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拾贝 4

相信明天

<p class="ql-block">文/付书军</p> <p class="ql-block">number fever:打猪草</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记忆里,村里许多人家都养着一两头猪,年根时卖成钱以贴补家用。那几年,我家也常常养着一头。那时养猪不像现在都是买现成的猪饲料,而是到地里打些猪草,放在大锅里用开水煮熟,然后掺上些玉米面。这样做成的猪饲料呈糊状,一倒进猪圈的盆子里,猪就跑过来,迫不及待地“呱唧”起来,吃得可香了!</p><p class="ql-block"> 打猪草可不随便到野外割些杂草,而是有讲究的。我们常去打猪草的小伙伴对此了如指掌,什么节节草、刺菜、灰灰菜才是猪喜欢吃的。由于经常在野外跟草打交道,我们对很多野草的特点和性能都十分熟悉。比如燕子衣(不知道官名叫什么)是兔子的最爱,醋溜溜有一股酸味儿,刺菜叶挤出汁液可以消炎止血……</p><p class="ql-block"> 打猪草不像田间劳动那么辛苦,几乎就是边玩边割草。每天下午放学后,约上几个小伙伴,拿上镰刀,背起挎篓,有说有笑,直奔村外的庄稼地。棉花地里,玉米地里,红薯地里,节节草往往最多,一片一片,割起来很过瘾,不一会儿,挎篓里就隆起一座小小的青山。割草的过程也是个玩耍的过程,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眼前一亮,就会遇到一个惊喜,比如发现一株野葡萄。野葡萄的颗粒跟真葡萄相比要小很多,尽管如此,在成熟时节,它们圆滚滚,黑亮亮,一爪一爪,很是诱人,吃上几颗,酸酸甜甜,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也算是一道小小的美味了。如果运气好,还会偶尔遇到一棵野甜瓜,那会更让人惊喜万分。</p><p class="ql-block"> 有一个深秋,我打猪草回来,走在一条田间小路上。夕阳马上就要落山,阳光柔柔的洒在我瘦小的身板上,投影出长长的影子,很是有趣。小路两旁是刚长出两三寸高的麦苗的麦田,一望无际。我正欢快地走着,忽然,目光被麦田里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看样子那应该是一株红薯苗,只见它叶子嫩绿,生长旺盛,爬在地上已有一尺多长,在麦田里显得那么醒目,那么另类。我想,这里在种上麦子前应该是红薯地吧!莫非下面有红薯?我赶忙跑过去,用镰刀在苗儿的根部往下挖,果然,没挖几下,一块红薯就露出来了。我更加起劲地挖着,结果大大超过我的预期,居然挖出了一块足有足球那么大的红薯。我抱起它,摸了又摸,高兴得合不拢嘴。我把这块意外的收获轻轻放进挎篓里,一路欢歌地回家了,因为今天有甜甜的红薯饭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