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团 第一部

lujingsan

回望兵团
　　卢敬叁
　　每当听到《我们这一辈》这首歌时，就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我们正值青春年少时，奔赴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往事。又恰逢今年也是纪念兵团55周年日子，更使我想起五十五年前赴边疆时亲历的点点滴滴。借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避暑期间，写下此文来纪念下乡五十五周年吧！
　　那悠长而深邃的20世纪的60年代、70年代，发生在中国城镇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是共和国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历 史上史无前例，规模空前的群体往返大迁移。
　　伴随着共和国的波澜壮阔，潮起云涌历史步伐，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走过了起伏跌宕的历程，它涉及了1776.48万中国青年，牵动十亿人心，震撼二十世纪，令世人瞩目。中国的大地上涌动的一股不可遏制的青春洪流，那是一段被历史铭记，被岁月镌刻的壮丽篇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作为一位亲历其间的我，愿以手中的笔，蘸满岁月的墨，以《我的兵团》为名记实性的为那段艰难的岁月勾勒出一幅幅亲身经历实事，让我讲述那过去的故事，献给我亲爱的战友，以及关心我们这代人的前辈和后人。
　　我是一名北大荒知青，在黑龙江兵团一师辛勤工作了六个春夏秋冬。一师一团（原独立二营，黑河军马场，二道河子）在独立二营供给连任文书、独立二营营部任宣传干事，后调到一师司令部任参谋。
　　兵团是我工作的故乡。黑河是黑龙江边的一座城市，一边是中国黑河市，另一边是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在这里一眼望两国。黑河市是中俄两国风情之都。
　　我离开兵团已经55年了，2024年6月16日从北京回到北大荒，感慨良多。 回忆青春年华的以往，忘不了艰苦奋斗的青春岁月，忘不了兵团日日夜夜，感受到了解放军无私为民和兵团的温暖怀抱！
　　正如我写的忆兵团：知青专列笛嘶鸣，屯垦戍边从军营。艰苦岁月磨滚打，保疆护国铸长城。
　　如今，七十多岁的我们，回望在兵团的日日夜夜，深感时间力量的无情，把我们由少年带到了满头白发的老人！

学习珠算
　　我在69年之前的那些年，那时候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学校停课，有些同学不知所措，社会上运动斗争还挺激烈。我家老人不让我出门，就让我跟着张宝聚叔叔学珠算，张叔叔有一个儿子名叫小唠，我们俩就跟着张叔叔学打算盘。还指望着学一门手艺，将来好找工作。
从加减法学起，也就是算盘的小九九，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下五去一，五去五进一…。从乘除法学起，就是狮子滚绣球。小九九就是看籽说话，乘除法就是狮子滚绣球，就是用1除上312，2除上624…共72遍，也就是72除72x312的积数。打完了得出来的商必须用乘法在回到1。和九九归一打法有点相似，九九归一的一归就是用2除，逢一进一，逢二进二，二归用2除，逢二进一，逢四进二，三归用3徐，逢三进一，逢六进二…。我学会了小九九和狮子滚绣球72遍。小唠就是因为学会了算盘，在一个单位里当会计。在其间我还继续学习书法、绘画、学写美术字等。通过学珠算，我了解了珠算的发展历史。
　　珠算在我国可算是源远流长。据现存文献中最早提到珠算盘的是明初的《对相四言》，而珠算之名最早见于汉朝徐岳撰写的《数术记遗》。明代中期公元十五世纪中叶《鲁班木经》中有制造珠算盘的规格：“算盘式：一尺二寸长，四寸二分大。框六分厚，九分大......”值得提出的是，在元代中叶和元末的文学、戏剧作品中有提到珠算。如陶宗仪在他的《辍耕录》中把婢仆贬作算盘珠，要拨才动。文学、戏剧中用算盘珠作比喻，说明珠算盘已经比较流行，也说明它是比较时新的东西。因此可以认为，珠算出现在元代中叶，元末明初已经普遍应用了。
　　现如今珠算虽然过时了，它是我国的瑰宝，如同老字号，应继承它的功能并在计算中发扬光。

响应号召

　　一九六九年的秋天，天高云淡，气温挌外凉爽。全市正在贯彻毛主席的知识青年要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农村是广阔天地，到那里大有作为。广播的高音喇叭不间断的播放着毛主席的最高指示。

　　我在的第三中学也在积极推动着上山下乡运动。因为我从小毛笔字就写的好，又加上跟三中教我们美术的赵老师学习过绘画，自己又跟大街上老师学写美术字，所以老师们都喜欢我写的字。让我参加学校的宣传工作，比如让我写毛主席语录、诗词、写开大会的会标、上山下乡的标语、和赵老师一起画上山下乡的宣传画。

记得有一次，学校要在市里大礼堂开大会， 校务主任让我写会标，我说我美术字写的不好，这场面太大我不敢去写。老师劝我说没关系，练练就好啦。因为是第一次写，我也没辙了硬着头皮写了，到了大礼堂往布上别会标时，管礼堂的师傅说，这字也能上礼堂啊，当时我特别羞涩，脸直发热不是滋味。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和勤奋练习美术字，决心非得把美术字写的象模象样才行，后来我就更加刻苦学习了。

赵老师是哈尔滨美术学院毕业的，分配到三中当美术老师，每次出去写字或画画，赵老师总叮嘱我说，我们在外边画画写字，可能有很多人都在观看，有人可能会说字写的好，画画也不错。也可能有人说字写的不好，画的也不咋滴等，你不要说话，任凭人家评说，你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你的活，不能理他们。同时更不能以貌取人，下面的人群众中可能那个穿的最破的更有学问，老师的话我至今牢记在心。

上山下乡，三中已经走了二批了，前两批都是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师。第三批大部份都是六九届的学生。

　　据当时的说法，去黑河兵团是解放军系列，归沈阳军区管的。这次也是最后一批报名，所以大家都在犹豫不决，不去吧，今后留不了城，去插队还不如到兵团好，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有一天，我在三中门前写：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标语，我的同学张永海凑到我跟前就跟我说，你宣传我们下乡你咋不去呢？为此，心里很不是滋味，是啊，我宣传人家下乡为什么我不能去呢？心里不服气，找到学校领导反映情况要求下乡，学校领导和工宣队师傅对我说你留校了，不用下乡。

　　后来我父亲被班上留下开会，动员家里有学生的下乡，街道也敲锣打鼓宣传动员下乡。同学李寿海来信说，来兵团吧，这里和解放军一样，我们天天骑马杠枪巡逻，神气的很。我又一次有点被打动啦，崇拜解放军，特别想当兵，可去过报名当兵，人家说，你哥哥当兵没回来，你不能再去。所以，想到李寿海说的能骑马杠枪巡逻，保卫边疆，不也和解放军一样保卫祖国吗？！同学马宪功也不断的说，咱们去兵团吧，这是最后一批了，不去没机会了。 　　是啊，明天最后一天报名了，思来想去，彻夜难眠，心想去了后如不行再回来呗！最后一天又找到学校要求报名去兵团。工宣队有位孙师傅说，你是22名留校生里的一名，你要去兵团，可想好啦，别后悔，我坚决的说，我要报名。

　　为此，回家找户口本找不到，我妈给藏起来了，最后，费了好大劲，在箱子底下找到了户口本。急匆匆销户口，连夜打箱子，装所需用品和想装的东西。就这样戴上了大红花，随着同学，登上了集体去往火车站的解放牌卡车。　　

　　火车站上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我被从拥着上了去兵团的绿皮列车。好家伙车上热闹非凡，喊叫的，告别的，车下送行的人络绎不绝，人海如潮。我母亲、姐姐也到车站送我。就这样随着专列车的开动，心也飞到了边疆，幻想着骑马巡逻，杠枪守边疆，能报效祖国去了！

绿皮列车
　　满载着六九届知青的绿皮专列火车，在一声火车长长的汽笛声后，缓缓的开动了，车上车下又是一片山呼海叫声，锣鼓喧天声。火车缓缓的驶出了鹤岗车站，车速明显的加快，列车鸣叫着汽笛，清脆的汽笛声好像昭示着我们去兵团知青的未来。
　　列车的车箱里，有哭有笑，调皮的男生大喊着，唱着，女生们别哭了，集体出嫁到黑河兵团了，省得今后嫁不出去了。有的相互说着话，猜想着到兵团是什么样子。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前面车箱有人打架了，还动刀子啦，要出人命了。知青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火车在佳绥线上疾速的前行。夜间到了绥化站，火车停站加水，己经是夜间2点多了，列车停在绥化站不动了，两个多小时了还不动，正在我们急着寻问发生了什么情况时，有的人无端的猜测着，就在这时火车缓缓的开动了，一直往北，往北，在绥嫩线上轰隆轰隆的前行。
　　第二天的下午四点钟的时候，火车到达了嫩江火车站。嫩江平原的秋天，格外的凉，甚至有点冷。就在这时，我们下了火车，车站前方停了几十辆解放牌卡车。知青们下了火车，等待着有人召集，就在等待的时候，有人高喊集合了，等到大家集中好了，一个人站在高处喊着说，现在点名，分连队上车。我们都在仔细的听着自己的名字，到什么连队。当我听到我是供给连的时候，就集中到了供给连的车前。这时太阳还没有落山，有人在说现在还不能开车走，要等到太阳落山了再走。有人问，为什么？有人偷偷的说，是防备苏联军队发现我们这么多人集中到边界去。还有的说，如果苏联探测到我们这么多人去边界会加重两国的紧张关系。终于等到太阳落山了，我们在解放牌卡车上，因为天气很冷，大家都挤成一团，相互抱团取暖。
　　卡车在沙石路或者草甸上颠簸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到达了连队。由于大家都疲惫不堪，就一头倒在了一间十多平米煮猪食的房间里的小炕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大喊开饭喽，开饭喽。早餐开始了，是油条和豆浆，大家都很满意。早餐后，大家集合去开欢迎会，这是欢迎我们新兵团战士到来的会议。

新兵教育
　　在黑龙江兵团供给连，开始了对我们新来到连队的青年战士进行了三天的阶级斗争教育。指导员刘文财讲了阶级斗争的重要性，接着老职工贫下中农讲了他们在旧社会遭受地主、富民、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穷人家的苦难，吃不上饭，穿不暖衣服。万恶的旧社会没有贫下中农的好日子，只能是富人家的天下，只有地富反革命的好日子。新青年战士就高呼口号，打倒地主阶级、我们要牢记阶级苦，不忘阶级仇！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一边阶级教育，一边吃忆苦饭。黑面窝窝头，麦麸子加野菜做的馍，很难咽得下去。三天阶级教育过后，进行边防教育，连长说苏联修正主义，妄图侵略我国，我们要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准备打仗。大家都表示了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决心。
　　之后，开始挖战壕，每人分10米长，半米宽，一把镐和铁锹，挖了三天的战豪。战壕深到胸口，半米宽，长长的坑道在山顶上弯弯曲曲，象一条巨龙顺着山势的走向延深到远方。

加强备战
　　我对挖战壕很是认真，为了完成任务，表现积极，使尽力气挖，尽量挖的快些，三天里不知疲倦的劳累，心里想的是把战壕挖好，敌人来了我们少流血、少牺牲，这可不能马糊。
按照长度、深度、宽度认真检查，感到满意后，等到连里统一来验收。经过连长检查，总结会上，连长李培英讲话，验收结果全部合挌，全连新战士受到表扬。
　　三天阶级斗争教育和三天战壕挖掘结束后，连长李培英宣布新战士工作岗位。先点名子后说岗位，可名子快点完了，也没叫我，心里七上八下，就在最后了，连长叫到我名子了，卢敬三任连队文书，工作岗位在连部。
　　会后，我想到我哥当兵回家说过，他也当过几天文书，就是写写画画。我在想我当文书正好是我的长处，到兵团这第一枪很准，心里很高兴，这文书工作对我来说可是人生的第一次，我满怀信心的有把握干好。
　　之后，连长说，我接新兵时听学校介绍说了，你能写会画，本来学校让你留校的，你坚决要求上兵团，表现很不错吗。你的工作就是总结和反映连队情况，出黑扳报，宣传连队里的好人好事。我一边听着随声附和着，心里很奋兴，表示着决心一定好好干，力争把工作干的最好。

溜马姑娘
　　在黑龙江省黑河西南方的二道河子，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军马场。是我人生第一次走上兵团地方。
　　军马场是黑龙江兵团一师独立二营所在地。初到兵团军马场，第一次走近军马，看到膘肥体壮的骏马，心里不知有多喜欢和好奇。
蓝天白云下的宽广马场，阳光洒落，熠熠生辉。站在马场边缘，目睹雄马骏骑驰骋，如诗如画，让人流连忘返。军马场，绿草如茵，马蹄踏过，留下一片片美丽的马蹄痕迹。
　　这里空气清新，让人沉醉于自然之中，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宁静与和谐。阳光斑驳，金黄的军马场在晨曦中苏醒。军马嘶鸣声在空气中回荡，一匹匹骏马在兵团战士的引导下，踏着清新的草地，扬起层层的尘土，一溜烟狂奔去了远方，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阳光的映照下，马匹悠闲地漫步其中，构成了一幅迷人的画卷。这里马场上的每一匹马都显得格外矫健，骑兵用的马高大雄壮，跑的快；拉炮的马腿短身矮粗壮，拉车一匹顶四匹。
　　马场与辽阔的草地相互映衬，美不胜收。马场中最独特的是这里的风景。在阳光的映衬下，广阔草地呈现出金黄色的美丽光芒，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
　　夏季，野花盛开，绿草如茵，溜马的女兵团战士身体矫健，上马如燕，溜马如出俏的箭，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让我佩服而仰望。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遛马姑娘，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心里在想她是谁？叫什么名？她溜马的身影留在我心里，几十年来一直在我心中是一个迷？可迷底就是在55年后的2024年7月10日，我返回鹤岗的兵团战友欢迎我的盛宴上解开了。
　　在餐桌上，我向战友们提出了心中疑问，立即得到战友王沛泽的回答，溜骏马的姑娘是咱们连同学曹延宁。啊！我惊讶的脱口而出，说那位漂亮的姑娘是她呀！真让我佩服而羡慕呀！
　　后来，曹延宁来过北京，在和平里饭馆里吃过饭，也没说起此事，迷底一直没有解开。她只说，和我上学时同过桌，说我在桌中间划线，让她不准越线呢。可这事我就不记得了，我小时候胆子特别小，谁都不敢得罪，都是人家欺负我，怎么会有这事呢？不管怎样，她溜马的飒爽英姿让我几十年里久久没能失去！

宣传干部
　　1970年的冬天，我被调到了独立二营营部做宣传干事工作。当时的营长是卢占元，（是原老农场的场长）教导员是李桂松，副营长是刘良英，副教导员是范中成。
　　营部工作人员中有书记（文书）是张希斌，参谋是梁立泽，助理员是王玉廷，通讯员是朱杰华。
　　在宣传岗位上，我和张莲娟（上海知青）在一起工作。营部的工作人员都是哈尔滨青年，他们都是老三届学生，岁数比我大。
　　做宣传工作，我尽心尽责，努力把宣传工作做好。经常到连队去采访。记得有一次我到一个连队去采访，那个连队就在一条河流岸边上，河里的水哗哗的流淌。那个连队没有宿舍，就把山挖了一个山洞，里边就住着兵团战士，我也跟连队战士一样，住在山洞里。我在连队里住了一夜，半夜里我睡不着觉，就听到山顶上狼嚎叫着，就在我们住的山顶上，一夜也没停的嚎叫着，我感到有点恐怖，心里有些害怕，转念一想，战士们都在，有啥可怕的呢，我看着战友们没有一点害怕，我就和他们聊天，他们说我们都习以为常了，这里晚上狼很多，外边有人拿着枪在站岗，你不用害怕，放心睡觉吧。
　　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下雪了，路上、山上都已是厚厚的雪，天气阴乎乎的，而且雪也没有停，越下越大。满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才是真正的北国风光，銀装素裹呢！
　　大雪的天气，远远望去都是白雪皑皑，天地间完全被大雪笼罩，白茫茫地天一望无际。
　　我想到第二个连队去采访的计划落了空，就这样采访停了下来，又在连队住了一夜，第二天雪仍然下着没有停，而且还是那么大，深深积雪把本来的小路深深覆盖着，根本看不到路在那里。
　　我心里有点着急，不知道大雪什么时候能停，思来想去，我只好又住了一天，到了第四天，雪仍然在下，我不得已冒着大雪徒步向另一个连队出发了。

遇狼历险
　　一望无际的山野，心里充满了恐惧，生怕有狼群出现在眼前，越想越害怕，头发都竖立起来了。望着那些挺拔的山峦在白雪的装点下更加峻秀，‌仿佛是大自然用白色的画笔勾勒出的一幅雄浑壮美的画卷。‌
　　雪天的山林静谧无声，‌只有脚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这银白世界中。‌我在没道无路的雪地里艰难的行走着，心提到了嗓子眼，警惕的看着听着山里动静。突然，树棵子里头扑棱扑棱翅膀拍打起飞的声音，吓得我机灵地望着周围，定睛一看是一群野鸡在我傍边飞起来了，吓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望着前方无穷无尽的雪地，后悔从连队里走出来，我现在又不能回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心里在想翻过这个山头，再越一条沟就到了那个连队了。可是前方找不到路，雪到了膝盖那么深，就这样坚持往前走着，在跨越山沟时，那是一片草甸子，低一脚高一脚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
　　在上山坡的时候，突然，树棵子里哗啦哗啦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定睛一看，一片小白点，是翘着屁股的尾巴，我啊了一声，这是一群狍子啊，在树棵里头跑着，这是我淌着树棵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声音惊动了它们。我在自言自语的说狍子啊，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自已给自已说话以此给自己壮胆，激励着我勇敢的前行。
　　好不容易翻过了这个山头，下面是一条路，能清楚的看出来了是一条宽马路。在一个山的拐弯处，突然，我发现前面路边蹲着一只狼，我看见它，它也看见了我，可是他一动没动，没把我当回事儿，可是我看着它，它盯着我，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呀。心蹦蹦的跳了起着，都快跳出胸膛了。我急忙转过身来往回走，可是狼看着我就跟在我后面，我停下，它也停下，我走，它也走，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瞄着它，很想在路边找到一个棍子或者一块石头拿在手里，可是也没有棍子，也没有石头，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不断的回头看着它，我跑它也跑。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前方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两个人，一个赶马车的，一个坐在马车上向着我这个方向跑来。
　　我一边跑一边喊，有狼啊，有狼啊，赶快来啊！这狼看着有马车过来，他就顺着山坡跑到了山上去了，等到马车到了我身旁，一个人拿着铁锹下来，说，狼在哪里？我说你看狼往山上跑去了，我们三个往山上一望，山上还有好几只狼在山坡中那坐着呢。师傅对我说，你亏的遇见了我们，不然的话，你非常危险。我说是啊，谢谢你们啦，他问我你到哪里去？我说我到前面那连队里去，哦，那是我们的连队，那我拉你去吧。就这样，我安全的到达了目的地。

开门见狼
　　那是我在独立二营营部工作的一个冬天。一天早晨，我刚起床后，开门时看到门前一个箩筐里爬着一只狼， 我大喊一声，有狼！赶紧把门关上了。屋里的张希斌，梁立泽，王玉廷都慌忙的起来了，张希斌还拿着一个棍子，让我躲开，他开门看见了狼，用棍子敲了敲狼的头，他说狼的头是稀溜的，是只死狼。
　　我们都在想，谁把死狼放在我们门口的呢？这狼怎么死的呢？原来是这样的，昨天深夜有一个兵团战士突然病了，因为我们马场没有医院，只能把病人都送往黑河县去治疗。昨天夜里，司机师傅送病号的时候，在路上碰上了狼，就看到路的中间有一只蹲在路中间那里，还有两只狼蹲在路的两旁。他看见中间的那只狼就加快油门冲了上去，结果他感觉到已经碰到了什么东西，但由于急着送病号，就没有下车去看。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注意到昨天晚上碰到狼的地方，就仔细的观察，看到一只狼躺在了路的旁边，下车去观察，发现狼已经死了，顺手就把狼扔到了车上。回来后他想吓唬吓唬我们，就把狼放在了我们宿舍的门口，由于狼死了，他就放在筐里，让它趴着冲着我们的门口放在那里，当我们一开门就看见了，所以吓了我们一跳。
　　开车的这位师傅是当地的老农场职工，他对遇到狼很有经验。他说，有一次黑天，他走着走着感觉到有动物爬在他的肩膀上，当时他吓的一激灵，尽量让自己不要慌张，他慢慢的抬起手，摸一摸肩上的东西是个啥东西，主要是摸着它辨别是狼还是黑瞎子。他一摸，感觉到是狼的爪子，他就抬起两只手迅速的紧紧的抓住两只爪子，头一低，又猛一抬脑袋，顶住了狼的下巴，让狼张不开嘴咬他，就这样，他就背着这个狼，一直背到了家。
　　他告我们，如果走夜道遇到了狼，千万别回头，你一回头，狼就咬着你的喉咙，你就没命了。我们夜里走道，如果遇到了狼，千万不要慌张，不要害怕，一般的狼都会从后面偷袭你。他的遭遇和经验，我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