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渝东南山水，探秘土家风情

行走的云

　　对于土家族，最深的印象当属于前几年风靡大街的土家酱香饼，吃一口念念不忘。不知何故近年来再也不见踪迹。每每想时，自己照着网上的方法去做，也总算是过足了酱香饼自由的瘾。这，也就是脑海里对土家族的唯一记忆。

　　这一次，踏上渝东南土家族自治县地区，终于看到了别样的土家文化。

　　踏上石柱土家族自治县，进了位于狮子坝的古迹大都督府。这是秦良玉大都督府的所在地，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大门上悬挂着“大都督府”的牌匾，门联写着“汉室将军甲第，明朝都督人家。”揭示了秦良玉显赫的背景及其地位。正殿内悬挂着“忠义可嘉”的匾额。四合院内长着青苔的砖铺地上，一口石雕大缸，直径一米左右，里面盛满了水，苔藓碧绿，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通往二楼的石阶两旁分别用石雕栏杆半包围了一片空地，两棵高大的铁树分立两边，枝条茂密、叶子黑绿闪亮，为这个四周木楼环绕的院落增添了生机。

　　秦良玉乃明朝末年著名女将，丈夫马千盛是石柱土司世袭家族——马氏家族后人。在都督府马氏宗祠的清代乾隆五十三年的“马氏源流碑记”碑载有：“苗裔传之于伏波，陕西扶风郡，吴家发祥之所也。”原来是汉朝“马革裹尸”的伏波将军马援后人。没想到，土家马氏祖先竟然和我们陕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看这一片土地，竟然有了亲切感。

秦良玉在丈夫去世后三次从四川出发，率领“白杆军”驰援北方抗清前线，战功显赫，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凭战功封爵的女将军，也是唯一一位作为王朝名将被载入正史的巾帼英雄。一代文豪郭沫若赋诗称赞秦良玉是“石柱擎天一女豪”。

　　了解了大将军秦良玉的英雄事迹和石柱土司八百年历史，参观完全木构造的都督府，顺着木梯转到都督府的另一面点将台。点将台前一开阔的广场，中间一根柱子矗立，上面依次反向横了一把把明亮的铁刀，刀刃向上，寒气逼人，增加了广场的肃穆感。

　　点将台左前方建了“摆手堂”，是一个演艺的舞台。原来是土家族祭祀祖先和庆祝丰收的集会场所。如今，广场院子里摆满了餐桌，客人们可以一边享受美味的土家菜，一边观看土家表演。姑娘小伙们歌声嘹亮，富有穿透力。土家摆手舞欢快、轻盈。最深入人心的当属土家特色表演——哭嫁。即将出嫁的姑娘如泣如诉，对亲人的万般不舍，在一声声的吟唱中打动每一位在场人的心。

　　在这里。有幸品尝到了富有特色的腊猪蹄、土家凉面，别样的粉蒸肉、芥菜炒牛肉。与我们陕菜完全是不同的口味。

　　在重庆黔江区小南海镇新建村，有被称为“土家十三寨”的风景区。沿板夹溪逆流而上，分布着13个典型的土家院落，是原始的土家吊脚楼民居。杆栏式木结构吊脚楼为十三寨的主要特色，每寨居民少则十余家几十口人，多则几十家上百人，以姓氏为寨名。

土家十三寨沿板夹溪两岸分布，错落有致，形态各异。寨子有品字形和全包围布局。屋顶有花屋脊和翘角，四周有栏杆走廊，雕栏花窗，充满艺术气息。

我们走进一家寨子院内，几位老人悠闲地坐在走廊乘凉聊天，征得主人同意，我们进屋内参观。进入堂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墙，上面高高在上的设置有神龛。后来沿路看到土家人的建筑，不管是传统的吊脚楼，还是现代的水泥楼房，堂屋都设有神龛，有的供奉有“天地君亲师位”，有的供奉有祖先牌位，表现了土家人对自然的敬畏和对祖先的怀念。

吊脚楼屋内竟然跟我们的单元楼布局一致，有卧室、厨房、卫生间，现代化的家具家电与古朴的外表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和谐，但也反映了现代城市文明也深入到传统乡村。吊脚楼内比较高，堂屋门旁边还有木梯通往第二层。第二层不住人，用来放粮食和堆放杂物。

吊楼下堆放的柴禾和杂物，抑或养殖的家禽家畜，又把你拉到了田园农耕时代。

　　出了吊脚楼，和一位中年男子聊天得知，现在由于原材料、工价的上涨，加上手艺人的减少，已经很少有人建吊脚楼了。唏嘘中更觉吊脚楼的珍贵。

寨子前，溪水缓缓地流着，岸边稻田碧绿养眼，各种庄稼蓬勃向上，青灰色的吊脚楼掩映其中，那颜色令人那么舒服、惬意。院内或是路边，珍贵树种香柏、香樟、楠木、银杏随处可见。也许是雨水充足的原因，香柏的枝叶比我们北方的要大许多，颜色也更翠绿。

　　我们参观了位于学堂寨的黔江民俗馆。通过实物、图片、文字等形式了解了土家族的历史文化和民风民俗。这里分为历史篇、民俗篇、婚嫁篇、生活篇等板块。在这里看到土家人的图腾白虎标志，以及绘画展示的他们对于生命、自然的敬畏和对农耕生活的热爱。土家织锦“西兰卡普”，花纹精美、色彩明艳、质地厚实，有着浓厚的民族特色。

　　土家族婚俗文化中最有民族特色的就是哭嫁。哭嫁起源于原始习俗的抢婚，面对武力和强暴，哭泣成为女性唯一的反抗方式，后来演变成一种习俗。土家族认为“不哭不发，越哭越发”，“新人不哭，娘家不发”。 一位嫁到土家族的阿妹给我们讲解到，过去土家女孩长到12岁就开始学哭嫁歌。哭嫁歌内容包含哭爹娘、哭哥嫂、哭姐妹、哭叔伯、哭陪客、哭媒人等内容。出嫁前一周，就开始通过哭泣表示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家庭的不舍和对亲朋好友的离别情感。哭嫁是吉祥的象征，能够驱邪避灾，为新婚生活带来好运。如今只有一些偏远地区还保留着这种习俗。

　　在被称作土家民俗歌剧院的摆手寨，有幸看到了土家歌舞剧系列。这是一个四合院，院子中间是舞台。观众坐在长廊下品着土家米酒观看演出。尽管天气炎热，舞台又在太阳底下，男女老少们还是身着鲜艳的土家服装，动情演出。演出内容有土家鼓舞乐器表演、劳动号子、满月宴、山歌对唱、哭嫁、婚俗表演、摆手舞等内容。在这里，对土家人的生活又有了系统深入了解。

　　来到山歌发源地何家寨山歌广场。广场背山依水，南北各有一个大的风雨楼。山上绿树丛中”山歌发源地“几个白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站在风雨楼上，凉风习习，蝉鸣声声，远离一切尘世喧嚣，各种烦恼也就随之飞至九霄云外，留下的只有舒心、安然带来的快感。

这里晚上会有篝火晚会和山歌表演，我们因为行程原因未能久留，但是土家山歌已经久久在耳边回荡。

　　何家寨是十三寨中最大的吊脚楼，寨主的家就在这里。内部布局跟其他吊脚楼相同，不同的是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一间手工木作坊，还未成型的几个小木桶摆在地上，又把我们的记忆拉回了从前。

   夕阳下，沿着碧绿的小南海堰塞湖告别了“千年十三寨，神秘女儿谷”。晚上，赴黔江区吃到了正宗黔江鸡杂，伴着袅袅山歌的余音徐徐如梦。