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二狗" 〔原创〕

药朝诚

<p class="ql-block">最近终于又见到了小学同学二狗,我俩应该有差不多十几年未见了。前两次回太原我曾两次去二狗家,他家没人; 因此去年和前年的两次小学同学聚会,都缺了二狗。</p><p class="ql-block">离开太原前本来是要见见桥东街的两个邻居,金泉和宝生。宝生说,“二狗的弟弟明明也来。” 我赶紧问,“能联系到他的哥哥二狗吗?” 宝生回答:“应该可以。” 终于联系到二狗,我真是喜出望外。</p><p class="ql-block">二狗和我也是邻居,房前房后,两家父母相处甚好。二狗的父母生前都在旅馆工作,属于“双职工”,而且是国营单位,这在那个年代里委实让人羡慕。当时我们那个49号大院的三十多家住户中,大多数孩子的父母都是靠打零工养家糊口,例如我的父亲养着几箱蜜蜂,业余时间里会骑自行车外出捡破烂儿。二狗姓蒋,父亲是浙江人,但说一口地道的太原话,老好人一个;母亲是榆次老乡。那时候,我的母亲到二狗家串门最多。</p> <p class="ql-block">聚会地点就在我弟弟住的小区内,属于家庭饭桌,只有一张桌子,饭菜非常可口,老板是明明的同学。明明曾在省冶金厅给领导开车,我记得曾经搭过他的便车,服务态度和开车技术都很好。想不到的是,明明居然也退休了。金泉和宝生都属于那个年代里的草莽英雄,很讲义气。金泉长我几岁,当时是高中生,担任过红卫兵的头头;宝生小我几岁,打架斗殴也毫不含糊。我们一边吃喝,又一次重复陈年旧事。我感激当年金泉帮我盖房子,为我主持婚事,和我一起参加1977年的高考。有几年,父母返回榆次老家,我是独自一个人住。宝生常去和我做伴儿,和我一起做饭吃,有时直接从他家带饭给我。当我提及金泉帮我盖房子时,宝生急着插话:“想当年,我不是也帮你了吗?五牛、宝宝和聪明不都是我叫的?”</p> <p class="ql-block">一晃,我们都已成为老者,金泉是40后,我、二狗和我的弟弟是50后,宝生和明明属于60后。我们都没有家财万贯的父母,也没达官贵人般的亲戚朋友。人生苦难不仅给了我们乐观、满足,而且还赋予了我们不同的政治观点,金泉和宝生似乎怀念文革,我则对改革开放恋恋不舍。我敢断定,像大多数国民一样,我的所有老邻居们,包括我的弟弟都不知道何为“公民社会”。我顺便给他们传了福音,他们居然都知道耶稣,却无人知晓亚里士多德。金泉马上说: "咱们院里有两家信耶稣的,你家和武大娘家。"</p> <p class="ql-block">弟弟住的小区建于90年代中期,里面都是六层楼房,没有电梯,房子已经很旧了,但比起原先的土大院要好的太多太多,家家通自来水、而且有暖气。原49号大院的老一辈邻居都已过世,一部分还活着的分散居住在桥东街各自的小区里。弟弟平时一个人住,视力很差,出门不便。安排这样的聚会也是为了我的弟弟,我想让他和老邻居们见见面、叙叙旧。弟弟一开始拒绝前去,但聚完之后说了句:“很有意思,很开心!”</p> <p class="ql-block">每一次回到太原,我都会约见金泉和宝生。这次离开太原之前,本来想约老同学们见见,我在同学群里发了倡议,遗憾的是如“泥牛入海”,只好作罢。能再见到二狗,让我非常开心;像小时候一样,二狗个子依然高大,但明显驼背了,他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喝了 不少汾酒。我俩互留了手机号,他说以后一定参加同学聚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