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南佛国”开元寺——泉州纪行之一

高峰

▲开元寺大雄宝殿和拜庭广场 初夏出游，“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不像落在地上，倒像落在心里。”六天里，虽有淋漓之苦，也有雨趣之乐，“自然也就格外感到意兴盎然。”——谨借李健吾《雨中登泰山》的话为序 若问我，泉州有哪些建筑最难忘，我说，开元寺双塔和朝天门城门，还有洛阳桥和安平桥。前者是一进泉州城就看到的；后者是资料中读到的。它们都是著名的古建筑。所以，我的散记首先从它们起笔。 那天下午，一到泉州老城，丢下行囊，我就登上赛柏•云酒店8楼平台，俯瞰古城，撑着雨伞。一眼望去，远处绿荫簇拥着的两座宝塔格外夺目。服务员说，那是开元寺“东西塔”。 第二天上午，我们游逛西街，遇见了开元寺。 开元寺始建于唐初垂拱二年，已有1300多年历史，号称“泉南佛国”。它是泉州规模最大、地位最高的佛教寺院，也是福建规模最大的佛教寺院。开元寺不仅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开元寺初建时取名“莲花寺”，后曾先后改名兴教寺、龙兴寺。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改称开元寺。历史上，开元寺经历过多次遭毁又重建，或扩建。现存庙宇建筑基本保持明、清两朝的格局和风格。解放后，曾对大雄宝殿、山门、东西两廊等进行过重修或重建。 开元寺门前西街路南有座紫云屏，路北的山门与天王殿合二为一。殿内悬挂由朱熹撰文，弘一法师题写的对联“此地古称佛国，满街都是圣人”。和与一般天王殿不同的是，分列两旁的不是“四大金刚”，而是被人戏称为“哼哈二将”的“密迹金刚”和“梵王”。过天王殿，即是大雄宝殿殿前广场。广场两边是的大石亭和八棵树龄有200至800年的大榕树。雨中，古榕树昂首仰视、浓阴蔽日的树冠，如巨伞为游人遮雨。广场深处开阔雄伟的大雄宝殿在雨烟笼罩中显出几分神圣威严。 在步入大雄宝殿之前，我先到在东西两院瞻仰了东西塔。东塔又名“镇国塔”，初于唐朝咸通六年，初为五层木塔，前后经过几次毁坏与重修，改为砖塔，南宋宝庆年间又改建为七级砖塔。现存石塔为南宋嘉熙二年至淳佑十年间重建，高48.24米。镇国塔1997年入选中国四大名塔邮票，堪称石塔之王。西塔又称“仁寿塔”，始建于五代时梁朝贞明二年，初为七级木塔，称“无量寿塔”。北宋政和四年赐名“仁寿塔”，前后经过多次毁坏与重修，改为砖塔，南宋绍定元年至嘉熙元年年间又改建为高44.06米的石塔，保留至今。为拍摄双塔，我斜撑雨伞，全然忘记了衣衫半湿。 资料显示，浮雕精美的东西塔是中国最高的一对石塔，虽经明万历年间级地震以及多次台风的考验，仍屹立不倒。它们和大雄宝殿三者形成了“品”字形布局，形成了开元寺特有的景观。 开元寺的主体建筑是大雄宝殿。因建殿时有紫云盖地，它也称“紫云殿”，又因殿内有86根海棠式巨型石柱支撑殿堂，故号称“百柱殿”。现存建筑物虽是明代崇祯年间遗物，但其高达20米，面宽九间、进深六间的宏模巨制和巍峨壮观的建筑风格，仍不失盛唐气象。肃立殿前，令我震撼的是，紫云殿中五尊大佛并列（代表东、西、南、北、中五个空间的“五方佛”）的景象实为罕见。一般寺庙，供有一尊如来佛，较大的寺庙，才供有三尊大佛（即代表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三世佛）。难怪香烟缥缈中，满殿顶礼膜拜者。 大殿的重檐下那块“桑莲法界”的巨匾讲述着一个古老传说：开元寺的原址主人叫黄守恭是泉州五安（南安、惠安、同安、安溪、诏安）黄姓始祖的第一百一十二世孙。其人是泉州桑蚕业开拓人，当地巨富，有地三百六十庄。传说有高僧朝来暮往地向他求地建寺庙，他均不允，推脱说只有家中桑树开花才愿献地。后来桑树果真开花了，三年不绝。黄受天启，献出三百六十庄建寺。寺庙建成之后，取名“莲花寺”。因为开元寺是黄守恭献地建造的，故寺内建有建檀樾祠，供奉黄守恭的牌位，奉黄守恭及其子孙为檀樾主。听说黄家后世兴盛，先后出过状元、榜眼、探花等，煊赫一时。据说至今大雄宝殿后面还神奇地活着一株建庙当年的古桑树。 由于要去洛阳桥，加之梅雨不止，行程匆匆，我未曾找到檀樾祠，也未曾关注寺中更多的珍奇文物。但不经意间，东塔前的那株盛开的刺桐树、西塔旁的造型精致的照壁（麒麟壁）却让我印象不浅。 离开时，回望开元寺，其所蕴含的佛系旨意、建筑文化、先民智慧依然如连绵不歇的雨滴，敲击于心，滋润于胸。 高峰 2024年8月18日 ▲在宾馆8楼平台远望开元寺东西塔 ▲开元寺山门（暨天王殿） ▲天王殿中“哼哈二将” ▲ 开元寺中的刺桐树 刺桐，树干如梧桐，盛开时如烈焰腾空。因花瓣似象牙，别名象牙红。泉州港古称刺桐港，泉州城古称刺桐城。相传五代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扩建泉州城之时，环城遍植刺桐树，时人称古城为“刺桐城”。1987年刺桐树和刺桐花被定为泉州的市树、市花 ▲东塔“镇国塔” ▲记载东塔变迁和抗震历史的石碑 ▲东园里的古榕树 ▲弘一法师纪念馆 ▲郭沫若诗碑亭 ▲大雄宝殿前广场、大石塔、古榕树 ▲大雄宝殿（紫云殿） ▲大雄宝殿广场上的800多岁的古榕树 ▲西塔“仁寿塔” ▲西园“麒麟壁”西塔旁的照壁 “麒麟壁”，原为泉州城隍庙前的照壁，建于清乾隆年间，1974年被移置至此。它采用彩陶和砖雕结合的工艺，造型精美，内涵丰富，因含戒贪的警示意义，又被称“戒贪壁” ▲西园“心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