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昔小學東門里

郭明志49957417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东门里大街(东门内大街),一条路面很窄的笔直的东西向长街,一条自天津建城以来就有的横穿城厢正中的古老长街。这条长街是我上小学时最熟悉的地方,每天上学放学从这里走过,从我家住的津道西箭道胡同出来,向东走,经过旧津道,道署东箭道,稍向前走,斜对过路南的小学,就是东门里小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东门里小学是我人生道路上接受学校教育的第一个驿站,是求学的第一级平台,是童年时期的无忧无愁的乐园。 本世纪初, 在旧城改造的推土机的轰鸣声中,东门里小学被夷为平地,彻底消失。曾经留下我们童年脚步的街巷,留下我们朗朗书声的教室,留下我们欢声笑语,玩闹嬉戏身影的校园,见证并伴随我们一起长大的校园树木,都一齐消失了!曾经熟悉的街巷和周边建筑都永远消失了!不会消失的,是铭刻在心中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站在东门里大街上,茫然四顾。新的东门里大街大大拓宽了,向南拓展不少。我面前路南,是几幢新的商业建筑,没有一点旧时标志物遗存。我身后的儒园小区幸存保留下来原经司胡同的一座綠色硫璃瓦屋顶的旧建筑。东门里小学的故址大概就在儒园小区对面这片新建筑附近,也许就在那幢大楼的下面。感到非常痛惜!痛惜之余,</span><b style="font-size:20px;">我要用文字将消失的校园最大程度复原出来。</b></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年东门里大街最常见的民居建筑。青砖灰瓦砌筑,临街一面的檐顶砌有花砖的女儿墙。东门里小学的校门就类似这样的墙面,校门的照片,让我“众里寻她千百度”,遗憾的是至今未寻到!</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消失的校园</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道署东箭道偏东斜对面的路南,东门内大街81号,一个宽敞的校门,这是建在校园西北方位的屋宇式校门,占据一间房的位置。临街最外边是两扇向里开的红色木门,经常是敞开的。门楣上方略呈拱形,西侧悬挂着“天津市东门里小学”的校牌。大门两边都是灰色的青砖墙面,上方砌筑女儿墙,遮挡住了在校园里能看到的坡形屋顶。门前没有高台阶,而是一个略显波纹状的缓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进门洞,是一个比较大的进深两间的方形房间。右侧是传达室和总务室,传达室的门朝向操场,上下课的铃声由这里发出。左侧是锅炉房和相连的工友宿舍。在此区间有值日生检查学生“三带”(水杯,手绢,抹布)。门洞房间靠左侧东墙还曾经设过柜台,是学生实践活动的一个窗口,学生在这里练习做售货员,卖些文具类小商品。记得我弟弟三年级时他们班的几个同学就曾在柜台后做过小售货员。临校园的门口有木栅栏,早晨外边校门开了,栅栏门还没开,来得早的学生就在门外缓坡上或进到门洞里等候。三三两两调皮的孩子见面就嘻闹,动手动脚地打逗而嘴里还咬着烧饼或啃着窝头。还有的围在东箭道口的小摊前买块切糕或买包烏豆。几分钱就可以买包烏豆,从冒着热气的锅里捞出来,从废旧书本上撕下一张纸包上,折成倒伞状一卷递给你,面软而有咸滋味,一颗一颗吃完还冒着热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出门洞,迎面是绘有宣传画的影壁。过了影壁,豁然开朗,好一个深宅大院!东边较长五六间,西边较短只两间的一长排北屋正房,青砖灰瓦,宽敞明亮,都是低年级的教室。回头看,门洞的坡形屋顶稍高于两侧的屋顶,铺的是琉璃瓦,不同于两边屋顶的灰瓦。屋顶的瓦楞上生长出稀疏的青草。教室前方,生长着五六棵洋槐树,树荫遮盖过屋顶,蓊蔚错落,枝叶繁茂。记得图画课上,杨老师就曾让我们画过一幅这个场景的水彩画,画的就是青砖的教室和教室前的绿色槐树。每年的五六月槐花盛开时,簇簇白花低垂,微风吹来,满院清香。院子很大,呈长方形,中间是个比较大的操场。与正房教室遥遥相对的,是院落最南端的教室与东西两侧的厢房教室形成一个缩进去的敞口的长方形小院。</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学校青年教师在校园合影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操场最南端的东厢房教室和南屋教室。照片背景所显示的两个窗户的南屋教室就是我们六年6班教室。厢房教室前有两棵龙爪槐树。</p> <p class="ql-block">  同<span style="font-size:20px;">样青砖灰瓦,座南朝北的两间教室,西边是六年5班教室,东边就是我们六年6班教室。我们教室的东墙角有一小块空地,地上有一棵苍老的大槐树。树冠高过屋顶,据说这棵树旁边曾经有口井,因为死过人而填平了。向上看,黑糊糊的突兀的的树枝断裂下垂,听说是被雷劈的,听说断茬处曾冒出黑血。 我们教室前面的小院,是东西相对各两间的厢房教室,东为2,4班教室,西为1,3班教室,教室前生长着不太高的两棵龙爪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操场西侧靠南有体育器材室房间,旁边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运动器械,一个攀援健身的木架,有五六米高,有十几米长。木质框架,由下而上均匀横插着用手可以握过来的细圆木杆,一格一格的并排有十列,可以让十个孩子同时向上攀登。有两根自下而上的细木柱,供爬杆用;有两条从上面垂下来的黄麻拧成的粗绳索,供爬绳用。我们课间时经常在这个器具上攀登,爬杆,爬绳,我经常在这里爬上爬下,能顺着木杆爬到顶端。附近还有沙坑、高低杠、乒乓球台等运动器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大院的东边是相通的几个小院。靠北的小院,方砖铺地,花木扶疏,庭院幽静,这里是校长室、教务处和老师们的办公室。通过中部向东的小夹道,进去,最靠东北角的小院,有座二层砖楼,木制楼梯建在外面,楼上是音乐教室。靠南边的是二进小院,外面的小院设有硫酸亚铁厂,最里面小院的南屋是我们四年级时的教室。小院尽东头有个小门,门外就是弥勒庵胡同。设有硫酸亚铁厂的外院,有一个大锅灶,地上堆满了装硫酸的褐色陶瓷罐。把废铁片放进这口大铁锅,然后倒进硫酸,灶下烧火熬制,锅里的液体经冷却过滤之后变成绿色的晶体,就是硫酸亚铁。我们就曾经在这里参加劳动,生产硫酸亚铁。当年学校还有活性炭厂,生产活性炭。</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炼钢铁时,老师办公室小院旁建起一座耐火砖砌的小高炉,老师们曾经在这里土法炼钢。终日炉火通红,黑烟燎绕。我们曾经到处去捡废铁,我们自己提着小篮小筐去过海河边上的轧钢四厂门前捡铁屑。老师还带领我们去西营门外的坟地捡棺材钉。因为那片坟地不久前刚迁移,到处是挖开的坟墓,坟坑边上尽是堆积的新土,土堆旁随处可见散乱的腐朽的木板和上面锈蚀的铁钉。我们遍地翻捡寻找铁钉,不经意地用脚踢一下松土,就会发现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钉,我们就会高兴得如获珍宝。不知不觉到中午,老师给我们买来馒头。我至今清楚地记得已经饥肠辘辘的我们欢欣雀跃地迎上前去,看到雪白的馒头时的高兴得搓搓手,在衣服上蹭一蹭,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因为没有地方去洗洗沾满泥土的双手。直到傍晚才回到学校。检了一天,收获多多。从各处检来的这些废铁,其中也有一些好的铁器,经小高炉熔炼后,却都变成了难看的铁疙瘩!堆在墙角,不知后来何时运到何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学校大门东边不远处,文庙临街的的一面是两座巨幅照壁,一座照壁墙上刷着大标语:”为实现107O万吨钢而奋斗!”另一座墙上画着灯塔,写着:“总路线是灯塔!”我们经常从这幅大标语前走过。莫非这些铁疙瘩也是1070万吨钢的组成部分?那个火热年代的辉煌战果里,也有我们少年儿童的参与,觉得挺好玩儿!老师经常组织我们参加劳动,是那个时代的特点。四年级时老师领着我们去天穆村拾麦穗,五年级时我们参加过去北郊植树,去玉皇阁小学参加制作拉链的劳动,六年级毕业后的暑假去新立村参加劳动。这是学校在贯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使我们从小养成热爱劳动的好习惯,培养勤劳朴实的意志品质,非常有必要,对于我们的健康成长大有好处。</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校园南端东厢房六年2班和4班教室</p> <p class="ql-block">这是操场东侧靠北的小院进出口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这是操场东侧老师办公室所在的青砖铺地的小院。</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背景的刷有标语的房子,就是校园内座北朝南的正房教室,这几个学生的前面就是一排洋槐树。</p> <p class="ql-block">这是傅祖荣校友绘制的校园示意图。以上照片多取自傅祖荣收藏。</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永远的启蒙老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怀念消失了的</b><span style="font-size:20px;">东门里小学,主要还是怀念我们的老师,怀念快乐无忧的逝去的童年时代。老师像父母一样牵手我们走上人生之路,走进知识的殿堂。几十年过去了,“别梦依稀咒逝川”,小学老师是我们童年时代敬和爱的师生遇见,是我们难忘的启蒙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唐惠贤老师,是我们四年级时班主任。在我们眼里是个慈祥的老太太,那时可能也就是四十多五十岁。课上她教我们语文和算术,课下哄小孩子那样领着我们做游戏。还带领我们去参观过历史博物馆,去北郊区天穆村参加拾麦穗的劳动。课上课下都像慈祥的母亲在呵护自己的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姜淑蕙老师,中等身材,短发、面容白皙,端庄娴雅,脸上总是有好看的笑容。她教语文,她讲话很好听,标准的普通话,有点像播音员那样的专业口音。她是我们六年级时的班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天我和尹元同学在31中(文庙)的院里追逐嬉闹,他追不上我,就向我投小石头,把我头砍破了,额头流出鲜血。我们就去二道牌坊旁边刘瑞臣同学的父亲刘医生所在的卫生院,医生给我涂药止血包扎,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绷带,俨然成了挂彩的伤兵!这个样子还怎么去上学呢?第二天上午没去学校上课,下午,姜老师就来家访。记得那是我上小学及后来上中学唯一的一次受到家访。姜老师是唯一的一位到过我家的老师。当时我睡午觉未醒,母亲忙喚醒我说:“快醒醒,起来!你们老师来了!”我揉揉眼睛,抬起身,看到姜老师正站在床前和母亲说话,姜老师看到我头上缠着纱布,说:“不要动,挂彩了,真成伤员了!”示意我还躺下,她跟母亲说话,还夸奖我好几句,说我爱学习也挺爱玩,说:”你看,这不就玩得过分了,受伤了吗!今后可不能再这样打打闹闹了!”姜老师一直对我很好,既严格要求我批评我,也时常表扬我。姜老师看到我贪玩好动好奇,喜欢看课外书,鼓励引导我课外阅读。五、六年级时我告别了看小人书(连环画),开始捧起大部头的厚厚的课外书。最常去的地方之一就是天津市少年儿童图书馆,我经常去那里借书,阅读了大量的文学、历史和科普类图书。在姜老师的启蒙和引导下,大量的课外阅读,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养成了爱读课外书的习惯。大量的课外阅读,奠定了我后来初中高中大学各阶段良好的学习基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还清楚记得离开学校之前,姜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帮老师填写毕业生表格,整理材料。上高中开始填写个人履历表,以后上学工作期间,曾经无数次填表,每次填表,每当填写第一个学历的证明人时,我总是怀着深深的敬意恭敬地写上姜老师的名字。求学路上最早的启蒙恩师,一个温婉和善的女老师形象永远印在我的心上。</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佩秋老师,是刚从志愿军文工团转业的年轻女老师,总爱穿件双排扣的黄色女军服上衣。她教语文,有时我们不守纪律,在底下小声说话,作小动作,不注意听讲时,她就大声批评我们。她总爱说出些文皱皱的话,记得她常说的词语有“明知故犯”、“強词多理”、“理屈词穷”等。尤其记得她说“理屈词穷”时,还有点拖长声,带点京腔的普通话口音,在我们这些都说天津话的孩子听起来,别有风味。张老师上课也特别认真,使我学到了不少成语。上课时,她站在讲台课桌前,总爱把一只脚脱离开高跟鞋,跷着一只脚,在鞋里不停地晃动。</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含芳老师,教历史,是个温和的男老师。笑眯眯的,露出一排整齐的洁白的牙齿。每次上课,只见他弯曲左臂,像周总理胸前的胳膊那样,端着书本和粉笔盒,慢慢踱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后面,放下书和粉笔盒,然后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放在讲台桌面上,然后环视一下就开讲了。他讲起历史故事来,轻声慢语,娓娓动听,我非常爱听。</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杨永清老师教美术,他显得有点老,头发有点花白蓬乱,总爱叼着个闻一多先生叼的那种烟斗。在黑板上用粉笔轻轻的一划动,黑板上立刻就出现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和植物图形来。我爱上图画课,爱画画,我的图画本上多次获得老师画钩画圈,我对画画也很有兴趣。我特别佩服和羡慕的是程中同学,他有绘画天赋,是全班画得最好的同学。他是我在学习方面最好的伙伴</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还有几个在玩的方面的好伙伴!)记得程中有一本上海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哈定《怎样画人像》,浅黄色封面十六开本的书,他画的人像可像了。我受他的影响和建议,买了哈定的另一本书《怎样画铅笔画》,也学着画铅笔画,遗憾的是我没有坚持学下去,学画未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音乐老师周茂公,只记得他穿着笔挺的扎着领带的灰色西服弹钢琴的侧影,很有与众不同的风度。他长的有点像墙上挂着的冼星海画像。音乐教室的墙壁上方挂着聂耳和冼星海的画像,起初我不认识那是冼星海的画像,还以为是老师把自己的画像与聂耳像并列呢。后来有一天,宋老师带领我们去小稍直口劳动,傍晚收工时,看到有个人把头埋得很低很低的,用力拉着一辆沉重的平板车从远处走过来。他尽管使劲低着头,我们还是认出他是周老师。但是各班带队的老师和同学,从他旁边走过,没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他走过后,宋老师小声对我们说:“他是右派。”这我们才知道好久不见的周老师竟然成了右派!尽管当时还不懂右派这个概念的可怕涵义,却亲眼看到了一个右派正在接受劳改的场景,落日的余晖映照下,一幅拉着沉重车子踽踽而行的画面。好多年后,我看到俄罗斯著名油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读到“汗血盐车无人顾”的诗句,立刻就联想到周老师低头拉车的那一幕。</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刘宗起老师,是我们五年级时班主任,教《自然》课。刘老师讲课生动活跃,我很喜欢听,但是有时也开小差,不注意听讲。我注意到刘老师讲话的口头语,一句话或一段话后,总爱说“完了”、“完了”。我就偷偷地在小纸片上记彔下来,下课念给同学听,我模仿着老师的语调,说:“完了,完了,算完了!”嘻嘻哈哈地说笑,没想到被人汇报了!有一天老师把我从教室叫出来,非常生气地训诫了我一顿,说:“把你纸上写的这个东西送到校广播站去广播!”让我站在教室外边罚站。我站在窗户下有点害怕,心想“这下可完了!闯祸了,可能得找家长受处分?”看着墙角的大槐树发呆。这是一棵高过屋顶的大槐树,我仰望着树梢,心想这节课上不成了,不看老师,看大槐树吧。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老师就出来赦免了我,叫我进教室坐回原位。从此我再也不敢学老师的口头语了。老师并没有给我处分,对待我还是滿好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上《自然》课,对课上讲到的东西我都很感兴趣,都愿意去实习一遍,充分感受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讲到矿物时,我还和同学一起走着去郊外拣石头。我们从东门里大街一路向西,走过西门里大街,穿过西关街,到西郊外的耀华玻璃厂附近拣石英石。一种白色的,或绿色的坚硬石头。这种石头可好玩了,我们拿到教室划玻璃,在玻璃上能划出道子。讲到电动机时,老师教我们缠线圈,让我们去百货大楼四楼文具柜去买制作小电动机的零件,比驼鸟牌蓝墨水盒稍大的一个黄色纸盒装着小电动机零件,4角9分钱一盒。老师教我们组装,按图组装好,一通上电,就飞快转起来。如果线圈缠不好,或什么小零件安装不好,通电就不转。所以必须特别细心才能制作成功。看到自己组装的小电动机成功转动起来,心理非常高兴!于是就买过好几盒进行安装制作。过一段时间,零钱攒够了,就去百货大楼买一盒,百货大楼四楼文具柜台因而成为我最熟悉的柜台。我还和边梦鱼同学一起把他们家的一台旧电扇拆解开来,摆弄电动机零件,进行组装。刘老师的《自然》课激发了我对未知世界的強烈好奇,使我产生学习自然科学知识的浓厚兴趣。升入中学后我喜欢学《物理》《化学》,这正是小学《自然》课的延申升级。</span></p> 后排右三刘宗起老师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刘老师,是小学毕业三年之后,那是我上高一时。那时我每天步行去16中上学,出西箭道向南,穿过石桥胡同,过南马路,穿过荣业大街,首善街,过多伦道,走进甘肃路,赤峰道、南京路,一路南行。我走路时有时看书,如果借到一本好看小说,就忍不住走路时也从书包里掏出来飞快浏览,一目十行地看。有一天早晨,我走在石桥胡同中段时,正一边走一边看时,就听到身后传来曾经非常熟悉的声音:“走路哪能看书呢!”我回头一看,“啊,是刘老师!”非常亲切的路遇偶遇,刘老师和我非常亲切地交谈,一再叮嘱我不能走路看书,会损伤视力。看着我把书装进书包里才离去,我挥手道别,继续向南走。这是我最后一次聆听到刘老师的教诲,也是我毕业之后离开东门里小学,见到的惟一的一位可敬的小学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家礼老师是个年轻体育老师,有时体育课赶上下雨,不能在外边上课,老师就让我们回到教室给我们讲故事。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讲《红旗谱》,他开口大声说:“平地一声雷!震动了锁井镇一带四十八村!狠心的恶霸冯兰池,他要砸掉古钟了!”我们个个都屏住呼吸听,听得聚精会神,他讲得太生动了!之后,我们就盼着体育课下雨,就可以听张老师讲故事了。张老师个子不高,肤色有点黑,身体健壮干练,他会在操场熟练作出各种示范动作,漂亮利落。后来他调走了,从此我们再也沒有遇到像他那样会讲故事的体育老师了。</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郭维庭老师是少先队大队辅导员,二十多岁,英俊帅气,可能是最年轻的老师。我不是学生干部也不是课外文艺社团的成员,与老师没有近距离接触。虽然接触不多,也有鲜明的印象。我记得郭老师站在高高的领操台上,带领我们做广播体操、指挥唱歌和讲话的情景。留在我记忆深处的是站在高台上佩带红领巾的郭维庭老师,挥动手臂英姿飒爽的大帅哥形象! 不及一一叙述,还有不少教过我们的或没有教过我们的老师,他们是值得我们永远尊敬的启蒙老师。 </span> </p> <p class="ql-block">后排右起郭维庭、张家礼老师</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爱的东门里小学,敬爱的老师,熟悉的同学,难忘的常在一起玩儿的小伙伴,当年的模样,稚气的容颜,仿佛还在眼前。儿时的记忆是最深刻的记忆,每当听到《童年》,听到《人间第一情》的歌声,就唤起我小学时的记忆。这是我们人生第一个阶段的美好相遇。正如歌曲所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有过多少不眠的夜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抬头就看见满天星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轻风吹拂着童年的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远处传来熟悉的歌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歌声诉说过去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歌声句句都是爱的叮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床前小儿女人间第一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永远与你相伴的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天下的父母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有过多少明亮的夜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理想就化作满天星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星光照耀着童年的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心中却唱着属于未来的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歌声唱出美好的希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歌声呼唤着又一个黎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童年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让我们默默珍惜求学路上第一场相遇,珍惜人生的美好相遇,静静守护记忆中的点点滴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