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是我青少年时期(1959~1978)一段艰难的经历,但也正是这些艰难困苦,使我懂得了许多道理,学会了许多知识,增强了体质,磨炼了意志。</p> <p class="ql-block">闫庄村原来在阿房区(现莲湖区)枣园东路北,汉城路东,人民面粉厂西,邓家村南冶金机械厂院内。属村耕地还有在汉城路西,大马路村北,3402厂东,铁路材料厂一带。</p> <p class="ql-block">最早的房子,年久失修,已在风雨中倒塌。</p> <p class="ql-block">学会了做所有关中(西安周围)农村的家常饭。不是光会擀面。</p> <p class="ql-block">我在这里学会了关中(西安周围)农村所有的农活儿。</p> <p class="ql-block">拆了闫十村,修了一条长13.5公里连接沣东沣西的公路—阿房一路。</p> <p class="ql-block">春荒度尽,新麦上场,就锅盔咥一碗然面,男女老少喜气洋洋。</p> <p class="ql-block">1959年,国家要建设西安冶金机械厂,闫庄村被拆迁安置到三桥街西南两公里的地方,车张村南,小苏村东,古城村北,蔺高村西。后来又迁来十里铺村紧邻闫庄村西北,再又迁杈杨村于闫庄紧东。杈杨村搬了十来户和一个粉条加工厂,停了,慢慢又搬回原址新西北去了。十里铺村搬来约一半,另一半也不来了,还在玉祥门外微电机厂附近继续居住生活,已搬新址的和闫庄村共44户人家组成“阿房宫公社闫十大队”,辖四个生产队,我家属二队。一队有位杨西珍老人,菩萨心肠,同请苦难,我随小伙伴也称她“二妈”,对我母亲、我们家、对我关心、帮助很大,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当时国家催得急要快速搬迁,我爸在新址负责前期建设,我们家1959年春夏之交就搬到车张东村两间小房,与冯、卞两家共一院子。这里离三桥和闫庄新址等距离,各一公里,西户公路紧边,交通方便。我就在车张村小学随四年级念书,我离开枣园小学(校址在今莲湖区杨家围墙村附近),不用找关系托人情,当时家长让常来家玩的几个高低相近的男孩领上我一块上车张村小学。因前几年颠沛流离,没有上学读书,我还没有书和本子,坐进教室就算上学了。</p><p class="ql-block">车张村小学只一个复式班,老师张文彬,很快就到四年级初小毕业,要到三桥街小学考五年级。有一天两个同学叫我跟他们去沣慧渠玩水,整整玩了一天,还在水口处拣到一支钢笔,还真是金星牌,那时我还不知道警察叔叔,也没给任何人交,那两也看见了,认为谁拣归谁,我竟然有了一支金星钢笔。</p><p class="ql-block">八月底,张老师带原四年级同学到三桥小学看榜(五年级新生分班名单),没有我们三个人,张老师找三桥小学教导处理论后说,你三个没考试,回去重念,明年再来。1959年秋季开学时,闫庄村大部分搬到新村,马号(生产队喂养骡马大房子)盖好了,暂作学校,闫庄小学复式班(1、2、4年级)开学了,只王焕章老师一个人教三个年级,这回我有了书、本子、我妈给我缝了个书包,正式念四年级了。中间缺了好几年课业,连滚带爬,到60年六月底,也算勉强赶上了进度,考进了三桥小学五年级丁班,班主任王锡山老师。校长薛直老师。</p><p class="ql-block">1962年夏小学毕业,考进西安市33中初65级1班,班主任惠侍侠老师,富平人。对学生抓得很紧,各科成绩总分排名次,第一次我被排第21名。吴明映老第一,现在叫学霸,张遂群、马绍玲总在二三,同村胡玉仓12名。我跟着同路上一级马建国同学在街上大食堂门口听了几次说书人讲的《三侠五义》,很快入迷了,我第一次有了做人的目标,要做南侠展昭展雄飞这样的人,武功盖世,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杀富济贫。课照上,下午草草完成作业,心早已到说书人的小桌前了。下午放学步行3公里路回家,先完成弄猪草或打柴火的小家务活儿,吃过晚饭,就跟着随姓哥(葛凡)练功夫,玩锁子石、摔跤、上树(葛凡上树不抱树用腿夹,手扳脚蹬很快)、飞檐走壁等。</p><p class="ql-block">早读时间主要是读语文课本上要求背诵的段落和精彩课文,班主任是语文惠老师,他把需背的打了个表,早读在教室,同学背过了到老师面前背一遍,就算过了,就可以读俄语、背单词。为了给下午挤出街上听《三侠五义》时间,我语文、俄语都背的特别快,常得老师表扬,同学羡慕。</p><p class="ql-block">有时候也约同龄同学放学后在老桥下(干河床上有一小块沙地)摔跤,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回家。</p><p class="ql-block">我把课本上的插图,特别是先哲和科学家,像黄道婆、牛顿、门捷列夫、帕斯卡、欧几里德等都改画成刘、关、张、欧阳春、展昭、白玉堂、梁山好汉等。</p><p class="ql-block">1965年春天,我六舅到我家看望姐姐和外甥,他是西工大(当时叫西北工学院)毕业,认真检查我的数理化功课和被我诬画的科学家,搧了两个耳光,触及了皮肉;又含着眼泪讲了妈妈为了我上学念书的含辛茹苦、省吃俭用,这回又触及了灵魂。从此,我真知道为了母亲,好好念书。</p><p class="ql-block">中考前报志愿,惠老师让首报本校高中,不报技校,删掉西安师范学校,又胡乱报了几个中专。</p><p class="ql-block">1965年秋升入本校高一,被分在西安市33中高68级1班,班主任是张庆老师。</p> <p class="ql-block">这是阿房一路东端起点:天台路丁字口。</p> <p class="ql-block">西安市33中高681四位同学。马绍玲、张月芬、朱晓立、某。</p> <p class="ql-block">我和邱华凤老师。2006年春合照于厦门海滨太阳湾。</p> <p class="ql-block">2007年在老宅基上新修房院大门。</p> <p class="ql-block">院中小园。茂林修竹。计划留两平方米土地让孙子来种小麦、玉米。</p> <p class="ql-block">进入家院大门,先经过葡萄架廊,(母子车位)可停二辆小车。</p> <p class="ql-block">上了高中,有了目标,要考个好大学,念数学力学系或地球物理系,将来能造原子弹,能造卫星。课前预习,课堂眼、耳不离老师,下午作完作业就到校图书馆看书,《趣味数学》、《直线与平面》等,中午还是吃馍喝开水,偶尔也开水泡馍。学习成绩进步很快,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物理考运动学有一题,说正在上升的飞机掉一重物,求落地时间,同学们大都安自由落体计,错了。我安竖直上抛物计,对了。得物理老师邱华凤大大表扬。我数理化成绩都很好。1965年9月到次年6月一点都没耽误,全心全意全力学习。可惜好景不长,1966年6月,学校先是批“三家村”,后批斗老师,暑假时高中不放假,闹(文化大)革命,八月,排队从三桥走到省体育场听八届十一中全会的新闻联播,回到家都后半夜了。又兴起戴红卫兵袖章,我刚戴了约一旬,又被开除了(同时被开同学7人)。“革命”被开除了,回到农村家里,生产队说不是正式社员不让参加劳动也挣不成工分,像幽灵一样游荡,在村里怕被人知道在校被开除红卫兵,在校不能参加“革命”活动,街上也没有说书人讲《三侠五义》了,无所事事,无聊至极。秋后到校,参加了“红似火”战斗队,负责抄传单为大字报,也曾随队进京大串连,上错了火车,到浦口站因晕车受不了下车。住南京雨花台中学,九天后回到西安(很多故事,专题单表)。</p><p class="ql-block">1967年经过家长们抗争,我们几个中学生获准在生产队参加农业劳动。由于我经常拉架子车,是年挣了340多个劳动日 (1.05元/每个),加上我妹妹,年终决分,我家甩掉了超支户帽子,分得了400多元现金,从此便得温饱。</p><p class="ql-block">1968仍以劳动为主,又怕学校“复课闹革命”,忘了我们,也常到校看形势,挣的工分不如67年的多。9月领了一张“毕业证”,拍了一张班合照,居民同学下乡上山,农村同学各回各家,作鸟兽散。</p><p class="ql-block">自此,正式当了两年半农民。主要是拉架子车,因为工分大,还有现金补贴。</p><p class="ql-block">关中(西安周围)的农村家常饭和所有的农活我全都学会了。年轻力气大,架子车送白菜都是1200斤,一趟(闫十村菜地到西电公司各厂食堂)18分工,一块钱。队里马车搞(运输)付业,我等跟车装卸,(多数是运布—咸阳几个棉纺厂到东郊纺织城),两天一趟,晚回村住,每天10分工,一块钱。布捆90公斤一个,开始扛的把作,熟练后,扛十来米,像玩一样。</p><p class="ql-block">1971年4月,闫十小学王建云老师到33中任教,校长(当时叫革委会主任)王锡山经过大队革委会让我当民办教师,每个月队里记30个劳动日,国家补贴10元钱。</p> <p class="ql-block">田园风光梦里寻。</p> <p class="ql-block">闫十小学五个年级五个班159个学生九位教工,无论那位老师请一节课的假,不愿惊动领导,要我代,我都相援;我当一个班主任,上语、数课,大队辅导员,校事务员(会计、出纳、采购、保管),经管学校农场,领导随时安排啥都干。1973年被评为西安市“先进教育工作者”会议代表。想当个工农兵大学生,却落空了。最后公社给了个西安市师范学校名额。被分配758班,专门培养西安市中小学体育老师,我很想当数学老师,我记忆力好,善于解数学难题,争取一整,没成。那就好好上吧。我是班团支部书记、校团委委员,课堂大多数在操场,学了许多体育知识,练就一副好身体,30岁时100米还能跑12秒6,篮球一直打到70岁,2019年卸任西安市篮球协会主席,洗手。</p><p class="ql-block">本想毕业从教,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月挣几十块钱,成家立业,孝顺父母。1975夏毕业时,适逢“学习朝阳农学院经验—社来社去”,又回到闫十小学,还当民办教师。</p><p class="ql-block">1977年12月参加高校招生考试和西安市民办教师转公办两次考试,老天眷顾,幸得录取。先到西安市第一中学任数学老师,1978年元月彻底离开了闫十村二队—我的主要成长地。我参加栽过西户公路边的白杨树长大了,春风起时,树叶哗哗作响,如鼓掌欢送我的告别。</p><p class="ql-block">学校又让我接任团委书记当团专干,后收到“陕西师范大学西安专修科(数学系)”通知书。1978年秋季开学,我终念上了数学专业。</p> <p class="ql-block">2017年春与昔日学生张金前(在东海舰队转业苏州退休。)在闫十小学门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黑衣服是我33中的学长、学生会主席,多年挚友高树军,另一位是慈善家老知青王农。</p> <p class="ql-block">新疆旅游:学兄仲瑞智(是我当民办教师时朋友)夫妇,夫人任燕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