有一次,表哥许联民从家里给我往学校烧干粮,见面后,我说了一句话便再无他言。他走时,我也不送。之后我寡言少语的形象在亲友间树立起来。1981年8月,我接到山西师范学院(1984年改名山西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兴奋之余也有一些担心,我以后能不能、适合不适合当老师?因为我上高中时,一个物理老师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师生都评说他水平高,但讲课却不能通俗易懂地教给学生。我以后可能也无法将自己桶中的水倒入学生的碗中。</p> <p class="ql-block">刚到临汾,我不会说普通话,想当然地以为,“平顺”二字的方言读音是“平迅”,我反推其他带“迅”字的读成“顺”,以至现代文学课上讲的鲁迅,我说成“鲁顺”,老师和同学都不知所云。三年校园,我心中对以后当老师仍然惴惴不安。但临汾三中那次实习,使我树立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的信念。经过啃读新华字典的字音的笨功夫,我的普通话水平也差强人意。在我给高二学生讲课中,随着我的粉笔和语调,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神,一次次似懂非懂的点头。随着我的思路,他们探索着未知的领域,领略着中华文化的广博精深,我也有了以我所学启智开慧的成就感。</p> <p class="ql-block">难忘长治六中十年,一次次登上讲台,在同学们“起立”的乐音里,在灯下批改一摞摞作文的辛劳里,在黑板上粉笔字擦了又写、写了又擦的节奏里,在高考前夕,200个学生、没有麦克风的教室里,我声若洪钟,将自己博览群书和亲自下水的知识讲给学生。忘不了,我日后总结出的史上“语文十讲法”(今天新鲜讲、作者籍贯带入讲、故事地域延伸讲、各类专题串联讲、对联谜语穿插讲、学生作文好差讲、初中课本高中讲、新华字典圈阅讲、背诵课文回想讲、临时佛脚大会讲)。忘不了,当班主任的失败经历和“数字化”管理(将学生的姓名编成自制谜面,供学生射虎)。忘不了自己手刻蜡板,将课外知识和练习题发给学生。忘不了大雨中,一天一夜50多人“冒险”的灵空山春游。</p> <p class="ql-block">忘不了,十年教学之余,我在全国刊物上发表论文和知识类文章10多篇,达到了评选中学高级教师的条件,但因为自己年轻,不可能超越老教师独上高楼,但文字的成就也足以傲人。忘不了我担任语文组长几年,组织编辑了六中学生作文集《星星点灯》,并在长治广播电视台播出数篇。忘不了为了一节课2元钱,到实验中学和职工大学、长治五中讲课,到晋多南卫校、壶关私立学校“走穴”,得到了校内外学生的认可。</p> <p class="ql-block">3000多个日夜里,我与一些学生建立了友情。在北京,与徐中煜、皇甫艳丽、张玉敏、王志刚等人小聚,路上用了两个多小时。在央视工作的王凯领着我进了“大裤衩”,在人民日报社工作的赵刚为我联系医疗事务。段云杰领着我家人在京当向导,在车站,郭广斌送给我包装好的烤鸭。在天津,我专门去找谭向军。在河南,同在法院系统工作的林州籍学生郭万兴热情接待,共同参观文字博物馆。更多的是微信群里的动态关注。在太原,与董波、史晨鸣等走访交流。更多的是本地的学生,同在长治小城,师生之间,小事互帮,大事互商,心无芥蒂,坦诚如常。</p> <p class="ql-block">从青年到中年,直至暮年。师生之间,婚丧大事,间有来往。1990年,我结婚时,刚毕业不久的一些学生给我送礼物,上了几元钱的礼金。2000年和2005年的五一节,在太行公园,董波和徐中煜分别举行典礼,我热情参加。刘俭、刘龙、班文涛等学生在子女开锁时,我应邀出席。2018年的秋天,我女儿出嫁,二三十名学生登门贺喜。对外地同学、学生等,我一概不通知,不烦扰,但在晋城工作的李军森,听闻之后也专程到来。2022年秋天,我父亲去世,多名学生前去吊唁。近几年,有的学生的子女也谈婚论嫁,家中老人也有过世,我尽量到场。在曹力东儿子的典礼仪式上,我作为证婚人追叙师生情谊。</p> <p class="ql-block">因我长期弃教从政,在政法系统多年,有学生登门求助,我都视之如亲人。在各行业工作的学生,我有事找他们,他们也都跑前跑后,珍重师生情谊。冀承志父母与我父母同住安心养老院,他还专门去看望我父母。连亚楠专门到养老院为我父亲做手术。我在新闻上看到学生有成就时,都在微信群里表示祝贺,以“生”为荣。</p> <p class="ql-block">作为我的上级、在省委政法委工作的学生袁震英年早逝,我伤悼不已;在大辛庄戒毒所长治五中工作的一对学生夫妇同时遇难,我慨叹造化弄人。除了个别学生见面直呼我名字外,学生们一直都称我为老师。一些学生,称我为“科长、主任、专委”等,我都感觉生分和不自在。</p> <p class="ql-block">从1999年6月,1988年毕业的高56班学生聚会,到2015年7月,1995届学生聚会,十来次聚会,我都高兴参加,以延续友情。1995年我写了《七律·参加聚会有感》:“阔别校园二十年,受邀重回六中前。九五一届贤学子,七十多人尽倾谈。老师声声耳边响,人名句句心中连。京粤并泽解白下,共同期盼聚卅年。” 66班部分同学春节小聚,我也被加入</p> <p class="ql-block">离开学校,考入中级法院之后,我也在全国法律业大长治分校做兼课教师,讲授公文和法律文书写作;在政法委工作期间,也为机关工作人员讲授一些文化、法律知识;在“上党文化大讲堂”讲长治地名文化。虽然好多人也称我为老师。但这已不是学生阶段台上台下的师生关系了。</p> <p class="ql-block">2016,当我被提拔时,我向时任市委书记提出想去教育局,因为我出身教师。但领导说,你有法律知识,适合去法检两院。我再一次与教育系统失之交臂。</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看来时路,我深知我最适合当一名老师,我天生不是汲汲于官场的秉性,性格决定命运,好为人师,说话耿直大胆,发言办事认真,又不愿拉关系送礼,所以仕途平平,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仕途并非背书讲课,在官场政治生态不好的年代里,我仍然秉持不谄媚、不溜须、不拿金钱开路的情怀,只求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干好工作。十八大之后,官场风清气正,加之我又在市委机关成了老科长,才跻身于处级领导干部之列。 </p><p class="ql-block"> 20岁到30岁的10年间,我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了教育事业。至今想来,仍然激情澎湃,仿佛如昨。有许多学生后来也成了老师,薪火相传。 </p><p class="ql-block"> 祝福我的学生们未来可期,成就梦想,青出于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