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七师发电营在金沙江畔驻地情况

女兵讲历史／王民立

铁七师发电营二连（182分队）1班班长杨从华等老战友一行人于2024年8月重返金沙江畔攀枝花市拉鲊驻地，并且到云南省永仁烈士陵园祭奠战友，将自己修建成昆铁路时期的有关物品捐赠给了攀枝花三线建设博物馆拉鲊分馆。 以下是杨从华老兵的回忆，经过了王民立整理，让我们重温那个时代：我叫杨从华，1965年12月18日在四川蒲江县武装部报名应征，经过体检、政审，合格入伍。当年入伍是要讲成份的，政治上要可靠。只有贫下中农子弟才可以入伍，如是地主、富农子弟是不可以入伍的。当时是服役期三年的义务兵制。我们在1965年12月入伍后从成都坐火车途经重庆到贵州赶水、娄山关，几个食宿站后又下火车改乘汽車翻越两天两夜云贵高原，经过贵州省水城县，然后又下車改乘沾益的小火车到达云南省的楚雄县子午区，从出发到新兵训练营驻地整整是七天七夜。当年交通多不方便！1965年12月18日入伍的铁七师新兵团共五千人，都在云南省楚雄县子午区统一训练3个月后，由师机关分配到不同的连队。我们是新兵14连，是训练得最好最合格的连队，师部安排我们新兵连，双数班的新兵，去发电营开发电机；单数班的新兵去汽车营开汽车。我就被安排在铁七师直属单位发电营了。先把我们安排在云南省祿丰县一个叫广南屯的地方，一个只有10台300马力200Kw（千瓦)发电厂实习。那里发电也供打隧道用，我有一本日记本外皮上亲笔写有：云南祿丰广南发电站几个用白色广告色写的字，就是当年在祿丰县广南发电站学技术留下的记录本，时间是1966年。发电营下属三个连队，营部以及一连、三连驻地在迤沙拉，建有一个大发电厂，是进口日本发电机组10台，每台是700Kw(千瓦)发电机。后來铁七师要完成金沙江边一段铁路，其中有拉鲊火车站、一个全长10华里的浮漂隧道，需要把从昆明送到平地的十万伏电增加到三万五千伏电，要送到拉鲊村山头上。为预防平地送到拉鲊电力不够，铁七师决定在拉鲊村山头上建一个20台300马力200Kw(千瓦）总计4000Kw(千瓦）大发电厂。我们二连（182分队）驻地在云南省永仁县的拉鲊，这个更大的拉鲊发电厂就是我们建的，还建了一个35千伏的变电所。这样，发电营共有平地和拉鲊两处一共30台发电机组。所有电力都输送到金沙江沿线施工工地，以供施工所需。用电高峰时，除了昆明送到平地高压电，加上从平地输到拉鲊的三万五千伏电还是不够，拉鲊发电厂里一共20台柴油发电机一齐启动。注释：成昆铁路金沙江畔，铁七师承建辖区从迤资箐（庆）门口至新江称为庆新段，长34公里余。所经过的地段为地震带以及泥石流高发地区，有4座3000米以上长隧道，施工难度很大，用电需求量也很大。 无意中留存下來的这张老照片，隐约可见后面35Kⅴ变电所的变压器、所有瓷瓶以及变电所房屋。1968年，铁七师发电营二连（182分队）的发电厂旁边还建有一座35千伏的高压变电站。是从云南永仁县平地变电所架设三根35KⅤ的电力线，每根都是l、2厘米直径粗的高压线，送到我们连后又变成1万伏输送到金沙江沿岸供施工部队用的。为保守机密，部队管得很严，不准任何人在大发电厂内拍照配电盘场景以及20台大型300马力柴油机和200千瓦发电机组。所以战友们拍照也只能在离发电厂100米厂房外并且站在最矮处拍照。如果站的位置太高，会把20台大发电机以及10栋房全景拍照下來，泄露出去可能会被敌特破坏。 杨从华老兵补充：铁七师发电营二连在云南省永仁县拉鲊村山头上建的一个4000Kw大发电厂是1967年初动工，1968年上半年完工，安装了20台300马力每台200KW的发电机，厂房还没有盖好，就开始露天向金沙江沿途施工部队送电。因为等待盖𠂆房顶的石棉瓦从广东省陆续运來，所以盖完10栋厂房屋时间要稍为晚一点，厂房门窗一直拖到1968年底左右才基本完工的，为了保障桥隧施工用电，发电营是边建设边送电。我曾经先后两次去过永仁县平地的铁七师师医院看病、住院，顺便到平地我们发电营一个高压变电所去看过。那里只有一台很大的10万伏的变压器在通电运行，那台变压器顶端要搭一个约3米高的梯子才能上去作业，变压器上連接不少线的接头以及分、合油开关，还有6个大型避雷设备。因电压是10万伏的高电压，挺吓人的，我们几个人看到也不敢接近，担心触电！当时听連里配电工老兵说，平地变电所的电是从昆明送來的高压电，在平地变电所分了一条线路，变成三万五千伏的一条线路直接送到我们拉鲊发电厂变电所。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从渡口送过那么高压的电到平地。 我们入伍第一年，每人每月6元钱津贴费、第二年是7元、第3年是8元、第4年是10元、第5年是15元。铁道兵只有隧道掘进的风枪手每月才有补助一市斤白糖。施工连队每人每天伙食费是5角2分，发电营不是施工部队，每天伙食费只有4角2分5厘。我们发电营二连在拉鲊村山头上建的整整齐齐一条线，非常壮观的20台300马力，每台是200Kw(千瓦)发电机组的水泥基础，当时建设十分辛苦的。为了让大马力电机开动运转不震动、稳定，每一个坑都要先挖好，浇筑水泥沙漿。当时没有水泥搅拌机，全靠人工用铁铲搅和水泥浇筑，每一个坑都要挖两米深，3米宽，6米长这样一个大坑，然后上模型板，再往模型板框里浇筑水泥。当年我会木工，报名参加木工班打模型板。每个坑是两个排的战士配合干，两个排共约40个人，有抬沙石的，有搬大石头的，有搅拌水泥灰浆的，一个坑从早上八点开始干，要晚上10点钟左右才能完成。一个坑要100包水泥才夠，由於全部是人工操作，劳动強度十分大，每个战士都累得晚上一觉就睡到天亮。现还健在的战友叶国印，他就亲自参加过多次浇筑柴油发电机基础工作，每个基础在浇注时必须要预留上柴油机和发电机16个底脚螺絲孔。16根螺絲钢筋每根都是24毫米的，所以一个基脚就要连续干10个钟头，中途吃饭只能快吃不能超过10分钟。我们当年在拉鲊村山头上安装的20台柴油机，每台都4900公斤重，每台都是汽车吊车吊來安装的，其另一头发电机也是汽车吊來合并柴油机安装的。每台300马力柴油机生产厂家分别是江苏无锡动力机电厂生产和四川红岩机器厂生产的。我们发电营不算施工连队，当年施工就很辛苦了，如果是施工连队，就更加辛苦！王民立补充：当年部队的伙食费很少，施工体力消耗很大，只能自力更生，解决伙食费少的问题。铁道兵每个单位，从连队到师医院，都要自己养猪种菜，改善伙食。每一分钱伙食费都要精打细算。每个连队都有革命军人委员会，很多事都要民主协商，每一分钱都要经过委员会审计。这是红军时期传下来的光荣传统，有效地避免了贪污和浪费。那么，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是什么力量支撑了铁道兵指战员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建设好成昆铁路的呢？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旧中国是没有工业基础的，一穷二白。如果中国没有自己的工业，就势必仰仗他人，重新陷入殖民地的处境，所以，建设一个强大的工业化的中国，是从领导层到每一个中国人的共识。铁路是经济建设的命脉，没有铁路，各种建设需要的物资人力就无法运送到工地。杨从华老兵他们从成都到云南辗转7天7夜，就是给新兵们上的第一堂课。到了部队，听了领导传递毛主席的的话：成昆铁路修不通我睡不好觉！毛泽东主席十分担心中国的安危，日夜操劳，他在卧室的牆上专门挂了一张成昆铁路施工进度图，每天都用红笔在勾画，关心每天的进度，对成昆铁路建设不断做出指示。他还说过没有钱把他的稿费拿去，他骑上毛驴都要來攀枝花看看！对于毛主席的指示，战友们感同身受，是理解的，是支持的。同时部队开展了忆苦思甜活动，旧中国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将要建设成怎样的一个新中国，经过新旧社会都对比，激发了指战员的斗志和决心。1966年铁七师专门在金沙江畔马房的34团驻地召开了“决战成昆”的誓师大会，鼓励动员全师指战员下定决心，不怕困难，克服万难，去争取胜利！终于1970年7月1日成都至昆明全线通車，在四川西昌剪彩，只用了很少的钱就成功修通了成昆线。打破了前苏联专家的断言，说成昆铁路有多个七级地震带，是筑路禁区！成昆铁路的建成，改善了沿线的经济状况。杨从华老兵回忆：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发电营剛来拉鲊时，拉鲊村只有10户人家，看到很多年轻男人、姑娘们穿羊皮，羊皮还要带有尾巴的才是富人家，拉鲊村的老百姓蒸饭桶里尽是玉米面，连大米都买不起，一天只能吃两顿饭。可现在山上的居民都搬迁到拉鲊村和江边上來了，都盖了楼房。 这段铁路的建成，铁七师一共牺牲了120多名战士，现长眠在云南省永仁县的烈士墓园里，他们为了修建成昆铁路献出了自已的生命，是可歌可泣的！胜利来之不易！2024年8月14日，我们一行五人到云南永仁县烈士墓园去祭奠了我们连队牺牲的两位战友，杨德富，舒小信。他们都是党员，班长，牺牲时才23岁！我们一想起就心酸，流泪！1970年，部队准备移防去修建襄渝线，部队响应毛泽东主席的号召：要节约闹革命。要将所有不再使用的木头沥青电杆挖起来运到襄渝铁路工地上继续使用。王民立补充：新中国成立后，为了加快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化的国家，各项工程如火如荼地进行，各项工程都需要木材，所以木材短缺。于是，由我们发电营2连副连长刘广进，带领我们一个排的战士到金沙江边的一个叫漁洞的高山山头上去挖由东北运來的冷杉树电杆，挖起高大的电杆后，3班长杨德富，党员，四川成都双流县新兴公社凉水大队人，用两米长的一根钢钎往山下金沙江边一条公路撬电杆的时候，他被摔下山崖，摔到山下一块带有火山岩的锋利的大石板上，他的脸全部被大石板划烂，只见两只手掌十个指头的骨头全部吊起一节一节的，惨不忍堵！我和四川双流县的一个战友邓承问，一起从悬崖边慢慢把杨德富班长抬过来，抬下山后放到我们施工工程车上运回连队。当晚用酒给他清洗过全身后，给他换上一套新军装、新帽徽、新领章、一双新解放鞋，抬进用木板做的棺材里，刘广进副连长叫我将5寸长的几棵钉子用斧头将棺材盖钉牢后，立即送往永仁县烈士墓园，安葬好后于当晚10点钟回到拉鲊发电厂营房，这才召集全连战友给他开的追悼会。当时的连长叫刘启明，陝西人，指导员叫全文山，河南人。副连长刘广进也是河南人。杨德富战友牺牲30天后，连队才通知他的亲属。他妻子，父亲二人才來到拉鲊发电营二连连队！家屬十分悲痛整整一个月不忍心走。他结了婚就当兵走了，还没有后代就离开了人世，想想他的妻子、父亲怎么能够不伤心！ 舒小信是在拉鲊山头上在35KV高压变电站值班时被高压电击牺牲的！铁道兵绝大多数牺牲的战友都很年轻，没有结婚或者新婚，因此没有后代。 可惜我们铁七师所修该路段的铁路、隧道、桥梁已经废弃，我们连队修的那一排排整齐的20台300马力带动20台200Kw(千瓦)柴油发机组的水泥基础遗址现在全被泥土复盖，只剩下一个大水池和两个泠却水池了，让我们感到非常可惜！前面介绍了当年我们施工时的艰难，再来算算经济账。漁洞（金沙江段靠近昆明方向的一个隧道）高山顶上的从东北运到金沙江边的是东北冷杉树，电杆是沥清煮过的。东北冷杉树电杆大约有15米高，因每根下边必须要深埋2米深。有的地方要立两根，要架两根横担，又叫龙门杆。是因为山太高，下边山沟跨度太大时必须要那样架设才行。下边要架三根高压线，上边必须要架上两根避雷线，另外下边三根火线(高压)离龙门杆一米之内必须加装一个叫防震锤，以防止因高压线跨度太大，被大风吹时三根火线相碰到造成亊故用的。1970年部队移防襄渝线，这些电杆全部挖出带去了襄渝线。部队移防去襄渝线时，发电厂内所有发电机和柴油机全部拆光保养，到了新的工地要全部装上。因此要了解各个零部件的名称、作用，我作为一个统计员对高压变电站内的所有设备，各零件起什么作用，是干什么的必须精通才行。当时一个基脚坑就花了5吨（1万斤）水泥，还有其它各种材料。一辆解放牌汽車一次只能运载5吨(10000斤)，以上世纪六十年代物价计算，每包100斤，每包5元，那么100包就是500元，折合2024年物价计算就是每台机组都花了50万元，还没有计算运费！当年花了那么多代价建成的发电机组的水泥基础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怎么不可惜。我们发电营当年遗留下來的整整齐齐、端端正正的一排安装20台柴油发电机组的水泥基础是一条美丽壮观的风景线，已快满60年了。拉鲊发电厂留下的20台柴油发电机底基脚，每台都还有14根24毫米螺絲桩，肯定没生锈尚存。杨从华老兵建议：有关部门应上报文物部门，用推土机把复盖在上面的泥土向拉鲊村山沟推下去，细心挖掘出來作为文物保护起來，让所有來拉鲊的旅游观光者参观当年修建成昆铁路时留下的文物，几百年以后都要让后人知道当时我们铁道兵每天只给4角2分5厘钱伙食费的艰苦日子！激励中国人继续艰苦奋斗的决心！老兵们建议有关领导和部门去把拉鲊火車附近的农户王*金找到，耐心地给他讲清楚，他承包的拉鲊山头上用泥土填埋了的20台机座当时是每个坑1万元的水泥，20个坑光是水泥就是20万元。他承包后种的沃柑，每年总收入可能也卖不了2000元。如保留原址搞旅游观光景点，他家也许比包种果园收入高很多。再说那属于珍贵的历史文物，时间越久价值越高。有关部门补偿他一点钱是可以的。那里不但有我们逝去的青春、血汗、牺牲的战友，也有毛泽东时代中国人民不怕牺牲、战天斗地精神的历史遗迹，应该得到保护和利用。成为爱国主义的教育基地。王民立补充：铁七师发电营的这段历史不仅仅是铁道兵历史，铁七师历史，也是中国三线建设的历史。中国三线建设是新中国历史上一个承上接下的时期，为新中国现代化建设奠定了基础。三线建设的精神就是艰苦奋斗建设祖国的精神，是应该世世代代传承的。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周边形势严峻，美帝国主义在越南发动了战争，我们铁七师部队也保持高度警惕。天天都要学习形势进行讨论，人人都要写决心书、写学习笔记、写遗书。不准出营房，有事必须请假才能外出，随时待命上前线！（王民立补充：铁二师和铁十三师参加了抗美援越的铁路抢修，也牺牲了不少人。）1968年，施工正紧张，金沙江沿岸灯火通明，施工昼夜不停，部队也特别警惕有敌特破坏，因为云南深山里还有蒋军残部。而且，1968年还是特殊时期，造反派抢部队的抢，部队有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能把枪藏起来。我们这次到拉鲊村吃过两顿饭，无意中听到好多几个年纪大村民提起在1968年文化大革命时期，四川会理县901鎳矿有1000多人抢渡金沙江，到江这边的拉鲊村，上山去抢我们发电营的枪和藏在拉鲊高压变电所线槽里的子弹时，901有一个男工人被高压变电站内的高压电击死的事，确有此事。所以，当时形势复杂，在这样的情况下，铁道兵仍然坚持施工非常不容易。我和全連战友都看到过有两次在拉鲊村庄右边山头上离发电厂200米处的山头上打照明弹，照明弹射向天空又慢慢落下來把拉鲊村庄和我们发电厂以及部队营房照得通亮，地面上也看得一清二楚的。我们发电营二连3个首长都判断连续几次看到打照明信号弹，是敌特骚扰活动！我们铁七师发电营还有两个连队和营部都住在迤沙拉，也多次听战友说过，迤沙拉山上也发现过三次打照明信号弹的！当时看到后两个连的战土也全部上山去围捕，只发现有香烟头和卫生纸，而烟头上的字还是名牌烟而不是一般低档烟标。我们发电营部首长和三个连连部从來没收到过师部哪一级通知夜间要训练，拉练的指示过，所以我们发电营的领导都认为迤沙拉和拉鲊的几次照明信号弹是敌特的骚扰。另有一天晚上大约是12点左右，我们发电站也在正常发电，我们三个排战士已夜间休息了，突然响起了急促的紧急集合的哨子声，我们全連人赶紧打背包，背包有装衣服的包袱，还要水壶、挎包和枪。当天晚上我们一个连的人在发电厂营房的操场上集合好后，刘广进连长大声对我说：今晚有紧急情况，上山抓特务！我们一路纵队，一个接下个往发电厂上边三个大油罐(每个装柴油25立方米)处跑步前进。我是班长，我除了背包，还有一支56式20发子弹冲锋枪了。我班有一个个头稍矮一点的士兵因太胖，跑不动了！我把他背的一支步枪拿过来，背了两支枪继续往山上公路上跑！当年部队加强战备训练，这样的紧急集合是很多的。铁道兵不仅仅是施工部队，也随时准备成为战斗部队。 杨从华老兵补充：现在的攀枝花市在1966年叫四川渡口市。1987年国务院批准更名为攀枝花市1967年、1968年我连续两次到平地部队医院住过院，我趁出院之机曾两次赶车到过原渡口市。那时我看到渡口市的房屋蜜蜜麻麻，一排排房子，规模很大，但房顶全部都是盖的油毛毡，只有渡口市金沙江大桥头一个百货大楼才是正规建筑三层楼房。我先后两次去百货大楼五金店买收音机另件和电子管，然后步行从渡口大桥右边顺金沙江江边有一条公路大约有六十里路回到拉鲊发电厂部队营地。回到拉鲊驻地后连部文书闫代清还做了记录：杨从华于某年某月某日从平地区医院回到连队。闫代清是四川邛崃县红光公社人，后來我被调到連部当统计员才知道的。我们万万没想到铁七师修的金沙江这一段铁路会被水淹火車停运了！这一段铁路铁七师约三万人干了几年都全白干了？三万人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亊！这不就是白白浪费了国家的财产了吗？这算不算崽卖爷田不心疼？杨从华的心情代表了许多铁道兵老兵惋惜的心情。老兵继续补充：说明：如果今后国家要重新把旧遗址挖掘出來的话，请在用推土机施工时小心不要把每台水泥墩上的每台有16根2，4毫米直径的螺絲杆压坏或弄坏了哈，每根大螺㡌绝对是带走了的，只剩下螺丝杆了。另外提醒：发电厂20台柴油机的每台基礎是非常平的一条水平线上，是非常标准的！绝不是一台高，一台，低乱七八糟不一样平整的基脚基础哈！整个机房水平线是在现在拉鲊山头上现尚存在的一个大水池池边上，大水池低于发电厂机房只有1米5左右，当要开挖时以现在存在的大水池边平面往上比尺寸约1米五左右就是原发电厂机房十栋厂房！因本人是木工，当年全是我们亲自做的厢架，以防后人找不到线索和这一宝贵遗物和文物，或开挖时损坏文物。因为我今年已满80岁了，人人都不能保证不走，所以给后人留下这一段遗言，敬望后人如需挖掘这遗址时参照此文字提醒哈！80岁老兵对铁道兵历史遗迹的殷殷之情，太感人了！记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