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结石是“钻石”

聂姝华

20240719在单位组织的一次两癌筛查系列体检中，大夫告知，我右肾有积液，有结石，而且结石挺大，达到了1.4公分，可能普通的锻炼，跑步，跳绳都不能让结石顺利排出体外，而且我的结石已经从输尿管的第一狭窄处已经到第二狭窄处了，我竟然全然不知，大夫问我，“肚子痛吗？腰痛吗？”我说“没有过”。大夫都很奇怪，按理说只要是有结石的，大都疼的死去活来，我竟然什么都没感觉，是不是有点傻……自己对自己也太不关心了，以后真的得对自己好点，到了医院，看到各式各样的病人，面部表情痛苦狰狞的，面黄肌瘦的，检查床上面如死灰的毫无生气的……可能我这个傻了吧唧的傻大姐算是挺有活力的，我能走能料，啥都不耽误，可能就算比较好的了。 　　拖了一个月，终于请假来到了石家庄，20240813来到第三医院东院区，这是个分院，规模有点小，挂号小姐姐挺好，告诉我马上上二楼和大夫沟通一下，看看啥情况。 检查室没有患者，我就和大夫聊了聊，大夫让我挂号，明天去石家庄医科大学第三医院看病安排病房，因为结石有点大，经过一系列检查最后再确定到底怎样碎石，我感觉挺顺利，明天去医院，因为不知道能不能住院，简单收拾一下，住院。 　　20240814早晨七点多就来到石家庄医科大学第三医院，这时候的院区已经车水马龙，人流熙熙攘攘，可能唯有这里才是最不议价的地方，排队缴费的，挂号的，男的，女的，南方口音，北方口音，坐着轮椅的，脚步蹒跚的，在这里看到的人流和火车站看到的人流截然不同，这里到处充斥着痛苦，让人焦虑，烦躁…… 好在昨天就和杨大夫联系好了，他开完会，马上让学生给我办理了住院，一切都很顺利，我第二次带上了人生最贵的手环。 　　因为有心理准备(有可能入院)，所以早晨没吃早饭，一入院马上抽血，开始各项检查。刚刚做了一个经颅多普勒血流图(感觉就在太阳穴和耳朵后面来回按压)，下午还要做检查，还得憋尿。 今天雇了一个服务人员，所有的检查她都会陪护，带领我去到指定的地方检查，打饭，打水她都可以帮忙服务，我也是轻手利脚的，这两个活我都能干，就是检查的时候，在她的导引下，不用东问西问的，四处打听，有了服务人员，去哪里都很顺利，不走冤枉路，特别省事。在住院期间她的服务费是910元钱，每天还可以给我一次按摩(按摩部位是脚和腿)，现在想来，只要钱能解决的，一切都不算事；只要身体能康复，钱遭点罪又能怎么样？在医院里才真正感觉，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才是最幸福的。 　　20240814在医院把检查该做的都做完了，下午就出来了，还是回家舒服呀，简单吃点杂酱面(实际上一点胃口都没有)，晚上七点以后就开始酝酿要喝泻药了，因为明天需要做个肾造影，不知道咋回事，心里莫名的害怕，以前光是听说过心脏造影，据说那也相当于一个小手术，也有一些风险的，啥都没经历过，只是听说，多少心里有点恐慌。 不乐意过的晚上还是来了，把药倒到准备好的大杯子里，在医院的时候，大夫就说喝的时候一定要大口大口的喝，才能清理肠道垃圾，小口小口的喝就被身体吸收会形成更多的尿液了，起不到清肠的作用，喝第一个750ml的时候，还挺顺利，咕咚咕咚咕咚，喝的还行，喝到的水没有啥异味，就是感觉有点咸，准备喝第二个750ml的时候，我自己就不淡定了，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就感觉恶心了，水就感觉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了，马上停止喝水，来回溜达溜达，慢慢的就好点了，还得逼自己继续喝呀，我发现，停歇下来再继续就很难坚持了，最终，一口药水从我的嗓子眼很顺利的喷涌而出，随之第二口，第三口结束，我强忍着把第四口咽了回去，害怕肠道清理不干净影响我的肾造影……十点多肚子反应完我就睡觉了，浑浑噩噩的迷糊到11点多，去卫生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天亮了，我又迷糊着了，哎，这一夜无语。 　　20240815今天大夫让我接尿，我那来的及，做到坐便上就是一顿输出，哈哈哈，反正没接成，大夫也没问，今天做了一个B超，报告就是右肾积液，反正就是重复，多次的检查。急急忙忙又感到门诊三楼做肾造影，人不多，虽然因为上一个检查错过了真正的预约时间，也不影响，因为做一个造影的人不多。 厚厚的大铁门，和操作间的工作人员之间形成了隔断，机器的冰冷，凉凉的铁床，心还是有些冷嗖嗖的，护士给我输入造影剂，不知道怎么进入我身体那么慢，我连着躺上去三次，造影剂都没显影，护士让我上去，又让我下来溜达溜达，还是没显影；再下来，溜达，再上去，还是没显影；最后一次还是不行，下来溜达，第四次终于完成了我的肾造影。 　　以前最近距离的看到埋针就是我的姐姐，现在看到长长的针头也埋在我的手臂上，心里除了害怕就是疼，左胳膊就不敢乱动了，变成了独臂大侠。护士说我的手臂血管有点弯，实际上我感觉到了针头下去时候的“寻找”，还是挺疼的，好在她找到了。这几天它就和我是一体的了。 　　做完肾造影回来就开始输液，护士说现在输完一组，晚上还有一组，的九点才能输上，我问为啥那么晚，她说消炎药的间隔时间就是这么长，她说找大夫也挺多能提前一个小时，算了，几点输液都行，我就是问问。 　　下午五点多我从昨天的五人间搬到了三人间，因为五人间不能移动床，等我做手术还得移房间，这样手术床就可以直接归位了。 我在中间床位，不知道她们是儿子护理还是丈夫护理，家里人多也挺好，以前就和老妈说，为啥咱们的五口人没有变多，咋越来越少了……(小矫情了一下）但是感觉她们都很严重，刚才一个人，要吐的感觉，给我拐哒的也挺恶心。看到别人呲呀咧嘴的痛，我还是挺幸运的，看到旁边病人难受的时候真难受，家属也都是该吃吃，该喝喝，看到床上的人，也是无能为力，我在暗自庆幸我自己能走能料，能吃能喝能睡，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忍受吧，该经历的一个都跑不了。 明天继续CT检查，然后可能就可以有具体手术方案了，虽然是一个小手术，也是手术不是。 未完待明天继续 　　今天肾造影报告出来了，也做了ct,大夫让我今晚九点输完液，就可以回家，周日再来做术前准备，周一手术。 　　到了医院，就一切听大夫的，病人就像“鱼肉”躺在砧板上，这个大夫过来扒拉一下，那个大夫扒拉一下，研究研究，🌝🌝，这里不管你身份，地位，女人还是男人，年龄大小，通通都得接受异性年轻的，年老的大夫，护士们的检查，原本你如果是个害羞的人，来这里也应该什么都适应吧，我还没有经历，还不知道我是不是也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应该也没办法，虽然心里都明白，哎，还是不容易接受。 周围的病友开玩笑的说，“泌尿外科”的病人都是和尿，膀胱，肾，前列腺有关的病，提溜尿袋子四处溜达的人有的是，你以为大夫护士乐意看你认为的隐私部位呀，人家天天看，日日看，长得丑的，长得漂亮的，啥人没见过，看的她们都得是“反胃”了，说的我们哈哈哈一顿笑，说的太对了，坚持吧，在医院你就不要你所谓的不好意思了，治好病，穿好衣服，在外面的人群里找自我吧！ 　　20240819就要穿着我人生当中的第一身病号服进手术室了，期待一切顺利！ 今天做手术的时候距离我检查出肾积水，肾结石刚刚好一个月的时间。今天我加油!会没事的!一切顺利! 从早晨一直到晚上的四点左右才有人告诉我，需要去手术室了，我当时还有一点小兴奋，手术意味着我就要好了，就要出院了，真的很期待…… 当我的护理员把我的病例，片子连同我一同交给厚重的电动门里面的小男护士的时候，我就又忐忑不安起来，当时在门口的时候让我做到轮椅上，把拖鞋用鞋套套上，身边闪过得都是匆匆忙忙，年纪轻轻的男孩子，女孩子，都带着手术室特有的帽子和蓝色或绿色的袍子，(我也不知道她们如何区分，就是我的所见所想），推我进去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小男生，我还和他说，“我第一次做轮椅，还第一次被小男生推着……”，很快，我被推到了一个房间，当时有一个老爷子在轮椅上安静的输液，我进来后，一个漂亮妹妹，就核对我的信息，然后给我留预埋针，我的天，这个针和我在病房里的预埋针差距咋那么大？粗粗的长长的针头，进入我的血管，挺疼的，我也没敢吱声，实际上我更担心的是她如果给我调整，那我的血管估计就得豁楞完了(东北话，就是血管漏了)，安静的等着，好静呀，一会又推进来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好漂亮，美女护士也是一样的流程，乘着护士忙别的去了，我偷偷问小女孩，你做啥手术？小女孩声音小小说:“膝盖”，我又问，你的预埋针疼吗？小女孩依然小声说:“疼”，我不能在问了，我们都是忍着疼，带着希望进来的，别破坏了我们的美好希望。又一个老太太推进来了，不过这个老太太非常不幸运，一个胳膊有两个预埋针，另一个还有一个，而且老太太还会发出痛苦的喊声，我和小女孩目不斜视，都闭着眼睛，安静等着，时间再走，比我早进来的老大爷被推进手术室了，小女孩和老太太也都早于我进了手术室，我就傻傻的，怯怯的，呆呆的一个人呆着，终于鼓足勇气问美女护士，现在几点了，被告知4.45分，我的天，我在这至少呆了40分钟，在这里呆着真是度日如年呀，我身边的帅哥，美女们，和我们普通的工薪阶层一样，该说啥说啥，开玩笑间就把工作做了，我就是呆呆的，朦胧的看着(你知道为啥吗？因为我的眼镜在进手术室的时候就被禁止在门外了)。 终于有人问我了，我就被推到了属于我的手术间，没眼镜和瞎子一样，我的主治大夫主动和我说话，我这才在朦胧的人群中辨认出，那个硕导导师，😄😄😄😄，女护士们引导我上窄窄的手术床，然后就让我脱掉裤子(手术之前就做过心里准备，人到了医院，就没有啥性别之分)，这时候，你也不用害羞，你听候指令就好，也不用管旁边和主治大夫在一起并排坐着的男大夫们了，你都是老太婆了，你以为帅帅的男大夫们乐意看呀，实际上对他们来说，你就是我们在猪肉摊前的那一堆堆的“猪肉”一样，想多了无用。当我脱掉衣服，怎么就感觉不一会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们在我清醒的时候也没给我带面罩呀，什么魔法，让我那么快的入睡了那？我到现在都一直在纠结，我咋那么快入睡了那？睡了一个大觉，就听到有人喊我“醒醒，醒醒”，我觉得我意识还很模糊，但我努力想让自己表达对这台手术的感谢，不知道我说没说，在我的意识里我说了我的心里话“感谢”，随后我就是天旋地转的晕，然后就是一顿呕吐，吐的都是黄色的液体(我的意识还算清醒吧，我用我眼睛的余光看到的），就是呕吐，就是呕吐，看我不吐了，人家赶快给我推出了手术室，交给了我的护理员，回到病房，我还是吐……这罪遭的…… 　　20240820这是半夜我的麻药劲还没过，依然在昏睡，旁边的护理垫都是防止我吐而准备的。 20号这一天，我恢复的挺快，我以为我已经按照主治大夫的意图给我气压弹道碎石了那，后来听说手术是终止的，因为输尿管狭窄，只是给我输尿管安了一个扩张器，把输尿管扩张一下，然后还需要第二次手术，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挺着云里雾里的，就是觉得挺可惜，所有的罪我都遭了一遍，结果，结果就是简单的做了一下……我也没折，到这里，一切交给大夫吧。 有了输尿管的束缚，我翻身都不自如了，从出了手术室，我就一直在输液，各种输液，都到了20日的中午，我连19日的液体还没有输完，那就没黑天没白天的输吧，好在大夫开眼可怜我，晚上六点多我就输完了，因为输尿管排出的尿液都是正常颜色，我以为没啥事了，晚上下一口门卫哪里取快递了，在电梯间看到了我的主治大夫带的一个徒弟，他可能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为啥手术终止的事情，就和我说，我的结石挺大，而且我的输尿管很窄，结石都把我的输尿管磨损了，现在输尿管里已经有了幼芽组织，她们没敢继续做，提取了一点幼芽组织进行化验，如果是良性的，过段时间继续做气压弹道碎石，如果是恶性的，这个我不说，你也懂得吧。十层到一层，也是给我说的云里雾里，下楼给姝慧打电话，结果妹妹也知道了，唯独我不知道，可能所有的坏事情最后知道的都是当事人吧。慢慢的我也想明白了，手术中出现的紧急情况叫停是正常的，哎，可怜的我还需要再一次经历同样的经历，下一次也许手术顺利，出来后的我就是比现在昏睡的我还要可怕，会经历失血，排血……等情况，在老家检查的时候，我的结石是1.4，现在是1.9，一个月的时间？是B超有误？正常人的输尿管是0.5至0.8，那我的输尿管狭窄，会窄到什么程度，无数的谜团，不知道也挺好，傻子是不是快乐？我也想这样。 　　这就是我手术不到24小时就跑出来取快递的我。多少有点憔悴，在电梯间遇到大夫后的我，不知道大家还都在担心我的幼芽组织是良性恶性的情况下，我这个傻大姐还在感叹还得在重复走一遍手术室的一幕，完全没有理会大夫说的手术终止的最终原因“幼芽组织”“良性恶性”， 开开心心吃外卖，大大的预埋针在血管里隐隐作痛，导尿管的不适，完全没有影响我整晚的“翻身打把势”的睡觉习惯，结果第二天我的导尿管里有血了，我害怕了。 20240821早晨大夫查房(就是我昨天在电梯间遇到的帅哥大夫)，看到我的尿袋，说，我还想让你今天出院那？咋这么多血，不能出院了，继续观察……这给我吓得，我以为昨晚去楼下抻坏了哪里，或者晚上的睡姿导致的？反正一顿胡思乱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后来才知道20日没出血，是因为手术的时候也许用到了一些凝血的药物，21日药物不起作用了，就开始出点血，问题不大。这一天，我安安静静的在床上一天，希望明天可以出院。 　　21日晚上的外卖，吃的很香。 　　这是没做手术前点的外卖，就想吃饺子 　　不点外卖，医院的饭菜没法吃，和“猪食”差不多，我唯一比较爱吃的就是每天早晨的一碗小米粥1.50元。 　　点的汉堡和粥。 在医院，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大夫问的最多的就是你今天排便了吗？排几次？你排气了吗？平时比较忌讳的事情到这里太稀松平常了，我都习惯了。 　　20240822早晨小胖帅哥大夫查房，我被告知，一会可以出院回家修养几天，下周二我的主治大夫门诊，可以给他打电话，咨询下一步手术，住院事宜，明天打电话。 我的肾结石手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