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此文作为《一房一事》(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0mg3p33?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点此转跳</a>)的第四篇的下半部分,是讲新天安堂和划船俱乐部的。</h5><h5><br> <i><font color="#167efb">“复 ‘源’”是原《上海历史建筑保护修缮实录丛书》(第一辑)中的书名。“复”是修复、恢复的意思;“源”则是指“外滩源”,也是有万国建筑博览群和当时的东方巴黎之源头的意思。</font></i></h5><h5><br> 上一篇讲了“外滩33号项目”中的英领馆及其官邸,这里是项目中的两外两幢房子。关于“外滩33号项目”和“外滩源”等,可以参见““复 ‘源’”(上)<a href="https://www.meipian.cn/5501tidc?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点此转跳</a>。</h5><h5><br></h5><h5><br><div><br></div></h5> <div><br></div> 2007年1月25日,上海报纸、各种网络媒体(新浪、搜狐、CCTV.com等)纷纷报导外滩苏州河边的一座百年教堂失火:“昨天凌晨3时左右,近圆明园路的苏州河被一片红光映照,一幢已经在河边伫立了120年的老教堂———新天安堂突失大火……老教堂屋顶很快被烧塌,露出空空的三角形的顶梁”(原载2007年1月25日《东方早报》)。<div><br><div> 自2003年”外滩源“(一期)项目开始以来,一直处于设计、审批调整以及区域内的整理工作。真正的施工工作还没开始。07年的1月24日是腊月初六,离春节一个月不到。按照那时上海的惯例,施工工人都开始陆续回家了,工地都在做些收尾工作,陆陆续续地准备停工过节了。这时侯的着火确实挺意外、也似乎挺”合情理“……</div></div> 自2002年外滩源的国际招标结束后,又在年底又获得申博成功。不过“外滩源”(一期)项目的真正启动是在2008年——<div>◆2008年9月设计单位出了“规划建筑方案”;</div><div>◆10 月 上海市文管会发出了《关于上海外滩建筑群中山东一路 33 号等四幢历史建筑修缮及环境整治的批复》;</div><div>◆12月 市房科院于出具了房屋勘测报告;</div><div>◆12月建设单位委托我们进行测绘,并作为今后修缮设计的依据。</div><div>◆最初的施工工期安排是从2008年12月1日到2010年的1月20日。</div> 图 0.01 相关批文 从教堂被烧后的近一年内陆续完成了设计规划方案(整个33号项目);下达了修缮实施的批文;进行了房屋勘测、测绘;施工计划……如果说这些只是个时间的巧合的话,我更愿意认为是因火灾而加快了整个项目进度…… <h5><p>图 0.02 1:已经被封起的新天安堂(2006年)</p><div> 2:2007年在媒体上救火的照片</div><div> 3:当时媒体上教堂被烧后的照片</div><div><br></div><div><br></div></h5> <div><br></div><div> 废墟与寂静的交织,历史的伤痕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清晰而沉重……<br></div> <h5>图 1.01 残垣断瓦</h5> <h5> 图 1.02 已成焦碳的屋架刺向天空</h5> <div><br></div><div><br></div><div> 这座教堂建于1886年。到这次重建时,它在那里已经存在122年了……</div> 早在1864年,除基督教圣公会以外的、在沪的英国基督教徒们自行组织了一个独立自主的教会——联合教会(Union Church)。同年,该教会投资在山东路仁济医院旁建设了一个联合礼拜堂(Union Chapel),命名为“天安堂”。 <h5> 图 1.03 早年地图中的天安堂(耶稣堂)</h5> <div> 从上面这张1875年的“上海县城租界全图”中,我可以看到在山东路仁济医院南侧有一座“耶稣堂”。</div><div> 根据维基百科、百度百科的"新天安堂”词条:“位于山东路仁济医院旁的天安堂则是一座面向华人的教堂”。上海历史学家、研究中西文化交流史和中国基督教史的、复旦大学李天纲教授曾有这样描述:“基督教,上海和江苏、浙江本地民间都称之为‘耶稣教’,至今还有老人这样称呼……”<font color="#167efb">[1]</font> 。所以这张老地图中的“耶稣堂”应该就是1846建成的“天安堂”。</div><div> 1881年该教会收到伦敦差会来信要求“尽快腾出地产,差会将另作他用”。这个在上海的英国非国教徒们自行组织的独立自主的教会未得到上级教会的支持,从而不得不自行筹款,迁址建造新的教堂<font color="#167efb">[2]</font>。</div> 筹款从1882年的义卖会开始,地点设在外滩的规矩会堂,相当多的圣三一教会的人参与其中,该教会的牧师也参加了开幕典礼。这使租界的“西人”们深深感动。这个上海英侨的本地教会组织,而对于这些远涉重洋来到这里的“西人”联合教会使他们之间产生相互的认同感,而“这种认同感则可能表现为跨越教派差异的感情”。这就使筹款活动成为一种共同的、“神圣化”了的行动。这次行动共筹到了四万两白银。<font color="#167efb">[2]</font><div><br> 最后联合教会将教堂的新址选在英国领事馆西北侧的573分地上。不管联合教会选择这块地的原因是什么,至少在英领馆的“身后”不再有清军的兵工厂和巡哨所了。也成就了今天“外滩源”核心区内不可替代的标志性建筑。</div><div><br> 新的教堂由道达尔设计。道达尔是当时上海极少数拥有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RIBA)会员身份的正规建筑师。新的教堂于1886年7月4日开幕。为了与原麦加圈的“天安堂”有所区别,便将此处称为“新天安堂”。</div><div> 这是本地教会“自食其力发展的成功象征,租界各教会联合的象征,租界西人全体基督徒努力的象征……。又可代表靠意志战胜困难的言行的典范,一种为了信仰而战的美满结局”。<font color="#167efb">[2]</font></div><div><font color="#167efb"><br></font> 在一本由英国Fleming H. Revell Company2017年出版的《外交的空间:1800-2000年英国海外外交建筑的历史》(第二版)中有这样的描述:“……9 号地块成为联合教堂的所在地,由威廉·道达尔设计,于 1886 年完工,1901 年扩建,旁边有大厅和讲堂。”<font color="#167efb">[3]</font></div> <h5>图 1.04 英国出版的《外交空间》中的插图</h5> <div> 新天安堂建成后的一段时间,其西侧的地块上的仓库和住宅用来出租,以获得资金用以举办活动以及后来的扩建。</div><div> 1900年左右先后增建了联合教会会堂(Union Church Hall)和牧师住宅;</div><div> 1904年 加设了管风琴。<br> 渐渐地新天安堂的文化世俗活动越来越有影响,尤其是西侧建造的联合会堂后,“联合教会的神圣空间与文化世俗空间同时运作时……,教会逐步奠定了在上海宗教界的位置”<font color="#167efb">[4]</font>。</div>1890年,第二届在华传教士大会在上海举行,新天安堂是大会会场。<br> 1900年9月28日,丁韪良在上海新天安堂发表演说。<br> 1907年,第三届在华传教士大会在上海举行,新天安堂是大会会场之一。<br> 1920年,英国著名哲学家罗素在上海新天安堂演讲。<div><br></div><div> 新天安堂建成后,曾被描绘为"精致的建筑群"<font color="#167efb">[5]</font>、”迷人的设计“<font color="#167efb">[6]</font>、33米高的尖塔曾是“苏州河南岸的制高点”等等。</div> <h5>图 1.05 早期的新天安堂西侧还没有建会堂</h5><div><br></div> <h5>图 1.06 1900年后的新天安堂</h5> 从图1.05的两张图片可见,新天堂西面(照片右侧)建造的“会堂”(讲堂)的规模不小。有人估计,会堂能容下4~500人。并有可能会有两层。<font color="#167efb">[5]</font> <h5>图 1.07 从苏州和北岸眺望新天安堂</h5> 图1.06的照片完全可以感受到当年新天安堂尖塔是“苏州河南岸的制高点”。照片左侧的房子是英领馆的官邸,教堂尖塔的右侧似乎没有会堂的三角形山墙,倒是可以见到不远处的烟囱正在冒烟。所以这张照片应该是1900年前拍的。<div><br></div> 王方的论文见参考资料<font color="#167efb">[5]</font> ◆1949年以后,英国侨民撤出上海,这座礼拜堂借给旅沪闽人堂使用(旅沪闽人堂是一个使用福州话的基督教堂会);<div> ◆1958年,新天安堂建筑被人民政府没收,成为上海电线二厂的拉漆包线的车间。</div><div> ◆以后,又改为上海照明灯具厂的办公楼。</div><div> 教堂内部被改建成三层,外部也扩建为三层结构的办公室。</div><div><br></div><div><br></div><div> 这个承载着中西文化历史的见证、曾经热闹的教友聚集地,就这样成了生产工场、经营场所……</div><div><br></div><div><br></div> <h5>图 1.08 2007年以前的新天安堂</h5><div><br></div><div><br></div> <div> 由于无法找到新天堂的原始设计图,修缮设计唯一的依据就是火灾后的“残垣断壁”。因此对现场的测绘就成了唯一的依据。</div><div> 虽然之前有房科院以及同济大学的测绘资料,但侧重点有所不同,都需要核实、补充。</div><div><br></div> 火灾后为了防止倒塌等进一步对建筑的破坏,因此在建筑内侧搭建了支撑钢架,外围搭设了防护脚手架。而由于这样的脚手架的存在,连张完整的立面照片都无法拍摄,更无法使用<br>三维激光扫描。<div><div> 我们只能回到最原始的、手工测绘方法。而且只能在这个不符合测绘的要求的脚手架上进行。</div><div><br></div><div><br></div></div> <h5> 图 2.01 现场测绘</h5><div><br></div> <h5>图 2.02 测绘手稿</h5><div><br></div> 图 2.03 资料整理<div><br></div> 图 2.04 部分测绘文本<div><br></div> 图 2.05 测绘图纸<div><br></div> 图 2.06 测绘图和正式修缮设计图 <div><br></div><div><br></div> 整个测绘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发现真相的过程。有一些是应该被记录下来、应让更多人知晓的:<div><br><div>一、隐藏在后期构筑物后面的</div><div> 在教堂的西立面,我们剥除墙面的粉刷和水泥物后发现了由砖块组砌成了圆弧状,再继续剥离表面的物体,出现了三个尖拱。在一根水泥梁的下面剥离出了一个较完整的窗洞,甚至还有原来的木窗框。这跟原来的房屋检测图以及根据这个检测图计划的复原图完全不一样。</div></div> <h5>图 207 西立面测绘图</h5><h5> 上半部分是教堂未拆前的西立面和测绘、方案图</h5><h5> 下半部分是测绘发现的过程图</h5> <div><br></div>二、屋架支承系统<br> 整个建筑是墙承重体系,屋架的重量由砖墙承托。在教堂十字交叉处的四堵拱圈墙是除外墙之外的主要承重结构,墙厚660mm。不过这四堵墙在它的屋架承重位置的上方却用了空心的砌法。<div> 屋架的其他部分木结构也未直接落在砖墙之上,而是固定在垫木、石块之上,然后垫木和石块再砌入墙体内固定,并且还有石牛腿承托,不但使传力体系更趋合理,也在外形上给人更稳固、更理性的感觉。 </div> <h5>图 2.08 屋架的承托</h5> <div><br></div><div>三、塔楼部分</div><div> 新天安堂钟塔顶部原有一高耸的尖顶,资料显示由33米高,是当时苏州河南岸的制高点。而在失火之前这一尖顶已经缺失,剩下的只是一个用油毛毡覆盖的木棚。<br></div><div> 拆掉覆盖物后,发现里面有一井字形的木梁。井字形的木梁由八根垫木垫于砖墙之上。同时有八根头部为螺纹,下部为方形的实心方钢向下延伸,长度约3.5到4米。方钢末端穿过一长方体石块,下部拉结锚固。石块与方钢整体砌入塔楼砖墙中,具有良好的结构刚度。</div> <h5>图 2.09 塔楼的秘密</h5> 从塔楼的井字木梁的构造来看,应该是用来悬吊挂钟的。这个与尖塔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尖塔的构造是什么样的,现在是无从得知了。<div><br></div><div><br></div> 由于教堂自50年代以来的不当使用,在内部封堵、加建、开窗开门,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加上那晚的火灾,给复原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根据项目进度,测绘完成后,就进入了拆卸程序。<div><br></div><div> 在拆卸之前,先对拱圈、线饰等做了靠摸。做到“先方案、后实施;先加固、后拆除;先分离、后破碎”,并在过程中及时进行必要的测绘、照相、记录工作。</div><div> 对拆卸下来的所有构件进行检查和清理,将可以继续使用的构件、材料等进行详细准确的统计后集中装箱保存。<br></div> <h5> 图 3.01 拆卸、保管</h5><div><br></div> <h5> 图 3.02 拆卸过程</h5><div><br></div> <p class="ql-block"> 对于新天安堂的拆除重建社会上还是有不同的声音的。当时的新浪博客中就有一位博主是这样写的:</p><p class="ql-block"> <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i><i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上海外滩周围地区现存被确定具有百年以上历史的建筑只有三座,福州路17号,外滩源原英国领事馆,新天安堂。所以新天安堂虽然在1958年后破坏严重,2007年火灾又受到进一步破坏,但毕竟有所遗存。其承载着历史的信息才是要保护它的意义……我绘制效果图的那轮复原设计方案,除了现有的几片墙之外,其他都是复建。……修复之后最有价值的仍然是现在还残留的那几片墙体。修复是让那段墙体得以继续存在的一种方式。</i></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55, 138, 0);"> ……尤其是以落架大修的名义拆除重建。况且按照现行的建筑设计规范,以及现在的建筑施工工艺,即使用工地上拆下的砖,要想完全按照原来的建造方式重新建造是不可能的。</i><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7]</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1, 51, 51);"> 从以上的的文字来看,博主参加过新天安堂修复的设计或者说是设想的工作。2007年底教堂遭遇火灾后,同济大学常青的团队进行过一次初步的测绘,后来有针对外滩源做过一次方案。估计此博主可能是成员之一。</span></p> <h5> 图 3.03 同济常青团队做的方案效果图</h5> <p class="ql-block"> 对于他的说法,有一点是赞同的,就是”落架大修“的修复形式,只适用于以木柱木梁为主要承重的木构建筑(如传统的中式建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新天安堂虽然损坏严重,许多部位确实到了已经无法修复的地步。</p><p class="ql-block"> 从我们这里对历史建筑修复的惯例来看,总希望呈现一个“完美”的模样。况且有些情况下,局部保留的难度和费用反而要比重建来的高。此外,新建也更有利于原规划中的地下室建造。</p> <h5>图 3.04 教堂后期搭建及地下空间的图纸</h5> 其实,在国外这样的例子还是有的。一是德国德累斯顿的圣母教堂。二战后整个德累斯顿几乎变成一片废墟。原先的圣母教堂被炸得只剩两堵墙。1993年开始重建2005年终于完成了重建。重建的教堂将两堵残缺的墙完美地镶嵌于重建的教堂上,并在其它新建的墙上也镶嵌了零散的旧砖。 <h5>图 3.05 德累斯顿圣母教堂</h5> 还有一个更加极端的例子,也是在德国,柏林威廉皇帝纪念教堂。<div> 在“二战”期间,威廉皇帝纪念教堂被炸毁。仅仅残留下主塔钟楼的一部分。最初的方案是希望拆去旧钟楼,新建一个教堂。市民则完全持相反意见,希望对旧教堂进行修复最后的结果是——旧钟楼以废墟的形式被保留,新教堂和新钟楼得以修建。旧钟楼残骸留存于原址,新教堂和新钟楼分置于旧钟楼的两侧。它们共存于这个场所之中,构成过去、现代和未来之间细腻的对话。</div> <h5>图 3.06 柏林威廉皇帝纪念教堂的废墟保留</h5> <p class="ql-block"> 以上两种形式在我们这儿是很难实现的。或许这是民族的基本观念不同,又或许是我们的领导们很难接受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终于成了一推瓦砾,在此将会出现一个新的新天安堂……</p> <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在那篇有着不同声音的博客中写道:“……况且按照现行的建筑设计规范,以及现在的建筑施工工艺,即使用工地上拆下的砖,要想完全按照原来的建造方式重新建造是不可能的。”<div> 但是,从结果来看,这种判断是过于武断了。</div><div><br></div><div> 施工队对所有拆卸下来的砖块进行了分类(见图 3.01),并根据部位分别存放。并根据测绘的照片、样板,研究组砌方式、砌筑小样。</div> <h5>图 4.01 试砌筑的小样和组砌样板</h5> 整个重建工作按照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h5>图 4.02 教堂重建过程(1)</h5> <h5> 图 4.03 教堂重建过程(2)</h5> 2009年年初,新的新天安堂伫立在北苏州河、圆明园路路口 <h5>图 4.04 新的新天安堂</h5> <div><br></div><div><br></div> 看着重新伫立在苏州河南岸的新天安堂,所有外观包括青红砖组砌方式都非常一致,只是总觉得尖塔部分有所不同。仔细辨来,主要问题是尖塔比原来低了整整3米。还有就是从塔底向上一米多的地方一下子收小得太厉害了。 <h5>图 4.05 尖塔部分比较图</h5><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在原来的外滩源33方案中,并没有苏州河边上的原划船俱乐部。因此到了2009的夏初,就按照原计划开始拆除了(原方案那里是一片绿地)。然而这个过程给一直关心该项目的同济大学知道了(很早同济大学就就此项目做过方案,包括对新天安堂的初步测绘。不过,在他们的方案中也没有哪个划船俱乐部,见图3.03)。他们通过阮仪三教授(当时是市政府的参事)向政府相关反应。并投稿文汇报,呼吁“手下留情”。<div> 2009年6月21日文汇报率先发布了《专家紧急呼吁:“刀下留情”》,接下来,当时的新浪网、新华网都相继进行了报道<font color="#167efb">[8]</font>。到施工企业收到停止拆卸的指令时,该楼只剩下四堵墙了。</div><div> 还好建设单位(新黄浦集团的杨总)在拆卸前要求把室内有特色的楼梯进行了测绘,并将楼梯保存了起来。</div> <h5>图 5.01 2008年的方案图</h5><div><br></div> <h5>图 5.02 室内楼梯的测绘 <span style="color: inherit;">摘自《复“ 源” 》</span></h5><div><span style="color: inherit;"><br></span></div> <h5>图 5.03 叫停时之剩下四堵外墙 </h5><h5> 右下角图时主楼西侧游泳馆的门头</h5><div><br></div><div><br></div> 划船俱乐部(Rowing Club),又称游艇总会。成立于咸丰九年(1859年)。<div> 俱乐部管理委员会于1903年与港务总监、英领事馆、新天安堂及工部局多方协商达成协议建设新船库;同时,俱乐部还接受了新天安堂的建议,在新建筑的西翼建室内游泳馆,由俱乐部单独经营。并于1903年秋天开始施工。1904年9月,船库及会所部分建成开幕,1905年7月,游泳池部分建成投入使用。</div><div> 从此,一座初具规模的会所建筑与新天安堂南北呼应,出现在苏州河畔。</div> <h5>图 5.04 划船俱乐部的历史图纸和照片</h5> 新落成时,建筑为红色清水砖墙,整体建筑分为中间的俱乐部;东翼为船库,靠苏州河一侧向河面挑出;西翼是游泳馆,也是上海的第一座室内泳池。<br><br><div><br></div><div> 新中国成立后,这里继续被保留使用。在原“上海划船俱乐部”官方网站中有提到:陈毅元帅曾多次在此室内游泳池活动。</div><div> 1953年,在此成立了新中国第一个水上运动基地——上海划船俱乐部,是中国户外水上运动的发祥地与上海船艇运动主要训练活动场所,多年来培育了一代又一代杰出体育人才<font color="#167efb">[9]</font>。</div> 1956年,划船俱乐部迁往吴泾地区的黄浦江畔。这里成了“黄浦游泳馆”、“上海市黄浦游泳俱乐部”。后因吴淞路闸桥建设,于1989年将东翼拆除。西侧的游泳馆原为木屋架,后来改为平屋顶,屋顶建一网球场。中间部分向东扩建了约4米,并加建至四层。 <h5>图 5.05 原划船俱乐部被拆前的照片</h5><div><br></div><div><br></div> 大概在2010年的五、六月份,重建的原划船俱乐部主楼建立了起来,一起融入了外滩源的历史建筑群之中。 <h5>图 5.06 重建的原划船俱乐部主楼</h5> <h5>图 5.07 重建的原划船俱乐部主楼的细部</h5> <h5>图 5.08 保留的原游泳馆门头</h5> <p class="ql-block"> 由于施工单位接到通知时,主楼已拆剩四堵墙,西侧的游泳馆也已拆了。因此设计方案就是重建主楼,保留西侧游泳馆的门头。</p> 原来的游泳池先保留在地下,上面覆以草坪,以便将来可以另行安排、处置(遵循了历史建筑修缮原则之一的“可逆性原则”) <h5>图 5.09 原来的泳池被藏于绿色草地之下</h5><div><br></div><div><br></div> <p class="ql-block"> 历时近两年的修复工作结束了,不久这里便成了市民新的“打卡地”。</p><p class="ql-block"> 在新天安堂南侧规划了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由25个可以独立升降的小平台组成的组合升降舞台(图5.6)。广场的东、南两侧同样修筑了可供人们围坐的台阶。当舞台升起,这里便是一个露天剧场,新天安堂高耸的山墙和教堂尖塔等特有的建筑形体成了这个舞台最好的背景。</p><p class="ql-block"> </p> <h5>图 6.01 新天安堂南侧新建的广场</h5> <p class="ql-block"> 外滩源33项目还将圆明园路一起进行了规划。当时负责开发的新黄浦集团外滩源公司领导,受到巴黎北部蒙马特高地的小丘广场的启发,想在这个被称为“外滩‘皇冠’上的一颗‘明珠’”的核心地,建立一个供市民逍遥聚集、民间艺术家高谈阔论、献艺切磋之地。他们曾经设想在圆明园路西侧开设咖啡馆、酒吧、艺术小店;考虑到了历史建筑的完整展现,将行道树全部种在靠33号地块一侧。而且靠33号地块的开放式围墙的下半部分特意做成宽的石阶,可供闲人小憩或欣赏街头艺人的表演、闲人小憩。</p><p class="ql-block"> 不过圆明园西侧属于另一个项目——“洛克外滩源”,所以就最终还是没有做成。倒是有一段时间成了“婚纱摄影基地”。在适宜外景摄影的时段,几乎都是同时有好几对新人在摆弄风姿,后来甚至还发展按小时收费。那一段时间(2014、2018年)网上有许多这方面的报道。</p> <h5>图 6.02 圆明园路步行街和收费风波</h5>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站在新恢复出的英领馆官邸的外廊下,从被修葺过的拱劵向西望去。可以透过层层绿叶见到西面一整排风格各异的历史建筑,那是圆明园路上同期完成第一轮修缮的“洛克外滩源”的建筑。这个围绕原英领馆、苏州河以及和圆明园路的历史建筑,其建造的时间跨度长达一百四十年:从1870的英国领事馆法庭到1933的女青年会大楼;再到2010年建成开业的半岛酒店(即原来的共济会堂、日本邮船公司和原英领馆南面的几栋建筑——见<a href="https://www.meipian.cn/53o425r6?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外滩28~31号的考证</a>)。在此间行走仿佛能看到上海这座城市形成、建设轨迹,看到了一个个的历史片段。</p><p class="ql-block"> 2009年英国《每日邮报》针对当时正在进行修缮的英国领事馆写了一篇报道,其中有这样一段叙述:“以前,他们的目的是抹掉历史或掩盖起来。现在,他们认识到最好还是不要掩饰历史,而是恢复它原来面貌。……但保持过去和现在的纽带很重要。”是啊,多少年来,破旧立新,尤其是对象征旧权力的建筑,唯有毁之而后快。可喜的是随着时代的进步,我们已经更多地从文化和传承的高度去理解那些前朝旧物,也使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人能够欣赏、了解前人的才能和智慧,能够更加生动地理解历史及其内涵。</p> 回顾、审视当下那些历史建筑的修缮,从外滩第二立面到星点棋布于全市的历史街区、历史风貌建筑(街区),它们确实提振了整个城市的文化底蕴。然而对于“修缮”一新的建筑、用旧砖瓦、旧的构件重新营建的“历史建筑”(如慎余里、露香园路41号等等),虽然带来视觉享受,但并不利于解读历史、体会历史沧桑,甚至会形成对历史地误解。<div> 有这样一句话:“每一件文物,都有它写给未来的密信”。那么作为历史建筑修缮的实施者,应该怎样对待这些“密信”呢?又是让后人读到怎样的“密信”呢?</div><div><br><br> 在我所经历所有历史建筑的修缮中,觉得英领馆官邸的修缮是相对较完美的。当清除了后来刷上去的建筑表面粉刷层后,原先的清水砖墙变得“伤痕累累”。后来用同色的砖粉填补了剥离时的凿痕。而保留了原始因风蚀造成的缺损。</div> <h5>图 6.03 英领馆官邸(2号房)修缮的墙面</h5> <br><div><br></div><div>……</div><div><br></div><div> 从半岛酒店沿着圆明园向北望去,</div><div> 想到的是上海这个现代化城市的起步;</div><div><br></div><div> 从新天安堂重新营建的十字穹顶内走出来,</div><div> 见到的是上海今天的天空和精彩……</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至此,《历史建筑保护修缮实录丛书》第一辑中的内容已经转述玩了(由于第一辑中的“圣三一堂”并未亲身参与及撰稿故而不在此列)。作为《一房一事》内还有中国大戏院(实录丛书第二辑)、武汉大学历史建筑、广富林F12房址搬迁。待日后一点点地转述吧<div><br></div> <div><br></div><div><br></div><div>参考资料:</div>[1] 《衡山路53号国际礼拜堂,一个新派教会的诞生》<div>李天纲 澎湃 湃客:上海老底子 2020-03-16 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6532035<div><br></div><div>[2] 摘自《外滩源33——利用、修缮改扩建工程初步设计》文本,上海现代建筑设计(集团)有限公司.<br><div><br></div><div>[3] 书中原文为:Lot 9 became the site for the<br>Union Church, designed by William Dowdall, completed in 1886, extended in 1901, and with an adjacent hall and class-rooms.</div><div> Publisher : Fleming H. Revell Company (1 Sept. 2017)<br> 出版商 : Fleming H. Revell Company(2017年9月1日)<br> ISBN-10 : 1904965547<br> ISBN-13 : 978-1904965541<br><br></div><div>[4] 《外滩源33——利用、修缮改扩建工程初步设计》,上海现代建筑设计(集团)有限公司.<br></div><div><br></div><div>[5] 王方. “外滩源”研究[C]. //赵和生.中国城市规划建筑学园林景观博士文库, 南京: 东南大学出版社, 2011(3):85.</div><div><br></div><div>[6] 《字林西报》 1899年8月2日</div><div><br></div><div>[7] 《再谈新天安堂的拆除重建》2009-02-22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6b3beb70100bqnb.html</div><div><br></div><div>[8] 《专家紧急呼吁:“刀下留情”》2009年06月20日09:30东方网-文汇报</div>https://news.sina.com.cn/o/2009-06-20/093015821812s.shtml<div><br></div><div>[9]百度百科”划船俱乐部旧址” 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8%8A%E6%B5%B7%E5%88%92%E8%88%B9%E6%80%BB%E4%BC%9A%E6%97%A7%E5%9D%80?fromModule=lemma_search-box</div><div><br></div><div>[10] 沪府发〔2017〕86号 上海市人民政府印发《关于坚持留改拆并举深化城市有机更新进一步改善市民群众居住条件的若干意见》的通知</div><div><br></div><div>[11] </div><div><br></div><div>[12] </div><div><br><div><br></div></div></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