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烈士毛友桂以及毛达镛家人的故事

锡年

近年，重新升级改造后的个旧市博物馆，走进三楼的展厅新增加了内容:抗日烈士毛友桂（个旧籍人士），介绍他的生平事迹，还有一件遗物。 　　毛友桂著名的美国飞虎队飞行员，抗日烈士，生于1919年，多次执行任务和作战，取得有记录的7次战绩，1943年8月20月，在桂林上空与日机鏖战，击落一架日机后不幸中弹坠落两江壮烈牺牲，后遗体运回昆明，安葬于西山并追授空军中尉衔。 　　上述几幅照片均在展览厅内拍摄，有一幅是他的遗物。 为什么拍照毛友桂烈士，因我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内心是激动的，久久地凝视，亲近而遥远，他的故事在我小学读书时，父亲（李永茂）就给我讲过，他在广西与日寇飞机英勇作战而牺牲，那个年代父亲对以前的事不多讲，我们尚小也没有多问一问，至于父亲与毛友桂是否交结过，见过面不得而知，但父亲与毛友桂的哥哥毛达镛在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昆明却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友谊和亲情延续到我们这一代，毛达镛的子女我们都要以哥，姐称呼之。 　　毛友桂故居，位于个旧市乍甸的包家庄，其父毛秉仁做生意赚钱而建成于20世纪40年代初期，故居建筑精美，构架精巧，风格独特，五进四合院，建筑面积1800余平方米，占地面积200O余平方米，中西合壁，具有典型民国建筑。 　　今年的3月21日市老年诗书画协会活动开会，去乍甸的农家乐，利用休息时间，约潘兴祥律师开车去包家庄看看毛家宅院，才到村口，有几位村民就告诉我俩已经进不去了，房子成了危房，用砖头封了门，但来了，还是要去现场看，步行进村中找到毛家院子，确实大门已封，封的砖墙上镶了两块大理石的铭牌:毛友桂故居及介绍毛友桂的事迹和毛家院子的简介。已列为红河州州级文物保护宅院。 恰巧碰到一路过的老人，他给我们讲前些年还给人进去看，但严重被盗被损毁，也不安全了，封啦，虽列为文物，但不见拨钱来修复，说起来他很痛心，当初好好的保护，宅院的建筑精美程度不亚于建水的“朱家花园”。 说来话长，五十年代初期土改运动，院子分给村里的贫困人家居住，损伤不大，但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的发展，富起来的人家建盖起新的楼房，陆续搬了出去。 但精美的门窗多被拿走，柱子的石墩被撬，缕空的木雕被锯盗走，变卖到外地，应了一句老话:人去楼空，贼走关门。 　　所幸之事，有一书友张金华先生是乍甸人，它收藏有先前拍的毛家院子照片，发了数张给我，希望能把知道的事详细说明下，以留给后人，所以作此美篇回忆过去，缅怀故人，虽未能进去看毛家宅院，但也能领略窥见院子当年的丰采与损坏程度。 　　可看到院子的损坏程度，雕刻有文字的石柱摔坏在院中，石墩已不在，梁的悬空木雕被锯下拿走。 　　毛友桂烈士的哥哥毛达镛，留学日本学机械，回国后在昆明安宁国民党21兵工厂任职。 解放后，任云锡公司机械工程师，副总工程师。 　　全家福照片，是六十年代文革初期毛达镛的大儿子毛禹功结婚时送给父亲的，坐在正中的是毛伯伯，他的旁边是毛伯母和二姐毛禹华，后排左起第一人:大哥毛禹功，七哥毛禹和，六哥毛禹昌，中间左起第一人是大嫂（香港人），三哥毛禹立，五哥毛禹平，二姐夫（广东人）姓黄，毛伯母抱着外孫，名叫黄翔，二姐毛禹华的儿子。 毛伯母是山东人，国立青岛大学毕业。解放后在云锡机械厂，机械工程师。 　　这张照片是陈列在个旧一中校史馆里，大哥毛禹功个旧一中毕业，云南大学物理系毕业后留校任教，历任云南大学校长助理，发展研究院党委书记等职。 毛禹功结婚时，来到个旧，毛伯伯家住在云锡办公大楼旁边的云锡新村，他家人多，住了两套房子，请我父亲全家去坐客，家宴，做了两桌子的菜，还有毛伯伯的同事云锡公司总工程师乔树楣夫妇俩。 记得那天去坐客，很是兴奋，第一次参加婚礼，第一次见到大哥毛禹功和新娘，吃的菜和食品精致可口，喜庆祥和的气氛至今难忘。 　　照片是母親抱着二姐毛禹华的儿子黄翔，背景是个旧湖，毛禹华和二姐夫在建水农业局工作，黄翔在一岁半，不到二岁时送来给母亲领到三岁时去建水上幼儿园。 　　黄翔在我家中那段时间，有一天，六哥毛禹昌与他同学带一135照相机来，拍下了这三张照片。 　　三哥毛禹立大学毕业后，在昆明工学院教书。 五哥毛禹平大学毕业后，在昆明冶金研究院工作。 六哥毛禹昌在个旧二中读高三时，1969年元月下乡去了金平县的铜厂公社当知青，在金平结婚，六嫂也是下乡在金平的知青，后来在金平教书。在1984年时离开金平调到云锡三冶炼厂的中小学任教，那时我也在三冶炼厂化验室工作，交往很多，我约上同事王跃生去他家用床板，麻袋，弹簧，棕片，棉絮做了个三人沙发，六哥送我一把一米长的有机玻璃丁字尺，六哥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叫毛桃，小儿子叫毛岭，读小学啦，那年的春节初三邀请他们来我父亲家过节，地上铺松毛的家庭宴席。六哥多才多艺，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会拉小提琴，他说读高中时，他们班50多个男女同学，每个人都会演奏一门乐器。 七哥毛禹和，个旧二中读初三年级，1969年元月下乡在个旧贾沙公社，回城在电力局上班，几年后调至市技术监督局工作，七嫂也是知青，回城后在钟表社工作，那些年，家中手表坏了，父亲都是送去给她修理。1974年10月我有幸去兰州大学读书，和母亲去他家告知，七哥非常高兴，把他刚从外地托人带来的一套数学自学丛书送给我，有:解析几何、三角函数、对数等，共计五本，我也相当高兴，觉得珍贵要珍惜，带着这套书去到兰州读书。 1981年8月我与郭爱平结婚，刚好毛伯母从昆明来个旧，伯母，七哥家三人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那时七哥的女儿还小，但长得聪明伶俐、乖巧，叫:毛天玲。 　　四十年代，父亲在昆明留下的照片。昆明的街道，大东门。 　　昆明南屏街 　　南屏电影院，父親说他去看过好几次电影。 　　父亲在昆明与毛伯母，毛家子女在一块的合影。 　　昆明的街景 　　昆明长春路 　　昆明拓东路 　　昆明西山 　　1948年在昆明圆通寺父亲与友人合影。 　　昆明滇池码头 　　在昆明大观楼，唐继尧骑马的铜雕塑，基座上能见到会泽，中华民国的字样。 　　这是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所建成的胜利堂大门。 　　父亲李永茂，解放后随毛达镛来到云锡个旧选厂工作至退休。 　　民国时期照片，父亲（右边）穿中式对襟衣衫，另外两人也是父亲在昆明的朋友。 　　母亲喻建新在左边，坐在右边是四孃喻孝新。 　　毛达镛和毛伯母在云锡公司退休后，经申请由云南省冶金厅在昆明栗树头安排一住房，位于东风西路上的侧里边，虽然只有40多平方米，但生活及交通方便。从个旧搬家去昆明，兄弟李锡宾在云锡运输队一分队开解放牌的货车，负责去搬家，据兄弟讲主要是书籍太多，行李，家俱简单，到昆明后先去云南大学毛禹功的住所卸下一部份书籍，又开车去到栗树头家属楼搬至二楼毛伯伯家。 　　毛伯伯家搬到昆明后，父亲去昆明看望过，回来后说起此事，我记于心中，隔年我去昆明出差，在星期天的下午我去栗树头，找到毛伯伯家，刚好三哥毛禹立，五哥毛禹平也在家，他们休息就回到家，帮毛伯伯洗澡，房间不大，但还是彻了个水池泡澡好用，毛伯伯也不能言语，只是拉着我的手无声地哭，流泪，毛伯母说他经常哭，见到亲人，朋友哭得更历害，不知怎么安慰他老人家，心情沉重，我知道毛伯伯流的是一种伤心而委屈的泪水。 三哥，五哥讲了毛伯伯的病情，无大碍，只是不能说话啦，互相询问各自家中情况，吃个晚饭后，告别毛伯伯，伯母，三哥和五哥，从此也没有机会再见面。 在个旧工作的六哥毛禹昌家，七哥毛禹和家退休后也都迁去昆明定居。 记不清楚了，几年后的一天毛家托人带来数张彩色照片给父亲，毛伯伯在昆去世，众亲人与逝者告别悼念的情景照。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阅览父亲留下的老照片，转眼已近百年，照片承载了那个时代的岁月，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过去的历史痕迹，也照着，激励着后辈人的未来，仅仅是照片吗？是凝固的历史，是无尽的回忆……。 　　2024年9月3月完成李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