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大街》画插图

蓝天白云

美国第一部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大街》作者：（美国）辛克莱尔·刘易斯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08-03-01 当年为辛克莱尔·刘易斯的长篇小说《大街》（MAIN STREET）绘制的插图。这是美国第一部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描写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美国中西部乡镇保守封闭枯躁乏味的生活，被称为“了解美国人本性的教科书”，而成为美国各级学校的必读教材。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绘制插图，绝对是对耐力的考验。这部长达666页的“描写二十世纪初美国中西部乡镇保守封闭枯躁乏味生活〞的长篇小说，读起来也相当地“枯躁乏味”，而且，阅读时我还必须精读，不能“快进”，因为我得分析人物、熟悉场景，特别是那些大段的人物心理描写，必须“津津有味”地读，才有可能从画面上把这些内心活动通过人物表情和形体动作表现出来。除此之外，还必须对时代、环境、道具进行考证——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国中西部乡镇，这时间、地点离我的有限阅历认知也忒远了点，得花大力气让自己靠过去，了解它熟悉它，这样才有可能尝试着去表现它。当然，创作时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对人物性格的塑造上，放在对主人公卡萝尔的内在情感，以及小镇环境和镇上人物的细致刻画上，以此来表现卡萝尔面对守旧庸俗乏味生活的孤独无助。 此刻，她伫立在戈镇的大街和华盛顿路交叉的街角上，觉得大失所望。“大街”（Main Street）一般指美国乡村小镇上的一条主街。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时，还有许多马车在小镇街上跑，所以除了两旁的人行道（Sidewalk）是石砌的以外，“马路”很多还是泥泞的土路。 她几乎沉浸在这种莫测深奥的神秘气氛之中。卡萝尔被小镇的乏味氛围弄得很烦躁，想做点什么改变一下现状。她请来两个还有点文化趣味的街坊在家里用歺，听着他们的谈话，沉浸其中，甚至提出要在小镇上搞个戏剧社。她的乡村医生丈夫肯尼科特则表现出一副男人待客的大度，尽管他对客人们的话题毫无兴趣。 现在是谁使她最恼怒呢？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伙瞪看大眼睛看她的花花公子，浮浪子弟。卡萝尔身后的那两个“浮浪子弟”是不是有点诺曼.罗克威尔风俗画里人物的影子？ 她走过莱曼.卡斯家门口，那座尖顶的深红色大房子显得格外难看。想象不出小说描写的“尖顶”房子是啥样的“顶”，只好画半座美国“公路片”或“西部片”中常见的路边木板房。 “看起来好象我就是——你的情妇！”卡萝尔终于与古板不“小资”的丈夫肯尼科特拌嘴了。 她披了一条汽车上用的毛毯，从屋里跑了出去。感到生活枯躁无趣的卡萝尔听到院子里来了一位“贱民”伐柴工人，都会兴冲冲地冒着寒冷跑出门去与他交谈，并请他到厨房与佣人一起用歺。她很想加入厨房内“下人”们有趣的谈话，但作为“主人”，她要保持“尊严”，所以只能独自用歺。 她和肯尼科特一起坐着汽车，在黑暗中颠簸行进。书中描写了肯尼科特买了一辆别克轿车，小说故事发生在二十年代，所以画了这款1917年的别克Model D-45Touring五座版旅行车。 当维达变得越发丰满，越发年轻的时候，她自己的模样儿是不是显得越发苍老呢？这幅图是表现卡萝尔被乏味枯燥的生活弄得不自信了，甚至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半夜她从梦中惊醒，悄悄走进了浴室，在洗漱镜子前审视自己的容貌。 他两眼眯缝着听她喁喁细语，觉得怪有意思的。肯尼科特大夫在诊所里接待了戴夫.戴尔太太。对自己“猥琐”丈夫心怀不满的莫德.戴尔以自己“病了”为由，请大夫给她检查身体，实则是想勾引大夫。肯尼科特大夫一边欣赏着莫德“优美的脖子曲线”，一边还是守住了自己“已婚男人”的底线。 他们坐在一堆废置不用的枕木上，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文学和艺术……在浸礼会教堂做礼拜时，卡萝尔认识了“卓尔不群”的帅小伙埃里克.瓦尔伯格——布克斯裁缝铺的小伙计。据说他书读得很多，但人则细致得象个“娘们儿”。他的英俊文雅与戈镇男人的粗俗没文化形成鲜明的对比——卡萝尔迷上了他，但又对自己的婚外心动有负罪感……这天，正带儿子沿着铁路轨道散步的卡萝尔和埃里克相遇了。 “特级法兰绒刚刚到货，要不要看看样品，嗯？”布克斯裁缝铺的小掌柜纳特.布克斯似乎看出了卡萝尔和埃里克的“私情”，当卡萝尔去裁缝铺为丈夫肯尼科持定制衣服时，他若有所指地瞟一眼埃里克，又用胳膊肘碰了卡萝尔一下，戏谑地对她说话。 他们俩又拎着手提箱，摇摇摆摆地向前走去。为了让卡萝尔散心，肯尼科特夫妇出门旅行了三个半月，回到戈镇时巳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戈镇依然是肮脏守旧，死气沉沉。卡萝尔的心里更觉烦闷了…… 此刻卡萝尔正在沉思默想……忍无可忍的卡萝尔终于离开了肯尼科特大夫，离开了戈镇，独自跑到到华盛顿，在军人保险局谋了份工作。在华盛顿她又结识了一位妇女参政运动领袖，这位“妇女活动家”严厉抨击了卡萝尔所在的“中西部”人的保守思想……听了这位“领袖”人物的激昂说辞，卡萝尔不由得想起戈镇上那几个“保守代表人物”的嘴脸，想着若自己回戈镇的话，一定要用刚得来的“新思想”对他们的行为做派好好质问一番。 一个饱受折磨的作家，用笔下文字塑造出饱受折磨的主人公，来让痛苦阅读的读者饱受折磨——这就是“文学名著”的真谛。不用说，为这折磨人的“名著”绘制插图，就更是“饱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