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 听雨

澎湃

站在窗边，窗外下着大雨，窗外是条大马路，环线高架。车来车往的。

昨晚做梦，梦见年少的时候了，老家的木房子。今又大雨，又让我想起了年少时在老家的雨天。

年少时的雨天，我家是木房子，瓦面的。雨滴在屋檐上，淅淅沥沥的，声音滴滴答答的。下的大的时候，就如万马奔腾，下的小的时候，就是淅淅沥沥的。下雨的时候，就是父母都在家的时候，下雨的时候干不了农活，我们就会在家，看我们在家，就会变化着花样去做点好吃的，有时的一个面烙饼，一个炸鱼。下雨下的久了，河里就会涨水。我爸就会拿起“搬网”去河里网鱼。记得有一年，在我家门前的溪沟里，我爸网起了一条脸盆都装不下的大鱼。我妈油煎，合上面粉，那鱼块香的满屋都是香味。和着自己种的油菜籽的菜油香味。更多的时候，是我和我弟都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对着我家门口的那座远山，发呆。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山那边是什么？。当年我大姨家在县城，只有过年的时候我们才回去一趟县城，去见识下县城的繁华。县城也就是了我们的远方。我常常想，要是长大以后，也跟我大姨一样就好了，能在县城里做个工人，我就跳出了农门。多好啊。还记得小学五年级 的时候，我小姨外公他们家在常德市里面。我爸妈带我去了躺常德。回来的时候我还写了篇作文”别了，常德”。在作文中我写到，我还会来的。在年幼的心中。常德就是了都市的。就是了最大的城市。

后面做梦醒来，我还在网上搜素了很久的。我在搜“木房子”，我在老家一直想修个房子，其实我要的不是个房子，而是年少时的房子，哪所天晴阳光可以透过木墙壁之间的缝隙跑进来的，下雨可以听雨声的“木房子”。

那个时候，我可以还坐在门前的门槛边。去看看门前的远山。就象个老黄牛一样，去嚼着稻草，去回味着。再看山时，山还是那座山。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山外面的世界。

我会回忆着那山外的，那水，那人，那事，那情。

还来得及，我父母都还在，我妈还可以煎鱼。只是我爸“搬网”网鱼网不了，但可以买条鱼来煎煎。

也许，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如此了。

也就是一座“木房子”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