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走进柯志仁家族展示室，映入眼帘的是展示墙上方的大字：</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他长居福清四十年，他的人生与家族，充满传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5, 25, 25);">（注：福清是福建省的一个县城，现归属福州市）</b></p> <p class="ql-block">柯志仁:校长、鸟类学家和猎手</p><p class="ql-block">柯志仁(H.R.Caldwell,1876-1970)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来华,先在延平(今南平)工作,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秋被美以美会派遣到福清,任培元书院(福清第三中学的前身)院长。</p><p class="ql-block">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夏,柯志仁和方鲍参牧师赴美国参加美以美会环球总议会,在美期间,两人拜谒了柯琳·约翰逊女士,她是一位嫠妇（丧偶孤居妇女），据说以洗衣为业。这位可敬的女士在前一年,已经用洗衣的积蓄为培元书院捐建了校舍“南洋楼”;此次又再次捐赠三千美金,续建一幢校舍。该楼于1909年建成后即命名为“(柯琳·约翰逊纪念堂),”至今仍巍然屹立,并已列入福清市文物保护单位。</p><p class="ql-block">1906年后,培元书院改名为融美中学堂,从此确立于现址长久办学。</p> <p class="ql-block">延平（旧指福建南平）美以美会传教士合影,第三排左一为柯志仁。 </p><p class="ql-block">(来源:苏雅各相册,俄勒冈大学藏)</p> <p class="ql-block">1902年,柯志仁(后排中立者)与苏雅各、力亨利等传教士在鼓岭合影。 </p><p class="ql-block">(来源:苏雅各的相册,俄勒冈大学图书馆)</p> <p class="ql-block">福清融美学堂柯林·约翰逊纪念堂旧貌，约摄于1910-1920年。</p><p class="ql-block">(来源:联合卫理公会档案馆）</p> <p class="ql-block">福清三中柯林·约翰逊纪念堂今貌。该楼目前已被开辟为校史馆。</p><p class="ql-block">这座校史馆已经有110年以上的历史了，名校往往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p><p class="ql-block">(来源:福清第三中学）</p> <p class="ql-block">柯志仁刚到福清时曾因病返美休养,甚至一度想要放弃在中国的事业。</p><p class="ql-block">但美以美会驻华会督贝施福(James Whitford Bashford,也译作柏锡福)鼓励他重拾对自然的爱好,以强健身心。</p><p class="ql-block">于是柯志仁带着猎枪、标本采集工具和书籍重返福建。他在福建农村,除杀了许多伤害人畜的老虎,并于1924年完成了《蓝虎》(Blue Tiger)一书。他长期在中国(尤其是福建)收集鸟类标本,并在1931年与子女共同编写了《华南鸟类》(South ChinaBirds),这本书描述了550余种鸟类,在学界至今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其中有相当数量的照片拍摄于鼓岭。</p> <p class="ql-block">1937年左右，鼓岭美国侨民富品德、柯志仁等人猎虎后合影。 </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Gail Harris提供) </p> <p class="ql-block">《华南鸟类》中展示的两种鸟类--云雀(skylark)和田鹨 (Richard's Pipit)的巢穴和蛋,这些照片均拍摄于鼓岭。 </p><p class="ql-block">(来源:《华南鸟类》)</p><p class="ql-block">除了收集标本、远足狩猎，柯志仁还是一位优秀的人类学家:在晚年,他用当时最先进的胶片摄像机,录制了一批弥足珍贵的视频。这些视频由柯志仁的外孙女毕乐华女士(Gail Harris)于2009年捐赠给田纳西大学，成为近代福建日常极为罕见的记录。</p> <p class="ql-block">1910年左右，柯志仁家族的成员们在福州合影。 </p><p class="ql-block">(来源:华惠成家族相册) </p><p class="ql-block">1970年12月28日,柯志仁在美国逝世,享年95岁。他在中国生活了整整44个年头,他的家族也因此与中国有了极深远的联系:他和妻子养育的6位子女中,有5位生于福建。</p> <p class="ql-block">接着又一面展示墙，介绍了柯志仁的家族后代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这里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因为1931年夏季,我的父母就在这里订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 25, 25); font-size:18px;">柯志仁的外孙女，83岁的毕利华说她的母亲柯妙玉就是在鼓岭与她父亲毕理先生订婚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那些鼓岭的爱情故事</b></p><p class="ql-block">除了福益华医生，还有许多外侨也在鼓岭找到了他们的另一半。</p><p class="ql-block">下图为：1937年,毕理夫妇的合影。</p><p class="ql-block">(来源:联合卫理公会档案馆)</p><p class="ql-block">1931年夏季,生于上海的约翰·毕理(John Pilley,1907-1960)与生于福州的柯妙玉(Muriel Caldwell,1907-2002)在鼓岭的牛头寨订婚,并在仓前山的石厝教堂举行婚礼。这是两个传教士家庭的联姻:毕理的父亲是美国南方监理会派驻浙江德清的传教士毕立文(Edward Pilley);而柯妙玉的父亲则是鼎鼎大名的“打虎英雄”柯志仁(H.R.Caldwell),曾任福清培元书院(今福清第三中学的前身)院长。柯妙玉用极细腻的笔触,描写了她和毕理在牛头寨的一场约会:</p> <p class="ql-block">“我们离开(鼓岭)的前一晚,我和约翰一起去了牛头寨,那是我在鼓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那是个台风天,但我们还是带上了晚饭的食材,相信雨水不会打扰我们。</p><p class="ql-block">黄昏时分的牛头寨,南洋峡谷泛着银色的光泽,薄雾在峭壁上静静弥漫。阵雨驱使我们寻找躲避的地方;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它只是条岩缝,能容下我们二人,是个理想的生火做饭的地方。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天越发黑了,但我们的二人世界舒适而快乐。”</p><p class="ql-block"> ——1931年9月20日,柯妙玉的信（柯妙玉就是柯志仁的女儿）</p> <p class="ql-block">毕理夫妇婚后长期任教于福州英华中学(今福建师大附中的前身),直到1948年才离开福州。许多英华的老校友都还记得他们。</p><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毕理夫妇的女儿毕乐华(Gail Pilley Harris)重访牛头寨。古道、石墙和牛头石依然如故,母亲笔下的瀑布和小溪还在流淌。</p><p class="ql-block">只是,时间已经过去92年。倚靠在山崖边,毕乐华感慨万千。</p> <p class="ql-block">柯志仁家族寻根问祖团，行走在鼓岭的牛头寨的山间小径。</p> <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26日,毕乐华、穆言灵与华东理工大学的同学们一起在牛头寨寻访旧迹。</p><p class="ql-block">(来源:林轶南摄)</p> <p class="ql-block">柯志仁夫妇、毕理夫妇与英华书院的学生们合影,第二排左5-8分别为柯妙玉(Muriel Pilley)、柯志仁夫妇、毕理(John Pilley)。</p><p class="ql-block">(来源:毕理夫妇家族相册,Gail Harris提供)</p> <p class="ql-block">无独有偶,毕乐华的外公柯志仁(H.R.Caldwell)与妻子柯玛丽(Belle Caldwell),也是在鼓岭结婚的。</p><p class="ql-block">毕乐华家中保存着1902年9月23日,两人在鼓岭结婚时的照片。年轻的柯志仁先生西装革履,柯玛丽穿着婚纱静立一旁,温馨而甜蜜。巧合的是,2022年6月,林轶南教授从一本回流的相册中发现了另一张“同款”:柯志仁先生保持着坐姿,柯玛丽紧握着他的手。这是柯志仁夫妇赠送给英华书院教师梅佳士(Ben Marsh)的纪念照。林教授将照片发给了远在田纳西的毕乐华女士;时隔120年,两张照片在线上完成了重聚。</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寻找儿时的鼓岭</b></p><p class="ql-block">柯妙玉(MurielCaldwell)是柯志仁的长女。柯妙玉年幼时,常常跟随父母来到鼓岭避暑,他们先后居住过好几幢不同的避暑别墅,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保留到今天的鼓岭“古堡别墅”。在鼓岭,她留下了不少照片。</p><p class="ql-block">她和本地孩子们一起长大,因此能说很流利的福州话。据传教士聂以仁(W.S.Bissonnette)的外孙女 Lynn Lerch回忆,有一次柯妙玉来拜访她的母亲聂珍珠(Margaret Bissonnette),当聊到一些过去的故事时,她们切换成了福州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说英语之外的语言。是啊,对她们来说,从儿时就听和说着的福州话,才是真正的母语吧!</p> <p class="ql-block">1913年拍摄的鼓岭272号别墅(即今“古堡别墅”,当时为柯志仁家族所有),外廊中左至右:柯志仁长子Oliver、次女妙玉Muriel、三女Abigail、妻Belle. sto </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提供）</p> <p class="ql-block">1913年11月,柯妙玉和哥哥Oliver与中国玩伴们在一起。他们抱着不同式样的洋娃娃。</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提供)</p> <p class="ql-block">Oliver与 1914年左右，柯妙玉(Muriel Caldwell)在鼓岭的石阶前留影。</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提供) </p> <p class="ql-block">1948年夏天,毕乐华的妹妹、1岁的毕乐光(Marilyn Pilley)在鼓岭留影。她坐在一个本地产的竹制婴儿车里,正在玩一条穿过竹筒的绳子。</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提供)</p> <p class="ql-block">1948年夏季,7岁的毕乐华在鼓岭疗养院(今宜夏别墅)门前的柱廊留影。</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提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23日，82岁的毕乐华在儿时留影的柱廊前。</p><p class="ql-block">(来源:林轶南摄）</p> <p class="ql-block">1989年,柯妙玉(毕理夫人)和女儿回访鼓岭时,在鼓岭272号别墅合影留念。 </p><p class="ql-block">(来源:毕乐华提供)</p> <p class="ql-block">1931年12月22日,柯妙玉在福州仓山的石厝教堂,与出生于上海的毕理(John Pilley)结婚,随后他们一起回到福州,并在鹤龄英华中学(Anglo-Chinese College)任教。1937年抗战爆发后,时任英华中学校长的陈芝美决定将学校内迁到顺昌洋口,毕理夫妇也跟随学校一同内迁。</p><p class="ql-block">1941年11月,毕理夫妇的长女Muriel Abigail Pilley出生于洋口。与她同时出生的,还有毕理夫妇的同事和好友-李学恭夫妇的女儿。他们出生的时候恰逢英华校庆,于是两对夫妇决定,用“英”和“华”为他们的孩子命名。于是,李学恭夫妇的女儿就起名为“李怡英”;而毕理夫妇的女儿,则叫做“毕乐华”。两位小女孩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最亲密的伙伴:她们一起玩耍、用福州话交谈、结伴上鼓岭避暑。</p><p class="ql-block">下图为，1944年11月16日,两家人一起合影,3岁的美国孩子毕乐华被父亲毕理抱着；3岁的中国孩子李怡英则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前排儿童左1为毕乐华,左2为李怡英。</p><p class="ql-block"> (来源:毕乐华提供)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24日,82岁的毕乐华和82岁的李怡英在福州重聚。当年的小女孩已经白发苍苍;她们的沟通既不是用英语,也不是用中文,而是带着儿时本能的“乡音”--福州话。李怡英向儿时的“闺蜜”介绍她的家人;最令人感慨的是,这个家族的第三代,仍然在为当年的“英华”工作她是福建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一名教师。</p><p class="ql-block">分别的时候,“英”执意要送“华”回到鼓岭。在车里,她们都睡着了,但她们的手却一直紧紧握着,和八十年前一样。</p> <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24日,毕乐华和李怡英一家在福州重聚,他们的面前放着当年的那张照片。李怡英带来了他们家族的第三代,而她仍然在为当年的“英华”工作-她是福建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一名教师。</p><p class="ql-block">(来源:林轶南摄)</p> <p class="ql-block">柯志仁使用过的竹质中文印章:“柯志仁印”。在福州话中，“柯志仁”的发音与“Caldwell”相近,这应当是他的中文老师为他起的名字。(来源:毕乐华女士捐赠)</p> <p class="ql-block">1931年7月,毕理(John Pilley)从上海寄给未婚妻柯妙玉(Muriel Caldwell)的信件,收件地址是福州鼓岭261号别墅。(来源:毕乐华提供)</p><p class="ql-block">这封家信已经保存了93年了。</p> <p class="ql-block">本单元中与柯志仁家族相关的部分展品和照片，由毕乐华(Gail Pilley Harris)女士提供,特此致谢。</p><p class="ql-block">毕乐华女士是柯志仁和柯玛丽的外孙女。她的母亲柯妙玉(Muriel Caldwell)出生于福清龙田,婚后与丈夫毕理约翰(John Pilley)一起在福州鹤龄英华中学任教。1941年,日军进犯福州,毕理夫妇随英华中学内迁到顺昌洋口,毕乐华因此在那里出生。她至今仍然能说流利的福州话。</p><p class="ql-block">毕乐华女士视福州为自己的家乡。她曾多次回访寻根,走遍了儿时生活的每个角落。</p> <p class="ql-block">感谢柯志仁先生，以坚强的毅力，在一穷二白的条件下，在福建的一个小县城工作四十年，在福州一带为民打虎除害，保障了一方百姓生命安全。感谢柯志仁的外孙女柯妙玉女士不忘福州鼓岭故乡，不断回鼓岭寻根问祖！</p><p class="ql-block">本美篇图片与资料来源：鼓岭家族故事展示馆</p><p class="ql-block">谢谢观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