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理论】从混沌理论看全体成才的可能性

刘东风

教育

有用之才

平等

分形

混沌

吸引

孩子

人才

聚敛

理论

【摘要】“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是中共十八大以来对教育提出的新观念、新任务。本文依据混沌理论从四方面论述了该命题的可能性和复杂性、艰巨性：对儿童人格的尊重和暗示将会产生“蝴蝶效应”；分形人才标准的多样化从而影响教育评价维度的多样性；重视奇怪吸引子以培养学生的个性和创造力；命题是非线性的，是区别对待的比值平等，对教育资源配置、教育评价、学习效率或学力评估以及个性化教育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The Analysis of the Possibility of Whole Being Talents Based on Chaos Theory

Abstract
Enabling every child to become a useful talent is a new concept and a new task for education put forward by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Based on chaos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possibility, complexity and difficulties of whole being talents from the following four points: the respect and imply on children personality will bring out butterfly effect; the diversity of fractal talents standard affects that of educational assessment dimensions; stress the importance of strange attractors to foster the children’s personality and creativity; The topic of whole being talents is non-linear and is the rational equality differently treated, which sets forth stricter requirements for allocation of educational resources, educational assessment, learning efficiency or learning ability assessment and individuation education .

【作者】刘东风 现居深圳 副高职称 电话[phone] 中共十八大以来，“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已成为我党改善民生的重要任务，而“大力促进教育公平”也有了具体的内容：“合理配置教育资源，重点向农村、边远、贫困、民族地区倾斜，支持特殊教育，提高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资助水平，积极推动农民工子女平等接受教育，让每个孩子都能成为有用之才。”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扶贫攻坚战和其它教育谈话中，也曾多次论及教育公平、“扶贫必扶智”等，如人民期盼“有更好的教育……期盼孩子们成长得更好……”、“……让贫困地区每一个孩子都能接受良好教育，实现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成为社会有用之才。”
由此看来，“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是国家对教育提出的新观念、新任务，是“立德树人”的具体化。而从混沌理论（Chaos theory）看来，这一新观念、新任务具有实现的可能性和艰巨性。
一、“蝴蝶效应”让每一位孩子拥有了自己的梦
“巴西的一只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三个月后，有可能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刮起一场巨大的龙卷风。”这是美国气象学家洛伦兹（E.N.Lorenz）对蝴蝶效应形象的说法。根据混沌理论，在一个系统中，初始条件的微小差异在时间趋向无穷大时系统处于混沌状态而出现“蝴蝶效应”，其影响并非以固定的线性方式增加，而是以非线性方式不断放大到显著的差距程度。这表明：教育主体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性导致微小的变化引起结果的巨大差异告诉我们早期教育的重要性，我们对儿童所施加的每一次教育活动甚或是传递一个微小的信息都有可能对其人格发展带来巨大的影响。
“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这首先是在态度上对儿童人格的尊重和肯定，是对儿童天性禀赋的遵奉和顺从。“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一个人的生命自受精卵开始，披荆斩棘地历经妊娠、分娩，再到带着天性伫立入世门口时天性本善、混沌未开，是“晓之以理，导之以情”还是妄加标签、扭曲人格，将对他人生走向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因此，“率性”是遵循规律的做法，是在创设有价值且有可能产生蝴蝶效应的初始条件。其次是让每一位儿童怀有了自己的梦想。当一个人笃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之后，行动上就有了奋斗的信念和目标。这种信念在没有对抗的条件下，以含蓄、抽象、诱导的方式间接地暗示人们，从而对其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并按照一定的方式去行动或接受一定的意见，使思想、行为与暗示者期望的目标相符合。如属相命理、血型星座等就是典型的暗示。儿童是比较容易接受暗示的。如果暗示是积极的，就会产生积极的效应，反之，就会是消极的效应。“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是一种期望,也是一种积极的暗示。
二、分形理论将改变我们的人才观
分形(fractal)是指系统中部分与整体以某种方式相似的形体。例如在没有参照物情况下在空中拍摄的100公里长的海岸线与放大了的10公里长海岸线的两张照片，看上去会十分相似。分形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中，如：连绵的山川、飘浮的云朵、岩石的断裂口、粒子的布朗运动、树冠、花菜、大脑皮层……分形理论为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提供了新的研究手段和方法，借助系统内自相似性原理而对混沌现象管窥全豹、一叶知秋，从局部到整体、从有限到无限的认识世界。运用分形理论，可以重新定义人才的概念。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芸芸众生，适者生存。分形这个世界的改造者，千军万马中需要形形色色的各种人才：有学富五车的高级人才，也有艺压群芳的普通劳动者；而且随着世界扁平化、行业精细化发展，各行各业对人才在专业知识和技能上的要求越来越细微。然而过去我们太多专注于人才金字塔的塔尖而忽略人才的基础建设，从而导致金字塔倒挂，在“学而优则仕”的错误诱导下，科研型高校扩招迅猛，职业院校萎缩。所以如今国家颁发的招生意见就着力于职业教育改革，2015年起扩大高职院校招生比例、实行“文化素质+职业技能”评价方式。国家发展到今天，劳动力密集型企业在减少，人口红利的窗口在逐渐缩小，取而代之的必定是高素质的劳动大军。参考二八定律，应用技术型人才应占80%，学术型人才占20%，为此我们需要更多的工程师和有一技之长的技术人员，为此我国现有大学中将有八成的学校将转为职业院校。如果说从学术型到技术型转型是人才结构的分形，那么还应该创设育人环境的分形结构，如多形式的办学机构、独具个性的育人氛围等以适应不同人才成长的需要；还要以分形手段调整教师的知识结构，教师不但要成为学生书海导航者，还要成为学生获取和处理信息的指导者、基本技能的传授者。
新颖的人才观是评价教育的标准，只有这标准的宽泛和多维，才能够让各类人才辈出。倘若人才标准单一，仅凭考分论成败，这既不合乎人力资源开发的规律，也会使“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成为空谈。
三、奇怪吸引子将改变我们的教学观
混沌理论中的吸引子是指一个系统行为的归宿或被吸引的地方，分为点吸引子、极限环吸引子和奇怪吸引子。前两者起着限制的作用，使系统性态呈现出平衡、周期性特征，故又叫聚敛性吸引子。奇怪吸引子是一种分形，属于扩散性吸引子，具有无限嵌套的自相似结构，使系统偏离聚敛性吸引子的区域而导向不同的性态，它通过诱发系统的活力创造出不可预测性。奇怪吸引子的奇特之处在于：外观奇特，它的运动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中和了两种相互矛盾的影响，虽然存在于一个无限的相空间自身的维数却又是有限的。
在教学系统中，教学目标、常规要求和一般思维、学习习惯等是维护系统平衡的聚敛性吸引子，是完成教学任务的保障机制，在大班授课制和大一统文化背景下的中国课堂尤为重视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这种过多强调聚敛因子的聚敛作用虽然制造了整齐划一的标准件，但学生缺少个性，尤其是创造性被泯灭。而学生的怪异行为、奇思妙想甚至荒诞不经的课堂突发事件等奇怪吸引子使教学系统偏离聚敛性吸引子的区域而导向不同的性态使其偏离预设轨道，常常受到教学任务、传统的课堂伦理等聚敛干扰和抑制，从而迫使教学系统朝着一维性目标发展。混沌理论告诉我们，奇怪吸引子激发了系统的活力，具有较强的创造力，是它的存在才能使系统充满生机。为此，教学目标要基于教育主体的初始条件多层次、多维度预设，作业、提问、考试、辅导要根据学生分类分层，这才能够是真正意义上的因材施教。
可喜的是2015年起我国各高校开始自主招生改革，其目的就是让有专长的考生发挥特长、让优秀生有多种选择、让偏财怪才也有进入大学校门深造的机会，这才叫“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成为可能。
四、非线性预示着教育和教育公平的复杂性、艰巨性
“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一蹴而就。该理念的提出是基于平等思想，是力促教育公平的推手，是保证教育起点、过程和结果公平的红线。相比美国“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难度要大、要求更高。如果说前者是木桶理论的短板效应，那么后者既有脚踏实地又有仰望星空之感。
教育公平主要是平等。亚利斯多德认为平等分两类：数量平等和比值平等。前者是个人所得在数目和容量上都相等，后者是不平等人之间根据各人的价值不同，按比例分配各人事物，主张的是“平等的对待不平等者同样是不平等的。” 混沌理论认为世界发展集确定性和随机性于一体，有序和无序同在，线性和非线性共存。如果把教育资源均衡配置视为平均分配，这是一种线性思维模式，是貌似平等的数量平等，忽略了个性差异；“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是非线性的，是区别对待的比值平等，这就除教育资源配置以外，还有对教育评价、学习效率或学力评估以及个性化教育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然而这种理想的平等在一个资源匮乏、人口众多的国度实行起来是何等之难。
综上所述，“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是可行的，但难度也是巨大的。

（本文系2014年深港校长论坛交流材料、2019年南粤校长之声发言稿）

附：参考资料

1.刘东风《教育混沌论》（《特区教育》2012.7）
2.丁海娟 李小海 王晓霞《分形理论在创新人才培养方式中的应用研究》（《黑龙江教育( 高教研究与评估)》 2010.10）
3.李纪才《“合乎比例的不平等”与“比值平等”——柏拉图、亚里斯多德的平等思想》（《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0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