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荷缘</p><p class="ql-block"> 每每看到荷,总能勾起我对童年那片荷塘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记得小时侯我家在县城铁业社居住,是一排排起脊的草房。邻家六七个小伙伴上学总是结伴而行,抄近的小道有片荷塘,刚好堵在正路上不免让人闹心,但也为我们带来了无限的乐趣。</p><p class="ql-block"> 夏天,荷叶满塘,碧绿的,青绿的,黄绿的,个别带着浅褐色花边的……磷次栉比,风儿吹过,碧波荡漾。荷花在这绿中争奇斗艳——粉的,白的,互不相让。姣羞的小荷苞窃窃的露出头来,想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却被正在玩耍的蜻蜓窥见,友好地飞过去打着招呼。我们这些玩童那里管得了水下莲儿的命运,专找大而肥的荷叶折下,擎至头顶当雨伞,扣在头上当草帽,总被大队部的老爷爷追赶怒骂。有时贪玩忘了时间,眼看要迟到,那几个熟悉点水性的男儿便甩掉衣褂,嗤溜钻进水里,惊得水鸭子“咔,咔”四散,眼见举过头顶的衣服一起一伏快到了对岸,女儿们不能象男孩子一样入水,只能无奈地绕过荷塘。她们一边诅咒着,奔跑着……,免不了还得“站墙角”。</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冬天格外寒冷,连续几天大雪,房沿便挂满了冰凌楔子,那荷塘也结起了厚厚的冰,即是尖镐磕上去,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白点。经过霜打的黑棕色荷叶如同八九十岁的老人,躬着背,含着腰,拄着不太听话的拐杖艰难矗立着。上学路过时,小伙伴们便排成“护小鸡”队型,大点的拉着弯折的荷杆寻路开道,小的一个个拉着衣后襟从冰面上鱼贯而过,全然不顾父母的叮咛和脚下开裂的风险。偶儿一个人被冰面喳儿绊倒,整队便溃倒一片,大家呼叫着,嬉戏着……肆意释放着童年的心性。</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只快乐的篮子。荷塘,它几乎占据了我那篮子的大部分空间。记得语文课老师让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的脑海里极具画面感,不知是对该文学作品的偏好,还是荷塘移植的效果,我的背诵无异是“钢钢地”。</p><p class="ql-block"> 今天时过数十年,看到老师《搞的就是艺术》的荷叶作品,毫无例外又重勾起儿时的记忆——那塘、那叶、那花、那情景……</p><p class="ql-block"> 荷塘,我记忆里永远的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