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地寂无声——再读王安忆的《长恨歌》

清浅流年

<p class="ql-block">  “时间这东西真是不能定睛看,也是没日没夜,长明灯一般,熬的不是油,是心思,一寸一寸的。那个窈窕的轮廓虽还在,却已是美人迟暮,不堪细想了。人到底是熬不过光阴的啊。</p><p class="ql-block"> 时间折磨人的同时,亦在救治。耐心,积极心,平常心,就在这空白的时间里积养着,渐渐填充了它的容量,使它的锋刃不那么尖利,而是变得温和有弹性,容你处身其中。</p><p class="ql-block"> 时间又像一个漩涡,顺序在变化。过去、现在、将来,一并在水流两岸呈现。那深渊一般的生活,即使扔一座山下去,也是悄无声息地沉了底,经不起半点波澜。有多少故事在街道上行走,走走停停,又停停走走。有的刚开个头,有的将要收尾,还有的正在中途……”</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读这本书时,是图书馆里翻到,便一口气读了几十页。对这样细腻的文字甚是喜欢,也如一颗种子,把那个上海女子别样的风情种进心里。</p><p class="ql-block"> 故事的主人公叫王琦瑶,是一个出生在上海弄堂里的女孩。在上海的弄堂里,每个门洞,都有王琦瑶在读书,在绣花,在同小姐妹窃窃私语,在和父母怄气掉泪…一股小女儿情态,从中国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一直写到八十年代,分三部12章写完了王琦瑶从16岁到年老去世的整个人生40年的生活历程,一个女性在传统和现代之间的挣扎与矛盾。</p><p class="ql-block"> 从摄影师程先生、有权有势的李主任到豪门少爷康明逊,二十多岁的老克腊,王琦瑶一生没有婚礼,没有婚姻,有女性对情与爱的追求,凄婉的一生又有太多女性理想的幻灭与躁动的缩影。例如张爱玲《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繁花》中的一群上海女子……</p> <p class="ql-block">  王安忆笔下的“上海姑娘”非扁平,“爱得热烈、深沉”让人不由自觉的想起另一位女作家——张爱玲。她们有着类似的文风,精致细腻,但又透着些冷飕飕的凉意。这种命运的无常感总会不时地刺一下读者的心。</p> <p class="ql-block">  这部绵绵无绝期的长恨歌是属于王琦瑶的,但,仅仅是属于王琦瑶吗?王琦瑶的一生是特定时代下的一生,但又不能把她的“长恨之意”悉数归于时代。</p><p class="ql-block"> 美人迟暮,光阴流逝,爱而不得。繁华谢幕,落地寂无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