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付书军</p> <p class="ql-block"> 初中初中</p><p class="ql-block">(一)电影陪伴我长大</p><p class="ql-block"> 我要上的初学在我们村村南,有教室六个,分三排,还有十几间教工宿办室。据说以前这里是个寺庙,地势较高,因此,老师们常常把学校称作“庙阁台儿”。我们全公社共有两所初中,这里算是较大的一所,全公社大部分村的孩子上初中都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中国的孩子是最辛苦的,清早你在大街上走,看到的除了清洁工,就是背着书包上学的学生。没办法,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就是这个传统——“十年寒窗”,似乎不苦读就不能成才。</p><p class="ql-block"> 一上初中,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触。最明显的就是有了早晚自习,这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早自习前有个早操,迟到了是要挨批的,于是我总是天不亮就得起床,在睡眼惺忪中,穿好衣服,背起书包,从煤火台上火口边拿上一块早已煨得焦香流油的红薯,一边吃一边奔向学校去。有几次,我去得比较早,教室里影影绰绰只有三五个早到的同学。坐在昏暗的教室里,看着窗外刚刚泛起一点亮色的天空,听着远处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喵——咕咕喵——”,不禁毛骨悚然。</p><p class="ql-block"> 晚自习似乎也好不了多少,当时农村还没有用上电,到晚自习时,只能自己从家里带煤油灯或者蜡烛,在幽幽的灯火下我们温习着白天的功课。</p><p class="ql-block"> 对于白天的课程,我的印象就像雾中花,镜中月,模糊不堪。当时,上课老是走神儿,一堂课下来,往往不知道老师所云者何。有一次上政治课,学校一位资深老师赵老师坐在后面听课,下课后,赵老师对我们说:“张老师讲的多精彩啊!你们可要好好学习呀!”可是我努力地想了一下,这堂课讲的是啥内容来着?全然不知。</p><p class="ql-block"> 上课时常开小差,放学后那可就不同了,一蹦三跳,恰似小鸟出笼一般。回家时我们正好经过公社门口,公社当时有电影放映队,经常到下面各村巡回放映,能否掌握最新消息,关系到整个晚上的整体安排。公社里有个食堂,食堂的大厨姓张,大家都喊他老张。老张五十来岁,人很随和,对电影队动向一向了如指掌。于是,我们一放学就常去找他打探消息。“老张,今晚在哪个村演电影?打仗不打仗?”“某某村,打仗!”得了这个消息,我们总是一蹦三尺高,早早吃过晚饭,只等夜幕降临,便三五成群地结伴向着那个村开拔。路上赶去看电影的人早已是络绎不绝,有大人,有孩子,扶老携幼,浩浩荡荡。那时候,自行车还少,大家基本上都是步行,一路上熙熙攘攘,像蚂蚁搬家一般。</p><p class="ql-block"> 来到目标村,顺着大喇叭的声音找去,不一会儿就发现当街挂起的电影银幕,长方形的白色幕布,四周是黑色的边线,四角的长绳早已系在大街两边的木杆上。距离银幕不远,影机已摆好,放映员正做着准备工作。人越聚越多,本村的人都带着凳子,外村的却只能站着,幸运的还能找个墙头之类的东西将就着坐。我们当学生的这时的优势显现出来了,如果这个村有玩得不错的同学,他们就会提前带着长条凳,占下极好的位置,等待好友的到来。在好友热情地相邀入座的一刹那,那是怎样的一种温暖和激动啊!</p><p class="ql-block"> 开演的时间到了,电影机周围的人坐的坐,站的站,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只见放映员一摁按钮,镜头中“刷”地射出一束耀眼的光柱,直射银幕,伴随着大喇叭发出的动人旋律,电影便开演了。</p><p class="ql-block"> 那段时间看的电影可真不少,《地雷战》《地道战》《闪闪的红星》《铁道游击队》《渡江侦察记》《三进山城》《奇袭》《上甘岭》,太多太多了,说起这些熟悉的电影名子,真可谓如数家珍。</p><p class="ql-block"> 除了看电影,听评书也是我们的最爱。那几年,村里刚有了收音机,闲暇之余,听听广播,既新颖又解闷。我们孩子们一度听评书上了瘾,每天一放学就聚集在收音机旁,听刘兰芳老师的《岳飞传》《岳云传》《杨家将》,听单田芳老师的《隋唐演义》,袁阔成老师的《三国演义》。那跌宕起伏的情节让人如醉如痴,那栩栩如生的人物让人如闻其声。足智多谋的岳飞,英姿飒爽的岳云,力大如牛的岳雷……他们的平生功业,他们的侠骨柔情,他们的家国情怀,他们的责任担当……都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足以让我铭记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